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貿易壁壘對山東農產品出口的影響研究

肖文睿 陳秋鋒

【摘要】文章分析了山東農產品出口現狀及遭遇綠色貿易壁壘的基本情況，并剖析了原因，然后從實證角度深入檢驗綠色壁壘對山東農產品出口的影響情況。文章認為，綠色貿易壁壘會促使山東省農業出口結構逐步調整升級，從短期出口數量增速放緩到長期出口數量穩步上升。最后，根據實證研究結果，提出山東農產品在規避綠色壁壘的基礎上提升對外出口競爭力的相關建議。

【關鍵詞】山東；綠色貿易壁壘；農產品出口

【中圖分類號】F323.7；F752.62

山東作為我國農產品輸出大省，糧食產量穩居全國農產品生產大省前三位，便利的口岸條件使山東農產品出口占據絕對優勢。近年來，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逐步提高，各個國家開始日益關注食品安全以及環境問題，紛紛采取法律法規來促進綠色生產及綠色消費，阻礙了部分出口國家利用豐富的人口和物質資源對進口國進行生態傾銷。在這樣的背景下，山東農產品出口遭遇了許多新挑戰，有必要對山東農產品出口受到綠色貿易壁壘的沖擊情況進行分析和研究，并在此基礎上提出相應的對策。

一、山東農產品出口現狀及遭受綠色貿易壁壘的情況

（一）山東省農產品出口現狀

山東農產品2021 年的對外出口總量已高達191.47 億美元，占我國農產出口總量的22.7%，居全國各省（自治區、直轄市）之首。盡管出口占比近年來在不斷下降，但仍連續23 年居全國出口第一位（詳見表1）。

1. 農產品出口附加值較低

山東農產品出口品種單一，主要以出口水產品、蔬菜及水果為主。2021 年這三者初級產品出口總量高達107 億美元，占全省農產品出口總量比重高達54%。初級農產品不僅占比高且加工程度不高，又大多為原材料產品，自然對價格變化就比較敏感。因此，在國際市場上受綠色貿易壁壘影響較深，山東農產品出口將很難與其他國家出口的深加工產品競爭。

2. 出口市場區域依存度強

從圖1 可以看出，農產品出口主要貿易區域是日本、東盟和歐盟，這使得農產品出口對這些國家依賴程度比較高，風險分擔難度較大，且由于出口市場集中度較高，導致山東省農產品對進口國政策、經濟等因素較為敏感。當其中某一地區或國家對其進口的綠色檢疫標準進行修改或提高時，將對山東省出口農產品造成較大影響。這也使得山東省農產品的出口越來越依賴于這些貿易市場國，加大了其農產品出口的貿易風險。

（二）遭受綠色貿易壁壘情況說明

隨著我國2021 年正式申請加入《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與“一帶一路”倡議的不斷推廣，東盟已成為我國農產品出口的新興貿易市場。然而目前國際形勢下，東盟成員國對食品安全問題關注度越來越高。據統計，2020 年，東盟國家向WTO 申報的技術性貿易措施簡報數量創歷史新高，同比增長44.33%。歐盟近年來不斷完善自身的環境規則、措施，使得歐盟的農產品環境規則復雜多樣，涉及范圍廣闊，我國出口的初級產品到各種制成品在內的農產品幾乎都受到了歐盟環境規則的阻礙與限制。當前，綠色貿易壁壘基本上已成為農產品對外出口必須面對的主要問題之一（ 詳見表2）。

二、農產品遭受綠色貿易壁壘情況分析

近年來，我國農產品在國際市場上頻頻遭受綠色貿易壁壘的限制，嚴重削弱了我國農產品在國際市場的產品競爭力。2016—2021 年期間，日本向WTO 申報的技術性貿易措施簡報數量，從2016 年的62 件上升到2021 年的198 件， 增長了三倍多。泰國向WTO 申報的技術性貿易措施簡報數量，就從2016 年的76 件上升到2021 年的212 件，增長了接近三倍（詳見表3）。因此，有必要對我國農產品遭受綠色貿易壁壘的原因進行分析，以便更好地應對綠色貿易壁壘。

（一）人們綠色環保意識的增強

隨著經濟社會的不斷發展，人們的生活水平逐步提高，使得人們對生存條件以及食品安全的要求也日益增加，提倡綠色文明的可持續發展道路。各個國家開始日益關注食品安全以及環境問題，這也促使國家政府在國內推行相關的法律法規來促進綠色生產及綠色消費，同時，樹立相關嚴苛的檢疫標準來限制國外未滿足條件的產品輸入，由此形成綠色貿易壁壘。

（二）食品安全問題日益突出

隨著1968 年英國瘋牛病的肆虐，短短幾個月內，英國、法國等國相繼發生傳染病例，并且不斷有死亡病例發生，僅英國就有120 多人死亡；1999 年，比利時100 多名兒童因飲用受污染的可樂，相繼發生一系列不適癥狀。一系列食品安全事故發生后，人們對進口食品安全重視程度日益提高，并且隨著國際貿易的不斷發展，各國政府需要采取一系列相關的更嚴苛的綠色檢疫標準來增加國內居民的消費信心，從而推動經濟的增長。因此推動綠色消費成為當前人們消費的流行新趨勢，食品安全因素越來越成為人們消費所關注的重點。

（三）全球生態環境的進一步惡化

隨著自然環境的破壞以及資源的過量開發，自然災害的影響促使人類開始反思環境保護的重要性，當前可持續發展已然成為人們面對的共同課題。各國為了保障自己的生態環境、居民安全，開始利用WTO 的環境保護條例在國內設立相關的法律法規，通過頒布嚴格的進口產品檢疫標準以及綠色安全條例，來保障本國的食品以及生態環境安全。

（四）產品質量安全堪憂

在我國大多數農村地區，農民普遍受教育程度較低，在種植農產品時往往采用傳統的種植方法及技術，即在種植農產品時對農藥以及化肥的依賴性較高，以保證殺滅病蟲害提高農產品的產量。雖然濃度較高的農藥能夠有效制止病蟲害的發生，但卻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農藥殘留的風險，對人體的健康將會產生極大的影響。并且為了在保證一定產量的同時，最大限度地使得種植出的農產品外形較為飽滿、養分充足，農民往往都會使用較多化肥進行培育。但如果農產品出口時，其中的化肥成分是不能夠被清理干凈的，將會使得出口面臨一定的阻礙。

三、綠色貿易壁壘對山東農產品出口影響的實證研究

（一）模型的設立與變量介紹

在經濟分析中，某一經濟因素的發展往往會同時受到多個變量的影響。這些變量的影響程度各有不同，甚至有的變量對總體的影響可忽略不計，因此在構建模型時應對多個變量進行綜合考慮，模型基本形如下：

LnX=Lnc0+c1LnA+c2LnB+c3LnC+ε （1）

在使用模型時，可根據所需選取不同的解釋變量，探討問題要素之間的相關性。其中，A、B、C 作為影響因變量的重要因素，c0、c1、c2、c3 為常數項，ε 是除A、B、C 要素之外的影響因變量的其他因素。

（二）模型變量介紹

結合研究內容，以山東省向各國出口的農產品貿易總額作為被解釋變量，解釋變量分別為日本、美國、歐盟和東盟代表國家（地區）的GDP，??????????????????????????????????????????????????? 山東省與各貿易對象10 年間的匯率變動情況，以及各國向WTO 通報的TBT 和SPS 總量作為衡量壁壘強弱的依據（詳見表3）。最終模型方程定為：

LnTOTAL=Lnc0+c1LnGDPJ+c2LnRt+c3LnST+ε（2）

（三）回歸分析

以2012—2021 年為時間跨度，以山東省農產品出口總量、各年度GNP、各國相對人民幣匯率、各國向WTO 申報SPS 數量、TBT 數量等形成的面板數據，對代表性的國家進行分領域、分單元的檢驗。根據檢驗結論，每一個變量一階單整。

對變量進行Kao 檢驗，Kao 檢驗結果變量具有協整關系（詳見表4），可以進行回歸分析。

回歸分析前，進行冗余的固定效果測試，從表5 可見，測試結果顯著地拒絕了最初的假設，因此變量之間存在著固定效果（stabilizationeffect）。隨后進行了Hausman 測試，從測試結果可以看出，它對原有假設進行了明顯的拒絕，并證明該模型具有固定功能（ 詳見表5）。

從回歸分析結果可以看出，自變量中除了LNST 之外，其他變量均為顯著，且由于R2 及調整后的R2 都很高，因此表示該方程的擬合程度也較為理想（ 詳見表6）。

Rt 表示匯率，符號為正，表示人民幣貶值，外幣購買力上升，貶值有利于出口，山東農產品出口的價格優勢也會相應上升，匯率與農產品出口數量具有顯著正相關關系。GDP 的增長往往代表著進口國家經濟實力的上升，其民眾消費水平會隨之提高，對國外農產品的購買能力自然也相應提高，GDPJ 系數為正說明進口國家GDP 增長對山東農產品貿易增長有明顯促進作用。ST 代表世界貿易組織所有國家成員向WTO 申報SPS 和TBT 的總量以及代表每個成員所實施的綠色貿易壁壘的強度。綠色貿易壁壘對中國山東省目前的農產品出口貿易影響為正但并不顯著。綠色貿易壁壘的不斷強化將在短時間內可能影響山東省農產品出口對外貿易總額的增速，但會促使山東省農業出口結構逐步調整升級，產品深加工水平逐漸深化，產業結構層次向上提升。從短期出口數量增速放緩到長期出口數量穩步上升，讓山東農產品從“出口受阻”產品向出口優勢產品轉變，也給山東農產品出口帶來更多的利好。

三、對策及建議

（一）深化農產品出口產業鏈

山東省要通過農產品出口規模化、產業化、鏈條化、技能培訓等手段，加大對出口農產品產業鏈的完善力度，充分發揮龍頭企業的帶動作用，使加工企業和農民在產品加工、運輸各環節成為不同環節的生產加工一體化鏈條，提高生產加工效率，確保實現全鏈條流程無紕漏，從根本上解決出口產品安全問題。

（二）優化農產品出口結構

山東目前出口的農產品主要以蔬菜、水果和水產品這三類初級產品為主，而其他農產品出口所占比重較小，所以山東省既要做好穩定當前主要農產品出口的工作，又要努力做到進一步宣傳挖掘其他品種農產品，尋找與這些產品相適應的新興市場，努力實現多種農產品互為補充、共同發展的格局。并且在開發新興市場的同時，也要對各個國家的市場需求以及出口當地的法律法規進行進一步的研究，獲取競爭優勢從而達到完善出口結構的目的。

（三）建立多元化市場體系

由于山東農產品出口市場區域依存度強，使得山東農產品出口面臨著較大的貿易風險，因此在保持原有市場份額的同時，積極開拓新興市場，深入了解各國農產品的相關信息，積極研究當地法律法規，做好市場定位，在與進口商建立良好聯系和合作的基礎上，選擇能夠與出口市場相適應的貿易方式。

（四）加強出口農產品檢測

在如今綠色貿易壁壘發展極為迅速的背景下，各國只有不斷完善自身農產品出口檢疫標準，才能夠在當前的國際貿易市場占據一席之地。為了實現這一目標，首先，政府需要加強對出口產品的監管，針對性的制定并完善相關農產品的檢疫管理制度，從而規范出口農產品檢驗標準。其次，相關農業部門應進一步加強出口農產品種植者的安全意識，對農民進行一定的科普教育，防止農藥、化肥的濫用，減少山東省農產品受檢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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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