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波海曙“天一閣” 墨香濃郁藏書樓

●撰文攝影/徐艷文

在浙江省寧波市海曙區有一個建筑群，占地3.4 萬平方米。西大門平面三開間，硬山式屋頂，五層馬頭墻，粉墻黛瓦，儼然一座江南園林。門前的一對石獅子，粵獅風格，古樸典雅。門外的磚墻上嵌著一塊石刻“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天一閣”。

走進西大門，發現里面是鵝卵石鋪成的庭院。庭院三面圍以青磚花墻，南北方向設有八角洞門。門楣上分別懸掛著著名園林專家陳從周題寫的“春隨人意”“以衍清芬”匾額。庭院正中立有天一閣創始人范欽的青銅坐像。仔細觀察雕像，范欽雖年邁體衰，但手中緊握書卷，足見其嗜書如命。

東明草堂。穿過南側的八角洞門，可看見院中的一幢建筑名為“東明草堂”。這里原是范氏司馬第前宅中廳，三開間，硬山式，高大敞亮。因范欽自號“東明”而得名，“東明草堂”又稱“一吾廬”，原建筑早已無存，現在的建筑是1980 年將寧波河西街一幢清代觀音寺的殿宇搬來改建的。東明草堂門前掛有對聯：“圓妙洞庭三百顆，高奇太上五千言。”

步入東明草堂，見堂上整齊地擺放著數套清式紅木靠椅、茶幾，布局規整，格式典雅。梁上高懸“東明草堂”匾額，正面屏風上掛有一幅《雨后林泉圖》，是清代鄞縣畫家陳允升所畫。圖卷兩邊掛有對聯：“游范宅詧人間庋閣千夫悅口碑天一，懷儒家聞域外黌宮萬國傾心拜仲尼。”

范氏故居。廊柱上有聯：“家釀滿瓶書滿架，山花如繡草如茵。”走進“范氏故居”，見三間堂屋的一側布置成書房，一張書桌，幾架書柜，書柜里堆滿各種線裝書。背景是一幅人物畫，兩邊配有對聯：“讀萬卷詩書，養十年豪氣。”堂屋的另一邊是一組人物雕塑，一位長者坐在中間，一男一女分置兩側。雕塑名為《代不分書》，這組雕塑反映的內容是年已80 歲高齡的范欽將走到生命的終點，彌留之際，他把大兒子和二媳婦（次子已亡故）叫到床前，說有兩份遺產，一份是一萬兩銀子，一份是一座樓和一樓藏書，讓他們挑選，要么挑銀子，要么選藏書。大兒子善解父意，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藏書，并表示愿意再投入，以增加藏書并保護和修繕天一閣。

門廳。范氏故居前面的雕花門樓，是大門與二進房屋之間的過渡。穿過雕花門樓，也是個庭院，庭院前面有門廳。走到大門外，見門前立有兩副旗桿夾和高大的旗桿，彰顯出官衙氣派。門廳中間一間門頭掛有“司馬第”匾額。廊柱上有聯：“夜雨閑吟左司馬，時晴快仿右軍書。”

范氏余屋。司馬第西側，為六間磚木結構平房，前有廊和庭院，俗稱“范氏余屋”。此屋東廊柱上有聯：“松罅尚聞舂藥杵，柳蔭深護讀書堂。”聯意營造的是幽深、寧靜，利于讀書養心的氛圍。范氏余屋西廊還有副對聯：“書不出閣藏天下，代不分書澤萬年。”這里原為范氏家族的附屬房，建于明代后期，清至近代多次修繕。建筑坐北朝南，六間一弄，進深五椽，單檐硬山頂，是典型的寧波民居式建筑。2001年，被辟為“天一閣發展史陳列室”。

陳列室。室內文字介紹明代文化環境。明代學術文化發達，出版業繁榮，藏書風氣濃厚。范欽受此影響，且有自己獨特的藏書理念。以經世之懷，創藏家之別格，遂開范氏一門數百年之藏書大業。接著，以一幅《范欽宦跡圖》介紹范欽生平及其藏書條件。

天一閣始建于嘉靖末年（1561—1566），建筑的命名源自《龍虎山天一池記》碑帖，依“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之說，取以水制火的意思。天一閣的藏書特色在于明代文獻資料豐富，包括明代地方志、科舉錄、政書、詩文集等各方面的文獻。版本主要為明刻本和明抄本，尤其是嘉靖年間的版本。這些藏書的來源主要有四個方面：一是朋友相贈；二是宦游所得；三是顧人抄寫；四是用銀購買。明清時期，全國藏書樓不下千百座，但多因樓閣傾頹、藏書流散等消亡，唯有天一閣歷四百多年風雨，巍然屹立。

天一池。看過“陳列室”，離開范氏余屋，穿過東面一道高墻來到天一閣藏書樓下。藏書樓前有一方池塘，名“天一池”。池子不大，被假山占去了一半。假山不高，玲瓏精致，東南角有座方亭，石柱青瓦，十分俊雅。朝北的石柱上刻有對聯：“開徑望三益，高談玩四時。”天一池西側依墻而建的半亭上，掛有“蘭亭”匾額。朝東一側柱上有聯：“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其人讀三墳五典索九丘。”

回過頭來，細觀藏書樓，二層重檐硬山式，底層門頭掛著“天一閣”匾額。大門兩邊有一對聯：“承梅澗柳汀以后，清節衣冠世澤永四明司馬；比南雷東澗之奇，圖書泉石高樓仰百尺元龍。”進入藏書樓底層，見大廳正中立著范欽青銅頭像，像后的木制屏風上掛有八塊木板，上刻黃宗羲的《天一閣藏書記》。屏風兩邊柱上有一聯：“天章特獎圖書富，世澤長期子姓賢。”大廳前柱上也有一聯：“高閣凌虛，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宸章在上，勝商彝周鼎傳示兒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