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與東盟跨境電商物流系統研究綜述

張雅晴，趙美娜

（黑龍江大學，哈爾濱 150080）

一、引言

中國經濟正處于飛速發展時期，跨境電商作為一種新型的對外貿易交易形式，正在不斷普及中。至2022 年中國跨境電商交易規模已經達到12.1 萬億元。但近年來新冠疫情在世界各國蔓延及傳播，各國經濟發展停滯，許多行業皆受到沖擊。在疫情給行業帶來沖擊的同時，亦給新興的、新模式的數字經濟類產業帶來了巨大的機遇，如跨境電商行業。與此同時，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中，東盟與中國的各方面交往都較為頻繁。2020 年東盟成為中國第一大貿易伙伴，這為中國與東盟各國跨境電商提供了更廣闊的發展前景。由于跨境電商的不斷發展，各國及企業對跨境電商物流的重視度亦在提升。跨境電商物流是各跨境電子商務供應鏈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提高跨境電商銷售利潤及效率上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但當前中國與東盟的跨境電商物流系統構建亦不夠完善，因此本研究具有現實意義。跨境電商物流系統涉及范圍較廣，包括經濟、社會及政治等方面。各學者對其的研究較為分散，尚未形成系統。鑒于此，本文將從跨境電商、中國與東盟跨境電商、跨境電商物流及跨境電商物流系統等方面的已有研究成果進行綜合分析，為構建完善的中國與東盟跨境電商物流系統奠基。

二、研究的主要情況

由于中國與東盟跨境電商物流發展時間不長，且東盟與中國合作較多，目前國外跨境電商物流系統研究較少，國內學者根據自己看法提出了不同的觀點。本文梳理了中國與東盟間跨境電子商務物流系統的相關研究，希望對學者們今后的研究有所幫助。

筆者在中國知網（CNKI）上對2014-2022 年的中國與東盟跨境電商物流系統的研究進行檢索，結果顯示如下：搜索項（主題）、搜索詞（跨境電商）、搜索結果共有14284 項研究，其中核心期刊共有978篇；搜索項（主題）、檢索詞（中國與東盟跨境電商）、搜索結果共有73 項，其中核心期刊共有10 篇。搜索項（主題）、搜索詞（跨境電商物流）、搜索結果共6870 項，其中核心期刊共有600 篇。搜索項（主題）、搜索詞（跨境電商物流系統）、搜索結果共有228 項，其中核心期刊共有29 篇。可以看出，近年來關于跨境電商及跨境電商物流的研究較多，但關于中國與東盟跨境電商及跨境電商物流系統的研究較少。具體的數量見表1。

表1 中國東盟跨境電商物流系統相關文獻數量 單位：篇

對中國-東盟跨境電子商務的文獻分析可見，關于中國-東盟跨境電子商務的研究普遍較少，但呈上升趨勢，高峰出現在2021 年，這與東盟于2020年成為中國最大的貿易伙伴是分不開的。2014 年至2017 年研究側重于中國與東盟跨境電商的基礎研究及物流研究；2018 年至2020 年研究重點為中國與東盟跨境電商的過程中遇到的問題及解決對策；2021 年后研究重點為發掘中國與東盟發展跨境電商的新路徑。以跨境電商務物流系統為搜索關鍵詞顯示的結果雖較多，但關于跨境電子商務物流的研究占很大比例，有關系統研究的文獻較少。2014 年，尚無學者研究跨境電商物流體系。2016 年，跨境電商物流體系研究和跨境電商與跨境物流協同發展的研究開始興起。2017-2019 年跨境電商物流體系研究有所增加，但以某區域農產品跨境電商物流體系研究為主。2020 年后學者的研究重心逐漸轉為對系統的細化研究并增加模型的構建研究，使研究更具科學性。

從研究方法上看，大部分研究采用模型構建和理論推理的方法，主要集中于對特定區域的跨境電子商務物流系統的研究，如河南或浙江省的跨境電子商務物流體系建設，而對中國與別國物流系統構建的分析和探索較少。

三、中國與東盟跨境電商物流系統研究綜述

（一）跨境電商相關文獻綜述

跨境電商作為一種重要的經濟交往方式，在中國國民經濟中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許多學者研究了跨境電子商務的發展現狀。研究其概念、發展、問題、機遇、解決方案等。朱愷（2014）認為，跨境電商物流發展滯后是阻礙我國跨境電商發展的主要原因，中小企業的帶動作用不足以及品牌建設乏力亦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其發展。[1]孫琪（2020）、來有為等（2014）從其他角度發現了問題，認為信息技術、市場監管及通關結匯政策等影響了跨境電商的發展。[2][3]學者皆針對發現的問題提出解決方案。數字經濟的發展亦帶動了跨境電商的進步。王飛（2019）、李海波（2018）認為，阻礙跨境電商發展的主要問題是跨境物流、跨境支付以及產品質量控制等，這都可以通過區塊鏈技術來逐步解決。[4][5]可見，較多學者都注意到了跨境電商物流發展的重要性。李強（2019）研究了“互聯網+跨境電商”的運作模式，[6]為跨境電商企業發展提供了思路。

部分學者亦利用實證分析，對跨境電商發展因素進行深入研究。張偉年等（2019）使用多元回歸分析研究了影響中國跨境電商發展的五大因素，結果表明，互聯網普及率、國家政策以及物流發展水平是影響物流發展的主要因素。[7]沈中奇（2020）則是在通過構建擴展的重力模型，在研究中國跨境電商發展現狀的基礎上，收集分析2014 年至2018 年中國十大跨境電商出口商的數據。[8]Lee,J.（2012）選取了23 個經合組織國家的6 個變量，通過修正的重力方程驗證IT 網絡在國際貿易中的作用，實證結果顯示，網絡在增加國際貿易中發揮著重要作用。[9]Martens,B.（2013）對歐盟以及其他地區的線上跨境交易和線下跨境交易的驅動因素進行了分析。[9]總體而言，跨境電子商務明顯降低了與距離相關的貿易成本，而文化成本在跨境電子商務中占據較大份額。各位學者的實證分析增強了研究的科學性。

近年來新冠疫情對跨境電商的影響較大。徐德順（2021）、沈兼宇（2020）、湛秋絲等（2020）、馮鈺潔（2020）、劉卜菲等（2020）、馬述忠等（2020）皆認為新冠疫情下機遇與挑戰并存。[10][11][12][13][14][15]機遇主要為外國消費者習慣改變，宅經濟升溫，國家政策扶持及海外投資成本降低等。挑戰主要為物流困境、供應鏈困境、企業生產運營成本上升及市場需求萎縮等。學者針對問題皆提出了合理的解決對策。亦有學者認為，新冠疫情對跨境電商的影響不能一概而論，具有階段性。王佳宇（2021）認為，新冠疫情對我國電子商務短期影響較大、長期影響較小。[16]張夏恒（2020）則把其對跨境電商的影響按時間分為初期、爆發期及中長期預判三個階段。階段性研究具有科學性。[17]面對新冠疫情的沖擊，企業、社會及個人都應該積極面對。以疫情為背景研究跨境電商具有與時俱進的現實意義，亦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較大理論支撐。

（二）中國與東盟跨境電商相關文獻綜述

國外文獻研究中國與東盟各國跨境電商貿易的較少，而國內學者多集中于對中國跨境電商在東盟各國的整體發展態勢進行研究。東盟國家在接下來的十年將快速發展。城市化發展加速，年輕力量與移動電子商務的普及將為東盟地區電子商務的穩健增長提供支撐，而消費品的銷售增長必將推動中國與東盟物流行業的發展。東盟國家的信息技術發展、互聯網傳播和基礎設施建設情況差異較大，中國和東盟各國發展跨境電子商務和各種經濟活動的潛力完全不同。中國與新加坡、泰國、馬來西亞及緬甸等國發展跨境電子商務較為便利，但與文萊、越南、柬埔寨、菲律賓和老撾則面臨許多障礙。（2020，陳婷婷）。[19]中國與東盟發展跨境電商仍存在許多制約因素。首先，運輸方式較為單一，郵政小包及國際快遞是主要的運輸方式（計春陽，2017）。[20]其次，東盟各國基礎設施建設水平參差不齊，以新加坡及泰國為代表的較為發達國家的基礎設施建設水平較高，以老撾及緬甸為代表的較為落后地區甚至未具備獨立建設完善基礎設施的能力。這對中國與東盟構建完善的物流系統具有阻礙作用，存在物流配送速度差距大、通關效率低下的問題。再次，中國與東盟國家在法規與監管方式上存在較大差異，導致產品監管不當，效率低下（李霞，2019）。[21]最后，跨境支付問題亦是學者研究的重點。跨境支付是跨境電商中直接涉及資金是最為重要的步驟，其安全性是重中之重（王景河，2018）。[22]為了促進中國與東盟跨境電商發展，政府應該統籌好與跨境電商相關部門的關系，提高工作效率，也應不斷完善中國與東盟的統一支付平臺。

中國與東盟的跨境電商物流是制約兩國跨境電商發展的重要因素。廣西在發展與東盟的跨境電商方面已經取得顯著效果，南寧憑借自身的產業優勢及區位優勢正在加快推進以跨境電商為主的數字貿易（陳彩鳳等，2019）。[23]研究廣西面向東盟發展跨境電商物流的模式對其他省份具有借鑒意義。近年來，跨境物流一直是研究的重點。跨境電商物流的主要模式有保稅區物流，海外倉儲服務、國際郵政小包、跨境專線物流及國際快遞等（劉婷婷，2015）。[24]東盟各國基礎條件參差不齊，使用單一的物流模式不完全適用于中國與東盟的跨境電商發展，未來可考慮使用多種物流模式并用的方式，需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亦可采用自建物流、第三方物流甚至第四方物流的模式來解決復雜的物流問題。

（三）跨境電商物流相關文獻綜述

近年來，隨著互聯網的發展及國家政策的推動，跨境電商在國際貿易中的重要性日益凸顯。作為其中重要部分的跨境電商物流，亦應跟上發展步伐。目前其存在的問題主要有：一是物流送達時間過長；二是物流運輸成本較高，甚至高出產品價格；三是物流狀態無法實時更新、監控；四是退換貨成本高且難；五是清關障礙；六是物流信息共享機制不足等（慕艷平，2015；張夏恒等，2015；趙先進等，2018）。[25][26][27]需要政府、企業及各組織機構共同發揮作用解決問題。肖建輝（2018）則認為，可以把跨境電商物流模式稱為跨境物流渠道，并從客戶的角度分析中國跨境電商物流的發展；并對各物流渠道的優缺點進行分析，認為應該根據商品屬性、清關能力、消費者需求及交易規模選擇跨境電商物流渠道。這對跨境電商企業具有借鑒意義。[28]錢慧敏等（2016）通過實證分析的方法，構建了跨境電商物流模式選擇的分析模型。[29]范靜等（2016）則通過研究國外創新性的跨境電商物流模式，為中國跨境電商的物流模式發展提供參考。創新出適合中國的發展模式，[30]跨境電商物流的發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分析跨境電商與跨境物流的協同，對拓展相關理論及指導實踐活動具有重要意義。影響跨境電商與跨境物流協同的因素包括七個主范疇及26 個副范疇。主范疇分別是協同環境、協同關系、協同能力、協同機制、協同意愿、協同預期及個體特征等（錢慧敏等，2017），[31]影響因素較為復雜。張夏恒等（2016）借助生態系統相關理論，采用電子商務生態系統概念，構建跨境電商生態系統，從物種、環境、供應鏈、地理空間等角度分析跨境電商與跨境物流的合作協同。[32]視角新穎，具有借鑒意義。

新冠疫情發酵以來，跨境電商企業面臨諸多物流問題。物流運輸價格上漲；物流時效慢；供應鏈斷裂；貨物無法發出及運輸渠道有限等（何美君等，2022；趙潔瓊，2021；陳正容等，2021）。[33][34][35]面對各種問題，企業皆采取積極的態度解決，并取得較大成效。為了降低風險，陳正容等（2021）認為應該建立跨境電商物流信息共享平臺來提高跨境電商物流效率，降低市場風險，降低成本，提升顧客體驗感及滿意度。[34]本文認為，各物流企業亦應該建立應對重大風險的防范機制，在面對像疫情這類重大風險沖擊時依舊能夠快速應對。

（四）跨境電商物流系統研究相關綜述

經典的系統論思想主要是貝塔朗菲提出的，貝塔朗菲構建了較為經典的系統學理論基礎和系統理論研究框架，其中最深入和核心的一個基本概念便是系統，并根據對于系統的各種一般化特征和性質界限的要求進行了明確的定義，探討了一個系統應該具有一個系統全局。應從一個系統性的觀點出發來深入地研究跨境電商物流，把中國與東盟的物流看作整體，看成是為了實現特殊的目標，而由許許多多個各不相同的物流系統結構、功能和基本要素有機地組成的一個系統（高尚，2021）。[36]跨境物流系統中各環節的協調配合對行業的整體發展起到促進作用。目前，中國與東盟跨境電商物流系統較不完善，相關研究亦較少。Nar 等（2019）認為，物流系統的構建即物流通道的構建。[37]亦有學者認為，現代物流系統由物流據點與物流通道構成。物流通道是由海陸空物流線路共同組成，物流據點則是由海陸空港、物流園區及物流中心等組成，它點線結合，完成產品包裝、存儲、運輸、檢驗、報關、流通加工等環節（丁鈺，2017；王梓蓉，2019）。[38][39]利用互聯網技術進行全程的監控，最終形成點線面共同作用的系統。學者對農產品跨境電商物流系統的研究較為深入，認為溫控技術是影響農產品跨境運輸的重要因素（丁鈺，2017；王梓蓉，2019）。[38][39]還應加強對跨境電商物流系統的研究，加快形成相關的產業鏈，加強新型互聯網技術的應用并不斷優化國際物流樞紐體系。

三、結論

從現有文獻可以看出，各研究人員對跨境電商和跨境電商物流進行了詳細研究。跨境電商發展與跨境電商物流發展相輔相成。如今，跨境電商和跨境電商物流是機遇與挑戰共存。在疫情的背景下，任何企業及社會群體都不能獨善其身，應該在挫折中尋求新的發展出路。本文通過學習認為，國內外學者對跨境電商物流系統的研究較少，本文選取與中國交往較為密切的東盟國家，研究中國與東盟的跨境電商物流系統。在新冠疫情的背景下，優化中國與東盟的跨境電商物流系統有助于加強兩國的經貿合作及解決跨境物流存在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