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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游服務業開放與制造業企業產品多樣性

2023-05-30 10:48:04呂越陳泳昌鄧利靜
南方經濟 2023年3期

呂越 陳泳昌 鄧利靜

摘 要:文章通過整合2000—2009年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庫與產品產量數據庫,形成高度細化的微觀企業數據,再將其與基于《外商投資產業指導目錄》和投入產出表測算的上游服務業開放指標進行合并,形成了可用于實證分析我國上游服務業開放如何影響企業產品多樣性的研究數據。文章的主要結論如下:首先,上游服務業開放顯著促進了企業產品多樣性的提高,且這一結果在多重穩健性檢驗后依舊顯著成立;其次,機制分析表明,上游服務業開放通過推動制造業上游服務市場的規模擴大、質量提升以及成本節約提升了企業產品多樣性。此外,異質性分析顯示,基于服務依賴度的視角,依賴度更高的企業更能充分發揮服務市場開放帶來的產品多樣性提升效應;基于制造業與服務業的共同集聚視角,共同集聚水平更高的地區即制造業與服務業耦合銜接更加緊密的地區,服務業開放帶來的產品多樣性提升效應更加突出。最后,進一步的拓展性分析揭示,從產品動態來看,服務業開放不僅從總量意義上提升了企業產品多樣性,還顯著加快了企業包括新產品進入和舊產品淘汰兩方面的產品轉換;從企業動態及行業維度來看,服務業開放在吸引企業進入的同時還會減緩企業退出。

關鍵詞:服務業開放 產品多樣性 “雙循環”新發展格局 產品轉換

DOI:10.19592/j.cnki.scje.400683

JEL分類號:L88? ?中圖分類號:F741.1,F4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 - 6249(2023)03 - 029 - 20

一、引言

堅持擴大內需是加快構建雙循環新發展格局的戰略基點。內需潛力的有效激發和充分挖掘依托于生產產品的多樣性,而服務市場開放引入的高質量、新型服務中間品正是提高國內產品多樣性的有力抓手。《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明確提出應“聚焦產業轉型升級和居民消費升級需要,擴大服務業有效供給,提高服務效率和服務品質,構建優質高效、結構優化、競爭力強的服務產業新體系。”事實上,當前服務業已經成為拉動我國經濟增長的主導性力量,2022年第三產業增加值在總量中的占比為52.8%1。伴隨服務市場開放步伐的不斷加快,我國服務業發展對工業企業生產及居民消費升級的促進作用越發凸顯。因此,本文將基于構建“雙循環”新發展格局的重大戰略背景,深入探討服務業開放對企業產品多樣性的影響效應,這一研究既有助于穩步推進我國服務業更高水平開放,同時還能為制造業高質量發展和暢通國內大循環提供有益的實現路徑。

以多產品企業為對象的研究興起于20世紀70年代,Panzar and Willig(1977)以及Johnson and Myatt(2003)分別沿供給和需求的視角探討了多產品企業的形成與發展動因。而以多產品企業替代單一產品企業假定的文獻最早可以追溯到Helpman(1985)的文章,基于多產品生產的假定探討了范圍經濟對跨國公司生產線布局的影響效應。結合近年來學者們的研究能夠發現,多產品生產模式在發達經濟體及新興經濟體中廣泛存在,Bernard et al.(2010)提出,美國約有39%的多產品企業,這些企業的總產出占所有企業的87%。Goldberg et al.(2010)發現約47%的印度企業從事多產品生產,但這些企業卻擁有高達80%的工業產出。聚焦于中國市場,呂越、鄧利靜(2020)提到,2000-2009年間多產品企業占比超過40%。現有研究啟發我們,針對制造業的微觀企業研究應充分考慮多產品生產的重要特征。事實上,企業生產的多產品特征也在逐漸將學者們對資源配置的分析視角從企業間轉向企業內,產品的開發與淘汰不再必須依附于企業的進入與退出,大量企業得以在自身組織框架內開展新產品研發和現有產品的迭代更新,憑借企業內的產品多樣性決策來優化資源配置(Broda and Weinstein,2007),且這一表現正逐步成為市場自主篩選優質高效產品的內生力量。

伴隨多產品企業研究的進一步豐富,不少學者關注到了企業產品多樣性的決定因素。Goldberg et al.(2010)基于貿易自由化的視角,發現關稅削減有助于中間品價格下降及貿易參與,這將顯著放松本地企業的成本約束及技術限制,最終拓寬企業產品多樣性。Feenstra and Ma(2009)的研究同樣支持貿易開放帶來的產品多樣性擴張效應,但他們還進一步強調高生產率企業在開放環境下的存續概率更大,產品多樣性水平更高。針對中國市場,馮笑、王永進(2019)的研究同樣支持自由化水平提升帶動的中間品價格下降、成本消減以及進一步的產品多樣性提升,同時高生產率企業更能發揮這一優化效應。Ma(2009)從外資吸收的角度研究,認為高生產率企業在吸引和利用外資方面具備更強市場競爭力,而外資參與則會顯著降低企業的產品開發成本并帶動產品多樣性提升。類似的,Brambilla(2009)更加關注跨國公司的全球化生產布局,這類企業能夠憑借更大范圍的市場分散來降低經營成本,從而在新產品引進方面更具優勢。但也有研究發現了導致企業產品多樣性收緊的決定因素,呂越、鄧利靜(2020)提出,中國企業在深度融入全球價值鏈的過程中存在產品多樣性的顯著縮減,且由市場競爭引致的擠出效應以及吸收能力不足可能是導致這一效應的內在機制。此外,還有不少學者的研究聚焦于出口企業產品多樣性的決定因素,包括貿易自由化(Mayer et al.,2014;易靖韜、蒙雙,2018)、生產率(Feenstra and Ma,2009;易靖韜、蒙雙,2017)、管理效率(Qiu and Yu,2014)以及外部需求(鐘騰龍、余淼杰,2020)等,這些文獻進一步豐富了針對多產品企業的決定因素討論,從而為本文研究提供了有益參考。其中,與本文最為相關的文獻是孫浦陽、侯欣裕(2019),他們發現服務業開放能夠顯著促進企業出口產品多樣性,但他們的研究局限于出口企業所處的海外市場,忽視了國內群體的多樣性需求,同時未對服務業開放拓展出口企業產品多樣性的主要機制進行深入分析,這為我們的研究提供了進一步拓展的空間。

現有研究已從多個角度探討了服務業開放對制造業生產的影響效應。首先就生產率而言,Arnold et al.(2011、2016)、Fernandes and Paunov(2012)、侯欣裕等(2018)分別聚焦捷克共和國、印度、智利和中國的服務業自由化改革案例,基于大量的特征事實及實證檢驗提出,市場開放為本地生產引入了一系列新型服務,沖擊了部分行業的壟斷格局,進而顯著提升了下游制造企業的生產率。其次,服務業開放激發的創新效應也被已有研究深入考察。服務業開放將通過加劇本地市場競爭(蘇二豆、薛軍,2019)、大幅降低服務中間品投入成本(邵朝對等,2021)和提供多樣化服務產品,發揮管理、組織、營銷或技術知識的溢出效應(Bas,2020)來激發企業實現自主創新。此外,現有研究也從企業的國際貿易(Barone and Cingano,2011;孫浦陽等,2018;符大海、魯成浩,2021)、全球價值鏈分工(李小帆、馬弘,2019;戴翔,2020;余驍、郭志芳,2020)、環境污染(蘇丹妮、盛斌,2021;呂越、陳泳昌,2022)以及產業結構升級(姚戰琪,2018)等視角探討了服務業開放的影響效應。盡管現有研究已從多方面分析了服務業開放對下游制造生產的積極影響,但遺憾的是,沿開放經濟視角,深入探討上游服務業開放對企業產品多樣性的研究仍明顯不足。

綜合已有研究,本文認為服務業開放將從規模、質量及成本三方面帶動本地服務市場發展,并通過投入產出關系來提升下游制造業企業產品多樣性。具體來看:第一,在規模維度,服務業開放將會吸引外資涌入服務業,帶來一系列新型服務,這有助于擴大國內服務市場規模;進一步地,基于產業間漣漪效應,更多的服務供給能夠更好地滿足下游制造業企業多樣化生產的需要,從而提升企業產品多樣性。第二,在質量維度,外資涌入服務業將通過競爭與合作兩方面來優化制造業生產所需的服務投入質量。從競爭的角度看,外資進入帶來的部分高質量及新型服務會倒逼國內服務商不斷做出質量改進;從合作的角度看,外資企業在開展本地化生產的過程中,存在一定的溢出效應和示范效應,這將幫助本地服務商優化自身的服務質量。更多的優質服務在制造業生產中的內嵌,使得服務質量的改進將成為企業產品多樣性提升的有力支撐。第三,在成本維度,外資涌入服務業有助于打破國內部分服務行業的壟斷格局,降低壟斷廠商的壟斷勢力,從而降低下游制造業企業的服務投入成本。而企業無論是新產品研發還是對已有產品的迭代更新都需要高昂資金,因此服務投入成本的下降也將通過投入產出效應提升企業的產品多樣性。

結合以上文獻梳理和服務業開放影響企業產品多樣性的可能渠道分析,本文通過整合2000—2009年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庫(以下簡稱工企庫)及產品產量數據庫(以下簡稱產品庫)形成高度細化的微觀企業數據,再將其與基于《外商投資產業指導目錄》(以下簡稱《目錄》)和投入產出數據測度的上游服務業開放指標進行合并,得到可用于實證分析我國上游服務業開放如何影響制造業企業產品多樣性的研究數據。相較以往研究,本文的邊際貢獻在于:第一、研究問題上,盡管已有文獻廣泛探討了服務業開放對企業生產率、國際貿易參與及創新創造等多方面影響,但依然缺乏針對企業產品多樣性決策的系統分析,因此本文將通過詳實的理論闡述及系統的經驗分析深入探討上游服務業開放對企業產品多樣性的影響;第二、研究數據上,本文通過歸并2000—2009年工企庫和產品庫中高度細化的微觀企業數據,再將其與基于《目錄》和投入產出數據測度的上游服務業開放指標進行合并,構建了可用于實證研究上游服務業開放影響企業產品多樣性的全部數據。不同于以往針對這一問題的研究局限于企業的出口產品多樣性(孫浦陽、侯欣裕,2019),本文的研究數據涵蓋工業企業的全部實物產品,因此能夠立足國內市場,更加詳實地探討服務業開放將會如何影響企業產品多樣性。第三、研究內容上,本文不僅通過理論闡述和實證檢驗,深入探討了上游服務業開放是否影響企業的產品多樣性決策;而且進一步以服務規模、服務質量和服務成本為切入點,逐一厘清了服務業開放影響企業產品決策的主要渠道;此外,本文還將視角進一步擴展至產品轉換的角度,進一步拓展了已有結論。

后續內容安排如下:第二部分為機制分析與假說提出;第三部分為實證設計、數據及變量說明;第四部分為實證結果與分析,第五部分為拓展性分析,第六部分為結論與建議。

二、機制分析與假說提出

厘清上游服務市場開放推動下游企業產品多樣性提升的主要機制,應在精準把握外資準入政策對本地市場發展帶來的導向性影響基礎上,多角度捕捉外資涌入服務業如何觸發本地服務市場結構化調整,并立足產業間漣漪效應,進一步深入挖掘生產全流程中的服務內嵌將會如何加速企業的生產工序優化與資源要素整合,從而明晰產品多樣性提升的主要支撐。基于這一邏輯主線,并借鑒Arnold et al.(2011)、Bas(2014)的分析框架,本文將從制造業上游的服務規模、服務質量以及服務成本三方面,詳細闡述上游服務業開放通過投入產出關聯對下游制造業企業產品多樣性的影響機制。

(一)上游的服務市場規模

Gordon and Gupta(2004)認為,一國外資準入壁壘的降低會激起國際服務供應商的強烈反響,他們發現印度在上世紀90年代的服務業改革,使得1990-2005年期間近30%的外資涌向運輸、電信及金融等服務部門。Eichengreen and Gupta(2015)還發現自由化力度更大的行業實現了更快增長。那么中國的服務業是否同樣存在這一表現?我們以本文樣本期內修訂力度最大的2002年版本的《目錄》為例,該版《目錄》顯著放寬了國內零售和批發業、客運行業、社會福利業以及部分教育行業等服務領域的準入門檻。基于2002年前后外商投資數據不難發現,我國的外資項目總數由2001年的23526項飛速增長至2003年的41081項。其中,服務領域的合同項目數由2001年5998項增至10473項,這意味著中國的服務領域外資自由化改革同樣顯著促進了外資進入,實現了外資利用規模增長。服務是制造業生產的粘合劑,廣泛分布在生產的全流程中。因此,服務市場規模的擴大為制造業企業提升產品多樣性提供了豐富的服務支持。尤其是,外資進入帶來的一些新型服務供給將為本地生產帶來包括新的設計理念、商業模式以及管理經驗等,這將優化企業的生產工藝和技術,支持企業拓寬現有的生產邊界,并最終帶來產品多樣性的提升。

假說1:服務業開放將通過擴大本地服務市場規模,提升企業產品多樣性。

(二)上游的服務供給質量

服務業開放將通過以下三個方面來改善本地服務質量,進而提升企業產品多樣性。

首先,伴隨我國服務業開放力度的不斷加大,尤其是在專業技術、產品設計以及環保服務等領域的準入鼓勵,將為國外質量領先型的服務跨國企業開展服務轉移或從事服務技術貿易提供充分可能和廣闊空間。孫浦陽等(2015)發現,一國服務自由化改革將會吸引外資涌入服務業,尤其是來自發達國家的服務廠商,其本身的服務質量較高,同時會帶來溢出效應和示范效應,因此將從整體上帶動該國的服務質量層次提升。

其次,準入壁壘降低帶來的外資涌入服務業將會加大本地服務商面臨的市場競爭。產業組織理論認為,趨于競爭型的市場結構是迫使企業做出質量改進和模式創新的一項重要觸動機制。同時,Chalioti and Serfes(2017)的研究表明,激烈的市場競爭還將顯著優化各服務行業的內部生產結構,這重點表現為知識密集型服務供給占比顯著上升。因此,競爭效應會倒逼國內服務型企業做出產品改進,以保持原有市場競爭力并獲得長期生存。

此外,值得關注的是,服務業開放條件下,外資涌入服務業本土市場通常會采取本地化的競爭策略。在這過程中,服務業跨國公司長期以來積攢下的較為完善的培訓體系將會有效提升本地員工的人力資本水平,且這種人力資本的積累效應廣泛存在于包括跨境支付和商業存在等模式中(唐保慶、任小燕,2020)。類似地,Netten and Knight(1999)在對英國醫療行業的研究中同樣發現,自然人流動是提升本土人力資本的重要途徑。因此可以認為,服務業開放將會有效提升國內的服務質量,那么相應地,高質量的服務供給會顯著增強服務產品的穩定性、延續性和有效性,同時其在制造企業生產中的廣泛滲透還會有效發揮技術和知識溢出效應,這些積極因素會顯著提升企業的生產效率、管理效率,從而激發下游企業的新產品開發并為總體產品多樣性的提升提供有力的服務支持。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待分析假說。

假說2:服務業開放將通過擴大本地服務供給質量,提升企業產品多樣性。

(三)上游的服務使用成本

服務業開放有助于打破國內部分服務行業現有的壟斷格局,減小部分服務商的壟斷勢力,從而降低下游制造業的服務投入成本。此外,外資涌入服務業促進國內同行業企業為獲取更多客戶資源及市場份額,選擇削價競爭策略等,這也會進一步降低服務市場的平均價格,從而降低下游制造企業的服務獲取成本(Barone and Cingano,2011)。事實上,服務業開放帶來的服務投入價格下降也被已有研究廣泛證實,并在多國市場普遍存在。如印度電力行業對外資準入壁壘的不斷放寬,使得該國平均電價按照不變價計算,從2000年的31美元/千瓦時下降到2009年的26美元/千瓦時,降幅達到16%(Bas,2020)。此外,沃爾瑪在進駐墨西哥洗滌劑市場后,建立了一套中央倉庫的配送系統,有效降低了單個洗滌劑制造商的分銷成本(Javorcik and Spatareanu,2008)。

上游服務價格的下降有助于降低制造業企業的服務獲取門檻,吸引企業加大其生產制造過程中的服務投入,并為其提升自身產品多樣性帶來更多支持。此外,服務成本的下降也會激勵企業將部分服務環節外包至專業的服務型廠商,進而集中有限的資源和資金來從事更加核心的生產環節,進而加快新產品研發及對現有產品的迭代更新步伐,這也是促進企業產品多樣性提升的重要機制。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待分析假說。

假說3:服務業開放將通過降低本地服務使用成本,提升企業產品多樣性。

三、實證設計、數據及變量說明

(一)計量模型設定

為進一步沿實證層面探討服務業開放對企業產品多樣性的影響效應,我們借鑒呂越、鄧利靜(2020)的研究,設定如下計量模型。

在該模型中,i、j、t分別表示行業、企業和年份,lnscoijt表示行業i內企業j在第t年的產品多樣性,OUSit表示行業i在第t年的上游服務業開放指數;Xijt表示一系列企業層面的控制變量;[ηj]和[νt]分別表示企業和時間固定效應,[εijt]表示殘差項。

(二)指標構建及說明

1.被解釋變量選擇及數據匹配

本文借鑒Bernard et al.(2010)和Goldberg et al.(2010)的研究,將產品多樣性定義為企業生產的5位產品代碼的數量并作為本文的被解釋變量,數據來自于產品庫。由于原始數據關于產品識別的相關代碼為工業統計報表制度,適用于統計年報及定期統計報表(工業統計一套表制度)中關于產品產量等數據的統計,該分類標準無法與工企庫所使用的CIC行業分類一一對應,因此選擇了聯合國產品代碼(CPC 1.0)、海關協調編碼(HS代碼)作為對照媒介,從而逐步將企業的產品數據與生產數據匹配合并。

2.核心解釋變量構建

探討服務業開放影響企業產品決策的首要前提是準確衡量我國當前的服務業開放水平。已有研究中,Arnold et al.(2011)、Duggan et al.(2013)采用了服務業的市場表現來衡量開放力度,這一處理方式能夠較好反映外資管控成效但卻難以規避研究潛在內生性。Bas(2014)基于OECD發布的服務業外資限制指數構建開放指標,但該數據行業口徑寬泛,指標構建相對粗糙(侯欣裕等,2018)。為降低指標選擇可能導致的回歸偏誤,孫浦陽等(2015)通過賦值中國的外資管控政策——《目錄》來量化各行業面臨的外資準入管控力度,同時結合投入產出表構建外資自由化指標。該方法從外資管控政策源頭出發,能夠較好規避潛在內生性,且由于手動賦值能夠選擇更加細化的分類標準進行對照,因此對中國行業層面的開放力度刻畫較為精準。綜上,本文借鑒這一做法構建服務業開放指標開展本文研究。

《目錄》于1995年由中國原國家計委、經貿委、外經貿部首次聯合發布,該文件的出臺旨在對中國的外資進入起到更好的規范和引導作用,促使外商投資與中國經濟發展更加契合,與市場需求更為互補。《目錄》的推行顯著提升了中國外資進入管制的透明度,為當前中國基于負面清單的外資準入管理模式打下了堅實基礎,并由此開啟了中國政府采用管理辦法與審批制并行的外資進入管理新模式。此外,在本文的樣本期間,政府根據國內的宏觀經濟調控需要及國外的經濟發展趨勢對《目錄》進行了多次修訂與完善,這保證了我們基于《目錄》構建得到的核心指標有著充分的時變性。

結合《目錄》內容具體來看服務業開放指標的構建方法。《目錄》明確列示了包括鼓勵、限制和禁止三類管制方式,且廣泛涵蓋了各類行業,本文主要選擇其中的服務業部分。其中,受到政策鼓勵進入的行業不僅能依法享有中央或地方政府的既有優惠待遇,針對部分投資額大、回收期長的能源、交通基礎設施建設經營等,政府還會酌情為其擴大經營范圍,提供更多便利化支持舉措等;但面臨限制進入的行業在其進入國內市場時或將遇到較為嚴格的審批程序及外資持股比例限制;而禁止類行業則不準外資涉及。針對不同的管制方式,本文對應選擇差異化的賦值方法。首先,為盡可能對《目錄》文本做出精準的行業對照,本文選擇2002版國民經濟行業分類標準(Chinese Industry Classification,簡稱CIC)當中的四分位行業作為對照標準。其次,實際對照過程中,為充分體現不同管制方式的影響差異以刻畫服務業的開放力度,我們對鼓勵進入的服務行業賦值1,對限制進入的服務行業賦值-1,禁止進入行業則賦值-2,由此,我們便量化得到了一項服務業自身的外資開放指數(Opening Index of Foreign Investment in Services,簡稱OS)來反映各服務行業自身的管制情況。進一步地,為反映各制造業面臨的上游服務業管控水平,我們有必要搭建起制造業與服務業之間的產業關聯。借鑒Arnold et al.(2011),本文采用投入產出表逐一計算下游制造業對各服務行業的直接消耗占其總產出的比重來反映該制造業對服務業的消耗水平,并以此反映產業關聯水平。但現有研究多采用單年的投入產出表構建權重,本文認為這一處理方式會嚴重忽視產業結構的動態調整歷程,且考慮到中國經濟在過去多年間經歷了飛速發展,國內的產業結構有所演變,因此這一處理方式在研究中國問題時可能會存在偏差。基于此,本文考慮基于時變的投入產出表,構建一項能夠反映出產業調整歷程的動態權重。一種做法是采用世界投入產出數據庫等公布的年度投入產出數據,該數據時變性較強,但行業劃分過于粗糙;另一做法是選擇國家統計局每5年發布一次的投入產出表,由于該表能較好反映過去5年間國內產業發展情況且行業劃分較為細化,基于指標構建的精準性考慮,本文基于1997、2002、2007及2012年的4版投入產出表構建了一項時變性的權重指數1。采用這一方式需要對多版投入產出表進行測算,同時需要將CIC行業與多版投入產出表行業相匹配,本文按上述思路一一進行了手動對照,克服了這一研究障礙。最后,我們按照如下公式對某一制造業的上游各服務行業數據加權求和得到了上游服務業開放指數(Opening Index of Upstream Foreign Investment in Services,簡稱OUS):

其中,OSikt表示服務業k作為制造業i的中間投入品在t年的開放水平。[ωijt]是第t年制造行業i將k服務行業產品作為中間投入的消耗占比,OUSit便是第t年制造業行業i面臨的上游服務業開放指數。需要說明的是,回歸中我們對服務業開放指標以及一系列的穩健性檢驗指標進行了標準化處理以降低回歸偏誤。

3.控制變量

結合文獻梳理以及本文的待研究問題,我們主要選擇以下控制變量:①融資約束(fina):融資約束是關系到企業多樣化的關鍵決策條件,因此,本文借鑒易靖韜、蒙雙(2017)以負債與資產比重反映企業的融資約束強度。②企業規模(lnsca):大規模企業往往有著更加充裕的可用資金以及相對廣泛的市場布局和銷售網絡,在產品決策方面也更加傾向于朝多元化、分散化方向延伸。本文以企業總資產取對數來測度企業規模。③企業年齡(lnage)。企業年齡越大意味著企業的存續年限更長,從而其聲譽地位及生產關系會更加穩固完善,這會顯著影響企業拓展自身產品多樣性。本文以當年年份減去企業成立年份加一并取對數構建該指標。④利潤率(pro):產品多樣性的提升往往涉及老舊機器設備的更替,新產品新模式的研發設計以及相伴的市場調研、廣告宣傳等一系列固定及可變成本,因此要求企業具備較強的盈利能力。本文以利潤總額除以營業收入刻畫企業利潤率。⑤全要素生產率(tfp)。為控制企業間生產率差異對回歸結果的可能影響,本文采用LP法(Levinsohn and Petrin,2003)計算全要素生產率并將其作為控制變量。

(三)數據處理、來源及描述性統計

本文的被解釋變量及控制變量均為企業層面,來自2000—2009年的工企庫和產品庫。其中,工企庫涵蓋了我國所有國有和規模以上非國有企業,該數據庫具有樣本量大、指標全面和時間跨度較長等優點(聶輝華等,2012)。產品庫源自國家統計局,統計了2000—2009年國內20多萬家工業企業的企業特征和生產情況數據。本文的服務業開放指標為作者手動量化《目錄》文件,同時結合國家統計局公布的投入產出表構建。《目錄》涵蓋的行業范圍廣泛,對本文研究結論的準確性起到了重要支撐作用。

由于本文研究數據來源于多個數據庫,因此需要開展數據的跨庫匹配合并及必要處理。首先,我們使用企業法人代碼、企業名稱和年份等變量對產品庫與工企庫的合并數據進行匹配。其次,為進一步優化本文研究的數據質量,我們參照聶輝華等(2012)進行了系統化清洗,剔除符合以下標準的企業樣本:第一、企業名稱缺失或企業年齡小于等于 0;第二、雇員人數小于 8;第三、工業生產總值、銷售產值、固定資產凈值以及工業增加值為零值或負值。最后,進一步以四分位行業為標準,將企業數據與行業層面的服務業開放數據再次合并。基于以上數據合并及處理,我們獲取了本文研究所需的全部數據,相應的描述性統計如下:

四、實證結果與分析

(一)基準回歸結果

本節基于實證分析,對上游服務業開放如何影響制造業企業產品多樣性的問題開展定量探討。回歸中,為對企業層面及時間維度部分干擾回歸結果的不可觀測因素進行控制,本文采用同時控制企業和時間維度的雙向固定效應,同時將穩健標準誤聚類到城市—行業層級,以增強回歸結果的準確性,回歸結果如表2所示。能夠發現,在不加入控制變量的情況下,回歸系數在1%水平上顯著為正,即服務業開放會顯著促進企業產品多樣性的提升。進一步地,為增強回歸結果的穩健性,我們依次加入多項控制變量。結果顯示,核心解釋變量的回歸系數十分穩定且顯著為正,與列(1)保持一致,進一步支持本文的核心發現。

(二)穩健性檢驗

為增強基準回歸結果的穩健性,本文進一步從調整指標構建方式、改變回歸方法以及處理潛在內生性等多方面開展穩健性檢驗。

1.重新構建服務業開放指標

服務業開放指標的構建包括政策文本的選擇、指標權重的測算以及賦值方法的處理等多方面,本文依次對指標構建過程中可能存在的誤差進行完善。

首先,盡管本文基于《目錄》構建服務業開放指標能夠較好規避內生性,但依然難以解決以下兩項問題。其一,在本文研究的樣本期間,我國并非僅采用《目錄》一項政策來指導外資來華,因此僅考慮《目錄》單一政策可能難以全面客觀評估國內的服務業開放水平;其二,盡管本文已經采用CIC行業分類最為細化的四分位行業對照《目錄》文本,但依然存在部分條目無法與四分位行業一一對應,這些潛在因素可能會導致指標構建過程中存在偏誤。為解決這些問題,我們思考基于服務業開放的效果,即各服務行業實際利用外資的情況來構建服務業開放指標。理由在于:不管何種外資政策,其政策成效都會在外資來華行為及在華經營中有所體現,且以開放效果刻畫服務業開放水平也能較好規避由于《目錄》行業無法一一對應的難題。具體而言,本文分別用各服務行業簽訂的FDI項目數占所有行業FDI項目總數的比重以及實際吸納的FDI金額占比兩項指標衡量服務業開放水平,并與投入產出權重加權求和得到兩項新的上游服務業開放指標1,回歸結果如表3第(1)—(2)列所示,能夠發現該結果與服務業開放推動企業產品多樣性擴張的基準結論保持一致。

其次,為進一步規避指標構建過程中的對照誤差,本文借鑒李小帆、馬弘(2019),選擇以OECD數據庫發布的中國自1997年以來的外商直接投資限制指數的服務業部分來衡量我國的服務業外資準入管控力度。盡管該數據庫行業口徑較為寬泛,但其量化過程綜合考慮了各行業的股權限制、審查核準、關鍵人員限制及其他限制(如土地使用)4方面內容,因此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我國的服務業準入情況。服務業開放指標的構建還需要進一步測算產業關聯權重,這里考慮到WIOD發布的投入產出表為年度數據,盡管行業劃分較為寬泛但時變性更強,因此基于該數據重新測算權重。再將FDI限制指數與基于WIOD數據測算得到的權重進一步處理后,本文構建出了一項新的上游服務業開放指標。需要說明的是,此時的服務業開放指標來自一項限制指數,因此基于此構建出的指標數值越小代表開放度越高,回歸結果如列(3)所示,結果顯著為負,即服務業限制水平越高,產品多樣性越低,這一結果支持服務業開放推動企業產品多樣性擴張的基準結論。

再次,進一步從投入產出權重的角度優化指標構建。現有研究中,針對服務依賴度的刻畫主要包括直接消耗系數和完全消耗系數兩類。在基準回歸中,我們采用了直接消耗系數法衡量產業關聯度,盡管直接消耗系數能準確反映生產中的第一輪直接消耗,即中間品的消耗情況,但中間品本身同樣是由其他上游中間品加工得到,因此本文借鑒劉斌等(2016)、許和連等(2017)采用完全消耗系數法來反映一輪直接消耗背后的多輪間接消耗,并將其與對照得到的OS指標結合,構建出一項新的服務業開放指標并納入回歸,結果見表4列(1),該結果顯著為正,并未拒絕本文的基準結論。

此外,本文進一步針對阻滯外資進入的禁止和限制類管制行業集中探討。具體而言,借鑒孫浦陽等(2015),首先僅考慮禁止類行業,采用變量OS對禁止類行業賦值-1,其余行業賦值0,并結合投入產出權重構建出一項僅考慮禁止類管制的上游服務業開放指標。同時,將限制類管制引入,對遭受禁止或限制管制的行業賦值-1,其余行業賦值0,同樣借助投入產出系數加權求和構建出另一類服務業開放指標。我們將這兩類指標代入回歸發現表4列(2)—(3),服務業開放依然能夠顯著帶動企業產品多樣性擴張。

最后,從《目錄》量化的角度出發,為構建出能夠綜合反映各服務行業面臨的管制情況,本文將四類行業都考慮進來,將禁止類行業賦值-2,限制類行業賦值-1,鼓勵類行業賦值1,允許類行業賦值0,并將同一行業面臨的多次賦值加總來刻畫該行業面臨的總體管制情況。但不容忽視的是,這一賦值方式并非政策原文給出,而是作者參照已有研究,依據不同管制方式的性質特征和外資的準入力度進行人為設定,但不同的賦值方式和大小卻會顯著影響指標數據以及相應的回歸結果,這也可能會使本文的指標構建存在選擇性偏差并導致回歸結果偏誤。為盡可能地緩解這一潛在影響,本文按照表5所示的多種方式重新賦值并構建服務業開放指標進行穩健性檢驗。結果表明,多次調整賦值后,服務業開放依然能夠顯著擴大企業的產品多樣性。

2.同時考慮上游制造業開放

本文研究聚焦于上游服務業開放對企業產品多樣性的影響效應,并采用實證檢驗發現服務業開放能夠顯著推動制造業企業產品多樣性擴張。但我們仍需重視上游制造業開放對企業產品多樣性提升帶來的影響。制造業面向外資的政策性開放同樣會吸引外資來華,并對國內企業的競爭優勢、面臨的上游市場環境等帶來深刻影響,但制造業開放引發的企業產品多樣性調整方向并不確定。一方面,外資進入會為國內企業發展提供更加充裕的資金、中間產品等,同時引入更加先進的技術和管理模式等,這有助于企業開展產品創新及規模化擴張;但另一方面,涌入制造業的來華外資也將沖擊本土企業的市場勢力、營收份額等,甚至在部分行業當中跨國公司將國內企業封鎖在產業鏈條的低附加值、低利潤環節當中,這些因素都將導致企業產品多樣性的下降。因此,我們有必要控制這一因素的干擾,基于《目錄》文本,本文進一步采用賦值法來量化制造業的外資準入力度,同時結合投入產出表構建出上游制造業開放指標并納入回歸,結果如表6列(1)所示。能夠發現,上游制造業開放與企業產品多樣性間同樣呈現出了顯著的正向關系,即制造業外資進入總體上也會帶動企業產品多樣性擴張,且同時服務業開放指標依然與基準結論相一致,這進一步提升了本文結論的穩健性。

3.調整回歸方法

截至目前,本文均采用OLS回歸來探討服務業開放對企業產品多樣性決策的影響,但考慮到產品多樣性的原始數據存在顯著的計數特征,并且被解釋變量的均值與標準差存在一定差異,因此本文選擇更加適用的PPML方法,回歸結果如表6列(2)所示,與基準結論相一致。

4.動態效應檢驗

考慮到本文的核心指標基于服務業外資管制政策構建,而服務業面臨的政策沖擊沿產業鏈下沉到制造業行業,并進一步滲透到微觀企業實際生產中,將涉及產業政策協調、上下游企業分工合作等多方面因素,因此難免存在時滯。那么,為盡可能規避這一潛在影響可能導致的回歸結果偏誤,我們進一步地對服務業開放指標分別做出滯后1期處理,以將政策影響的滯后因素納入分析框架并進一步探討服務業開放對企業產品多樣性決策的實際影響,結果如表6列(3)所示。基于結果,滯后的服務業開放指標依然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推動著企業的產品多樣性擴張,支持文章的基準結論。

(三)內生性處理

本文的服務業開放指標基于政策文本構建,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緩解內生性問題,同時企業層面的產品多樣性決策難以影響到行業層面的服務業開放水平,因此文章結論受到互為因果內生性干擾的概率較小。但考慮到依然可能存在遺漏變量等導致的潛在內生性,因此我們依然通過尋求合適的工具變量來進一步開展穩健性檢驗。本文借鑒Arnold et al.(2016)、侯欣裕等(2018),構建印度的服務業開放指標作為工具變量以緩解可能的內生性。原因主要在于:中印兩國作為世界范圍內的兩大主要發展中大國,在國內經濟發展歷程上存在諸多可比性,尤其是產業政策制定上,兩國的服務業改革進程都受到GATS框架的推動。同時中國企業層面的產品多樣性決策難以影響到印度服務行業層面的開放力度,因此可認為該工具變量存在較好的相關性和外生性。本文分別以直接消耗系數和完全消耗系數作為權重,并結合OECD發布的印度各服務行業的FDI限制水平構建出該國的上游服務業開放指標,同樣該指標數值越大,表示開放度越低。回歸結果分別呈現在表7列(1)—(2)和列(3)—(4)中。能夠發現,兩個工具變量均通過了識別不足檢驗和弱識別檢驗,同時一階段的回歸顯著為負,考慮到印度的服務業開放指標基于FDI限制指數構建,因此這一結果支持中印兩國服務業開放進程中存在的高度正相關性,二階段回歸中,在采用工具變量盡量克服潛在的內生性問題后,服務業開放仍然能夠顯著促進企業的產品多樣性,由此我們認為本文研究并未受到潛在內生性的嚴重干擾。

(四)異質性分析

盡管上游服務業開放對制造企業產品多樣性擴張的平均影響效應已在前文得到有效驗證,但差異化的行業屬性及地區特征往往會導致該促進效應存在異質性表現。因此,本文主要選擇與制造業服務吸收水平高度相關的服務依賴度以及制造業與服務業間的共同集聚水平兩方面因素開展異質性分析。

1.基于服務依賴度的異質性分析

服務業開放推動企業產品多樣性的擴張依賴于服務品在工業生產中的廣泛應用,正是得益于市場開放帶來的服務成本下降和質量提升,企業會不斷調整自身要素使用結構和生產經營模式,以有效吸收外部市場開放紅利,推動自身生產效率大幅提升,最終帶來產品多樣性的擴張。但實際生產中,異質性企業對各項服務的吸收水平存在顯著差異,對上游服務的依賴程度更是明顯不同,出于這一考慮,我們通過構建服務依賴度指標進行檢驗。指標構建思路具體如下:首先,考慮到近年來國內經濟的飛速發展,以及服務業在經濟增長當中逐漸占據主導地位這一重大現實背景,我們依然嘗試構建一項動態指標來進一步反映國內的產業結構調整歷程,尤其是各制造行業對上游服務業依賴度的動態演變情形。其次,由于完全消耗系數法更能通過層層剝離刻畫出制造業生產中的實際服務消耗,因此采用該方法下的服務化指數衡量服務依賴程度,并計算年度均值。最后,將高于均值的行業定義為高服務依賴行業,并以指標rely賦值1,反之則賦值0,引入服務業開放與服務依賴度的交互項的回歸結果如表8列(1)所示。能夠發現,交互項系數顯著為正,即更高水平的服務依賴度會顯著促進服務業開放帶來的產品多樣性提升效應。

2.基于制造業與服務業共同集聚的異質性分析

與制造業對上游服務依賴度相輔相成的另一分析視角——制造業與服務業間的共同集聚是本文拓展研究命題的又一選擇。服務市場開放在為國內持續引入高質量外資的同時也在不斷加劇地區間的產業集聚行為,而制造業與服務業間的共同集聚將顯著加強產業間的關聯深度,這或許會進一步加強服務業開放的產品多樣性擴張效應,因此本文參照楊仁發(2013),采用公式(3)逐一測算出制造業與服務業自身的集聚水平,同時利用產業集聚指數的相對差異即公式(4)測算得到制造業與服務業的共同集聚水平。其中,e表示就業人數,r表示地區,i表示產業類別,aggls和agglm分別表示服務業與制造業的集聚指數,coaggl即為共同集聚水平。

回歸中對該指數進行標準化處理并以交互項形式納入,結果如表8列(2)所示。這一結果表明,共同集聚水平更高的地區,服務業開放帶來的產品多樣性擴張影響越發顯著,這或許歸因于空間地理上的產業共同集聚有效縮短了產業聯動的空間距離并降低了地理成本(蘇丹妮、盛斌,2021),從而進一步加強地區內產業融合深度,助力制造企業借助高水平的服務供給擴大自身產品多樣性。

(五)機制分析

盡管本文已經發現上游服務業開放會顯著提高下游企業產品多樣性,并進一步探討了不同視角下的異質性表現,但文章依然缺乏對這一影響效應內在機制的細致分析。對此,本節結合上文的理論層面分析,逐一構建服務市場規模、服務質量及服務成本三個方面的變量,以開展實證回歸檢驗。

1.上游的服務規模擴張

我們利用國內各服務行業的增加值總量來反映規模體量,同時采用投入產出系數刻畫下游制造企業對上游市場發展紅利的吸收力度,從而更好表現出制造業在上游服務市場規模化擴張中的實際獲益情況,具體的指標構建思路與公式(2)類似,這里不再贅述。我們將其作為被解釋變量開展回歸,結果如表9列(1)所示,能夠發現,上游服務業開放顯著推動了制造業面臨的上游服務市場規模提升,該實證結果與理論分析保持一致,假說1得到驗證。

2.上游的服務質量提升

高質量的服務產品依賴于高人力資本的技術人才供給,因此通過量化上游各服務行業的人力資本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下游制造企業獲取的服務質量。借鑒已有研究(Cole et al.,2005),我們采用各服務行業的平均工資來反映行業整體的人力資本水平,結合投入產出表測度出各制造企業在上游服務行業人力資本提升過程中的獲益情況。1以該指標作為被解釋變量,回歸結果見表9列(2)所示,能夠發現,服務業開放顯著提升了各制造行業上游的服務質量水平,假說2得到驗證。

3.上游的服務成本節約

一方面,我們借鑒蘇丹妮、盛斌(2021)的研究,選擇服務中間品的價格指數來反映服務品價格,該指數數值越大,表示中間品越昂貴。同樣,這里將該指標按照同一下游制造行業,結合投入產出權重加權求和構建出可用于實證回歸的機制變量。2另一方面,本文借鑒符大海、魯成浩(2021),以工企庫中管理費用、銷售費用和財務費用三項指標反映企業的服務成本投入,并將其除以工業總產值來剔除規模因素干擾從而測度服務成本。兩項指標的回歸結果依次呈現在表9第(3)—(4)列,服務業開放顯著降低了制造業的服務成本,假說3得到驗證。至此,前文提出的假說全部得到驗證。

五、拓展性分析

(一)基于產品動態的進一步分析

截至目前,本文對服務業開放影響企業產品多樣性決策的分析停留在產品總量層面,而未聚焦企業內部更加精細化的產品增刪動態行為以及企業進入退出的動態舉措帶來的資源再分配影響。就產品動態而言,采用總量意義上的數據回歸會低估企業內部通過改變產品組合實現的資源再分配力度,倘若某一企業同時增加或刪減某一或某些產品,則基于總量層面的考察便無法有效觀測,而這種調整方式也應當被視為一種再分配行為;就企業動態而言,進入退出是相較企業調整產品決策更加寬泛的資源配置行為,而上游市場整體服務供給水平的提升也會顯著影響到企業的動態行為,因此這里也將給出進一步的實證檢驗。

本文首先討論服務業開放對產品動態的影響效應。基于文獻梳理發現,產品轉換在已有研究中也被廣泛關注(Mayer et al.,2014;Navarro,2012;Bernard,2010;Lu D. et al.,2013;錢學鋒、王備,2017)。Argente et al.(2018)發現產品轉換是企業提升產品質量及生產率的重要因素,Qiu and Yu(2014)認為頻繁調整自身的產品多樣性是多產品企業應對外部環境沖擊的重要舉措。本文借鑒Bernard et al.(2010),通過比較企業在當期及上一期的產品類別及范圍來考察企業的產品轉換行為。首先,我們將在第t年新推出產品,且在第t-1年未上架該產品的決策行為界定為增加產品;同時將在t-1年未生產某一或某些產品,而在第t年下架這些產品的轉換行為界定為刪減產品,并將企業對產品的增加或刪減行為定義為產品轉換。為更好反映出企業的產品轉換情況,剔除企業本身在產品規模層面的差異影響,我們借鑒Argente et al.(2018)在產品轉換數量的基礎上按照如下公式進一步計算產品轉換率。

本年的產品增加率(lnadd)=本年新增產品數/上一年的產品多樣性 ? ?(5)

本年的產品刪減率(lndrop)=本年刪除產品數/上一年的產品多樣性 ? ?(6)

本年的產品轉換率(lntot)=本年的產品增加率+本年的產品增加率 ? ?(7)

需要說明的是,這里對企業新增產品率及刪減率的測算并不包含由于企業進入退出導致的增刪行為,從而剝離出企業動態舉措對產品動態決策的潛在干擾,且關于企業動態行為的實證分析會在下文給出。此外,產品轉換率指標的測算只考慮同時存在產品增加和刪減兩方面行為的企業,并對其余企業賦值0。經過以上處理我們發現,中國每5年約有18%的企業存在產品轉換行為,其中,有3.77%的企業選擇擴張其產品種類,5.61%的企業僅刪減產品種類,而 8.56%的企業既存在產品增加行為,也存在產品刪減行為。

首先將企業的產品增加率及刪減率指標作為被解釋變量納入回歸,結果如表10所示。其中,列(1)表明,服務業開放顯著提升了企業的產品增加率,促進了企業的新產品開發;同時,列(2)結果反映出,服務業開放顯著提升了企業的產品刪減率,也即明顯加速了企業的已有產品淘汰。此外,我們同時考慮企業的增刪行為,以產品轉換率作為被解釋變量來進一步考察服務業開放對產品動態決策的影響,回歸結果如列(3)所示,該結果依然顯著為正。基于列(1)—(3)可以認為,服務業開放不僅能從總量層面推動產品多樣性擴張,同時還會沿新產品開發和現有產品淘汰兩方面的產品動態決策來加速企業內部的資源和要素優化配置。

(二)基于企業動態的進一步分析

接下來,本文基于企業動態視角進一步考察上游服務業開放對企業進入、退出行為的影響效應。這里我們首先對樣本期內企業展開生存分析,并將上期不存在但當期存在的情況定義為企業進入;將當期存在而下期不存在的情況定義為企業退出;其次,對樣本期內企業展開篩選,并通過enter、exit兩項變量反映企業的動態行為,以指標enter對新進入企業賦值1,其余企業賦值0,以指標exit對退出企業賦值1,其余企業賦值0,最后將兩項指標分別作為被解釋變量展開回歸,結果如表11列(1)—(2)所示。其中,列(1)結果表明服務業開放顯著促進了企業進入,同時列(2)發現服務業開放有效降低了企業退出。這或許在于,由服務開放帶來的本地市場多方面的供給能力改善,從整體上助力了下游制造企業的產品生產,這其中包括降低制造業的服務獲取門檻,為工業生產引入更高質量服務等,因而表現出制造業在吸引企業進入的同時,減少了部分企業的被迫退出。這一結果從服務業開放視角進一步為實現制造企業整體的生存發展提供了重要支撐。

六、結論與建議

本文通過整合2000—2009年工企庫和產品庫形成高度細化的微觀企業數據,再將其與基于《目錄》和投入產出數據測度的上游服務業開放指標進行合并,形成了可用于實證研究我國上游服務業開放如何影響企業產品多樣性的研究數據。本文的主要結論包括:第一,上游服務業開放有力促進了企業產品多樣性的提高,這一積極影響在多方面的穩健性檢驗后依然顯著成立。第二,機制分析發現,上游服務業開放主要通過推動本地服務市場規模擴大、服務質量提升以及服務成本節約三方面來提升企業的產品多樣性。第三,異質性分析表明,從服務依賴度的視角來看,依賴度更高的企業更能充分發揮上游服務市場開放帶來的產品多樣性提升效應;從制造業與服務業的共同集聚視角來看,共同集聚水平更高的地區更能釋放上游服務業開放帶來的產品多樣性提升效應。第四,拓展性分析揭示,從產品動態來看,服務業開放不僅從總量意義上提升了企業產品多樣性,同時還顯著加快了企業包括新產品進入和舊產品淘汰兩方面的產品轉換;從企業動態及行業維度來看,服務業開放在吸引企業進入的同時還會減緩企業退出。

結合本文研究我們提出如下建議:首先,進一步加大服務業開放力度,推動我國服務業不斷深化制度型開放,放寬部分傳統壟斷性服務行業以及當前國內大力發展的重點服務行業的市場準入壁壘,同步優化國內服務行業營商環境,以高規格的制度建設加快服務要素的自由流動,進一步降低制造企業的服務獲取成本,提高服務質量,進而以高水平的服務供給助力下游制造企業產品多樣性的穩步提升。其次,應鼓勵和引導企業根據自身生產需要吸收更多高質量服務中間品及配套,尤其是服務依賴性更高的行業內企業,更應充分把握服務吸收帶來的產品多樣性提升效應;同時在企業調整自身資源配置,以產品轉換的方式優化產品組合的進程中,也應著重關注借助多樣化服務吸收帶來的產品轉換效應。最后,地方政府也應進一步優化自身的產業布局政策,應重視本地制造業與服務業的耦合關聯,推動制造業與服務業的共同集聚,進而引導服務要素和關鍵技術向更具市場競爭力、更加符合市場需要的環節流動,推動傳統的制造企業不斷向服務型制造演變升級,在增強制造企業自身產品多樣性的同時服務好國內消費升級需要,助力雙循環新發展格局的構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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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At present, the main contradiction facing the realization of the new development pattern of? “dual circulation” is the insufficient of internal demand. Improving the diversified supply of products is an important engine to boost domestic demand. This paper integrates the micro-enterprise data in the 2000-2009 from “Chinese Industrial Enterprise Database” and “Environmental Statistics Database of Chinese Industrial Enterprises”, and then merges them with the upstream service industry opening indicators constructed from Chinese Catalogue for the Guidance of Industries for Foreign Investment to empirically analyze the effects of service industry opening on corporate product diversity. The studys findings indicate that: Firstly, the opening up of the upstream service industry will significantly increase the companys product diversity. This result is still significant under several robustness tests and endogenous treatment; Secondly, Mechanism analysis shows that: the opening up of the upstream service industry will promote the market size of domestic service industry, improve product quality and reduce service cost to improve the diversity of enterprise products. Thirdly, Heterogeneity analysis shows that: from the differences of industry service dependence, we find that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 with a high degree of dependence of service are more able to promote corporate product diversity through the service industry opening from the differences of industry service dependence, from the common gathering of manufacture and service industries. Finally,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product dynamics, the service industry opening not only improved the diversity of enterprises, but also significantly accelerated the new products and old products eliminated of product transformation. Based on the aspect of corporate dynamics and industry dimension analysis, the service industry opening will attract new enterprises and slow down the quit of existing enterprise.

Keywords: Upstream Service Opening; Product Diversity; Product Transformation; “Dual Circulation” Development Patte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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