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機器人，誰才是藝術家？

派恩　大衛·西利

2005年，藝術家平達·范阿爾曼創造了自己的第一個“繪畫機器人”。當時，機器人只能完成很簡單的任務，比如把兩個點用線連起來。十幾年來，范阿爾曼利用深度學習等技術不斷地對機器人進行升級。如今，他的機器人已經可以作出獨立的審美決定，這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人們對“生成式”人工智能的理解：人工智能不僅可以計算，還能創造。

“我的機器人已經不再是簡單的助手了。它們能助我提升創造力，同時還擁有自己的創造力。”范阿爾曼說，“它們構成了一個生成式人工智能藝術系統。這讓我開始思考，會不會所有的藝術都是生成的？”

最近，只需幾秒鐘就能利用文本生成圖像的人工智能圖像生成系統受到大眾的關注。而與此不同的是，范阿爾曼的機器人完成一幅自畫像需要22小時13940筆。范阿爾曼詳細介紹了這幅自畫像的創作過程。

首先，用量子計算機生成隨機數，由此創建畫作的背景圖。“在原子層面上，這是目前已知唯一能真正實現隨機性的方法。”范阿爾曼解釋道。

然后，分別拍攝一張范阿爾曼的肖像照和一張機器人的照片。第一步的量子比特會出錯并對這兩張照片造成干擾，使其出現一定程度的失真。范阿爾曼說：“受到干擾的照片各需500張。”

接下來，用生成對抗網絡技術對這些照片進行處理，得到更逼真的圖像。范阿爾曼說：“你可以看到，畫面里出現了重疊的人臉。生成對抗網絡技術在處理機器人形象方面已經做得很好了，但在處理人臉方面還有欠缺。”

范阿爾曼把處理好的兩幅圖結合在一起交給機器人，并給它八個調好的顏料。他在人工智能系統中將這幅畫的背景關鍵詞設定為“深空”。之后，機器人就開始工作了。

“它每畫幾筆，就會后退一步，看看畫布上呈現的效果是不是符合預期。這個過程會一遍又一遍地重復，直到整幅畫創作完畢。”范阿爾曼說，“在這期間，我會視情況調整畫筆的粗細。”

那么，機器真的有創造力嗎？范阿爾曼對此深信不疑。“任何人或任何物能在不用蠻力的情況下解決一個問題，就可以稱得上擁有創造力。”他說，“人工智能以及許多更簡單的軟件程序一直都是這么做的。”

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范阿爾曼和機器人，誰才是藝術家？范阿爾曼堅持認為自己才是藝術家，而他的機器人不是。“這是個大問題。機器、機器人擁有創造力與它們能成為藝術家是兩回事。”范阿爾曼說，“藝術確實需要創造力，但藝術是人與人的交流。如果有一天，機器自己有了想傳達給我們的信息，那么這種創作或許可以稱為藝術。”

[編譯自美國《時代周刊》《達拉斯創新》]

編輯：馬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