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旅游高質量發展水平測度探究
——以沈陽、長春、哈爾濱三市為例

葛 菲

（沈陽師范大學旅游管理學院，遼寧沈陽 110034）

引言

冰雪旅游是旅游業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以冰雪氣候旅游資源為依托、體驗冰雪文化內涵的各種旅游活動形式的總稱。冰雪旅游的快速發展滿足了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踐行了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銀山”的發展理念。近年來，國務院及相關部委密集出臺了一系列涉及冰雪旅游發展的產業政策，為各省市冰雪旅游發展提供了政策保障和方向指引。目前，冰雪旅游處于快速增長的關鍵階段和高質量發展的黃金時期，冰雪經濟成為東北三省實現綠色轉型發展、加快新一輪全面振興的重要支撐。沈陽市、長春市、哈爾濱市作為東北三省的省會城市，地緣相近，冰雪旅游開發條件優越。測度這三市的冰雪旅游發展水平，探究其影響因素，對我國各城市的冰雪旅游發展具有重要的借鑒和參考意義。

一、國內外研究現狀

（一）國外研究現狀

國外冰雪旅游起源于經濟發展較好、冰雪資源優質的北美和歐洲地區，冰雪旅游更多的被稱為“冬季旅游”或“滑雪旅游”。魯迪·哈特曼（Rudi Hartmann）等人通過調查游客對于芬蘭滑雪目的地的選擇，得出越野滑雪服務、餐飲和社會生活等影響游客對于滑雪目的地的選擇[1]。拉賈·孔普拉（Raja Komppula）等人研究了科羅拉多州滑雪勝地小鎮的發展動態，通過數據對比展示了該地從小型滑雪區到美國高檔四季度假勝地的轉變過程[2]?；┞糜问菄獗┞糜窝芯康暮诵暮椭饕较?，重在實地調查和個案分析。

（二）國內研究現狀

國內對冰雪旅游發展的研究主要聚焦于冰雪旅游發展現狀與對策、冰雪旅游發展對區域經濟的影響、冰雪產業融合等方面。王奇通過對后冬奧時代東北地區冰雪旅游業的發展現狀進行分析，認為冰雪旅游業已成為促進東北地區高質量發展的新動力、新引擎[3]。張東徽等人運用東北6 市的面板數據進行實證檢驗，認為冰雪旅游帶動了區域共同富裕[4]。在研究方法方面，學者一般都是采用層次分析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AHP）、熵值法、SWOT 分析等方法對不同城市和地區的冰雪旅游發展進行研究。

綜上所述，國內外學者在進行冰雪旅游研究時，會綜合運用各種研究方法和手段，但研究內容有一定的重復性，缺乏對發展水平的測度的對比研究，缺乏對已有指標體系的系統整合與梳理。因此，本文以沈陽、長春、哈爾濱三座省會城市為研究對象，對三市冰雪旅游的發展水平進行測度，以期為冰雪旅游規劃和開發提供一定的借鑒與依據。

二、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一）指標體系構建

本研究從深刻理解冰雪旅游的定義入手，參照中國典型冰雪旅游地開發模式研究等研究文獻[5]，結合冰雪旅游的發展特點和未來趨勢，綜合國家及地方標準規劃等文件，構建冰雪旅游發展水平測度的指標體系，如表1 所示。

表1 冰雪旅游發展水平測度指標體系

（二）研究方法

本文選擇運用熵值法，對沈陽、長春、哈爾濱市冰雪旅游發展水平進行測度，計算影響冰雪旅游發展的各指標權重及三市的綜合指數，觀測其發展情況。假設樣本中有n個市、m項評價指標，xij表示的是第i個市、第j項指標值（i=1,2,3…n；j=1,2,3…m）。

第一，數據標準化處理。由于各個指標的量綱不同，因此需要對各個指標進行標準化處理，正向指標標準化公式如下：

負向指標標準化公式如下：

第二，數據歸一化處理。計算第i市和第j項指標的比重，公式如下所示，其中Pij為第i市和第j項指標的歸一化值。

第三，計算信息熵值。第j項指標的信息熵值為ej，m為樣本個數，Ln為自然對數，ej≥0。具體公式如下：

第四，計算差異性系數，其中，熵冗余度dj越大，熵值ej就越小，評價的影響就越大。具體公式如下：

第五，計算各個指標的權重Wj，具體公式如下：

第六，計算綜合得分Si，具體公式如下：

（三）數據來源

本文選取沈陽、長春、哈爾濱市為研究單元，以三市2018 年的統計數據為研究樣本。數據源于三市統計年鑒、統計公報和各市政府部門官方網站發布的相關統計數據等。

三、結果分析

基于上述公式和原始數據，本文首先得到了各項指標的熵值權重（見表2），以及通過線性加權求和得出了沈陽、長春、哈爾濱三市冰雪旅游發展水平綜合得分（見表3）。本文在構建冰雪旅游發展水平測度的指標體系的基礎上，運用熵值法計算沈陽、長春、哈爾濱三市冰雪旅游發展的綜合指數及影響因素權重，對冰雪旅游發展水平進行測度，觀測其發展情況。

表2 準則層各項指標權重

表3 沈陽、長春、哈爾濱三市冰雪旅游發展水平綜合得分及排名

（一）冰雪旅游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因素

準則層中，其中權重最高的是旅游資源，說明旅游資源對冰雪旅游發展水平的影響比較大。其次是基礎保障的權重，說明冰雪旅游中交通、基礎設施的建設、配套發展都起著重要作用。再次是市場條件，說明當地的旅游發展基礎、地區生產總值與政策支持也產生著重要作用。自然環境的權重最小，但自然環境這一外部條件也對冰雪旅游的發展造成了一定影響。

指標層中，排名靠前的有冰雪觀光景點數量、冰雪運動場地數量、冰雪旅游發展相關政策支持、森林覆蓋率、當地國內生產總值（Gross Domestic Product，GDP）等。冰雪觀光作為冰雪旅游的傳統形式，深受各個年齡段游客的喜愛，近些年冰雪運動借助冬奧會已逐漸推向大眾，這些冰雪旅游資源賦存對冰雪旅游發展的影響較大。

（二）三市冰雪旅游高質量發展水平的比較分析

在沈陽、長春、哈爾濱三市的冰雪旅游發展水平測度中，哈爾濱市的冰雪旅游發展水平綜合得分名列前茅，且哈爾濱市與另外兩市的得分差距較為懸殊。

旅游資源方面，哈爾濱市以絕對的優勢領先沈陽市和長春市，冰雪運動場地和冰雪民俗節慶的數量遠超其他兩座城市，在A 級以上的冰雪旅游景區數量方面也占優勢，這主要與哈爾濱市冰雪旅游資源賦存豐富多樣及其得天獨厚的開發條件有關。冰雪游樂景區數量和冰雪溫泉景區數量上，哈爾濱和沈陽兩市的差別不大，長春市在冰雪旅游資源數量和等級上都劣于其他兩市。

自然環境方面，長春市、哈爾濱空氣質量較優，兩市空氣質量的優良天數僅相差10 余天，但沈陽市的空氣質量處于較低水平。雪季時長上，處于緯度較低的沈陽市氣溫較高、雪季略短，長春市與哈爾濱市的雪季較長。區域降水量方面，哈爾濱優于長春、沈陽兩市，更有利于開展冰雪旅游活動。

市場條件方面，沈陽市對冰雪旅游的政策支持和官方宣傳力度不足。三市均有8 000 萬人次以上的大規模接待量，長春市的年旅游收入領先哈爾濱市和沈陽市，展現了當地旅游業發展的蓬勃態勢。GDP 可以反映某個區域經濟發展狀況和人民生活水平，旅游收入占GDP 的比重可以體現出旅游業在當地經濟發展中的重要程度，長春市的這兩項指標較優，沈陽市有較大的提升空間。

基礎保障方面，沈陽市的交通便利程度高，但道路長度較短的哈爾濱市有著最大的客運總量。從各市星級賓館數量來看，沈陽市的旅游基礎設施最完善，長春市與其他兩市的差距較大。哈爾濱市與沈陽市的旅行社數量相差不大，長春市的旅行社較為稀少。長春市和沈陽市具有冰雪旅游人才儲備的短板，開設冰雪旅游相關專業的學校數量較少，哈爾濱市則占有較大的優勢。

四、結論與建議

本文以沈陽、長春、哈爾濱三市的冰雪旅游發展情況為研究對象，構建冰雪旅游發展水平測度指標體系，其包含4 個準則層和21 個指標層，并對沈陽、長春、哈爾濱三市的冰雪旅游發展水平進行測度，豐富了現有冰雪旅游指標體系評價的研究成果。研究結果表明，哈爾濱市的冰雪旅游發展水平較高且各方面發展均衡，長春市優于沈陽市，但仍有較大的差距與發展空間。同時，在冰雪旅游發展指標體系中，旅游資源具有較高的權重，基礎保障和市場條件次之，自然環境所占比重較小。綜上所述，筆者針對沈陽、長春、哈爾濱市的冰雪旅游發展提出如下建議。

第一，沈陽市的政策支持力度有待加大，冰雪投資范圍尚需擴大，政府要實施多樣化的激勵方式，倡導大眾積極參與冰雪活動，鼓勵企業深度開發冰雪市場。沈陽市冬季氣溫較高、雪季短，其可結合自身特點，開展室內冰雪運動，增加科技投入，利用先進的人工造雪技術彌補這一短板。

第二，長春市應促進冰雪旅游景區提檔升級，打造冰雪旅游知名品牌，滿足游客對于冰雪旅游的高品質需求。同時，應積極開發冰雪旅游業態，創新冰雪活動、舉辦特色冰雪節慶活動、承辦冬季體育賽事等。

第三，哈爾濱市在冰雪產業發展方面的政策支持力度大，具有較大優勢，其可以在充分把握市場需求的基礎上，充分發揮資源稟賦優勢，整合優勢資源，開發新產品。另外，哈爾濱市可以加快完善道路交通設施，合理規劃旅游交通線路，為游客參加冰雪旅游活動提供便利條件。冰雪運動具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還要健全旅游保障體系，增加醫療保障設施，應對突發事件時要有充分準備，能夠得當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