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記（外一首）

林小平

我的書架上放著一塊小石頭

像摻紫薯做的小面包

我在重慶長江邊得到它

并把它帶回來

它原來是一塊丑石頭

經過江水千萬年的沖刷

磨去尖利的棱角

變成現在可愛的樣子

我和小石頭對視

它靜看我正被時光之水清洗

盡管百般掙扎

時光還按它的想法磨礪我

空宅

小巷已被野草占領

屋檐的瓦片掉落了一些

老宅像風燭殘年的老人

靜靜地守在故鄉

他常常神情恍惚

有時孩子們的哭聲、嬉鬧聲充斥耳邊

有時是老兩口一來一往的念叨

仔細聽只有風吹窗戶的呼呼聲

歲月已經奪走一切

而他并不失落

就算坍塌為平地

仍是一場完好無損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