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可能改變?類基因

據世界銀行估計，到2050年，氣候變化將導致1.4億人遷移，目前生活在非洲撒哈拉以南地區、南亞、拉丁美洲的人遷移的可能性尤其高。大規模遷移的后果之一，是生物學界所謂的“基因流動”，即由種群之間基因混合引發的進化。極端高溫，無疑是近年夏天全球各地的一大關鍵詞。

7月以來，我們不斷地刷新高溫值，并且也是連續性地創下了氣溫的新高。特別是“地球最熱的一天”，都是連續被刷新了，最高氣溫已經出現了：17.23攝氏度——這是屬于地球的平均溫度，這比此前的歷史紀錄17.18攝氏度高了不少。40度以上天氣成為常態，氣候變化正對人類的生活產生肉眼可見的影響。放眼未來，全球變暖的長期趨勢又將如何左右人類種群本身？

這些年來，夏季的熱非常普遍，對人類的威脅的確是很大， 然而， 在高溫之下的“熱射病”病例也出現了更多的趨勢，這可能其實就是對我們身體的一種直接性改變。高溫可能直接或間接改變人類基因。

這一項研究是來自2022年美國萊斯大學生態學教授斯科特·所羅門發表的研究成果，生物學家們是率先通過對生物的觀察，并且發現了氣候變化導致松鼠和鮭魚的發育速度加快，繁殖期隨之前移等問題，而過后，也發現了氣候變化對人類的影響，氣候變化將以微小但顯著的方式改變人體的內部運行機制，并可能導致人體外形發生明顯變化。

先看對人體的體內影響。氣候變暖，意味著瘧疾、西尼羅熱等長期流行于熱帶地區的疾病將擴散到溫帶地區。其結果是，美國和其他發達國家的居民將接觸到這些疾病，他們的免疫系統將被迫進化出新的防御機制，但這或許將引起其他非傳染性疾病。

比如說，“鐮刀形細胞貧血” 和“ 地中海貧血”這兩種血液病之所以出現并一直存在，是因為它們有一個對人類有益的副作用：攜帶特定基因的人能夠抵抗瘧疾的嚴重發作。如果瘧疾蔓延到北美、東亞、歐洲的人口稠密地區，那么這兩種疾病或其他新疾病可能很快隨之出現。

改變飲食也會引發人體微生物組（寄居在腸道中的細菌和其他微生物，有助于保持健康）的變化。素食者體內的菌群往往與肉食者不同。如果長期干旱導致飼養成本過高，人們吃不到牲畜肉，這種微生物組的變化可能會被進一步放大。

一旦人體內部發生變化，外部特征也會隨之改變。以身材為例，耶魯大學進化生物學家史迪恩斯表示，由于矮重的女性往往生育更多孩子，而這些孩子會遺傳矮重的基因，故可推測2049年女性的平均身高將更矮，平均體重將更重。但Stone預測，因為生活在高溫環境中的物種會進化出更能散熱的體型，所以在氣候變化的影響下，人們會進化得更高、更瘦。她說：“很有可能我們將找到一個最優點，既能應對高溫，又能攜帶足夠的脂肪以繁衍生息。”

此外，有證據表明，隨著地球溫度不斷升高，不同人口群體之間的特征差異可能會漸漸消除。氣候變化之所以能減少種族差異，主要因為它將引發大規模移民潮。此類遷移將削弱地理障礙對分隔人類族群的作用。世界銀行曾預測，到2050年，氣候變化將導致1.4億人遷移， 目前生活在非洲撒哈拉以南地區、南亞、拉丁美洲的人遷移的可能性尤其高。

大規模遷移的后果之一，是生物學界所謂的“基因流動”，即由種群之間基因混合引發的進化。當來自不同種群的人交配繁衍，他們的基因會在孩子體內雜合。這可能導致孩子身上出現父母任何一方，甚至整個族群都不曾出現的一些特征組合，比如佛得角島民的黑皮膚和藍眼睛，這是葡萄牙人和西非人結合的結果。

基因流動最明顯的后果之一，也許就是全球人口的膚色更加接近。膚色差異是不同種群自然選擇的結果。數千年來， 人類在全球遷移的過程中，進化出了不同程度的皮膚色素沉著，而自然選擇起到了平衡真黑素過多（可能間接導致骨骼畸形）與真黑素過少（可能導致癌癥和天生缺陷）的作用。其結果是，人的膚色與不同地區的陽光強度緊密契合——赤道附近膚色較深，兩極附近膚色較淺。在當今世界，自然選擇對皮膚色素沉著變化的影響不如基因流動。

甚至還有一些研究表明，人類的性別與溫度存在一些聯系。英國研究人員在1975～1977年間曾統計新生兒的男女比例，發現在高溫干旱的時間段，男嬰的比例比女嬰要高;潮濕多雨的時候，母親生出的女嬰更多。無獨有偶， 德國的研究人員在比較1946～1995年間嬰兒的出生記錄和當地的溫度變化后， 得出了相似的結論：當地的4月～6月是男嬰出生最多的月份，10月則是男嬰出生最少的月份，女嬰與之相反。也就是說，高溫時，人類更容易產生男性胚胎，低溫環境則容易創造女寶寶。

對此， 研究人員提出了一些猜想，他們認為，溫度的高低直接影響含有不同性染色體的精子的活動能力。溫度高有利于含有Y染色體的精子的活動，因此，含有Y染色體的精子能先進入子宮與卵子相結合，使胎兒性別為男。反之，含有X染色體的精子活動能力強，先與卵子結合，胎兒性別為女。

從生理學的角度分析，溫度的變化如何影響人類胎兒的性別呢？科學家將視線聚焦到一類活性與溫度密切相關的蛋白酶— —CDC樣激酶身上，這是一類調控細胞分裂周期的蛋白酶，其功能紊亂時，細胞的發育就會出錯。CDC樣激酶在人體的全部細胞中都存在，它對身體的溫度變化非常敏感，極小的溫度變化就能引起蛋白結構的改變，從而影響其功能。

有科學家認為，在各類生物中，CDC樣激酶都很可能與溫度調控性別的過程有關。因為CDC樣激酶在細胞中廣泛存在且對溫度變化很敏感，那么溫度發生變化的話，它的結構自然會發生改變， 細胞相應的生理功能，包括調控細胞周期、維持晝夜節律和組織特異性功能等都會受到影響。生殖細胞的CDC樣激酶在溫度影響下發生改變時，其結果就可能是某種性別出現的概率更高。因此，如果將人類的CDC樣激酶的感溫范圍變得像爬行動物那樣大，我們就能通過改變溫度決定性別。

如果人們能輕易地決定胎兒性別，出現性別失衡的情況幾乎可以預見。而一旦性別失衡， 由此引發的許多社會問題也很難避免，這對人類社會必將是一次嚴重的沖擊。全球變暖已經是不可逆的趨勢，人類還是要敬畏自然，不要輕易改變自然規律，才能生存得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