特色小鎮生態承載力耦合協調研究
——以北京市房山區長溝鎮為例

章琪 王磊

(1.浙江農林大學經濟管理學院 浙江湖州 311300；2.浙江農林大學茶學與茶文化學院 浙江湖州 311300)

1 引言

我國要大力發展生態文明，加強對生態環境的保護，實施重點生態環境保護與恢復工程。特色小鎮是伴隨中國經濟和社會發展的產物，是“小城鎮”的延續和新形式，構建“城鄉一體化”“三產融合”“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新型多功能平臺。在建設特色小鎮的過程中，要堅持綠色低碳的原則，在高質量的發展和高標準的生態環境保護之間進行協調(胡亞昆，宋健等，2021)。

生態系統是可持續發展和新型城鎮化的重要構成部分，生態承載力是生態文明建設的一項重要內容，是衡量社會經濟活動與資源環境、生態系統是否和諧的根本標準，也是衡量生態系治理水平的一種指標(封志明，楊艷昭等，2017)。生態承載力指的是在資源的合理開發利用和環境良性循環的前提下，以“經濟發展-社會進步-生態環境-資源稟賦”多個系統的承載能力和承載壓力為基礎的響應(葉菁，2017)。

特色小鎮雖然成績斐然，但在實施過程中也出現了不少問題，有學者指出(王大為，2019)，特色小鎮房地產化趨勢明顯、資源大量浪費、規劃不可行等問題。孟慶蓮(2021)則從都市圈協同發展視角下指出制約健康發展要素性制約瓶頸較多、產業關聯弱化、要素吸引力不足等問題。謝素艷(2022)在鄉村振興的背景下指出大連市特色小鎮建設在取得一定成效的同時存在特色產業特而不強、功能單一、人力資源匱乏、特色文化挖掘和作用發揮不足等問題。究其原因，特色小鎮存在問題的背后邏輯是經濟社會和生態環境的不均衡發展導致，進而影響了特色小鎮的可持續發展。因此，在新型城鎮化背景下研究特色小鎮生態承載力復合系統的協同程度，分析經濟子系統、社會子系統和環境子系統內部及多個子系統間協同發展情況，實現特色小鎮長效、高效、可持續的發展與完善(吳薛和曾柳依，2021)。

2 研究區域概況

長溝鎮創建“北京基金城”，既可以優化首都金融產業布局，促進金融創新，又可以通過基金業的集聚與規范發展，有效防范金融風險，提高產業的自我約束程度。

在運營機制方面，以政府為主導，以企業為主體，以市場為導向的運營機制，這一模式有效促進了科創城的快速發展。長溝鎮以國家基金行業創新實驗區為依托，打造了基金行業集聚區、基金創新示范區和基金文化先導區。在城市風格上，依托北京長溝泉國家濕地公園，結合長溝豐富的歷史文化，確立“生態環保”“智慧科技”“宜居宜業”“業城合一”的國際化金融城的發展方向，努力將“北京基金城”打造成一個集工業、文化、旅游、社區等多種功能于一體的特色功能城，以及一個集工業、文化、旅游、社區等功能于一體的可持續發展實驗區。房山區源遠流長的傳統文化，也培養了長溝人良好的精神品格。長溝鎮擁有2300多年的悠久歷史，并多次舉辦重大的區級賽事，為長溝的美譽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3 文獻綜述

3.1 生態承載力

生態承載力的概念是從承載力的概念中衍生而出的，承載力原本是一個力學的概念，帕克與伯吉斯1921年9月出版的《社會學導論》首次將承載力引入人類生態學領域，隨著社會經濟的不斷發展，生態環境與社會經濟之間的矛盾越來越突出，對承載力的研究也越來越廣泛，并由此產生了一系列的概念。在總體上，生態承載力大致經歷了種群承載力、資源承載力、環境承載力和生態承載力4個階段(趙東升，2019)。生態承載力研究作為度量可持續發展的工具之一(徐琳瑜，2005)，實際上，承受力的概念在生物學、生態學和地理學中都有廣泛應用，為協調一個區域的保護與發展關系提供重要依據，其理論及方法備受國內外學者的關注，目前仍然是生態學、地理學和環境學等學科交叉的前沿性研究(李赟凱，2020)。

3.2 協同演化

共同進化指的是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呈現出發展特點的系統主體之間，不斷進行著交互和演變，它的發展行為相互影響，發展路徑相互交織的現象(吳勇民、紀玉山等，2014)。共進化理論是 Ehrlich and Raven (1964)首次提出的，它指的是不同物種之間存在著某種相互作用而進化的現象。在特色小鎮的導則中，明確指出了要促進經濟的高質量發展，同時還要對環境進行高水平的保護，這說明了要實現經濟、社會和生態的協調發展。

根據系統論的觀點，生態、經濟與社會之間存在物質循環、交互制約的關系，三個子系統通過要素間的關聯耦合形成了高級的系統。協調發展既包含協調又涉及發展的理念。所以，生態、經濟與社會的協調發展，指的就是這三個子系統之間相互支撐、相互條件、相互促進、相互調整，最終達到區域整體發展的最優狀態，并形成一個良性循環。

目前，國內對于生態、經濟和社會三者協同發展的研究頗多，主要是探討生態環境和經濟社會發展兩者關系，高鄧(2020)以農業為切入點，深入探討農業生態環境與農業經濟協同發展路徑關系，得出兩者發展的主要路徑。黃德春和胡浩東(2018)基于復合系統協調模型，利用中國2001—2015年生態與經濟發展情況的面板數據進行實證分析，得出中國經濟和生態復合系統協同程度雖然逐步提升但總體發展水平較低的結論。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探討以經濟發展-社會進步-生態良好為子系統的生態承載力復合系統協同研究，以長溝鎮為樣本，研究特色小鎮在近幾年國家政策扶持下的綜合發展水平，得出具有現實意義的結論，為國家政策的制定提供理論依據。

4 研究方法及數據來源

4.1 構建生態承載力評價體系

生態承載力是一個涉及資源、環境、社會、經濟和生態等多種因素的復雜系統，體現了人類社會經濟活動對資源利用程度和對生態環境干擾力度。長溝鎮是住建部首批確定的“特色小鎮”，其生態環境要素較為集中，生態服務功能較為豐富，生態脆弱、敏感，因此對其進行科學評價具有重要意義。

在彭張林、張愛萍等(2017)研究基礎上，本文提出了一種基于“目標性”“完整性”“可操作性”“獨立性”“顯著性”和“動態性”的概念。在選擇指標的時候，我們將更多考慮對生態環境質量的影響，同時，本文從經濟、社會和生態三個子系統出發，選出了14個能夠反映生態環境質量的指標，這些指標既易于衡量，又具有代表性。因此，我們可以在長溝鎮建立起一個生態承載力系統耦合協同評估的指標體系，符合中國科學院可持續發展指標體系和《生態環境狀況評價技術規范(試行)》的要求。在這篇文章中，使用熵權法來確定各指標的權重，根據每個小鎮綜合指標關聯度的大小來判斷小鎮生態承載力綜合發展的好壞，如表1所示。

表1 特色小鎮生態承載力復合系統評價指標體系

4.2 數據來源

本文數據來自《中國縣域統計年鑒(鄉鎮卷)》、中國特色小鎮官網、房山區長溝鎮人民政府信息公開、北京市和房山區統計年鑒數據，收集了房山區長溝鎮經濟、社會、環境和資源等指標來反映特色小鎮生態承載力綜合測度狀況。

5 特色小鎮生態承載力評價模型建立與實證分析

5.1 綜合評價模型

依據廖重斌(1999)和劉定惠(2011)等文獻，并結合本文的研究實踐，將經濟、社會和生態三個子系統的綜合評估函數分別表述為：

式(1)中，xi、yj和zk分別代表三大子系統各要素的標準化值，ai、bj和ck分別代表三大子系統各要素的權重，m、n、o分別代表三大系統要素的個數。

5.2 耦合度模型

在此基礎上，利用物理中的容量耦合系數，將三個子系統之間的耦合關系進行推廣，得出三個子系統之間的耦合關系。

其中， f (x), g (y), h (z)分別代表三個子系統的綜合評估函數；C是在[0,1]范圍內的耦合度；在 C=0的情況下，系統的耦合度非常小，說明系統的各個子系統相互獨立，并且朝著無序的方向發展；在 C=1的情況下，系統間的耦合度最高，說明系統間已經形成了一個良性耦合，并形成新的有序的傾向。根據耦合度值的變化情況，使用中位分段法，將耦合度分為4個區間，見表2。

表2 生態承載力復合系統內部子系統耦合度階段性特征

5.3 耦合協調度模型

綜上，耦合度僅僅是各個系統之間相互影響的程度，并不能體現出各個系統之間的協調發展程度。為此，本文提出了一個耦合協同模型，用于對三個子系統之間相互耦合的協調性進行分析。

其中，D表示耦合協調，C表示耦合程度，T表示三個子系統的生態承載力的綜合評估指標；α、β、γ是待定系數，因為經濟子系統和社會子系統集中表現為生態承載力的壓力部分，生態子系統集中表現為生態承載力的承載部分，所以取α=0.4、β=0.4、γ=0.3。類似的，利用中位數分割方法，把耦合協調度分成四個部分，見表3。

表3 特色小鎮生態承載力系統耦合協調度評價標準

6 結果與分析

6.1 房山區生態承載力耦合協調發展趨勢

根據上述公式，本文測算出長溝鎮2016—2021年生態承載力的耦合度和耦合協調度，見圖1。可以看出：(1)長溝鎮生態承載力系統在2016—2021年耦合度和耦合協調度整體呈現穩定上升的趨勢；(2)長溝鎮耦合度約為0.3，耦合度極低，呈現出生態環境破壞較小，可以承載經濟社會發展的特點；(3)長溝鎮的耦合協調度在2016年處于低度耦合協調，2017—2019年屬于中度耦合協調,2020年后處于高度耦合協調水平。

圖1 長溝鎮生態承載力系統耦合度和耦合協調度(2016—2021年)

6.2 各個子系統耦合度和耦合協調度時序變化

本文根據上述公式分別計算出長溝鎮2016—2021年經濟、社會和生態子系統兩兩之間的耦合度和耦合協調度，具體如圖2所示。(1)長溝鎮經濟、社會和生態子系統兩兩之間的耦合度和耦合協調度均持續上升；(2)經濟、經濟和社會子系統兩兩之間耦合度和耦合協調度從拮據時期進入磨合時期；(3)各個子系統總體呈現的趨勢一致。

圖2 各子系統耦合度和耦合協調度(2016—2021年)

7 結論與政策建議

7.1 結論

耦合度是指三個子系統之間相互影響的強度，而耦合協同則是指三個子系統之間相互影響的協同發展程度。通過對長溝鎮2016—2021年的實證分析，研究得出：隨著特色小鎮建設的推進，長溝鎮生態承載力水平有明顯提高，但長溝鎮生態承載力系統耦合協調度和耦合度整體仍然處于中度耦合協調，有較大的發展空間。此外，長溝鎮經濟、社會和生態子系統兩兩之間的耦合度和耦合協調度整體偏低，但均持續上升，各個子系統總體呈現的趨勢一致，整體符合特色小鎮建設規劃和目標。

7.2 政策建議

(1)轉變經濟發展方式，推動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特色小鎮于2016年在浙江興起，目前正處于特色小鎮“是去是留”的轉折點。從內涵說，特色小鎮是依托于特色產業而發展起來的新型創新創業平臺，而現狀是特色小鎮出現“房地產化”“死亡小鎮”等問題，要改變這些問題，緩解生態狀況，需要轉變經濟發展方式。以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為主線，推動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在特色小鎮的建設中，不能一味地復制過去的傳統產業，更要立足于當地特色產業的培育和發展，把特色小鎮建設與當地經濟社會發展有機結合起來。

(2)提升科技水平，以創新要素驅動經濟發展。特色小鎮自身具有良好的寓意，從地域文化、良好配套到特色產業、優美環境，作為一個各方面優質資源交匯的空間形態，特色小鎮有著遠高于傳統工業園區的發展模式。而且，這種模式還可以持續發展，持續創新，因為特色小鎮聚集起來的這些資源吸引力高端產業、優秀人才、新興業態，這種平臺天然就具有創新的基因。

(3)特色小鎮將來想要聚集優質的、具有發展潛力的企業，就有必要打造人才保障體系，同時也需要引入投資基金，解決小鎮內企業的資金問題。只有企業、人才、資金供給有效跟進，才能形成一個比較完善的發展創新體系，將特色小鎮打造成培育新興產業、催生全新經營業態的孵化器。因此，我國需要提升科技水平，以創新要素驅動經濟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