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竹
(湖南工業大學城市與環境學院)
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農村居民的生活質量不斷提高,對幸福也有了更高的追求,“幸福”一詞引起了各界學者的關注。但幸福感作為一種積極的主觀感受,受各種主客觀因素的影響,至今未有任何一種對幸福進行測度的工具得到全社會的認可。有學者認為,客觀的物質條件決定了農村居民是否幸福。在這種認知下,研究者采用人均國內生產總值(GDP)或收入來核算居民的幸福指數,數據顯示隨著人均GDP 的增長,居民的幸福感呈現“倒U”形走勢。諸如一些經濟發展滯后的農村地區,當地居民追求幸福的途徑更多體現在物質上。而隨著經濟水平的提升,物質方面得到了一定的滿足后,農村居民開始追求精神上的富足,此時人均GDP 的增長對農村居民的幸福感提升作用并不明顯,從而出現幸福感邊際效應遞減的現象。因此物質條件的滿足雖能在一定程度上提升農村居民的幸福感,但單純使用經濟指標來衡量農村居民的幸福指數過于片面,它忽視了與農村居民生活密切相關的生態環境、政策法規、身心健康、社會治安等問題。幸福指數作為一種衡量人們生活及社會發展的重要指標,能夠反映人們對社會發展的滿意度,從而幫助各級政府作出有效決策。
幸福指數是衡量人們對自身生存和發展狀況的感受,即體現人們幸福感的一種指數。農村居民幸福指數的構建需要遵循以下幾個原則。
一是全面性原則。農村居民幸福指數指標體系的構建,應該充分考慮農村地區的發展特征,全面分析影響農村居民幸福的關鍵要素,通過深入農村地區展開實際走訪、問卷調查等方式切實了解農村居民的實際情況,以確保在構建幸福指數指標體系時所選取的指標能夠全面反映出幸福感、安全感、獲得感的本質和內涵。
二是可實現性原則。農村居民幸福指數指標體系的構建,要充分考慮所選指標的科學性,保證數據來源的可靠性。因此選取指標時要考慮所選數據能否方便獲取及量化,盡可能采用已有信息資源,用科學方法進行數據處理,便于理解和操作,保證數據處理的可實現性。
三是可比性原則。農村居民幸福指數的可比性表現在兩個方面,分別是橫向可比和縱向可比。橫向可比是指能夠反映農村地區幸福水平的歷史發展過程和發展趨勢。縱向可比是指能夠衡量不同農村地區幸福水平的差異程度,即要求計算幸福指數的口徑范圍一致,這樣計算結果在不同農村地區才有可比性。
四是層次性原則。構建農村居民幸福指數指標體系應分三個層次,第一層為目標層,即農村居民的獲得感、安全感和幸福感;第二層為準則層,根據鄉村振興二十字方針進行編制,包括產業興旺指標、生態宜居指標、鄉風文明指標、治理有效指標、生活富裕指標5 個方面;第三層是指標層,包括所有的具體指標。
五是對應性原則。在構建農村居民幸福指數指標體系時,所選擇的指標應該能夠反映政府最新戰略規劃,如鄉村振興、現代化建設等公共政策對人們生活質量水平的影響。設計農村居民幸福指數指標體系的一個重要目標,是能夠為政府制定改善人民生活質量水平的政策提供參考意見。
六是以民為本原則。農村居民幸福指數的構建要始終堅持“以民為本”的指導思想,能夠體現農村居民對社會生活的滿意度,準確反映農村居民的生活狀況、身心狀況和精神狀態,為政府決策提供參考依據。
幸福指數是測度社會生活質量的晴雨表,農村居民的幸福指數受諸多因素影響,因此構建一個合理的農村居民幸福指數指標體系十分重要。本文根據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的鄉村振興戰略20 字方針,結合湖南省株洲市的實際情況及相關專家建議,構建出能較為完整地反映農村居民幸福指數的5 個指標,即產業興旺指標、生態宜居指標、鄉風文明指標、治理有效指標、生活富裕指標。
一是產業興旺指標,主要反映農村地區產業發展狀況。重點為產業結構的優化、科技水平的提高等內容。包含農產品加工產值與農業總產值比、農業科技進步貢獻率、農業勞動生產率、糧食綜合生產能力、農業機械化水平5 項指標。
我國農村居民主要依靠種養模式獲取收入,由于農產品的產量及市場價格不夠穩定,加工農產品較少,大多數農產品都是直接從田間地頭運往市場售賣,總體收入并不高。2022 年株洲市第一產業增加值274.5 億元,占地區生產總值的7.6%,在整體經濟中所占比重較小。因此在保證糧食安全穩定的情況下,發展農產品加工業、鄉村旅游業,對農村經濟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二是生態宜居指標,主要反映農村地區的生態環境發展現狀。環境是人們賴以生存的條件,生態環境的改善能夠有效提高農村居民的生活舒適度,有利于人與自然的和諧發展。生態環境指標主要包含村莊綠化覆蓋率、畜禽類糞污綜合利用率、農村無害化廁所普及率、農村生活垃圾處理設施覆蓋率、農村生活污水治理達標率5 項指標。
農村廁所改造是農村人居環境整治工作長期以來的重點。近年來,隨著“廁所革命”的推行,農村無害化廁所普及率逐年增高,保障了農村居民文明健康的生活。2022 年株洲市森林覆蓋率達到56.71%,與2021 年相比下降5.4%;空氣質量優良率為81.1%,較上年同期下降3.8%,以上數據表明株洲的生態環境呈下降趨勢。
三是鄉風文明指標,主要反映農村地區的民風民俗建設狀況。鄉風文明是當地文化的重要表現形式。鄉風文明指標包含農村綜合性文化服務中心覆蓋率、農村居民文化娛樂支出占比、人均受教育年限、人際關系滿意度、離婚率5 項指標。
鄉風反映一個村莊的文化底蘊,展現當地居民的精神面貌,隨著物質生活的提高,農村居民需要更多的精神生活陶冶自己。近些年越來越多的村莊開始注重文化建設,通過建立文化自信溫潤農村居民的心靈。
四是治理有效指標,主要反映農村地區的鄉村自治情況。鄉村治理體系及治理能力在村莊建設發展中發揮著重要的支撐作用。治理有效指標包含村莊規劃管理覆蓋率、農村公共服務滿意度、農村和諧社區建設達標率、重大決策村民參與度、村莊治安滿意度5 項指標。
保障農村居民追求美好生活的權利離不開基層工作人員有效的治理,通過鄉村治理可調動農村居民的參與積極性,增強其自治意識。在實踐中,基層工作人員要完善工作機制,使鄉村振興的成果公平合理地惠及每一位農村居民。
五是生活富裕指標,主要反映農村居民的生活質量狀況。生活富裕是鄉村振興的出發點和落腳點,是農村居民幸福的關鍵。生活富裕指標包含農村居民恩格爾系數、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農村居民醫保參保率、平均預期壽命、家庭和諧滿意度5 項指標。
2022 年株洲市農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27273 元,與2021 年相比增長6.3%,農村居民家庭恩格爾系數為27.6%。隨著人均收入的增長,人們的消費觀念不斷提升,對健康生活的關注度也日益增加,農村居民醫保參保率保持在95%以上。這些數據說明株洲市農村居民生活條件得到了有效改善。
為了客觀準確地測度農村居民幸福指數水平,本文在構建農村幸福指標體系的基礎上,確定各級指標的權重,通過層次分析法(AHP)技術進行處理。采用1-5 標度法將每組的各項指標進行兩兩比較,然后構建判斷矩陣進行AHP 層次法研究,并通過一致性檢驗。
本次調查中,為保證數據的真實有效,采取座談會與問卷調查同步進行的模式,共收集問卷1704份,召開座談會3 次,其中向農村發展學、社會學、生態學、心理學研究領域的教授和在讀碩博生發放問卷50 份,收回有效問卷48 份,經整理統計測算出農村居民幸福指數指標體系權重表,詳見表1。

表1 農村居民幸福指數指標體系及權重
產業的建設牽動農村地區的經濟發展,鄉村振興戰略實施以來,農村二、三產業得到顯著發展,農村地區可以采用“龍頭企業+合作社+農戶”模式,發展農產品加工業,建設農產品冷鏈物流體系,延長產業鏈,增加農產品銷售渠道,同時積極打造鄉村特色旅游品牌,實現農業的高質量發展,開拓更大的從業空間,保障農村居民的收入來源,從而有效增強農村居民對整體就業的滿意度。
生態環境建設是鄉村建設的基礎,早在2005 年習近平總書記就用“綠水青山也是金山銀山”來生動描述人與生態環境之間的關系。隨著鄉村振興的推進,農村廁所的改造、污水的處理、樹木的保護、農村道路硬化等項目隨之開展,大大提升了農村居民生活環境質量。許多村莊挖掘當地生態品牌,生產綠色有機產品,優化環境的同時也給農村居民帶來了收益。優美的生態環境是農村居民最好的公共產品,使他們的幸福感如生態般可持續發展。
鄉村文化建設是促進農村居民和諧生活的重要舉措,且利于弘揚傳統文化、發展當地民風民俗。增強鄉村文化建設,能夠積極影響當地居民精神生活,精神上的文明能夠帶動農村居民的生產生活積極性,強化其村集體意識。因此,建議農村投資建設百姓大舞臺,為農村居民提供娛樂和文化傳播的場所;配置健身器材,滿足農村居民日常健身運動需要;在傳統節日組織舉辦當地特色活動,從多個方面來滿足農村居民的精神文化需求。
農村發展要以農村居民為主體,形成一種自下而上的發展動力。近年來,農村空心化和老齡化問題嚴重,大量人才流出,導致農村發展受到制約,農村居民幸福感難以提升。因此可通過鄉村自治留住人才、吸引人才,讓農村成為美好生活的向往之地。在此層面上,鄉村治理者需要結合當地情況,利用當地資源,為鄉村發展創造更多機遇。同時利用大數據、云計算、互聯網等技術搭建農村信息服務平臺,為農村居民提供便捷的服務,增強其安全感。
生活富裕是人們最關心的問題,也是大多數人追求幸福的出發點。因此,為了提高農村居民收入,應加大對農村居民的政策引導與扶持力度,發展當地特色產業和農村集體經濟,形成多元化的鄉村創業新局面,帶動農村居民增收,實現生活富裕。同時要完善農村養老保障體系、農村醫療體系、鄉村教育體系,把農村居民利益始終放在首位,真正做到老有所養、病有所醫、學有所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