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永林
兩院院士是國家的財富、人民的驕傲、民族的光榮。他們在各自的領域內做出了突出貢獻,推動了社會發展,是杰出人才的代表。作為檔案行業從業人員來說,做好院士檔案的收集工作,歷來是重點工作。結合天津市檔案館近年來院士檔案收集工作的實際情況,本文對院士檔案收集的來源、范圍等具體業務進行探討。
一、院士檔案收集對象
院士檔案的收集對象非常明確,是指中國科學院、中國工程院兩院院士。兩者都是終身榮譽,待遇也一樣。只不過中國科學院的院士側重科學技術方面,偏重于“理科”,中國工程院的院士側重工程科學技術,偏重于“工科”。至于人們習慣稱呼的“中國社會科學院院士”,正確的說法是“中國社會科學院學部委員”,雖然其地位跟兩院院士差不多,但是從實際情況來看,沒有兩院院士影響力大,并不屬于院士檔案收集的工作對象。另外,外籍院士一般也不在統計和收集范圍之內。兩院院士每兩年增選一次,每年也會有院士去世,所以各地的院士數量會有變化,但總體比較穩定。2018年天津市兩院院士有38名,現在略有增加。
天津市檔案館開展過兩次成規模的院士檔案收集活動。此項活動得到了大多數院士和相關單位的理解和支持,一部分院士因工作涉密等原因未能參與。第一次是在2011年前后,共收集到14名院士的檔案資料1700余件,為9人錄制口述檔案近1200分鐘。第二次始于2021年,補充收集了侯鋒、張伯禮院士檔案約600件,啟動了于敏院士檔案收集工作。
二、院士檔案收集范圍
為了全面、客觀地反映院士的真實歷史面貌,院士檔案的收集范圍要盡可能廣泛,內容要盡可能豐富。院士在工作、學習、生活中產生的,能夠反映其主要經歷,對國家和社會具有參考價值的各類檔案資料,都應該列入收集范圍。
根據實際工作經驗,院士檔案大體上可以分為以下幾類:反映院士概況的簡歷、生平傳記、情況登記表等,這是名人檔案的通用部分;反映院士成就的作品、著作、論文、獲獎證書、宣傳報道等,是院士檔案的核心部分;院士申報工作及相關的材料,是院士檔案的特色部分;反映院士社會活動和生活方面的檔案資料,是院士檔案的重要補充,可以選擇性收集;反映院士自身特點的其他檔案資料,因人而異,視情況收集。
從院士檔案的載體來看,可以分為文字類、聲像類、實物類等。根據每類檔案的數量,又可以具體分為文件、手稿、圖書、資料、報刊、照片、視頻、日記、信件、賀卡、題詞、證章、聘書、獎狀、工藝品等若干小類。總體原則是多則細分,少則粗分。院士檔案的收集應以原件為主,特殊情況下可以復制件形式進行: 一是現在尚在使用的代表人物身份的證件。二是人事檔案中的部分材料只能用復印的方式收集。三是各有關檔案室中已經歸檔案的材料[1]。
除了收集實體的檔案資料,還可以采用民間訪談的形式,主動“創造”檔案。著名人物的形成有一個發展過程,在成名之前往往不被社會所重視,該收集的東西無人收集。成名之后,因受時間、空間等多種因素的限制,想收又無物可收,這就必須到熟知情況的民間去訪談。通過專訪、座談來彌補充實內容[2]。比如,侯鋒院士逝世之后,無法再對本人進行口述采訪,我們就找到了他的同事、學生、家人等知情人士8人,以追憶侯鋒院士為主題,錄制口述歷史視頻9次,時長達800分鐘,有力地補充了院士檔案資源。這些口述歷史視頻,站在旁人的角度談院士,更加客觀公正,所刻畫出來的院士形象更加立體和多元化。
三、院士檔案收集來源
院士檔案的所有者和保管者,相對比較固定,不外乎院士本人、家屬、工作單位、檔案館、博物館等相關機構和個人。根據實際情況,可以有針對性地開展收集工作。
理論上來說,院士本人是院士檔案的最主要來源,但院士本人都比較忙,沒有時間進行檔案整理和歸檔,這些工作大多都交給了助手。以侯鋒院士的搭檔、原辦公室主任高象昶為例,他既是許多事件的當事人,也參與了檔案的形成過程,對于院士檔案非常熟悉。隨便拿起一份文件、一張照片,他都能說得頭頭是道。在他的大力支持下,院士檔案的鑒定、整理等工作,就順暢很多。
院士學習經歷方面的檔案,可以聯系其就讀過的學校。這些學校以院士校友為榮,有的還為院士建立了專門展室。比如2022年1月,在氫彈之父于敏院士逝世三周年之際,他就讀過的天津蘆臺鎮第一小學,就建立了于敏紀念堂和于敏科學樂園。
院士工作、生活過的單位,是檔案收集的重要來源。院士的工作成就、人事檔案,大多存在于本單位的檔案室或者辦公室,取得院士工作單位或者退休單位的支持,非常重要。天津的院士多集中分布在天津大學、南開大學等高校和科研院所。這些單位有自己的檔案館和校史館,收集院士檔案也是其重點工作。如天津中醫藥大學,收集的人民英雄張伯禮院士檔案資料,已達上萬件,并準備在新校區建立專門展室。經過溝通,市檔案館仿真復制了一些有代表性的獲獎證書進行收藏,并且保持聯系做到信息共享。
科學技術協會有專門為院士服務的部門,同院士日常接觸較多,可以為院士檔案收集工作牽線搭橋。如果與科協合作一起開展院士檔案收集工作,就會事半功倍。2010年中國科協牽頭實施了“老科學家學術成長資料采集工程”,以學術成長經歷為主線,重點面向年齡在80歲以上的兩院院士開展口述采訪和收集資料。這些珍貴的院士檔案資源經過規范整理,最終移交中國科協資料中心。
關于院士生活方面的檔案資料,家屬最有發言權。家庭生活中重要的照片、視頻等音像資料,可以生動地反映院士形象,應著重收集。如果院士已經去世,家屬作為院士檔案來源的重要性就會更加凸顯。有的家屬會自行收集院士檔案并整理的井井有條,大大減輕檔案收集人員的工作量。
其他渠道。院士是媒體重點關注的對象,所以經常有相關的宣傳報道、紀錄片等播出,平時留意這方面的信息,進行零散收集,也能積少成多。我們采用這種方式,收集到了于敏院士的一些報刊和視頻資料。如果院士是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在這些機關的檔案室中會保存院士的提案、發言、照片等材料,可以作為院士社會活動檔案的一部分。
四、新時期院士檔案收集工作思路
經過近年來的院士檔案收集實踐,我們逐漸摸索出了一套院士檔案收集新思路,概括為收集、宣傳、開發相結合的道路。
首先要甄選精品院士檔案。收集作為檔案工作“收、管、存、用”的第一步,不能只考慮檔案資源建設,而應該站在整個檔案生命周期的角度開展收集工作。收集檔案時除了考慮檔案的歷史價值,還要考慮檔案的現實意義,尤其是近期用途以及開發利用方式。在侯鋒院士檔案收集工作中,面對成千上萬的檔案資料,如何進行鑒定和挑選,成為擺在我們面前的難題。經過調研,我們制訂了詳細的檔案收集計劃及開發方案,擬利用這些內容豐富、載體多樣、數量巨大的檔案資料編輯成圖書或紀錄片。在總體思路的指導下,我們精挑細選了價值高、用途廣的檔案資料收集進館,并進行了整理和掃描,為后續開發利用打下堅實的基礎。
其次,要廣泛宣傳。我們將院士檔案收集工作和黨建工作深度融合,配合宣傳工作,取得了良好效果。2021年建黨百年,天津市檔案館結合學黨史活動,舉行了侯鋒院士事跡報告會暨人物檔案捐贈儀式,邀請侯鋒院士的博士生、天津市蔬菜產業技術體系創新團隊首席專家杜勝利做報告。在侯鋒院士逝世一周年之際,根據口述歷史視頻整理的文字版訪談錄,以專題形式在學習強國平臺發表,方便廣大黨員干部學習侯鋒院士精神。天津日報記者以訪談錄為基礎,連夜編輯長達五千多字的紀念文章《永遠的“黃瓜王”》,占用大幅版面發表。為了充分挖掘院士檔案的價值,我們精選了部分檔案,準備匯編成冊,讓原汁原味的檔案去講述院士故事,發揮更大的宣傳教育作用。
最后,要及時追蹤。院士檔案收集是一項長期工作,不可能一蹴而就。工作人員應當同相關人保持聯系,留意院士信息,關注相關動態,隨時進行補充收集。遇到社會熱點,及時進行宣傳。2017年7月,著名化學家申泮文院士逝世后,我們利用以前收集的口述檔案視頻,整理成文章,以《一個問題的解決就是對真理的一次追求》為題,在《天津日報》發表,并被南開大學新聞網轉載。如果院士在世的時候未能開展檔案收集,在其逝世三年之內,社會關注度仍會比較高,其人物檔案也會形成一個整理的高潮。做好院士檔案收集工作,應當抓住這個黃金時段。
參考文獻:
[1] 嚴永官.名人檔案的建立及管理[J].山西檔案,1996(3)
[2] 曉景.關于建立名人全宗的思考[J].檔案管理,1993(4)
作者單位:天津市檔案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