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露天民俗博物館對中國文化遺產生態保護區建設的啟示

胡奇彬 王坤茜

一、荷蘭實施文化遺產保護的背景

荷蘭有著非常悠久的歷史,荷蘭的文化歷史可以上溯到公元前8000年左右,荷蘭有著名的繪畫藝術和獨特的建筑風格,荷蘭的文化遺產在全球范圍內享有盛譽。比如有著名的阿姆斯特丹運河、荷蘭風車、荷蘭博物館等,其中,荷蘭博物館為泛指,是一個統稱。

荷蘭于1992年8月26日正式加入《保護世界文化與自然遺產公約》,荷蘭的歷史文化遺產數量在世界上名列前茅,是世界著名的旅游勝地,無論是荷蘭風車還是荷蘭博物館等,都時時刻刻體現著荷蘭的魅力,為了可以充分保護這些寶貴的文化遺產[1],荷蘭政府每年都制定相應的政策,為其規劃設計,并投入大量的資金來進行文化遺產的保護,為的是讓這些文化遺產用最原始的面貌呈現在世人的面前,欣賞這些寶貴的文化遺產。

二、荷蘭文化遺產區域整體性保護概念的提出和發展概述

(一)區域整體性保護概念的提出

整體性保護的原則和方法最早是在1975年歐洲建筑遺產年的阿姆斯特丹大會中提出的,當時主要是針對建筑遺產的保護。整體性保護概念的核心思想是:既是對遺產本身的保護,又是對遺產存在環境的保護;既是對物質遺產的保護,又是對非物質遺產的保護。1975年,荷蘭政府成立了文化遺產局,開始研究和探討文化遺產的整體性保護問題。

(二)文化生態保護區概念的解釋

通俗的理解是將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原狀地保存在其所屬區域及環境中,使眾多原生態的民族民間文化的“活文化”得到整體性保護,核心是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文化生態保護區的概念強調了文化和自然之間的相互關系和綜合性保護。

(三)荷蘭文化遺產區域整體性保護發展現狀

在文化遺產區域整體性保護概念的發展過程中,荷蘭采取了一系列措施。首先,制定相關法律法規。荷蘭政府通過法律法規明確了文化遺產區域整體性保護的范圍和原則,確保保護工作的合法性和持續性。其中包括《文化遺產法》和《城市景觀保護法》等[2]。其次,制訂文化遺產保護計劃。荷蘭政府和地方政府制訂了一系列文化遺產保護計劃,包括區域文化遺產規劃、保護管理計劃等,明確了區域內文化遺產的保護目標和措施。再次,加強保護機構和專業人才培養。荷蘭建立了一系列專門的保護機構和組織,如國家文化遺產局、地方遺產委員會等,負責實施文化遺產區域整體性保護工作。同時,加強專業人才培養,提高保護和管理水平。最后,推動社會參與和可持續發展。荷蘭注重社會參與,鼓勵居民和社區參與文化遺產的保護和管理。同時,將文化遺產保護與可持續發展結合起來,促進經濟、社會和環境的協調發展。

三、荷蘭文化遺產保護實施建設的制度體系

收藏制度:荷蘭的收藏制度主要是包括荷蘭所有對外對公眾開放展示的可移動遺產,這些藏品主要由博物館收藏,一部分是由大學(學術類遺產)、地方當局和公司等收藏。其中有一個比較重要的部分,荷蘭的藝術收藏主要由國有博物館、政府部門和文化遺產局管理。荷蘭收藏的制度形式非常地多樣化。

遺產登記制度:據調查統計,荷蘭登記在冊的不可移動遺產約6萬項。其中受到國家保護的文化遺址1500項。另外,荷蘭還有440個城鄉保護區。為保護歷史遺跡,荷蘭建立了省、市不同級別的認定體系。任何建筑或遺跡被認定后,有專項資金用于維護它們,其修復、拆除等活動都需要相關部門許可。

考古調查:荷蘭政府相關部門非常重視地下歷史遺跡的保護,并且認為對于地下歷史遺跡最好的保護就是保持原始的埋藏狀態,荷蘭的考古遺跡主要是沉船、住宅丘、巨石室墓等。荷蘭政府認為任何的土地開挖都必須意識到考古遺跡存在的可能性,要特別的保護好、維護好、修復好,在制定區域開發規劃以及頒布建筑、拆除許可時,必須考慮到可能埋藏的考古對象。

文化景觀:荷蘭認為文化景觀是荷蘭的完整部分,由人的思想、行為定義和塑造。荷蘭的文化景觀保護目標是讓歷史的不同階段的景觀保持可見。荷蘭1988年的《古跡及歷史建筑法案》把“保護區”定義為“一組不可移動的對象,因其空間和結構的一致性以及文化、美學、歷史價值而攸關公眾利益,必須包括至少一處有紀念意義的古跡”。

四、荷蘭文化遺產區域整體性保護的具體實施案例分析

露天博物館的概念是1957年國際博物館理事會發表的一份聲明中確定下來的,1957年7月世界博物館大會在丹麥和瑞典成立,一共有來自14個國家的24名專家參加。就是在這份聲明中強調了露天博物館的重要性,是博物館歷史上最重要的文件,沒有之一,這一份文件進一步指導了近幾十年來博物館的發展和路徑,對世界博物館的發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荷蘭露天民俗博物館是荷蘭文化遺產區域整體性保護的一大亮點,荷蘭露天民俗博物館每周會有幾次在戶外博物館為講故事者和表演者提供場地[3]。荷蘭露天博物館還支持培訓新的故事講述者,主要是安提利亞人或蘇里南人。除了故事的現場表演外,還放映電影,安納西族故事講述者也可以與博物館的參觀者交談并回答有關的問題。這些故事和表演及播放電影生動地結合起來使得一代又一代的人們把歷史文化遺產傳承和保護下去,讓更多的人可以看到荷蘭文化遺產的魅力。

五、荷蘭文化遺產保護手段的特色

荷蘭對文化遺產的保護手段的特色主要集中在以下的幾點:

第一是公眾參與度不同。荷蘭對于文化遺產的保護公眾參與度較強,荷蘭鼓勵社區和公眾參與文化遺產保護項目的決策和實施,荷蘭倡導廣泛的討論、協商及合作來實現公眾參與的可能,還包括一些聽證會、工作坊、社區的會議,尤其是工作坊形式多樣,在荷蘭文化遺產保護的過程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從早期的文化遺產項目規劃公眾就可以參與進去,因為以這樣的形式方便搜集聽取公眾的意見以及建議,可以使公眾和政府社區產生密切的聯系,增強信任度,保證公眾的意見和建議可以充分考慮,以此體現在文化遺產保護項目的具體實施方案中。

第二是文化遺產教育的重視程度不同。通過研究荷蘭對于文化遺產的保護手段,發現在保護和傳承這一環節,文化遺產的教育顯得尤為重要,荷蘭主要通過社區教育、舉辦一些文化活動、展覽會、講座、研討會等等來向公眾介紹文化遺產保護及傳承的重要性,以此來提高公眾對于文化遺產保護的認識和理解,增強公眾文化遺產保護的意識。

相對于此,中國對于文化遺產的保護更加注重的是社會層面及基層,鼓勵社會力量的參與發揮,但在整個文化遺產保護項目的實施決策過程中參與度相對比較低,整體性保護有待繼續推進,荷蘭露天博物館在參與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傳承的過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在很大程度上改變甚至決定了文化遺產的社會和文化記憶。

六、荷蘭露天民俗博物館對中國文化遺產生態保護區建設的啟示

第一,整體性。整體性這個詞似乎聽到許多人談起,但是真正做到卻是難上加難,這個整體性并不是從簡單意義上所說的,而是更深層次的表現[4],認識到文化遺產的相互關聯性,區域整體保護方法強調遺產區域內不同要素的相互關聯性。它認識到建筑、景觀、基礎設施和文化習俗是相互關聯的,并對該地區的整體意義做出了貢獻。以這種更廣闊的視角來對待,可以讓觀者全面了解文化遺產及其背景。比如民俗博物館中館藏的一些文物,一些服裝體驗,甚至是啤酒制作等,都不僅僅是像我們平常走馬觀花一樣去參觀博物館,它是有一系列的制作過程項目的體驗,不僅僅局限于觀者視覺感官上的體驗,講究的是視、聽、說、做、思,五者結合在一起來實現這個聯動。以啤酒項目的制作為例,它的制作是一個整體的過程,不單單是看,作為觀者,在看了之后還要學會思考,思考了之后還能根據自己的理解說和做。這樣就使觀者在參觀民俗博物館的過程中,把文化遺產的傳承和保護自然而然地融入當中去,使越來越多的人對文化遺產的保護感興趣,從而使得文化遺產能夠更好地傳承下去。

第二,可持續性保護。可持續性保護是經常提到的一個詞語,但是真正做到是難上加難[5]。荷蘭民俗博物館在這方面可以稱之為示范點,堪稱親眼看到歷史,就是對于荷蘭民俗博物館最好的贊譽,因為經過二戰的摧殘,想要真實還原一些農舍和工業遺產這個工程量比較大,但是荷蘭民俗博物館就做到了,他們盡可能最大限度地把歷史場景進行還原,比如一些手工作坊、馬拉磨坊等,每當觀者來到這里的時候,感覺像是來到了當年真實的場景一樣,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就是身臨其境。

傳統意義上的露天博物館主要是以教育、保留和提供娛樂為主,但是在今天[6],在荷蘭露天民俗博物館里,除了可以向觀者展示過去的物品藏品,生活習俗、傳統工藝和文化之外,還可以展示人與自然社會某種意義上的一種和諧相處的氛圍,露天民俗博物館相較于傳統的博物館主要的區別在于,博物館以前是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而現在是在一個相對開放的空間,當參觀者進入露天民俗博物館之后可以自己找到文化遺產的相關信息,再比如傳統手工坊,觀者進去之后就可以接觸到這些設施信息,親身體驗,而且隨著網絡和通信的介入,勢必把人與人、物與物之間連接得更加緊密,對促進文化遺產的交流和保護傳承起到了巨大的促進作用。

第三,表演融合性。在這里,表演是褒義的、積極的,指的是在向參觀者展示表達一種文化和表演的結合,簡單地來說就是要將故事,將民族的歷史文化和表演結合在一起,把兩者融合起來。因為荷蘭露天民俗博物館在這方面做得就比較好,為中國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建設起到很大的啟示作用,在參觀者游覽參觀荷蘭露天民俗博物館的時候會聽到里面的工作人員或者是其他人講述荷蘭的歷史事件,一些比較重要的主題活動,上述做法有點類似于中國博物館里面的向導,但是荷蘭露天民俗博物館里面的不是簡單的向導,是帶有一定的表演性質的,這些故事配合表演更能發揮它保護文化遺產的作用,更容易口口相傳,露天博物館和其他的博物館大體上是一樣的,它建設的目的就是搜集、保護、研究、呈現和教育,通過這種方式把無形的歷史和生存環境記錄下來。

七、結語

保護昨天,思考今天,創建明天。文化遺產是國家寶貴的財富,需要我們用發展的眼光去看待。荷蘭露天民俗博物館作為文化遺產制度中的強大代理人,在參與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傳承的過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在文化遺產保護和傳承中,荷蘭有獨特的方式——區域整體性保護,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建設讓荷蘭的文化遺產充滿生機和活力,也為我國文化遺產生態保護區的建設提供了經驗。這種做法對我國的啟示是,文化遺產的保護要結合當地的實際情況,因地制宜,注重文化遺產的教育,讓一代又一代人接力傳承,為中國的文化遺產事業做出更大的貢獻,讓我國的文化遺產迸發出更大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