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指標體系構建

孫波揚　李發鵬　邊得會

摘要：構建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指標體系是三峽工程空間管控的重要基礎性工作。針對長江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實施難、決策難等問題，在充分、全面匯總現有水生態空間管控的相關政策文件的基礎上，梳理、歸納得到了包含93個指標的空間管控指標集；結合指標選取的科學性、適用性、考核運用便捷性、分級管控能力、監測計量基礎等，對指標集進行了初篩，得到了一個包含22個指標的指標集；采用德爾菲法，對該指標集進行了3輪專家打分，確定了最終用來進行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的8個指標：國控/省控斷面水質達標比例、重點生物物種種數保護率、重要支流庫灣水體富營養化程度、自然岸線保有率、地質災害隱患治理率、重要生物棲息地保護率、調節庫容保有率、壩前漂浮物量。此外，借助于德爾菲法和打分結果計算出了各指標的權重。研究成果對保障三峽庫區生態安全、工程安全穩定運行、最大發揮工程效益具有重要的意義。

關 鍵 詞：空間管控； 水生態空間； 指標優選； 流域綜合管理； 三峽工程

中圖法分類號： X37 文獻標志碼： ADOI：10.16232/j.cnki.1001-4179.2023.06.007

0 引 言

2020年11月1日三峽工程建設任務全面完成，進入了運行管理階段。開展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指標優選研究，正是順應強化三峽工程運行管理新形勢與新要求，在國家構建國土空間開發保護新格局大背景下，按照統籌發展和安全、強化工程監管相關要求而開展的決策支撐性研究。

水生態空間管控，是十八大以來黨和國家部署推行的重大戰略安排［1-3］。2016年1月5日，習近平總書記在重慶召開推動長江經濟帶發展座談會并發表重要講話，全面深刻闡述了推動長江經濟帶發展的重大戰略思想，強調要把修復長江生態環境擺在壓倒性位置，共抓大保護，不搞大開發。2020年11月14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全面推動長江經濟帶發展座談會上指出：“要強化國土空間管控和負面清單管理，嚴守生態紅線、持續開展生態修復和環境污染治理工程，保持長江生態原真性和完整性”。《長江保護法》明確規定要科學有序統籌安排長江流域生態、農業、城鎮等功能空間，優化國土空間結構和布局，對長江流域國土空間實施用途管制。三峽工程所涉及的空間范圍作為國土空間開發保護格局的重要組成，在長江經濟帶發展中發揮著重要的基礎性和保障性戰略作用。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如何管控、管控什么、以什么標準管控”等一系列問題亟待回答。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是以水域、岸線等水生態空間為保護和修復對象，以水資源水環境和水生態承載能力為依據，對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采取的分類管控措施，包括分區管控、指標管控、用途管制、利用管控、水環境質量管控以及綜合管控能力建設等。

基于上述背景，本文首先明晰了水生態空間管控等相關概念內涵，在梳理分析了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相關政策法規要求的基礎上，借助德爾菲法，初步提出了管控指標體系，計算得到指標的權重，并提出了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的初步對策建議。

1 研究區域與方法

1.1 研究區域概況

在充分研究國土空間、生態空間及生態保護紅線等相關概念的基礎上，確定了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的區域范圍［2］。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范圍，指與三峽工程有直接聯系、對三峽工程有直接影響的區域，包括庫區移民遷建線以下區域（包括水域、消落區、岸線等空間類型）和陸域涉水生態空間（包括自然保護區、水產種質資源保護區、濕地公園、飲用水水源保護區、風景名勝區、地質公園等）。其中，水產種質資源保護區、濕地公園、飲用水水源保護區、風景名勝區、地質公園等多呈散點狀分布于三峽庫區內，這些區域大多數與庫區水面、消落帶緊密相連，即密集分布在移民遷建線附近；而自然保護區則屬于大塊的面狀區域，與部分三峽庫區交叉重疊。

1.2 研究方法

指標篩選評價過程使用的研究方法為德爾菲法（Delphi Method，又稱專家規定程序調查法，或專家咨詢法、專家打分法）［4-6］。德爾菲法起初主要應用于管理決策領域，通過該方法既可以獲取量的預估，又可以收集專家的意見，該方法是涉及指標量化的質性研究方法［7-10］。

隨著時代發展，德爾菲法的應用領域越來越廣泛，除了政策決定，普遍用于各領域指標體系的構建［11-12］。德爾菲法的實施流程通常是研究人員選取與研究問題相關的專家組成專家組，采用匿名方式征詢專家對某類問題的看法，隨后回收專家意見，把上一輪調查結果進行整合，將基本信息反饋給各位專家，讓專家們再次考慮后提出自己的看法，如果有專家意見與其他專家存在較大分歧，需要闡述自己的理由。經過幾次反饋，大多數專家的意見趨向一致。德爾菲法通常進行兩輪以上問卷調查，以3輪問卷調查最為常見［13］，也有研究進行一輪訪談和兩輪問卷調查。

2 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指標優選

2.1 指標選取范圍

對水生態空間管控相關的政策法規要求進行梳理，是進行專家咨詢評估的基礎，為全面的指標獲取提供保障。水生態空間管控相關政策法規要求主要包括：《綠色發展指標體系》《美麗中國建設評估指標體系及實施方案》《生態文明建設目標評價考核辦法》《河湖健康評價指南（試行）》《生態保護紅線監管指標體系（試行）》《國家生態文明建設試點示范區指標體系（試行）》《省級國土空間規劃編制指南（試行）》《水利工程管理考核辦法》《關于建立國土空間規劃體系并監督實施的若干意見》等。經梳理分析匯總相關政策法規涉及的指標，得到初步的水生態空間管控指標集，考慮到不同政策法規中涉及指標的重疊性，以及各個指標本身的科學性、適用性等因素，對指標進行初步篩選，為后續專家打分內容的完成提供基礎數據。

2.2 水生態空間管控指標優選

本文篩選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指標的步驟如圖1所示。

在對相關文獻進行分析的過程中發現，一般情況下，如果參與德爾菲法的專家組為同質性小組，則專家人數需要有15～30人；如果專家組為異質性小組，專家人數應有5～10人。根據德爾菲法的基本原則，組成了包括高等院校及研究院人員、政府各級水資源管理部門人員在內的專家組。

經過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指標梳理、分析與初步篩選，整理出關于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的指標集，在此基礎上編制了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的調查問卷初稿。將初稿寄給已參與問卷調查并同意進行問卷審核工作的兩位專家，根據專家建議對問卷做出修改，形成《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指標體系構建專家調查問卷I》。然后，通過郵件、微信和QQ等聯系方式發放給所邀請的第一輪專家進行問卷調查，篩選出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的關鍵指標。第二輪和第三輪問卷在整合前一輪問卷結果的基礎上編制而成。

第一輪問卷的主要內容包括問卷說明函，填寫說明和問題。第一輪問卷包括9個指標，采用Likert五級量表的形式。每個題項的選項分為非常不適合、不適合、無意見、適合和非常適合5個等級，即評分等級1、2、3、4、5對應的分數為1、2、3、4、5，專家們除了評分外的其他意見可以補充到問卷后面。第二輪問卷是在第一輪問卷調查的基礎上，根據專家意見對指標進行了適度的調整，指標的評分同樣采用Likert五級量表，分為非常不適合，不適合，無意見，適合和非常適合5個等級，第二輪打分結果同時也是指標權重計算的基礎。此外，第二輪問卷還為每位專家附上其對于相應問題在第一輪問卷中的評分，以供專家第二輪評價時參考，并告知專家，如果第二輪選擇與第一輪差異較大，或者有其他意見請補充到問卷空白處。

三輪問卷調查過程中進行了數據統計和專家意見整理，這使問卷的內容效度更加接近實際。第一輪問卷調查前需要兩位專家對問卷初稿進行效度評估，兩位專家對于問卷結構、內容和整體設計進行了評分，采用五分制。若評分平均值得分較高，則可以認為本研究具有專家效度。

通過綜合問卷中各個條目的平均值、標準差和變異系數結果，對指標進行篩選。各個條目的平均值、標準差和變異系數的結果通過式（1）～（3）進行計算［14-15］。

使用平均值表示專家對指標的同意程度，平均值越大說明專家對指標越認可。使用專家們對每個條目評分的標準差表示專家意見的離散程度，標準差越小，說明專家意見一致性越高。用每個條目評分為4和5的百分比表示專家對該條目重要性的認識，百分比越高說明專家認為該條目越重要。由于平均值和標準差可能會存在不完全一致的情況，因此引入變異系數表示專家對指標評價的協調程度。變異系數即標準差與平均數的比值越小，說明專家意見協調程度越好。

以第一輪問卷調查結果為基礎，進行指標篩選時設置的條件是條目評分平均值大于等于3.75，評分為4和5的人數大于或等于總人數的75%，標準差小于1，變異系數小于0.26。4個條件都滿足的條目才能被保留［18-19］。以篩選后剩余的指標為對象，進行第二輪問卷調查。

以第二輪問卷調查結果為基礎，進行指標篩選時設置的條件是條目評分平均值大于等于4.0，評分為4和5的人數大于或等于總人數的75%，標準差小于1，變異系數小于0.2。4個條件都滿足的條目才能被保留。專家群意見共識率分析：第二輪題目選項標準差小于或等于第一輪相應題目標準差則說明該題專家群意見達成共識。問卷題目達成共識率應不低于80%，說明專家們對指標的意見達成了一致。第三輪問卷調查是對整體專家打分成果進行糾偏和把關，并對指標體系表作出最終的修改。

2.3 指標權重確定

按照公式（4），（5）對各指標的專家打分結果求算術平均值，并進行標準化處理，可得到各指標的權重。

式中：Wj1，Wj2，…，Wjm分別為m位專家針對指標j的重要程度給出的分值；W′j為k位專家對指標j打分的綜合值（算術平均值）；Wj為通過德爾菲法計算得到的指標j的權重。

3 結果分析與討論

邀請地方政府部門、水行政主管部門、三峽樞紐管理單位、水規總院、中國水科院、長江科學院、北京師范大學、華北水利水電大學等有關方面的專家共20余人，最終收到有效專家打分表20份。專家的專業領域涉及自然資源、生態環境、水利水電、公共管理等，專家中具有正高級職稱的共計12人，占專家總人數的60%，專家平均年齡52歲，包含特約專家9人，與三峽工程有關的管理人員5人，相關領域科研人員4人，相關專業高校教師2人。

3.1 指標初步篩選結果

由于不同政策法規中選取的指標存在一定的重復，因此需要首先對重復指標進行剔除，得到包括93個指標的空間管控指標集。針對指標集中的指標，從面積不減少、功能不降低、性質不改變或水資源、水生態、水環境等角度，兼顧三峽工程空間范圍內的“盆”“水”和“岸線”，對指標的科學性、適用性、考核運用便捷性、分級管控能力、監測計量基礎等進行分析，初步剔除或暫不考慮不適用于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的指標。經初步篩選共計剔除了71個指標，最后得到22個指標，如表1所列。

3.2 專家打分成果分析

3.2.1 第一輪咨詢結果分析

第一輪專家評價打分為試評價打分。專家根據《三峽工程空間管控指標體系構建專家調查問卷》中的內容，對其中各項指標的適用性進行了評價，并給出了相關意見和建議。

對于自然岸線保有率、滑坡崩岸治理率、國控/省控斷面水質達標比例、重點生物物種種數保護率、壩前漂浮物量等指標，專家意見較為一致，普遍認為適用于三峽工程空間管控。但對入湖（庫）流量變異程度、洪水調蓄能力、通航保證率、公眾滿意度等指標的適用性，專家意見存在較大分歧。

對于入湖（庫）流量變異程度指標，部分專家認為該指標主要反映的是庫區上游及支流來水情況，與降水過程關系較大，其變異程度與庫區空間管控的好壞程度相關性不高。對于洪水調蓄能力指標，部分專家認為三峽工程的洪水調蓄能力屬于工程設計時已確定的指標，且三峽工程的防洪能力與上下游水庫群的聯合調度緊密相關，并不適合作為空間管控的指標，但專家們一致認為需要補充與防洪能力緊密相關的庫容指標，如泥沙淤積量等。對于通航保證率指標，部分專家認為三峽工程修建的目的之一即為“高峽出平湖”，通過抬高壩前水位，向下游河道補水等方式提高整體的通航能力，從工程的設計角度考慮，該指標屬于確定指標，除遇惡劣天氣、嚴重地質災害等極端事件，該指標一般不存在變化，因此不適宜作為空間管控的指標。對于公眾滿意度指標，大部分專家認為該項指標與空間管控的關系不大，并不能真實反映空間管控的好壞程度。

根據第一輪專家試打分以及專家提出的意見建議，課題組進一步擴大了指標搜集范圍，不僅涵蓋中央、各部委發布的帶有普適意義的共性管控指標，而且包括重大水利工程管理、考核、評價類的行業性管控指標，還納入了湖北、重慶、三峽集團等在三峽工程管理實際中所使用的特性指標，對搜集到的指標進行了系統的梳理、匯總，經初步篩選后提供給專家進行第二輪打分。

3.2.2 第二輪咨詢結果分析

第二輪打分指標在第一輪專家打分結果的基礎上進行了一定的補充和刪減，并增加了一列相似指標供專家選擇評價。相似指標為與待評價管控指標含義相近、管控事項類似或存在高度相關性的指標。第二輪打分首先請專家在待評價指標和相似指標中選出專家認為更合適的指標，或給出其他替代指標，然后對指標的適宜性進行評價打分。專家打分的總體情況見圖2。

如圖2所示，根據德爾菲法指標保留條件，結合本輪專家打分情況，根據以上判定條件，指標3（重點生物物種種數保護率）、指標15（消落區種植面積）和指標22（生產任務達標率）不適合作為三峽工程空間管控指標，應予以剔除。

3.2.3 第三輪咨詢結果分析

在第二輪專家打分的基礎上，進行了第三次專家咨詢，對上一輪遴選出的空間管控指標進行了更加全面和深入的探討，綜合認為：① 刪除蓄（退）水影響居住安全人口數指標。專家一致認為該項指標不宜作為空間管控指標，理由是三峽水庫蓄退水均是按調度命令執行，必須滿足安全要求，理論上不會對庫區和下游造成嚴重安全影響，不宜再將此指標納入空間管控指標體系。② 對于泥沙淤積量指標，專家認為有必要設置庫容安全管控指標，但泥沙淤積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都淤積在水庫死庫容內，對三峽工程運行沒有影響。當前，各方關心的應是三峽工程的調節庫容損失與否及具體損失量。專家推薦將泥沙淤積量指標替換為調節庫容保有率、泥沙累計淤積量、庫容保有量等。經過討論，確定將泥沙淤積量指標替換為調節庫容保有率，即現狀調節庫容與設計調節庫容的比值。③ 為更全面地反映庫區地質災害治理情況，將滑坡崩岸治理率指標替換為地質災害隱患治理率。

此外，部分專家提出將重要支流庫灣水體富營養化程度指標替換為重要支流入庫斷面水質達標率指標，但經過討論，考慮到重要支流入庫斷面水質達標率指標與國控/省控斷面水質達標率指標存在重復，且當前重要支流水體富營養化問題較為突出，因此，仍保留重要支流庫灣水體富營養化程度指標。

部分專家建議將自然岸線保有率指標替換為違規開發利用水域岸線程度指標，考慮到違規開發利用水域岸線屬于違規行為，應發現一起、處理一起，無法體現管控效果好壞等級，不宜作為管控指標，因此，仍保留自然岸線保有率指標。

部分專家建議增加三峽工程樞紐區環境和設施完好率、庫區報汛及洪水預報指標，討論認為這兩項指標雖與工程安全密切相關，但與空間管控關系不夠緊密，且當前樞紐區管理、報汛與洪水預報運轉良好，可暫不列為空間管控指標。

3.3 指標體系權重

根據專家評價打分遴選的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指標，形成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指標體系，并計算得到指標的權重（見表2）。

從表2可以看出，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指標體系共包括：國控/省控斷面水質達標比例、重點生物物種種數保護率、重要支流庫灣水體富營養化程度、自然岸線保有率、地質災害隱患治理率、重要生物棲息地保護率、調節庫容保有率、壩前漂浮物量8個指標，主要體現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水域、消落區及岸線、庫容（庫盆）、工程安全四個方面。

其中，國控/省控斷面水質達標比例指國控/省控監測斷面中達到其功能對應的水質標準的監測次數占行政區全部斷面全年監測總次數的比例。國控/省控斷面水質達標比例是根據國控/省控斷面一定時段內的水質監測數據，評價水體狀態是否符合其功能對應的水質標準的決策過程，是流域水污染防治和水質管理的重要科學依據。評價標準參照GB-3838《地表水環境質量標準》中規定的地表水環境質量標準控制項目。國控/省控斷面水質達標比例的單位為%。數據來源：環境監測公報。國控/省控斷面水質達標比例關注的重點是國控/省控斷面的水質是否達標，并可以由此評估已有的流域治理措施效果，制定新的治理規劃。

重點生物物種種數保護率指一定范圍內受保護的重點生物物種種數占本地應保護的重點生物物種種數的比例。重點生物物種指國家一、二級野生動、植物，參照《國家重點保護野生動物名錄》和《國家重點保護野生植物名錄》確定。數據來源包括地面觀測與數據分析。相關部門和地方政府提供縣域內重點生物物種及其分布和保護情況數據、資料。監測方法可參照《生態保護紅線監管技術規范 生態狀況監測（試行）》。重點生物物種種數保護率是中國生物多樣性保護工作的基礎，更是生物多樣性保護協調機制建立的重要保障。

重要支流庫灣水體富營養化程度是衡量區域地表水環境質量的重要指標，是《長江三峽工程生態與環境監測公報》公布的重要指標之一。水體富營養化指的是水體中氮、磷等營養鹽含量過多而引起的水質污染現象。三峽水庫為峽谷河道型水庫，約有26條重要支流，在漫長的庫岸線上，形成了數量眾多的大小庫灣，庫灣水面約占庫區總水面的三分之一。重要支流庫灣水體富營養化程度通過改進后的綜合營養狀態指數法進行計算。

自然岸線保有率指自然岸線保有量（長度）占行政管轄范圍內海岸線總長度的百分比，自然岸線是指未經過人工干擾的江河湖海的岸線即天然水體的岸線。自然岸線保有率與岸線開發利用率是密切相關的，岸線開發利用率即為自然岸線保有率。數據來源包括遙感監測與地面核查。相關部門和地方政府提供自然岸線保有率管控目標、自然岸線長度、人工岸線長度、海岸線總長度（批復的岸線長度）等及相關矢量數據。

地質災害隱患治理率指行政轄區范圍內實施相應治理措施的地質災害隱患與全部地質災害隱患量之比。數據來源為遙感監測與地面核查。由土石組成的河岸、湖岸因受水流沖刷，在重力作用下土石失去穩定，沿河岸、湖岸的岸坡產生崩落、崩塌和滑坡等地質災害現象，嚴重的可使河床產生橫向變形。滑坡崩岸等地質災害的治理措施包括減緩主流對岸坡沖刷或增加岸坡抗沖刷能力、改善水流流態、削坡減載、置換土體、增加抗滑排樁等。

重要生物棲息地保護率指受到保護的重要生物棲息地的數量與行政區域內重要生物棲息地總數的比值，是衡量區域為保護生物多樣性和保護生態系統多樣性做出貢獻多少的重要指標。生物棲息地保護是保護生物多樣性和保護生態系統多樣性的根本措施。棲息地保護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建立自然保護區。自然保護區是為保護自然資源而劃出一定空間范圍并對其加以保護的地區。棲息地保護的措施包括：實施國家公園等自然保護地建設和野生動植物保護工程；加強野生動物資源管理；構建野生動物及其棲息地保護監測評估體系等。重要生物界定參考《國家重點保護野生動物名錄》。

調節庫容保有率為經專家推薦后選用的指標，即現狀調節庫容與設計調節庫容的比值。由三峽公報定期發布，是能綜合反映三峽水庫泥沙淤積情況和庫容保護情況的重要指標。

漂浮物是指漂浮在海洋、河流、湖泊之上，影響并破壞水原有的天然特性，對生態造成污染、產生各類環境影響的各類天然或人造物質的總稱。壩前漂浮物問題成為影響大壩安全、污染周邊生態環境的重要問題之一。做好壩前漂浮物治理工作將切實深入貫徹落實黨和國家的方針政策，為周邊和下游居民和企業的用水安全提供保障，提高企業自身聲譽，維護和提高企業社會影響力。壩前漂浮物量為通過清漂機械或人工打撈之后進行統計而獲取。值得注意的是，壩前漂浮物的數量一般根據不同季節和階段性氣候呈一定規律的變化。

4 結 論

為解決長江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實施難、決策難等問題，對現有的水生態相關的政策文件中的指標進行匯總，結合指標的科學性、適用性、考核運用便捷性、分級管控能力、監測計量基礎等進行分析，梳理歸納得到指標初步篩選結果。引入德爾菲法確定三峽工程水生態空間管控的最終指標，即國控/省控斷面水質達標比例、重點生物物種種數保護率、重要支流庫灣水體富營養化程度、自然岸線保有率、地質災害隱患治理率、重要生物棲息地保護率、調節庫容保有率、壩前漂浮物量。上述8個指標涵蓋了三峽工程各相關方重點關注的水域安全、岸線保護利用、庫容安全、工程安全等4個方面，具有顯著的代表性。

構建三峽工程空間管控指標體系，是三峽工程空間管控的重要基礎性工作，對保障庫區生態安全、工程安全穩定運行、最大發揮工程效益具有重要的意義。為了更好發揮三峽工程空間管控指標體系的作用，需要從完善指標監測計量、強化執行監督、加強評價考核結果運用等方面進一步完善指標數據的獲取途徑和執行效力：① 依靠三峽集團、水利部及地方政府共同構建一個完整的監測體系，明確各方指標監測計量責任，規范指標監測計量標準，建立健全指標數據共享及運用政策;② 充分考慮不同區域的管控目標和管控需求，在摸清指標本底值的基礎上，科學合理確定管控指標數值及權重;③ 明確各部門所負責的指標及職責，加強部門間協作及信息互通，及時發現和解決指標運用中出現的問題;④ 廣泛聽取各界的意見和建議，及時更新改進評價指標體系，根據評價考核結果，總結取得的成效及經驗并加以推廣。

隨著推動高質量發展對三峽工程提出的新要求，本研究將進一步深入三峽工程庫區開展調研，結合三峽工程運行管理實際，進一步明確指標體系閾值，并開展相關評價考核制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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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黃文晉）

Construction of water ecological spatial control index system for Three Gorges Project

SUN Boyang1，LI Fapeng1，BIAN Dehui2

（1.Development Research Center of the Ministry of Water Resources，Beijing 100038，China； 2.School of Environment，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Beijing 100875）

Abstract： Constructing a water ecological space control index system of the Three Gorges Project is an important basic work for the spatial control of the Three Gorges Project.In view of the difficulties in the implementation and decision-making of water ecological space management and control of the Three Gorges Project，this study fully and comprehensively summarized the relevant policy documents of the existing water ecological space management and control，and sorted out and proposed a spatial management and control index set containing 93 indicators.Combined with the principles of specificity，applicability，convenience of assessment and application，hierarchical management and control ability，monitoring accessibility of the indicators，the index set was preliminarily screened and an index set containing 22 indicators was obtained.According to the Delphi method，3 rounds of expert scoring were carried out，and 8 indicators were finally accepted for the management and control of the water ecological space of the Three Gorges Project：the proportion of water quality reaching the standard in the national/provincial control sections，the protection rate of key biological species，and the eutrophication degree of the water body in the bay of the important tributaries，reserve rate of natural shoreline，control rate of geological hazards，protection rate of important biological habitats，reserve rate of regulating storage capacity of reservoir，amount of floating objects in front of the dam.At the same time，this study calculated the weight of water ecological space control index of the Three Gorges Project by means of Delphi method and scoring results.This research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ensuring the ecological security of the Three Gorges Reservoir area，the safe and stable operation of the project and the maximum benefit of the project.

Key words： spatial control；water ecological space；indicator selection；comprehensive watershed management；Three Gorges Project

收稿日期：2022-09-23

作者簡介：孫波揚，男，工程師，博士，主要從事水利政策研究工作。E-mail：sunboyang@aliyun.com

通信作者：李發鵬，男，副研究員，博士，研究方向為水利宏觀戰略、水利工程建設與管理、水資源管理等。E-mail：lifp@water info.com.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