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候變化框架下的美國律師業務新發展

李 威

鄭州大學西亞斯國際學院法學院，河南 鄭州 451100

氣候變化已經成為人類面臨的最大挑戰之一，在美國，這對于致力于環保和能源領域的律師更為重要。每天他們都會被要求向個人、公司、非政府組織甚至政府決策者提供小到新能源補貼、大到可持續發展問題的建議和意見。與氣候變化有關的非訴及訴訟業務越來越成為美國律師業務的新興領域。

一、氣候科學成為新律師業務的重要智識

雖然氣候變化的事實是客觀的，氣候科學家對氣候變化的真實性達成了壓倒一切的共識，但隨著美國新政府的環境保護機構開始系統性刪除氣候變化的資料和廢除相應政策的時候，全球應對氣候變化正面臨巨大的挑戰。因此，絕對有必要將氣候科學和法律政策區別開來看待。正如頂尖科學家的判斷那樣，“人類引起的氣候變化不是一種信仰，一種騙局或一種陰謀。這是一個物理現實。”①因此，美國律師大量學習氣候科學并向客戶提供有關咨詢意見，因為這樣才能追根溯源地向客戶解釋與氣候變化有關的法律和政策的目的。氣候科學也將推動政策變革，了解這一變革趨勢的律師可以提供指導，幫助客戶提前調試這些變化可能帶來的影響。

二、可持續發展需要大量有關氣候議題的新興法律服務

全球應對氣候變化和可持續發展的共識，使得公司試圖更好地了解氣候變化對其業務的潛在影響，也會有政府部門試圖確定經濟結構調整是否不再依靠化石能源的消耗，或者會有立法者試圖確定政策和法律是否需要調整和完善。這些都將是律師界的機遇和挑戰。當然，更是潛在的新型業務。例如，氣候國際法的發展和全球多邊減排集體行動的發展促使各國、各地區、甚至公民社會全部參與到了這一關乎人類未來發展的行動中來。碳排放交易促使“溫室氣體”成為可以買賣的對象，碳稅更促使企業在化石能源及可再生能源領域必須進行結構調整。光伏、風能、生物能等新能源開發利用的補貼和扶持政策的使用不僅促進了可再生能源的利用更在世貿組織框架內引發各種貿易爭端，反過來影響企業的發展。如此種種，都需要律師們深入研究，因為客戶和業務必然會在可持續發展這個大框架內提出新的咨詢和服務意愿。

三、氣候變化議題下的新型非訴及訴訟案件

事實上，《巴黎協定》要求各國通過自主貢獻的方式減排溫室氣體，所有國家都將需要律師協助制定法律框架，并制定關于衡量和報告各種因素的標準，這些工作也的確是律師們擅長的業務。當然并非一般的非訴訟業務，而是站在一定理論高度的造法性業務。根據美國《國家環境政策法》(National Environmental Policy Act，NEPA)規定的聯邦審查機制②，聯邦政府的一系列行政命令現在都要求所有聯邦機構考慮氣候變化相關風險并在執行中減少溫室氣體排放。③律師們廣泛參與了有關政策應對NEPA審查的工作中。當前，那些推動美國減排的州、地方政府、私營部門仍然通過區域溫室氣體倡議、加利福尼亞的車輛排放標準、2017年國際航空排放的協議的進展促進律師業務向更加細化的方向發展。

另外，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發布了氣候變化風險披露指導，并建議企業評估氣候變化可能面臨的“物理影響”，包括極端天氣事件，如“洪水或颶風。④這些類似的政策為律師參與企業有關氣候業務提供了巨大的空間。SEC正在考慮是否修改氣候風險報告規則。⑤從而促使律師可以利用氣候科學向政策制定者和上市公司提供更科學的咨詢意見。對氣候科學有深入了解的律師將更好地了解在哪里和如何最好地為客戶提供服務。隨著私營部門繼續投資于低碳技術領域，隨著更多的私人和公共減排協議(強制性和自愿性)繼續推進，與氣候有關的法律事務和法律糾紛也越來越多的出現。

[ 注 釋 ]

①參閱美國國家科學院有關成員國關于氣候變化的公開信[EB/OL].www.evokinnovations.com/2016/09/20/open-letter-climate-change-usnational-academy-of-sciences/，2017-9-5.

②See Council on Environmental Quality Final Guidance for Federal Departments and Agencies on Consideration of Climate Change in NEPA Reviews，81 Fed.Reg.51，866(Aug.5，2016).

③E.g，Exec.Order No.13，653，78 Fed.Reg.66，819(Nov.6，2013)；Exec.Order No.13，693，80 Fed.Reg.15871(Mar.25，2015).

④See SEC Commission Guidance Regarding Disclosure Related to Climate Change，75 Fed.Reg.6，290，6，296-97(Feb.8，2010).

⑤SEC Concept Release，81 Fed.Reg.23，916(Apr.22，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