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恩“直指”首爾？

曹然

據朝鮮中央通訊社報道，8月3日至5日、11日至12日，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密集視察了多家重要軍工企業，包括超大型大口徑火箭炮彈廠、生產狙擊武器的微電器廠、戰略巡航導彈和無人攻擊機發動機廠、戰略武器架車生產單位、戰術導彈廠、戰術導彈發射架車廠、戰斗裝甲車廠、大口徑可控火箭炮彈廠等。

在韓美將于8月21日開始“乙支自由護盾”年度聯合演習前夕，金正恩的活動備受外界關注。兩輪密集視察之間，金正恩于8月9日出席勞動黨第八屆中央軍事委員會第七次擴大會議，這也是原本“半年一開”的勞動黨中央軍委擴大會議今年第四次舉行。

金正恩在會上要求人民軍“進攻性地做好軍隊戰爭準備”，并站在疑似韓國地圖前進行部署。韓聯社分析朝中社發布的照片稱，金正恩手指指向的，正是韓國首都首爾和韓軍三軍本部。在韓美各方預期朝鮮即將有限、逐步“開放國門”之際，這些新動向是否意味著半島局勢仍在循環升級？

不過，更多信息顯示，金正恩近日的活動并無“不同尋常”之處。從朝中社發布的會議通稿看，本次勞動黨中央軍委擴大會議基本沒有提及核武器、洲際彈道導彈等朝鮮最近一年來重點研發、試驗的戰略武器，而是重申在常規戰爭中的“先發制人”，要求部隊“進攻性地做好軍隊戰爭準備”，軍工部門的“所有工廠企業”要“大力推進大量生產各種武器裝備的斗爭”。

2022年以來，朝鮮成功試射多款新型洲際彈道導彈。今年以來，出現在閱兵式中朝鮮洲際導彈發射車數量大幅增加。種種跡象顯示出，除軍事偵察衛星發射失敗外，勞動黨八大提出的涉及“核打擊能力”的戰略武器研發目標，多已接近實現。在此背景下，金正恩8月視察強調的，主要是此前被外界忽視的常規武器研發目標。

金正恩視察重要的軍需工廠。圖/新華視覺

如視察戰斗裝甲車廠時，金正恩重點了解了勞動黨八大提出的多用途戰斗裝甲車開發情況。他親自試駕，并提出了研發需要達到的戰術技術數據和工廠的戰斗任務。考察戰術導彈發射架車廠時，金正恩要求工廠“全力展開朝鮮式高質量發射架車生產斗爭，按計劃無條件完成黨的八大提出的生產目標”。

在視察中，金正恩提出要求的具體用詞，也和他此前部署戰略武器研發任務時相似。在大口徑可控火箭炮彈廠，金正恩用去年要求“核武庫倍增”的類似說法，要求火箭炮彈生產“幾何級數般地增加”。

分析認為，金正恩近期密集視察軍工企業，與勞動黨中央軍委八屆七次擴大會議議程密切相關，其主旨在于完成八大以來朝鮮軍工發展周期的各項任務。從朝中社的報道看，一些關鍵的常規武器研發任務仍未完成。

此外，朝鮮近期密集進行軍事機構改革，其中組建導彈總局等情況引起外界矚目，但其常規部隊編制也在調整中。本次軍委擴大會議，就審議了新的“前線作戰軍團編制方案和各項作戰任務”。在此背景下，部隊裝備及軍工系統當然也要“跟上”。不過，金正恩將關注重心從戰略武器轉向常規武器，是否意味著朝鮮本輪增強“核打擊能力”的研發試驗周期已基本結束，尚有待觀察。

除了發展軍工、改革編制，8月9日的軍委擴大會議也進行了人事調整，免去樸秀日的總參謀長職務，由李永吉接任。新冠疫情期間，李永吉曾出任國防相，兼任國防省緊急防疫師副師長，作為防疫工作主要負責人之一在2022年8月的全國緊急防疫總結會議上發言。他于當年4月晉升次帥，并在今年1月的勞動黨中央八屆六中全會上被增選為勞動黨中央書記、中央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排名僅次于被視為“朝鮮軍事、軍工戰線最高負責人”的李炳哲。

近年來，人民軍的核心領導層官員李炳哲、樸正天等都經歷過“可上可下”的變動，李永吉也不例外。此前，他已兩次出任人民軍總參謀長，主持軍隊日常工作，還曾陪同金正恩訪問俄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