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振消費的關鍵是縮小“生存性支出”

找到提振消費的有效途徑、激發居民消費，是當前我國經濟發展過程中的一道難題。提振居民消費，不僅是推動經濟增長的有效支撐，而且是提升國民福利的重要途徑。

客觀來看，當前，我國居民消費進一步提振遇到一些困難，并不是居民沒有消費意愿，而是消費能力不足，或者出現了消費意愿和消費能力的錯配，從而無法更好地將“需要”轉化為“需求”。追根溯源，這主要受制于兩大因素：

第一，收入分配不均衡，消費意愿和消費能力錯配。一般而言，富人的邊際消費傾向較低，而窮人的邊際消費傾向較高，如果貧富差距拉大，會導致有強消費能力的富人受到了消費意愿的限制，有強消費意愿的窮人受到了消費能力的限制。無論是富人和窮人，能夠形成的最終消費都有限，總量消費有限。

第二，“生存性支出”占比過大，消費愿望和消費能力長期處于“被壓抑”的狀態。在居民正常的生活過程中，有一些是生存必需品，比如住房、醫療、養老、教育，與此相關的支出自然而然地構成了剛性的“生存性支出”。

然而，我們在這些領域的改革相對滯后。我國依然處于發展中國家，公共財政收入有限的情況下，這些領域的經費本身難以大幅度的擴張，進而也就制約了這些領域的產品和服務供給。在生存性物品供給有限的情況下，自然就會導致生產性物品和服務的難和貴，人們必須先將大量的收入配置到生存性物品上，只有在支付了“生存性支出”后，才能考慮其他消費支出。所以，人們哪怕收入不錯，手里有錢，也難以轉化為消費，消費也就難以提振。

因而，如何有效激發消費活力需要做的主要工作，一是持續縮小收入差距，二是降低居民的“生存性支出”占比。這兩者都需要我們在相關領域突破“深水區”，進一步推進實實在在的改革。

（作者系中國人民大學國家發展與戰略研究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