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花 白花瓣

姜米粒

四月，去惠州小住。傍晚，在海邊畫落日，不過半個小時，太陽就從火紅的海里隱到山的后面。速涂了兩張水淋淋的海上落日，便收拾了東西回家。在越來越暗的天色里，我抱著畫具回家的模樣有點狼狽。忽然，一團香氣籠罩過來，是濃的，氣味濃淡適宜，遂慢下腳步，走過那幾步，香味漸淡。

路邊及膝的綠化墻里有隱約的白花開著，心想大概是這個花的香吧。湊過去，把東西放在一邊，扒拉出一朵，香味從手里撲落出來。腦子里尚存著剛才著火一樣的海水，再看扒拉出來的白花，泛著點藍綠，查了一下，這是梔子花。

這種無端來到鼻前的花香總會讓人喜悅。宋朝楊萬里的“有朵篸瓶子，無風忽鼻端。”說的就是梔子花香。小時候背詩，以為這個“篸瓶子”是悲慘的“慘”，心里納悶了好多年，花瓶插朵花怎么就悲慘了？

對第一次見到梔子花本花的時間已經沒有了準確的記憶。印象中，何炅的《梔子花開》風靡的時候，我才把梔子花重視起來。以及劉若英的《后來》“梔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藍色百褶裙上……”加強了我對梔子花的認知，知道梔子花是白色的，有好聞的香味。

沒有互聯網之前，想要認識一朵花要查好多本書，而且不一定能查到。拜互聯網所賜，現在搜一下，會出來好多資料和圖片。梔子，茜草科梔子屬灌木植物。我記得茜草科的某些植物可以做染料，而梔子則是秦漢以前應用最廣的黃色染料。染料用果實，因為梔子的果實中含有的藏紅花酸，可以把布料染成黃色。網上看到有人用梔子果做口紅染膏，橙紅色，圖片雖然好看，我卻懷疑橙紅色抹在唇上會不會像吃了肥肉沒擦干凈一樣。

進了《本草綱目》里的植物定是能吃的，梔子花、莖、根、果實皆可入藥，具有瀉火除煩，清熱利濕，涼血解毒的作用，治療目熱赤痛，腸熱、胃中熱氣等癥。

又是一種沒吃過的花。聽說市場里有人賣梔子花，我一直沒看到。梔子花骨朵半開的時候可以采摘，直接茶飲。想來，應該像茉莉花一樣，當茶飲有香氣。梔子花還可制作糕點，怎么個做法也不甚清楚。我猜，它應該可以做天婦羅，裹上薄漿，油炸梔子花瓣，應該不難吃。

白色花不好畫，對逢白必懵的我來說畫白色花算是不小的挑戰。但是畫梔子果實的時候就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