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空心化背景下鄉村公共空間重構設計研究

陳若蓓 顏依文 孫奕飏 莊佳

摘要：在助力鄉村產業發展方面，我國堅持實施因地制宜的政策，統籌群眾需求、地方特色、人才引進、基礎設施等，不斷促進鄉村產業可持續發展。但在工業化和城市化進程中，逐漸出現具有推動性與壓迫性的生產與創業因素，出現農村人口減少、空心化的根源性問題。文章以江蘇省無錫市江陰市利港街道為研究對象，指出公共服務基礎設施缺乏、農村文化建設不完善等問題，以及景觀空間面臨衰敗的風險，以鄉村公共空間為切入點，提出相應的整體規劃布局和生態上的多元化重構策略，充分利用現存區域優勢，通過優化公共空間分布并規劃未來建設方向來解決區域化痛點，用發展的眼光為其他鄉鎮提供參考建議，促進鄉鎮乃至城市的可持續發展。

關鍵詞：鄉村空心化；空間重構；公共空間；鄉村建設

中圖分類號：TU982.2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9436（2023）08-0-03

0 引言

在我國經濟發展進程中，大量鄉鎮人口向城市轉移，工業化帶來了更高的收入水平，導致大量以青壯年為代表的農村勞動力進入城市謀求發展，由此出現了農村空心化的現象。由于農村越來越缺乏勞動力，其基礎設施與景觀空間面臨衰敗的風險。鄉村空心化的趨勢不可避免，也是推進城市化和現代化的必經之路，削弱鄉村空心化帶來的負面影響刻不容緩。

1 鄉村公共空間理論框架

鄉村興則國家興，鄉村強則國家強。數億人對小康生活的期望已變為現實，但是在持續發展的過程中，仍然存在資源分配不均等問題，這對鄉村經濟社會穩定發展產生了一定的沖擊。當前，城市規劃建設逐步輻射到農村鄉鎮的整體規劃，帶來了如何利用鄉鎮公共空間的問題。另外，農村經濟城鎮化發展轉型深入推進，如何處理大量新型農村土地以及資源成為一個嶄新的規劃問題。

1.1 鄉村空心化的根源

農村空巢化與空心化是指村民逐步減少農業投入，拆遷移居后農村規劃土地面積增加，大規模公共區域閑置甚至遺棄而導致的空巢過程。鄉村整體空心化關乎未來人群結構的轉變與當下人居環境滿意度。

伴隨城鎮化、工業化的快速推進，鄉鎮經濟與建設最先面臨的是農村空心化現象，鄉鎮中大量青壯年多年持續外流，造成勞動力基本流失［1］。由于拆遷以及村莊改革的緣故，鄉村進行了多樣化的文化交流，轉變了鄰里關系，形成多環阻隔的現象，隨之而來的是基礎設施空心化。人口單一動線流動和較少的經濟活動對村鎮的軸線景觀、公共設施建筑、原居住區設施造成了一定的破壞與閑置［2］。

由于農村人口不穩定，人才與改造建設等資源大量流失，部分村鎮公共服務基礎設施缺乏，文化建設不完善，公共服務利用不到位，造成農村文化、醫療、教育等公共資源的部分浪費，也造成了公共設施年久失修、公共空間逐漸衰敗的景象。同時，空心化導致鄉村振興建設主體缺失，鄉村自治主體缺位，鎮委會周圍這一公共服務區域也成為空心化背景下衰敗的載體。

1.2 鄉村空心化趨勢下，鄉村空間重構價值屬性

我國多處相似村落的物理布局和社會空間轉型過程與市政當局產生的空心化狀況非常相似。鄉村公共空間景觀作為村鎮人口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個元素，是提高生產生活質量、改善人居環境、提升區域生態效益的一種策略。應通過打造鄉村公共空間景觀來改善鄉鎮空心化問題，以促進鄉鎮乃至城市的可持續

發展。

鄉村建設的需求從單一追求經濟價值階段，走上追求生態環境價值、空間重構價值等多元價值的新征程［3］。空間重構具有多元性，因此可以從多角度出發解決痛點，凸顯村落本身的生態及社會文化價值，將城市中多類型服務設施延伸到鄉鎮內部，改善人居環境。公共空間內部調整的重點是解決農村內部資源分配不均的問題，此時規劃方案作為建設的官方語言，大多以片區改造這種直觀的方式引導公眾形成改造建設意識，因此采用空間重構的防護四，將大范圍拆遷改為小范圍改造，疏通細小的村鎮“脈絡”，更有利于帶動整體空間狀態的改善。

2 重構鄉村公共空間，破解鄉村空心化策略——以江蘇省無錫市江陰市利港街道為例

2.1 項目區位概況

本次研究對象選取江蘇省無錫市江陰市利港街道利港村附近區域。作為典型的江蘇農村，村民的收入主要來自利用生態農田改良種植等農業生產活動，近年來，隨著工業化的推進，當地逐漸完成智能倉儲改造、網絡直播助農、光伏發電等項目。從人口結構來分析，根據國家統計局數據進行計算，2021年底該街道60歲以上老年人口占人口總數的18.9%，已進入老齡化社會。

2.2 地區公共空間使用現狀

根據國家統計局的數據，截至2022年底，在過去5年中，利港街道相較于2018年戶籍人口已累計流失2萬余人。根據揚·蓋爾對公共空間的定義，其主要公共空間為江陰西安公園、利港公園、居民區周圍的石桌椅與田地旁的大樹下等。利港鎮規劃忽略了地區基礎設施的修繕和對村民娛樂需求的滿足，影響了地區規劃中的主要公共服務體系與原有居民正常的社會聯系。

此外，街道周圍一些村鎮公共服務設施利用率不高，公共空間年久失修，同樣加劇了村莊人口外流。在多個因素的影響下，利港街道的公共空間使用頻率逐漸下降，外部表現為公共空間年久失修及公共服務建設進程與當下社會進展脫節。例如，大量舊工業廠房逐漸退出歷史舞臺、被人遺忘，道路周圍綠化衛生逐漸被忽略，功能性景觀減少等。至此，村鎮中較多的廢棄工廠以及分散布局的新舊住宅區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改善基礎配套設施的難度和成本。同時，通信基礎設施建設不完善與人才短缺也成為村鎮空間轉型的另一短板。

2.3 利用空間重構引導公共空間轉型，逐步改善鄉鎮空心化現象

在空心化進程中，青壯年人口流失與社會資本未完全針對痛點進行投入導致傳統空間逐漸不能滿足規劃預期需求。拆遷或移居導致的社會關系弱化打擊了街道社區空間人群的活躍性，造成了公共空間轉型的治理困境。對此，以下策略在保持街道原有屬性和促進共生原則的前提下，利用空間重構實現公共空間轉型。

2.3.1 提升整體街道可達性

根據公共空間可達性需求，優化空間布局，合理配置公共空間資源。從利港街道規劃演變中發現，大多數原居住區位于利港村內，如今因合村并居和規模拆遷，整體群落居住分散，日常公共設施位置因會可達性和空間使用頻率變得極其重要。對于老年人而言，步行時間不宜超過20分鐘，當路途時間超過15分鐘，該路段的使用頻率就會大幅度降低。可達性不僅代表到達某地的難易程度，還包括公共區域是否就近和便于群眾利用。相較于城市社區街道的民眾生活行為，村鎮大范圍的社區活動與城市中具有規劃性和目的性的特征不同，其更多的是具有自發性與任意性，在村鎮中人與人的距離及其相互之間的關系有密切聯系。由此得出，該場地需要構建一個滿足不同年齡段需求的公共空間體系。

同時，該街道村落主要為南北向分布，適當加強東西向的公共設施建設，順應傳統建筑空間分類的思路，利用公共空間形成的環路剖開團狀化整體空間，轉為多層次的階梯式空間。以原有的鎮委會為核心向外調整生活便利區域，擴大服務范圍為第一階梯；增加小范圍活動廣場，以促進街坊鄰里交流與互動的空間為第二階梯；挖掘珍貴的鄉村公共資源，減少荒地留置，最大限度地復合利用原有區域的功能屬性，增加該公共空間的承載內容，形成該地區特有的群體認同感為第三階梯。在第一階梯可達性范圍內，以規劃紅線內交通便利為前提，保留主路、支路的現存寬度，更新人行道鋪裝與衛生系統，支路與主路連通之處建設與周圍建筑體整合形成的小型綜合體，再由一綜合體往下分化成若干個小功能區進行管理建設。另外，配合濱江化工園區的拆遷，改造擴大濱江濕地公園，增加居民休閑空間，最終實施第三階梯所囊括的鄉風文化和外部區域合并改造的建設方案。

2.3.2 完善公共空間形態及布局

采用傳統與現代相結合的改造手法，利用空間重構改善鄉鎮空心化現象。治理空心化村鎮空間的多重問題，首先需要擺脫“合村并居”的空間調整策略的桎梏，立足當地民眾對自然社會空間的認知，強化民眾自我認知與周圍環境改造意識，然后激發民眾的主觀能動性，作用于當地公共空間的規劃落實，進而從意識形態上的重構發展到現實中的空間形態重構。其次，從社會發展、公共空間需求與鄉村振興的角度出發，以調整空間結構促進當地農業產出發展為目標，采取響應鄉村振興戰略的包括人口結構調整、鄉風文化建設、空間形態與治理等綜合措施。

同時，結合現代信息技術的改造計劃，“日出而作，日落而游”，據此活動規律，參考城市中精細化、人性化的城市公園景觀，完善利港公園設施，增添休憩空間與跳廣場舞的空間。依據周圍中心景觀添加部分鄉風文化雕塑進行區域性聚集，讓老年人擁有自己的運動和社交空間。

除此之外，還要開發利用周圍農村田地景觀，通過營建改造民宿、修復具有當地建筑特征的民居空間達到豐富群眾活動類型的目的，吸引周邊的人來此游玩，改善農業邊緣化現象；將周圍廢棄的廠區改造為新產業孵化基地，增加具有鄉風氣息的辦公區域，增強人們的歸屬感和生產活力。

簡而言之，要運用多元化的方式，在維護各個產業主體利益的基礎上實現街道空間重構，落實群眾利益互惠和責任共擔。

2.3.3 重塑生態性的鄉村公共空間

長期的鄉鎮無序發展使公共空間在不同程度上被農田、房屋拆遷廢墟、廢棄廠區侵占，對生態環境產生了一定的影響，重塑自然空間迫在眉睫。

首先，在景觀環境重構方面，應當運用景觀生態學，在單一的規劃設計中融入生態建設理念，保證周邊環境的物種多樣性，不破壞生態系統。在整理規劃用地情況時，要注重傳承村落歷史文化，厘清地區景觀環境中的文化脈絡，緊抓文化特殊性進行改造設計。將鄉村特有的自發性改造與文化傳承的“血緣”紐帶結合起來，塑造一個獨具特色、富有人情味的景觀環境群落。

與城市的簡約理性規劃不同，在當地街道范圍內，現存多處閑置田地與濱水景觀。周邊村鎮居民普遍更愿意將公共空間與自然相結合，以便在豐富場地景觀的同時分流部分客流量。可見，不論是改造農村產業空間，還是轉移鄉鎮自然空間，都要符合當地自然生態規律，對周圍河田進行融合性設計。應重視大尺度生態系統網絡和綠色基礎設施建設，提高小尺度內部環境質量，以景觀多樣性為基礎發展村鎮內部綠色產業。積極引導有機農業發展，規劃有機綠色農業片區，贏得“魚米之鄉”的美譽。

在植物生態方面，長江沿線將采用多種灌木來豐富岸邊景觀，并根據水位決定植物分布和種植面積，解決水生植物與水系的整體需求之間存在的問題。通過景觀融合創造了一個更加符合居民需求的村落自然空間形態，以實現村莊和生態的共生，為使村莊成為促進城市發展的重要綠色空間和生態屏障而努力。

3 結語

本文以江蘇省江陰市利港街道為例，探索鄉村空心化趨勢下如何利用空間重構解決遺留問題。

第一，分層次規劃整體街道，連接各個活動區域，增強空間的流動性與連通性，適當增加適老化公共基礎設施；為滿足各個年齡段人群的需求，修復年久失修的公共區域，改善青壯年的工作和生活環境，將團狀整體空間轉變為便于后期改造建設的階梯式空間。

第二，當下的鄉村空間重構過程中，要激發人們的主觀能動性，采取自下而上的策略，將規劃區域內的建筑、公共設施與村落古文化內容進行結合及強調，延續中華民族的優良文化傳統，在精神文化層面更徹底、更有效地推進中國鄉村空間重構，為其他鄉鎮的鄉風文化傳承提供參考。

第三，從景觀設計層面提高土地利用率，將部分低利用率甚至未被利用的區域集體整合后進行再規劃。小尺度提高生態質量和景觀多樣性，提升土地整治生產力，落實可持續發展理念。加強農村生態系統的建設和保護，確保農村產業發展的自產自潔，優化重構農村生態公共空間，實現人與自然的雙贏。

總而言之，鄉村空間治理是鄉村振興的重要維度，而對鄉村街道空心化問題的治理極為特殊。因此，圍繞對鄉鎮公共話題的討論與協調，要通過調整公共空間規劃內容、改善空間治理主體缺失現象、摒棄單一化空間改造策略、擴大公共服務與治理范圍等多元化空間重構手段，提升村鎮內部的共有性和凝聚力，增強人們對鄉鎮規劃的歸屬感，多方面帶動鄉村整體建設。

參考文獻：

［1］ 張桂鳳，丁巨峰.淺談農村“空心化”的現狀、成因及應對措施［J］.農民致富之友，2019（4）：247.

［2］ 劉博，李夢瑩.鄉村振興與地域公共性重建：過疏化村落的空間治理重構［J］.福建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1（6）：90.

［3］ 丁智才，陳意.內源式發展：后脫貧時代生態型脫貧村產業選擇［J］.青海社會科學，2020（6）：73.

作者簡介：陳若蓓（2002—），女，江蘇常州人，本科在讀，研究方向：環境設計。

顏依文（2002—），女，湖北十堰人，本科在讀，研究方向：環境設計。

孫奕飏（2002—），女，浙江臺州人，本科在讀，研究方向：環境設計。

莊佳（1984—），女，江蘇常州人，碩士，講師，研究方向：環境設計、生態景觀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