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燥眼干當心“病”

趙浩 王丹

干燥綜合征是累及多種外分泌腺體為主的慢性炎癥性自身免疫病。臨床上主要表現為口、眼干燥癥，還可累及呼吸系統、消化系統等外分泌腺。疾病局限于唾液腺、淚腺者預后一般較好，但部分未得到及時治療導致病情惡化者，也可有生命危險。

口眼干燥是典型癥狀

本病以分泌腺腺體為“攻擊”對象，如累及淚腺就出現眼干；“攻擊”唾液腺，唾液分泌出現異常，則出現口干；腮腺受累，可表現為反復的腫大疼痛。此外，患者還可能出現血液系統、消化系統、呼吸系統、神經系統等方面的癥狀。

口腔癥狀 初次就診患者主訴多為明顯的口干、咽干，情況嚴重時說話要不斷飲水，進食固態食物（如餅干、面包等）必須飲水方可下咽。

唾液中的唾液酶具有殺菌作用，可以保護口腔黏膜及牙齒等，而干燥綜合征患者因為唾液分泌異常，有50%左右的患者會出現多個無法控制發展趨勢的齲齒，主要表現為牙齒慢慢發黑，進而呈片狀掉落，最后只留殘存牙根，臨床上稱之為“猖獗齒”。

成人腮腺炎常侵及單側，患者主要表現為間斷性、交替性腮腺腫大疼痛。大多數患者的病情在10天左右能夠自行消散，但部分患者可有持續性的腮腺腫脹（多為單側）；極少數患者會出現頜下腺腫大，舌下腺腫脹相對較少。舌部表現主要為舌體疼痛、舌面干裂，或者由于舌乳頭萎縮而表現為舌體非常光滑，有些患者還可以出現舌體腫大等情況。

眼部癥狀 最明顯的是眼干，主要是因為淚腺受損導致淚液分泌減少而出現眼部的干澀感，有時候還會出現眼中有異物感，病情嚴重的患者甚至在哭的時候沒有眼淚。少部分患者可出現眼瞼部位的反復化膿性感染，或者合并結膜炎、角膜炎等。

其他 腎臟受損多表現為夜尿增多，還可因腎小管酸中毒出現低鉀性肌肉麻痹；肝臟受損多表現為自身免疫性肝病，實驗室檢查提示肝功能異常，但是肝炎相關病毒等檢測均正常；肺受損多表現為干咳，反復肺部感染或胸悶氣促，活動后更為明顯，肺CT檢查可表現為支氣管擴張、肺纖維化等；血液系統受累可以出現貧血、白細胞減少或血小板減少，表現為反復的感染（細菌或病毒性感染）、乏力、低熱等，血小板過低時常常伴有牙齦出血、皮膚淤斑或者女性月經量大不止等，這種情況比較兇險，如果出現內臟出血或者腦出血，則可危及生命。

西醫主要采用對癥治療

干燥綜合征的病因和發病機制尚不明確，因此目前尚無根治方法，仍以對癥治療或替代治療為主，治療目標是改善癥狀，控制和延緩因免疫反應引起的組織器官損害和防治繼發感染。

患者如僅累及外分泌腺，沒有累及內臟，可使用人工淚液或人工唾液等對癥治療，減輕口干、眼干等癥狀。但本病病程長且病情易反復，大部分患者需要長期使用糖皮質激素或者免疫抑制劑治療。病變僅限于唾液腺、淚腺、皮膚黏膜外分泌腺體者，預后較為良好；部分內臟損害者，經適當治療后可以控制病情，若出現血液系統受累，如合并淋巴瘤或急性血小板下降，可導致死亡。其他預后不良因素還包括進行性肺纖維化、中樞神經病變、腎功能不全等。

中醫以滋陰潤肺為主

中醫認為“燥勝則干”，所以將干燥綜合征歸于中醫的“燥痹”。燥邪多從口鼻侵入人體，最易耗傷津液，使機體失于濡養，可見口干、鼻干、皮膚干燥，甚至皮膚皸裂等表現。此外，肺與秋氣相應，收斂功能增強，又因“肺為嬌臟”，喜潤而惡燥，若秋燥太過，則易損傷肺之陰津，出現干咳少痰、口干咽燥等。“燥”為秋之主氣，秋季與“燥邪”相合，干燥綜合征的病情往往反復或加重。中醫自古就有“久病多虛、久病多淤、久病入絡”的說法，燥邪日久、痹阻經脈，不通則痛，則會出現腮腺腫大、肢體疼痛等表現。

對于“燥痹”的病因病機，中醫歸納為“虛、淤、毒”，即陰液虧虛為本，燥、毒、淤為標。《內經》明確指出：“燥者濡之”，因此治療當以滋陰潤肺為主，同時根據辨證分型不同，兼用益氣生津、清熱潤燥、活血化淤等方法。

日常保養也很重要

本病患者主要由于唾液腺腺體受到破壞，出現口干癥狀，因此需避免辛辣刺激性食物，忌飲酒、吸煙、濃茶等，以免加重口干。因疾病會導致猖獗性齲齒，宜進食易消化、易咀嚼的食物，忌含糖飲料。餐后宜刷牙漱口，保持口腔衛生，可預防和減少猖獗性齲齒及口腔炎癥的發生。日常可以多吃一些梨、橙子、銀耳、蓮藕、芹菜、絲瓜等水果蔬菜，還可用枸杞、麥冬、菊花、百合等泡水，以代茶飲改善口干癥狀。

疾病可累及汗腺，出現皮膚干燥時可適當使用潤膚露，同時宜選擇中性肥皂或沐浴露，禁用堿性肥皂清潔皮膚。此外，避免長時間使用手機、電腦或觀看電視等電子產品，可使用人工淚液或玻璃酸鈉滴眼液等保持眼部濕潤。如果口干、眼干癥狀加重，或出現發熱、關節腫痛、腮腺腫大等病情變化時，應及時就醫并針對性治療，以期早日控制病情。

順應四時養生不可少

《靈樞·歲露論》曰：人與天地相參也，與日月相應也。指出人與自然息息相關，其生命活動時刻受自然環境變化的影響。自然界四時氣候有春溫、夏熱、秋涼、冬寒的變化規律，人體的生命活動也會隨四時氣候的規律性變化而出現相適應性的調節。因此順應自然就顯得尤為重要。在此，我們根據四時變化，介紹幾種順應四時的食療方，供大家選用——

春季 中醫有“春主生發”的說法，此時飲食宜清淡、忌油膩。性味可選甘、溫，忌酸澀，甘溫之品有助于陽氣的升發。《千金要方》載：“春不食肝”，是說春季肝氣比較旺盛，在飲食上無需多吃補肝的食物。楓黃燉烏雞：以楓斗、黃芪入膳，烏雞為主要食材，有補氣養陰的功效。薏紅蜂蜜飲：薏米仁紅棗煮熟，加蜂蜜調制，健脾潤腸（但糖尿病者不適宜）。

夏季 夏季炎熱，易耗損人體陽氣。中醫認為夏季在五行中屬“火”，對應的臟腑為“心”，故夏季養生應當注重養心。《素問·六節藏象論》又說：苦入心，因此夏季可適當食用苦味的食品，如苦瓜、苦菜、苦丁茶等食物。紅扁姜茶：紅糖、扁豆花、生姜，煎煮代茶飲，可健脾暖胃。山蓮排骨煲：以山藥、排骨、蓮子為食材，小火慢燉，可健脾養心生津。

秋季 《內經》云：肺為嬌臟，其位最高，不耐寒熱。而“燥”為秋之主氣，且肺“喜潤而惡燥”，故秋季養生，重在養肺。雪梨百合銀耳羹：雪梨、百合、銀耳煮茶飲，可加少許冰糖，有養陰潤肺之效。銀沙豬骨煲：銀耳、沙參、豬骨燉湯，有滋陰潤肺生津的作用。

冬季 冬季陰氣盛極，萬物收藏，人體陽氣也順應冬季特點進而收藏。所以順應冬令之氣宜養陰、補腎。桂姜撞奶：鮮牛奶，加入桂圓、生姜汁和少許白糖，隔水蒸5分鐘，有溫腎驅寒合胃的功效。歸芪羊肉煲：羊肉做煲，加入少許黃芪、當歸，有津血同補的功效。

[科研項目：上海市虹口區第二輪“國醫強優”三年行動計劃（HKGYQYXM-202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