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茶北引”與山東膠南地區的社會經濟變遷

鄧林 陳先松

摘 要：新中國成立后的“南茶北引”改變了“南茶北運”的傳統格局，是人民政府以市場需求為導向進行的一項統一規劃與指導，由此帶來中國茶葉種植史上的重大突破。“南茶北引”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國內茶葉市場供求失衡矛盾，促進了南北方農業資源和產業結構的優化配置。

關鍵詞：“南茶北引”；“南茶北運”；膠南地區；茶業經濟

新中國成立初期由政府提倡的“南茶北引”[1]，系將南方茶葉引種到北方，是對“南茶北運”這一傳統政策的重要突破，有力改善了北方茶葉市場的供需矛盾。多數學者認為，“南茶北引”工程是地方政府響應國家號召，推展的一項成功的經濟發展措施。[2]山東省膠南地區是“南茶北引”的重要試驗地，本文立足于膠南地區的相關檔案文獻，對國家宏觀布局與地方社會經濟的關系進行一番梳理和探討，以求給當下區域經濟協調發展提供啟示。

一、 “南茶北運”政策的缺陷

茶樹喜溫喜濕，多生長于濕潤多雨的南方亞熱帶地區。世界公認的茶葉種植北界為北緯30°左右，而山東省位于北緯34°以北，冬季氣溫低，茶樹極難存活，僅個別地區存有少許野生茶樹植株[3]，缺乏茶樹的實驗、生產記載。

與茶葉生產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山東省飲茶風氣濃厚，茶葉需求量極大。唐宋時期，茶已經成為一種雅俗共賞的飲品，山東地區的居民即“不可一日無茶”[4]。明清以來，飲茶進一步普及，出現多樣化的飲茶活動，即使在偏僻的農村也流行大碗粗茶。近代以后，“山東省各項生意以茶葉為大宗，省垣茶鋪林立。……各地應年以來獲利頗厚”，“銷路日漸廣闊”。[5]在整個北方，山東省飲茶需求位居首位[6]，專門售賣茶葉的“茶社”“茶莊”數見不鮮，公園等人流集散地“茶館”“茶食店”和“施茶處”隨處可見，便于市民在閑暇時飲茶、消遣。[7]20世紀40年代，在泉祥茶莊、大陸茶莊、志成茶莊等商鋪號召下，青島地區成立了青島特別市茶葉同業公會[8]，凡主營茶葉的商號均可入會，同業公會對茶葉價格、茶稅繳納、店鋪經營等進行整體的把控與指導。[9]茶業同業公會的成立使得茶葉在青島地區成為大宗的商品，居民可以隨時到店鋪購買茶葉。

“南茶北運”將南方茶葉運銷北方，是解決山東人民飲茶需求的最初渠道。山東地處南北通衢，是“南茶北運”的中心，在運河沿岸出現了較為著名的茶葉集散地。新中國成立后，國家實施統購統銷政策，中國茶葉公司山東省分公司即主要負責山東省內的茶葉經營和組織購銷。[10]然而，南茶北運并不能徹底解決山東省茶葉市場的供需矛盾。據統計，20世紀50年代我國較大的產茶省份（如安徽省、浙江省）每年收購的茶葉用于省際調撥的大約5000—7000噸[11]，而山東地區每年從南方調撥大約6000噸，并且呈現不斷增長的趨勢。[12]

總體來看，山東省憑借其經濟、交通優勢，以增加南北貿易貨運量的方式，滿足日益增長的茶葉消費需求，確有成效。但南方茶葉生產區域、規模的增長幅度有限，至新中國成立后，已越來越不能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消費需求。尋找一種更加切實可行的經濟方案，逐漸提上議事日程。“南茶北引”這一設想應運而生。

二、 “南茶北引”政策的出臺與膠南地區的茶葉試種

“南茶北引”，最初由毛澤東等國家領導人提倡。[13]毛澤東認為，山東地區經濟比較落后，應該嘗試栽種茶樹。[14]1957年夏季，毛澤東等人認真考察了青島的地理環境，認為青島與南方產茶區氣候環境具有一定的相似性，可以栽種一些茶樹。根據毛澤東的建議和山東地方實際，山東省委書記譚啟龍與省委、省政府有關領導同志達成共識：山東茶葉供應不能全靠國家，要想辦法自力更生。在他的倡導下，省里研究形成“南茶北引”思路。[15]根據省委指示，由商業部門負責、農業部門協助，開展“南茶北引”工作。[16]各部門制定多項方案，譬如撥款扶持，無償提供茶籽，成立專門領導小組，不定期請浙江、安徽等省份的專家進行植茶培訓等，為“南茶北引”的實施提供保障。[17]

青島市是山東省首批“南茶北引”的試點地區。省委領導譚啟龍牽頭與浙江等產茶區建立“南茶北引”的協同關系，多次前往青島視察，總結植茶經驗并作出指導。[18]經過近7年的探索，青島中山公園附近、嶗山地區的茶葉試種取得了初步成功。但中山公園處在城市商業區，嶗山地區地狹人稠，糧食作物勉強自給，均不適宜大規模種植。經綜合考慮，膠南地區在青島市脫穎而出。膠南地區屬低山丘陵，以山擋風可以彌補氣溫的不足，冬季最低氣溫高于-10℃，年降水量超過800毫米。背風向陽、土質微酸的山坡砂質壤土與茶葉生長環境的要求具有相似性[19]，可以開辟一部分作為植茶用地。

膠南地區的“南茶北引”，最初遇到的困難包括三個方面。其一，農民對于引種茶樹的抵觸心理比較強烈，很多人擔心種茶之后原本農作物的收益減少，“本就難以吃飽，種植茶葉白白少種莊稼”，“費時費力收益少”[20]；其二，茶樹是一種亞熱帶作物，北方冬季氣溫低，年降水量少，與茶樹生長發育所需要的氣候條件差距較大，必須保障茶樹安全越冬，提高茶樹成活率；其三，山東地區茶樹種植技術比較落后，要考慮進一步培養技術人員，改進茶樹種植技術。[21]

針對上述困難，山東省委和膠南地區政府做了大量的工作。

（一）派遣專人指導植茶工作

“南茶北引”政策實施初期，膠南地區沒有植茶經驗，1965年冬，山東省委派省糖業煙酒公司業務科于建昌、王文華來膠南實地考察，并選定鐵山公社張倉村與海崖公社高峪村大珠山兩處，進行茶葉的試種工作。隨后，膠南糖業煙酒公司委派冷衡南、王綏池等人負責“南茶北引”工作，在鐵山公社、海崖公社成立專門的植茶小組，由省內負責種茶的部門以多種經營工作組的名義進村，分工專人負責種茶，以榜樣的力量帶動周邊農民種茶。[22]“他們非常專業，經過培訓，是科班出身，帶著農民一起種茶葉。”[23]

（二）激發農民種茶積極性

政府一直將茶樹種植業置于地區優先發展的位置，出臺了一攬子保障措施，以解決茶農的后顧之憂。試種期間，化肥、茶種、技術全部由省糖酒副食品公司提供，機械設備、種植管理等由試種單位承擔，種茶不會額外增加茶農負擔，政府還會給予一部分植茶補貼。[24]膠南地區縣委書記于成鳳與縣財辦、商業局、林業局等領導十分重視“南茶北引”工作，在人力、物力、財力等方面給予地區產業大力支持，在植茶區域修建水庫、開墾荒地，縣域內每年召開兩次會議，專門研究茶葉生產管理問題，增強地方植茶的信心，提高茶農積極性。[25]

（三）鼓勵技術員科研探索

山東省委鼓勵膠南地區的技術人員探索茶樹防凍的具體措施，膠南地區的技術員研究出了窄幅梯田防風抗寒的方法[26]，茶樹的越冬問題基本得到保障。商業和林業部門還積極組織技術人員進行育苗和選種工作，采取比較實驗、逐步遷移的方法，成功選育出膠南本地的茶葉樹種，其耐寒性和抗旱性增強，茶樹成活率大幅提高。

（四）組織技術交流與植茶教育

膠南地區與其他省份建立茶樹種植技術的幫扶關系，注重種茶技術的學習與交流。1966年，膠南地區積極響應省商業廳公派學生學習植茶技術的號召，選派學生前往安徽省屯溪茶業學校[27]學習茶學知識[28]，與安徽省茶業學校建立起協同合作關系。1971年，省煙酒公司統一組織到杭州茶研所學習種茶技術，冷衡南、程林見等人學習了植茶理論和技術。后來，膠南地方政府選定新的植茶區域，不少選定在技術員的家鄉。[29]

山東省、青島市經常組織種茶工作會議和茶葉生產技術培訓班，膠南地區積極選派農民或技術員參加此類活動，與其他引茶區交流植茶技術、經驗。這樣一來，技術員可以吸收其他地區的植茶經驗，引導膠南地區的農民繼續鉆研本地植茶技術，致力于探索在北方引種茶葉的模式。

“南茶北引”后期，膠南地區的茶樹種植區域推廣到海青、鐵山、張家樓、海崖等21個公社的209個大隊。[30]“南茶北引”總體上進入推廣發展時期，漸漸成為一項長效政策。由“南茶北運”向“南茶北引”的轉變，是在山東省委領導之下，膠南政府與人民合力攻堅的結果。

三、 “南茶北引”對膠南社會經濟結構的影響

“南茶北引”在膠南地區獲得了成功。膠南地區植茶范圍由最初的三四十畝茶園，發展到20世紀末的萬畝以上，在山東省茶園面積中占有很大比重。[31]茶葉已基本實現區域內自產自銷，質量也在逐步提高。制茶工藝方面，膠南地區廣泛吸取浙江、安徽等地的技術，制作出葉片厚、耐沖泡，茶多酚、咖啡因等有效成分含量高的“魯茶”品種。[32]茶業已經成為膠南地區優先發展的重要產業，區域經濟結構也因茶葉的引入不斷進行著調整和優化，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

（一）農作物種植結構的變化

引種茶樹前，膠南地區農作物以糧食作物為主，僅有極少部分棉花、花生一類經濟作物的種植[33]，主要源于農村生產力水平低下，經濟凋敝[34]，農民無暇顧及經濟作物的種植，生產積極性難以提高。茶葉試種成功之后，出現經濟效益，刺激了茶葉種植業的發展。20世紀70年代后，膠南地區的茶樹已成為花生、煙草之外的第三大經濟作物。[35]在輪作方式上，植茶與種糧的差別很大。糧食作物需要“春耕、夏管、秋收”[36]，而茶葉無須重復種植，節省了一部分人力。在膠南地區適宜種茶的村鎮中，糧食作物與經濟作物種植并舉，在輪作制度合理的情況下，區域內糧食作物的種植更加注重精耕細作，著重提高單位面積產量，既保證糧食作物的生產量，又持續穩定獲得一部分植茶效益。[37]

（二）茶業經濟產業鏈的完善

為了保證茶葉質量和效益，公社里成立聯合茶廠進行茶葉炒制，膠南地區出現了山東省內第一家聯合茶廠——海青鎮河西茶廠。隨著植茶和制茶規模的擴大，產茶村落也開始自行創辦村內的集體茶廠。“白天采茶、管理，晚上炒茶”，“偏掛、烘爐、冷凝鍋、揉捻機這樣的機械也都買上了”[38]，茶廠在政府的扶持下，加大制茶設備的投入，建設起了擁有現代化炒茶設備的茶廠[39]，農村制茶從之前的“每家每戶做手工茶”[40]，轉向探索以機械為主、手工為輔的新方法，形成茶產業的優勢。

在政府的支持之下，膠南地區副食品公司等社隊企業逐漸發展起來。[41]茶葉技術員響應省政府的要求，進入糖酒副食品公司工作。這一時期的社隊企業成為茶產業發展的一個開端，到20世紀70年代末，企業已經實行了入股分紅制，技術員成為中層負責人，專職進行茶業的管理工作。[42]改革開放后，社隊企業積極調整，進入全面發展的時期，國家適時采取減稅、提供設備支援與技術指導的政策。[43]膠南地區的茶產業鏈條日臻完善，基本形成完整的產業流程，在北方茶產業中算是一大突破。

（三）生活水平的提高

茶業經濟不斷拉動地區經濟發展，產茶地區的農村生產生活方式與新中國成立初期有了較大的差異。從專業戶種茶收入占農民收入情況來看，幾個主要的產茶村落占比很大，其中后河西村占80%以上、蘆官莊村占60%—80%、后河東村占60%—70%，呈現出良好的發展前景。[44]隨著植茶村生活水平提高，居民追求更高的生活品質，“村民們收入提高了，也就能夠帶動思想轉變、發展”[45]。新時期膠南地區的植茶村，在大力發展茶產業的同時，修建道路、保護生態，成為全國有名的“一村一品”示范村鎮、全國環境優美鄉鎮。

四、 結語

“南茶北引”是20世紀茶葉種植史上的一項重大突破。茶，作為一種原本生長于亞熱帶的植物，在國家政策推動之下，其種植北界推進至北緯36°左右，并且在膠南地區形成具有地方特色的產業，在茶業發展史中獨樹一幟。國家制度和政府的政策支持，省域的協同作用，促進了茶的跨區域引進。茶對膠南地區的經濟結構和文化生活產生了積極影響。“南茶北引”成功后，地方植茶經濟效益的提升、茶業經濟產業鏈的完善與茶文化的發展，正是黨和政府帶領農民合力攻堅克難，不斷探索的成果，展現了“南茶北引”政策的必要性與合理性。

“南茶北引”同樣給今天解決諸多由市場配置引發的社會經濟問題以啟示。在新時代加快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大環境下，黨和政府適當引導地區經濟，更利于有效合理地配置資源，優化地方產業結構，從而使得區域經濟協調可持續發展。

*本文系江蘇師范大學研究生科研創新計劃項目“‘南茶北引與山東膠南地區社會經濟研究”（項目編號：2022XKT0541）階段性研究成果。

注釋與參考文獻

[1]“南茶北引”的定義是將原產南方的茶樹向北方引種。一般來講，學界將“南茶”定義為我國長江以南茶區生產的茶葉。（陳宗懋、楊亞軍主編：《中國茶葉詞典》，上海文化出版社2013年版，第84頁）

[2]湯銳：《1966—1978年我國“南茶北引”工作推展述論——以山東省日照縣為例》，《當代中國史研究》2018年第1期。

[3]（清）李祖年修、于霖逢纂：《文登縣志》卷十三《土產》，成文出版社1976年影印本，第1183頁；（清）姚延福修、鄧嘉緝纂：《臨朐縣志》卷八《風土》，成文出版社1976年影印本，第289頁。

[4]閔宗殿、董凱忱、陳文華：《中國農業技術發展簡史》，農業出版社1983年版，第83頁。

[5]《山東茶市》，《湖北商務報》1899年5月11日，第8a頁。

[6]實業部國際貿易局：《茶》，華豐印刷鑄字所，1937年，第156頁。

[7]趙琪修、袁榮等纂：《膠澳志》卷三《民社》，成文出版社1976年影印本，第381-383、824-832頁；《山東工商報告》，山東省政府實業廳，1931年，第200-201頁；青島市商會：《關于各公會設置施茶處若干所以利飲用的函》（1947年7月31日），青島市檔案館藏，檔號：B0038-001-01551-0013。

[8]青島商會：《關于泉祥等十家茶莊請準組織茶業公會請核示的呈文》（1942年8月10日），青島市檔案館藏，檔號：B0038-001-01090-0094。

[9]青島特別市茶業同業公會：《青島特別市茶葉同業公會章程》（1942年11月19日），青島市檔案館藏，檔號：B0038-001-01065-0130。

[10]青島市史志辦公室編：《青島市志·商業志》，五洲傳播出版社2000年版，第247頁。

[11]《安徽省志·供銷合作社志》，方志出版社1997年版，第117頁；《浙江省供銷合作社志》，浙江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179頁。

[12]《山東省志·農業志（上）》，山東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537頁；《山東省志·商業志》，山東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313頁。

[13]丁廣斌：《譚啟龍與青島的“南茶北引”》，《青島史鑒》2014年第3期。

[14]劉國明：《北茶探源》，北岳文藝出版社2002年版，第263-265頁。

[15]《譚啟龍與青島的“南茶北引”（上）》，《青島早報》2019年9月16日，第A21版。

[16]山東省地方史志編纂委員會：《山東省志·商業志》，山東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646頁。

[17]王裕晏：《“南茶北引”開創魯茶新紀元——紀念山東省“南茶北引”60周年》，《茶博覽》2016年第5期；丁明來等：《山東茶葉四十年的實踐與經驗》，《茶葉通訊》2006年第3期；山東省地方史志辦公室：《2005年度地方志資政文集？上》，山東省地圖出版社2007年版，第427-428頁。

[18]《譚啟龍回憶錄》，中共黨史出版社2003年版，第520頁。

[19][30][33][35][41]《膠南縣志》，新華出版社1991年版，第80-84、126-127、126-127、127-128、268-270頁。

[20][29]2021年1月17日筆者對鄧環金的訪談記錄。鄧環金，男，1947年生，山東青島人，曾擔任茶葉種植技術員。

[21]韓同春：《北方茶事：“南茶北引”工程與山東茶的種植和發展》，《農業考古》2013年第2期。

[22][25][26]冷衡南：《南茶北引紀實》，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青島市委員會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編印：《青島文史資料》第9輯，1992年，第108-109、108、111-112頁。

[23][36][45]2020年4月5日筆者對鄧加衛的訪談記錄。鄧加衛，男，1971年生，山東青島人，經營茶業。

[24][38]2020年4月5日筆者對李還良的訪談記錄。李還良，男，1949年生，山東青島人，茶葉技術員，曾擔任村黨支部書記。

[27]屯溪茶校于1951年建校，前身為“安徽省立第一茶務講習所”，安徽省屯溪茶業學校在茶界大名鼎鼎，甚至蘇聯、波蘭、越南都派來留學生學習。1998年，學校更名為安徽省黃山茶業學校。2013年，學校并入黃山市職業技術學院。

[28]2021年1月17日筆者對鄧環金的訪談記錄。“1966年，山東省派出了一批學生去學習茶葉（技術），八名學生為：棲霞閆秀英、于明武，嶗山孫培志、王珂珍，膠南鄧環金、劉光要，日照秦玉文、周立德；帶隊老師為：青島第十一中學教師徐蘭芳。”

[31]山東省統計局、山東省農業廳編印：《山東省農業統計年鑒？1998》，？1998年，第327頁；山東省統計局：《山東統計年鑒？1999》，中國統計出版社1999年版，第188頁；青島市統計局：《青島統計年鑒？1999》，中國統計出版社1999年版，第62頁。

[32]王常紅等：《“南茶北引”茶葉品質變化的初步研究》，中國茶葉學會：《全國茶業科技學術研討會論文集》，2007年5月。

[34]青島市史志辦公室編：《青島市志·農業志》，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1996年版，第25頁。

[37]青島市史志辦公室編：《青島市志·經濟卷（中）？1978—2005》，方志出版社2016年版，第396頁。

[39]《李釧村》，胡晟盛：《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開拓者》，中國廣播電視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205頁。

[40]2020年4月5日筆者對李進榮的訪談記錄。李進榮，男，1971年生，山東青島人，夫妻共同經營茶廠。

[42]2016年10月2日筆者對鄧環金的訪談記錄。

[43]《全省社隊企業在調整中發展》，中共山東省委黨史研究室：《中共山東編年史？第13卷》，山東人民出版社2015年版，第136頁；張慧君：《中國基本經濟制度改革40年》，河北人民出版社2019年版，第88頁。

[44]中共膠南市委黨史研究室：《膠南改革開放30年》，中共黨史出版社2008年版，第49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