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語料庫分析商務信函委婉語的語用功能

劉文慧 施玲 劉俊杭

［摘 要］委婉語的使用在生活中屢見不鮮，人們常會使用委婉語來緩解談話氣氛。在商務信函中，委婉語的使用頻率更高。在與客戶交流談判的過程中，委婉語多為雙方溝通的一種溝通策略。本文以商務信函為研究對象，探究不同語境下委婉語的使用方法。

［關鍵詞］委婉語；語用功能；商務信函；語料庫

［中圖分類號］H0文獻標志碼：A

委婉語是人們在溝通交流中運用的一種恰到好處的表達方式，它有助于營造輕松愉悅的對話氛圍。雖然許多人已經可以在交流中熟練地使用委婉語，但他們對委婉語的語用功能不甚了解。隨著全球化程度的加深，商務信函中出現的委婉語也越來越受到重視。商務信函委婉語是為實現某種商務談判目標而采取的對話策略，其目的是通過語言表達來追求商務談判中的切實利益（Charteris-Black，2014）。從語言學的角度分析商務信函委婉語，我們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其語用功能，從而更好地了解委婉語在商務信函領域的運用。

一直以來，委婉語的研究范圍相對集中，大多數研究都是基于用詞來分析商務信函委婉語的語用功能。于是在此基礎上，本文增加了對句子的研究。此外，人們對商務信函委婉語的理解不夠深入。盡管委婉語在生活中的使用頻率很高，但在商務領域，人們往往難以理解，甚至是聞所未聞。希望本文能夠為人們了解商務信函中的委婉語提供幫助。

1 委婉語的產生

委婉語在西方有著悠久的研究歷史。具體來說，“委婉語”這個詞是由作家Geroge Blunt在16世紀80年代初創造的，他對委婉語下的定義為“對一個負面詞語作出的正面詮釋”。此后，委婉語研究的成果日益豐碩。例如，Neaman 與 Silve對委婉語作出了詮釋，“委婉語起源于禁忌話語”（Neaman & Slive，1990）。此外，Fromklin、Rosen和Shouthland對委婉語也給出了類似的定義：委婉語是用來替代那些令人不悅或可能冒犯他人的詞語（Sari D M Rusdi et al，2013）。英國語言學家Hugh Rawson（1981）編撰了A Dictionary of Euphemisms and Other Double-Talk，這是委婉語分類的一個里程碑。在這本書中，Rawson根據語義效果將委婉語分為積極委婉語和消極委婉語。從來源的角度看，委婉語可以分為縮短、迂回、重塑、語義變化、借用五種類型（Sari D M Rusdi et al，2013）。在結構方面，Burkhardt將委婉語分為兩類：句法委婉語和詞匯委婉語（Mi? I ?Ili? et al，2014）。總的來說，上述學者不僅從不同角度提出了對委婉語的認識，也大大拓寬了研究視野，提供了新的研究方向。

據記載，中國的委婉語最早出現在《詩經》中，而陳望道是第一個定義委婉語的中國學者。他在《修辭學發凡》一書中提到了避諱修辭，即當我們在溝通中觸及禁忌的內容時，切忌直言，轉而用間接的方式敘述或是避而不談［1］。20世紀80年代，陳原的《社會語言學》從社會文化的角度對委婉語進行了闡述。這是當時對委婉語研究最深入的一部作品。經過對委婉語的長期研究，研究者對委婉語的語用功能，即禮貌與回避、幽默與反諷、掩飾與欺騙等達成了基本共識［2］。

2 結果分析

語料庫是一種研究委婉語的工具。本文使用的語料庫是BFSU PowerConc。這是一個免費的語料庫檢索工具軟件，由北京外國語大學的語料庫團隊開發。本文利用語料庫進行定量分析，并采用內容分析法對商務信函的具體內容進行分析，即通過檢索稿件中的關鍵詞來分析商務信函中委婉語的實用功能。

首先，筆者對稿件中的商務信函中的委婉語進行了大致的標注，以便于后續利用語料庫對其進行研究，同時關注商務信函中使用委婉語的頻率。其次，利用BFSU PowerConc對稿件中的商務信函的委婉語進行定量分析，分析商務信函中的委婉語對商務談判最終結果的影響。本文將從詞匯及修辭手法等角度對商務信函中的委婉語進行分析，探討這些要素在商務信函委婉語中的作用［3］。

2.1 詞匯手段

詞語是句子的組成部分，所以從詞塊入手，無疑是分析商務信函中存在的委婉語的最簡單方法。由于詞語的類型是多種多樣的，他們所體現的功能自然也就不同。本部分將從人稱代詞和動詞角度來分析商務信函委婉語。

2.1.1 人稱代詞

人稱代詞是語言中最基本的部分。根據語法，人稱代詞主要有三種類型：第一人稱、第二人稱和第三人稱［4］。而且在英語中它們還可以分為單數或復數形式。我們在日常對話中使用人稱代詞時，會根據具體的情況使用不同的人稱代詞。但在商務信函中傾向于使用“we”一詞。這是因為商務信函代表的是企業，必須以客觀的立場答復客戶的問題。在文本中統計“we”“you”和“I”這三個人稱代詞，得到了表3-1。

表3-1 三種人稱代詞的使用次數

we you I

總次數 340 243 48

從表中可以看出，稿件中“we”的使用頻率遠遠高于“you”和“I”。由于商務信函寫信人是代表企業與國外客戶溝通交流，因此“I”的用法并不多見，具體見以下例句。

（1）We have today received with thanks information concerning transactions on the New York Wheat Exchange which will be made full use of by our research department.

（2）I first want to make sure that I understand you correctly.

（3）You suggested that I simply mail you a report each month on the number of return by customers rather than send the defective containers to you.

在商務信函中更傾向于使用第一人稱，因為它比使用第二、第三人稱更能代表一個企業。而在例句（3）中，人稱代詞“you”在商務信函中出現的并不多，例子（3）中第二人稱的使用只出現在需要提及對方的時候，使用人稱代詞“you”而不是“Mr”這樣的頭銜，可以拉近雙方的距離。

在例句（1）和（3）中使用了人稱代詞，并分別搭配了“have”和“want to”，其中含有委婉的意思。在商務信函中，寫信人大多會以第一人稱去答復客戶提出的問題，給客戶呈現企業的答復視角。

2.1.2 動詞

動詞作為日常溝通中傳遞主要思想的詞語之一，在商務信函中的使用非常頻繁，寫信人傾向于使用帶有委婉意味的動詞來表達自己的想法，如“look forward to”“hope”“think”等詞，委婉地表達自己的需求，具體見以下例句。

（4）We hope you will understand our position and look forward to your cooperation.

（5）All of bus takers want you raise the number of 101way bus，and if it is possible I think you can improve the speed of sending bus.

從上兩個例句我們可以看出“hope”“think”這兩個詞的后面都帶了“you”。例句（5）從已存在的問題出發，先提出了當前的需求，而后為客戶提供第二種解決方法，即自己希望達到的效果。

2.2 修辭手法

在《漢語大詞典》中，修辭被定義為一種修飾語。在文章中，人們總是用各種修辭手法來修飾文章的內容，以彰顯文采［5］。在委婉語中，常見的修辭手法有比喻、隱喻、類比、比喻、低調陳述、迂回陳述等［6］。本部分主要介紹隱喻、低調陳述、迂回陳述這三個修辭手法在商務信函委婉語中的使用。

2.2.1 隱喻

隱喻是把某事物比擬成和它有相似關系的另一事物［7］，然而隱喻只能出現在特定的語境中，在與具體情境相結合的情況下，我們可以通過隱喻對文章有更深刻的理解。例如：

（6）We feel confident that the superior material and exquisite craftsmanship of our silk blouses appeal to the most selective buyers.

從例句（6）中的“we feel confident”就可以看出寫信人表達了企業對于客戶的信任，這不僅拉近了與客戶之間的距離，在與客戶有矛盾的情況下也能緩和雙方之間的關系。

2.2.2 低調陳述

低調陳述是語言學中的一種修辭手段。用低調、弱化的語言來增強語言的力度，這樣更容易被人們接受［8］。例如，“好”可以表達為“不壞”。尤其是在討論一些負面的事情時，使用低調的陳述方式可以使談話雙方的氣氛變得輕松。例如：

（7）If you place your order not later than the end of this week， we would guarantee prompt delivery within 20 days， and demand your payment by sight L/C.

低調陳述在商務信函中的應用多帶有“if...” “we wonder if ...”等句式，在例子中，寫信者用“if”將原本的疑問句轉換成陳述句，并附上了對客戶的保證，委婉地表達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2.2.3 迂回

迂回是指以一種間接的、溫和的方式來取代一個本可能傷害他人的聲明［9］。商務信函中經常使用迂回的說法來避免尷尬的局面。例如：

（8）We do not deny that the quality of Chinese Kernels is slightly better， but the difference in price should，in no case， be as big as ten percent.

在例子中，“we do not deny that...”句式的運用，采用先抑后揚的手法，先肯定了客戶觀點，后運用 “should”委婉地表達出商品的差價不應該達到10 %的觀點，暗示客戶應該再把價格網上提一提，避免了雙方之間的尷尬。

3 結語

本文分析了96篇商務信函的詞塊和修辭，得出了以下結論。第一，委婉語在商務信函中以各種形式出現。第二，商務信函委婉語有以下實用功能：給予他人尊重；緩和關系；維護雙方的面子；避免尷尬。第三，商務信函委婉語模糊了語言，但這種模糊性能更好地表達企業的意圖。

本文的研究也有一些不足之處。首先，本文只從常規的商務信函中選取了96篇稿件，不具備全面性和代表性。其次，由于篇幅有限，本文對商務信函委婉語語用功能的分析不夠深入，只選擇了一些有代表性的例子進行研究，沒有更深層次地進行分析。希望未來的研究者能夠結合更豐富的數據，探索更多的研究視角。

參考文獻

［1］陳望道. 修辭學發凡［M］. 上海：新文藝出版社，1954.

［2］胡壯麟. 語言·認知·隱喻［J］. 現代漢語，1997（4）：52；51；53-59.

［3］金立. 合作與會話：合作原則及其應用研究［M］. 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5.

［4］李玲. 英語修辭格 understatement 的構造方法及修辭功能 ［J］. 湖北教育學院學報，2007（7）：103-104.

［5］李鑫華. 英語修辭格詳論［M］. 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0.

［6］徐莉娜. 跨文化交際中的委婉語解讀策略［J］. 外語與外語教學，2002（9）：6-9.

［7］束定芳. 論隱喻的運作機制［J］. 外語教學與研究，2002，34（2）：98-108；160.

［8］束定芳，徐金元. 委婉語研究：回顧與前瞻［J］. 外國語，1995（5）：17-22；80.

［9］晏艷. 禮貌原則研究綜述［J］. 赤峰學院學報（漢文哲學社會科學版），2015，36（5）：90-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