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藥治療慢性咽炎研究進展

黃辰蔣玥 韓迪

【摘要】 慢性咽炎是臨床常見病、多發病，發病率有上升趨勢。中醫認為慢性咽炎屬“喉痹”范疇，雖然表現為咽喉局部病，實則與五臟六腑、經脈循行、氣血陰陽密不可分。中醫治療本病從整體觀念出發，結合病因病機、臟腑病變、飲食生活習慣等方面辨證論治。亦可根據患者病情、年齡、性別的需要為其選擇湯藥丸劑、代茶免煎、針灸、霧化、熏蒸、敷貼等多聯復合治療方法，外治內服標本兼治，相比單純的西藥治療效果佳、治愈快，不易復發。該文對近十年慢性咽炎相關文獻進行搜集與整理，對其相關的概念、臨床病機、臨床治療等方面進行了綜述，以期為探求一種療效佳，副作用小，價廉安全，多途徑、多靶點、多聯復合法綜合治療慢性咽炎新模式提供相關理論依據和研究方向。

【關鍵詞】 中醫藥 慢性咽炎 多聯治療法

Research Progress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reatment of Chronic Pharyngitis/HUANG Chenjiangyue， HAN Di. //Medical Innovation of China， 2023， 20（11）： -173

[Abstract] Chronic pharyngitis is a common and frequent clinical disease， with an increasing incidence.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believes that chronic pharyngitis belongs to the category of "throat paralysis"， although it is manifested as local throat disease， in fact， with the five viscera and six fu organs， meridian circulation， Qi， blood and Yin and Yang are inseparable.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reatment of this disease from the whole concept， combined with etiology and pathogenesis， viscera lesions， eating habits and other aspects of dialectical treatment. You can also choose decoction and pill， decoction-free instead of tea， acupuncture， atomization， fumigation， application and other combined treatment methods according to the needs of patients' condition， age and gender. External treatment and internal administration treat both the symptoms and root causes， which has better curative effect， faster cure and less recurrence than simple western medicine. In this paper， for nearly a decade of chronic pharyngitis related literature collection and sorting， the related concepts and clinical pathogenesis and clinical treatment are summarized， in order for the author to find a better curative effect， side effect is small， quality and safety， multi-channel， many targets， multigang complex legal new mode of comprehensive treatment of chronic pharyngitis provide relevant theoretical basis and research direction.

[Key words]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Chronic pharyngitis Multiple combination therapy

First-author's address： Heilongjiang Academ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Harbin 150001， China

doi：10.3969/j.issn.1674-4985.2023.11.040

慢性咽炎是常見、多發且難愈的呼吸道疾病之一，常因環境污染、生活壓力大、熬夜過勞、嗜煙好酒、情緒起伏等因素誘發，好發于教師、演員等長期用聲工作者。臨床典型癥狀為患者自覺咽部如有異物或有干、痛、癢、吞咽不利、干嘔等不適感，患者常頻頻清嗽，不勝其擾，給日常生活帶來不便，如不及時治療，遷延不愈還可累及他臟引發他病[1]。近年來，由于空氣質量下降，霧霾時有發生，使得罹患慢性咽炎的人群急劇增多。目前西醫大多用抗生素治療，雖有緩解但療效不甚理想，且容易產生耐藥性。慢性咽炎屬于中醫學“喉痹”范疇，中醫治療該病方法多樣，歷史悠久，從整體觀念出發，辨證施治，不拘泥于一藥一性、一方一法，治愈率高、復發率低，在改善慢性咽炎的遠期療效上有獨特優勢。

1 中醫學對慢性咽炎的認識

戰國時的《五十二病方》最早記載了“喉痹”“嗌痛”等病名及方藥[2]。之后《內經》多次提到“喉痹”一詞，如：“一陰一陽結，謂之喉痹”，把喉痹的癥狀描述為“喉中介介如梗狀”。漢代張仲景認為喉痹即咽痛，《傷寒論》有云：“咽中痛者，其喉為痹……”。宋元醫家總結前人經驗，著作中首次記載了“急喉痹”“風熱喉痹”的病名。到了明清時代，喉科崛起，喉痹已作為一門獨立疾病存在，如《醫林繩墨》中從位置上將喉痹與他病加以區分：“近于上者，謂之……，近于下者，謂之喉痹”，《喉科心法》則從形態上區分：“凡紅腫無形為痹，有形是蛾。”隨著對喉痹認識的深入，根據該病的部位、形態、病因、病機、發病緩急又細分為：急、慢、風熱、風寒、陰虛、陽虛喉痹等不同病名。隨著醫學的進步與發展，喉痹的概念和范圍日趨精準，1980年《中醫耳鼻喉科學》中將喉痹分為風熱和虛火喉痹兩種類型，分別對應西醫的急、慢性咽炎[3]。

2 慢性咽炎中醫病因病機

咽喉居人體上部，司吞咽、行呼吸、助發聲、御邪毒，是諸陽、經脈、氣血、陰陽、津液交匯之要道，素有關隘之稱，《喉科指掌》稱咽喉為“一身之總要，百節之關防”。咽喉之為病，與外感內傷、五臟六腑、氣血陰陽皆密不可分。

2.1 風、火、痰、瘀，邪犯于咽而成痹 喉痹病因復雜，風、火、痰、瘀皆可使其致病。李淑良教授基于咽喉居上位，為身體與外界聯通第一要道的解剖特點，結合“風盛則癢”的致病特點和慢性咽炎常出現咽癢等癥狀，得出風邪犯咽為喉痹重要致病因素[4]。也有醫家認為“咽喉諸病，皆屬于火”，《尤氏喉科》認為咽喉疾病大多因火而致病，因痰而發展，“痰與火又互為標本”，咽喉疾患是痰火沖逆，壅塞咽喉而為病[5]。李洵等[6]依據唐容川《血證論》：“痰為津液所凝，……津液不生，火沸為痰”的觀點進而提出臟腑積熱生風，風助火烈，煉液成痰，痰火互結，燔灼咽喉是慢性咽炎的病因病機，而熱盛、氣郁、陰虛或氣虛皆可生痰而上擾咽喉，表現為咽喉異物感和黏著感。田衛衛等[7]從葉天士久病必瘀的理論中得到啟發，認為慢性咽炎多有因痰致瘀或因郁致瘀的咽喉黏膜充血現象，因此得出病久入絡，病久夾瘀而致血瘀形成是慢性咽炎較難治愈的原因。由此可見風、火、痰、瘀作為慢性咽炎的致病因素，可單獨致病，亦可協同為病。

2.2 陰陽氣機失調、臟腑虛損津耗、咽失濡養為根本病機 《證治準繩》曰：“十二經脈皆上循咽喉，盡得以病之。”《四圣心源》稱咽喉為：陰陽升降之路，“咽通六腑而胃為之主，喉通五臟而肺為之宗。”咽喉上接口鼻，下聯肺胃，與十二經絡、五臟六腑生理相通，病理影響，氣血陰陽之盛衰，五臟六腑之改變皆可反映在咽喉處。咽喉為“清竅”，喜通惡壅、喜潤勿燥，若經絡通暢，氣血充盈，液養津濡，則邪不可干，清竅得安。吳洪波教授認為肺衛虛弱是外邪犯咽的內因，而肺氣陰虛，陰虛火旺，虛火上浮既是慢性咽炎的病機又是疾病轉歸和治療關鍵[8]。劉大新教授把喉痹虛證病因歸納為脾胃失運納差，虛實失衡，不能布津，咽失濡養[9]。葉哲等[10]則認為肺腎陰虛，虛火上炎，脾腎陽虛，咽失溫煦，久致氣滯血瘀痰凝是本病病機。由以上可知，氣機陰陽失調、臟腑虛損津耗、津液生化乏源、咽喉失于濡養是慢性咽炎根本病機。

2.3 飲食勞倦、五志過極、情志不舒是本病難愈的主要因素 《喉舌備要秘旨》記載了罹患咽喉疾病大多因為人總是從自己的本性喜好出發而不知節制：“或好食煎炒，或恣味辛酸……或喜怒不常，或勞神過度……皆能致疾。”認為個體的稟賦差異、飲食好惡、生活習慣、情志勞欲等都與疾病的易罹性、發病性質、預后轉歸等密切相關。隋博文等[11]把慢性咽炎反復發作的原因歸結為五志過極、飲食勞倦致使相火離位搏結于咽，氣血津液難以敷布。認為壓力大、節奏快的社會大環境容易使人們普遍產生緊張的情緒，久之則會因為肝氣不能正常疏泄而造成氣機的阻滯，結于咽喉而誘發本病，而熬夜、言多則可耗傷陰液使病情加重或難愈。

3 慢性咽炎中醫辨證論治

慢性咽炎因其病機復雜，癥狀雷同，邪實正虛常可兼夾致病，故診查疾病時應從整體觀念出發，注重形竅與臟腑之間的聯系，局部望診與全身四診相結合，才能夠溯本求源，治病求因，辨證論治。

3.1 首辨陰陽慎辨寒熱，急治標緩圖本 馬培之反對醫者不辨虛實，一味苦寒攻伐，提出喉痹治療當首辨虛實，咽喉色淡紅脈細數為虛，紅腫作痛屬實，虛實各殊，虛補實瀉[12]。亦當慎辨寒熱，還強調了如果遇到寒證，不要因為有痛的癥狀就懷疑有火而用寒涼藥，應重用干涼，慎用苦寒，以免傷胃耗津。鄭梅澗父子所著《重樓玉鑰續編》認為火分虛實，證有寒熱，通過辨舌苔老嫩，切脈之虛實，有力或無力來臨證施治。吳瑞等[13]通過喜冷或熱、口渴與否、小便短赤或清長、脈象遲數來辨證寒熱，通過有汗無汗、病之久暫，疼痛喜按拒按、脈象有力無力等來辨別虛實。本病病性以五臟六腑虛損為本，風火痰瘀邪犯于咽為標，在疾病的發生、發展過程中既有可能由實變為虛亦可由虛而轉為實，甚或虛實夾雜，治療應分清標本，隨癥施治，遵循急治標，緩圖本，補虛瀉實之旨。

3.2 從病因病機論治 中醫治病講究識本求原，從病因病機入手，才能明確標本先后、治則方藥。李淑良教授則認為咽喉病不論久暫皆因風邪為患，且虛火實火均可生風，治療上當祛風為先，在辨證基礎上加防風為引經藥，佐以僵蠶、蘇葉等散風之品，給邪以出路[14]。趙燁等[15]以五臟之火立論，臨床上以桔梗湯加味清宣少陰心火，用丹梔逍遙丸合半夏厚樸湯加減清肝瀉火，用養陰清肺湯合貝母瓜蔞散加減，以養陰潤肺，清熱化痰。若久病傷及腎陰，虛火上炎則可化裁左歸丸合知柏地黃丸，降火以滋陰。林曉敏[16]認為慢性咽炎日久不愈，變生痰瘀，當遵從“頑病從瘀論治”的治療原則，臨證結合病情和體質用血府逐瘀湯靈活化裁，效果甚佳。

3.3 從臟腑論治 中醫認為，咽喉是六腑和五臟的通衢與總門，所以咽喉之患與五臟六腑皆相關。臨床治療應以整體觀為核心，臟腑辨證為主線，注重辨證施治，整體調攝，同時也應注意飲食精神調理。

3.3.1 從脾胃論治，補脾益胃，升清利咽 《諸病源候論》將脾胃與咽喉疾患之間的密切聯系表述為：“脾胃有熱，氣熱上沖，則喉咽腫痛”。《素問·陰陽類論篇》亦提及：“咽喉干燥，病在脾土。”脾升胃降，津輸液布濡養全身，則五臟得安，咽喉得養；若脾胃失健、不化精微，津液難以上承于咽，則產生咽痛、咽干、咽癢等不適癥狀。國醫大師干老前輩提出以脾論治慢性咽炎，臨床擅以參苓白術散合增液湯加減，重在調治脾土培土生金[17]。李云英教授認為本病的病機為“脾氣不足、清陽不升”[18]。臨床采用健脾益氣、燥濕化痰之法，予以六君子湯、參苓白術散等方加減，通過藥物配伍調整氣機升降以求脾胃升降之功得復。

3.3.2 從肺腎論治，滋補肺腎、養陰利咽 《喉癥集錄》言：“喉痹者，……腎水虧損。”《瘍醫大全》把咽喉病因歸為腎水不能上潮。腎為水之下源，可以濡養咽喉，肺為腎之母，金能生水，水能潤津，金水相生互資互助，亦可互傷互損，肺陰虧虛損及腎陰，腎陽無依殃及肺陰，肺虛津虧，上炎的虛火則可造成咽喉灼傷。李靜[19]在臨床實踐中發現，慢性咽炎以肺腎陰虛型最為常見，滋陰潤燥，養陰增液為其治療原則，臨床采用增液湯合甘桔湯加味，治療效果良好、復發率低、價格低廉且服用方便。朱鎮華教授臨床通過舌苔、舌面來區分肺陰虛和腎陰虛型患者，肺陰虛時舌紅少苔，方用養陰清肺湯加減，若見舌面無苔、少津或有裂紋則為腎陰虛，采用六味地黃丸加減治療，臨床療效頗佳[20]。

3.3.3 從肝膽論治，疏肝解郁，散結利咽 《素問》有“咽為肝之使”和“咽喉病，雖在脾土，實由肝膽之所為也”的記載，為咽喉病的治療拓寬了從肝論治的治療思路和途徑。肝調暢氣機主疏泄，若肝失疏泄可抑脾犯肺，氣機郁滯不布津、津聚則成痰、痰氣凝結于咽喉，若肝郁得疏，脾胃得健，血行津生，咽部得養，則諸癥得緩。賈德蓉教授認為咽喉疾病應重視治肝，若肝氣郁結，咽喉不利用丹梔逍遙散加減可使肝郁得舒，利咽消腫，效果良好[21]。陳學華等[22]用疏肝理氣之法治療肝胃不和型反流性咽炎，臨床采用柴胡疏肝散加減，在緩解咽喉異物感方面效果較好，值得推廣。湯細希[23]對慢性咽炎肝郁氣滯痰濁型患者采用半夏厚樸湯化裁治療，總有效率高于對照組，復發率僅為1.89%，明顯低于對照組的15.09%，療效顯著。

3.3.4 從心論治，清心降火，祛痰利咽 《素問》曰“諸痛癢瘡，皆屬于心”，慢性咽炎除有咽喉諸多不適感之外，亦常有口舌生瘡、虛煩心悸，夜寐不安等心陰虧虛癥狀，而思慮、操勞、壓力大等因素皆可引發心火亢盛，暗耗心陰，致使虛火上炎，客于咽喉。田曉玲[24]采用從心辨證施治的方法治療本病，選方導赤散加減清心以瀉火。《內經》有曰：“百病由心生。”筆者認為百病亦當由心解，在慢性咽炎治療過程中，保持心情舒暢，心態平和，調整飲食、起居有常，就可達到《內經》中所說：“恬淡虛無，真氣從之，精神內守，病安從來”的理想狀態，陰平陽秘，五臟安和，正氣存內，邪不可干。

4 中成藥治療慢性咽炎

口含片、丸藥、代茶飲、免煎顆粒等中成藥免去了傳統煎劑熬煮的繁瑣程序，以其簡便、快捷、易攜帶、服用方便等特點，契合了現代快節奏生活方式，被越來越多的患者所接受。趙靈娜[25]用銀黃含片（每次1片，每日3次）含服治療慢性咽炎56例，總有效率為91.07%；對照組含服金嗓子喉寶，總有效率僅為75.00%，相較對照組銀黃含片療效更佳。劉潔[26]給予50名慢性咽炎患者服用金嗓散結丸（西安碑林）每次80粒，每日2次，分別于治療前、治療后4周和12周進行臨床療效評估，得出金嗓散結丸可有效緩解患者咽干、異物感、惡心等癥狀，是聲帶沖血、聲音嘶啞的慢性咽炎患者較為理想的選擇。張鵬等[27]將甘草、麥冬、金銀花等組成金匱清咽茶，每日泡茶飲500 mL以上，用于治療35例肺腎陰虛型慢性咽炎患者，對照組口服甘桔冰梅片（每次3片，每日2次），2周后結果表明對照組有效率為77.1%，代茶飲組有效率為94.3%，可見金匱清咽茶在緩解咽部灼熱、痰多等異物感方面具有良好的療效，且因為較佳的口感和服用方便的優點，容易被患者接納。路軍章等[28]將180例氣陰不足型慢性咽炎患者隨機分為兩組，一組一日分三回水沖服復方竹葉石膏顆粒1袋（12 g）；一組給予安慰劑，兩組均治療2周后得出的數據為：安慰劑組有效率33.7%，2個月后的復發率卻高達93.1%，而服用復方竹葉石膏顆粒組有效率為86.2%，復發率僅為13.7%，療效毋庸置疑，值得推廣。

5 針灸、穴位敷貼、霧化等多聯法治療慢性咽炎

陳永娜[29]將90例慢性咽炎患者隨機分為觀察與對照組，兩組均取天突穴、照海、人迎、列缺等穴，每日1次；觀察組聯合天津某公司穴位敷貼天突和大椎穴，24 h更換一次，兩組均以10 d為一療程，觀察組與對照組總有效率分別是93.33%和77.78%，表明用針刺聯合穴位貼敷兩聯療法可助運化、通經絡，清熱利咽療效甚佳。褚曉紅等[30]采用中藥（菊花、薄荷、金銀花等）熏蒸聯合隔蒜灸合谷穴治療本病60例，結果顯示熏蒸加艾灸組有效率明顯高于西藥霧化組的70%，其有效率達到了96.67%之高。可知熏蒸艾灸二聯法治療慢性咽炎療效肯定，值得推廣。姚蘭等[31]臨床采用刮痧配合咽喉寶代茶飲（夏枯草、甘草、桔梗等）治療本病，通過對284例患者治療前后的癥狀、體征、復發情況的觀察與統計，得出刮痧配合茶飲治療慢性咽炎總有效率92.96%的滿意療效。楊榮等[32]采用抗生素配以中藥會厭逐瘀湯來治療對照組，觀察組采用中藥漱口、茶飲、霧化三聯法，15 d后對比觀察，中藥三聯療法組與中西醫藥物組總有效率分別為92.9%和74.2%，說明三聯療法治療慢性咽炎效果顯著。這種內服外治多種方法聯合治療的新模式，值得臨床進一步探索與研究。

6 總結與展望

慢性咽炎是臨床常見病、多發病，常被誤認為是“小病”而不被患者重視，但近年來由于環境、習慣、壓力等各種因素的影響，發病率有上升趨勢。西醫治療該病常采用抗生素治療，以改善局部癥狀為主，易產生耐藥性致使病情反復。中醫治療慢性咽炎歷史悠久，在治療與防治方面積累了很多寶貴的經驗和方法。中醫認為慢性咽炎屬“喉痹”范疇，雖然表現為咽喉局部病，實則與五臟六腑、經脈循行、氣血陰陽密不可分。由于本病病機復雜，邪實正虛，兼夾致病，病情纏綿難愈，所以中醫治療遵循“以平為期”治療原則，從調整臟腑氣血陰陽出發，注重局部與整體辨證結合，審證求因，辨清虛實表里寒熱及臟腑部位，結合患者年齡、病史、飲食習慣等系統全面論治，針對不同病因、證型采用相應的治療方法，對癥下藥，標本兼治。中醫藥治療本病方法、手段多樣，內服外治、針灸、霧化、熏蒸敷貼、針刀拔罐不勝枚舉，可根據患者病情、年齡、性別的需要來選擇療效佳、治愈快、經濟便捷的治療方案，也可選擇兩聯、多聯復合法綜合治療慢性咽炎，從而使療效達到最大、最理想化。除配合治療外，患者還應注意飲食起居調護、忌煙酒辛辣之物、避免用聲過度、保持樂觀心情，如此才能標本兼治，降低復發率。雖然中醫藥治療慢性咽炎方法豐富，具有療效好、安全、復發率低、個性化、經濟實惠等諸多優點，值得臨床推廣使用。但為了能在精準醫療時代中醫藥事業能夠長足發展，目前針對慢性咽炎的研究尚存在一些有待解決的問題，如臨床研究客觀指標少，缺乏系統性且大多僅局限于臨床觀察和推論，對病因病機尚無統一的認識，各醫家在辨證用藥時大多以個人經驗為主，缺乏相應的試驗研究數據和標準化、規范化研究。畢竟探求一種療效佳，副作用小，價廉安全，多途徑、多靶點、多聯復合法綜合治療慢性咽炎新模式是中醫人的共同目標和繼續努力的研究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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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10-08） （本文編輯：張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