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的期待（組詩）

◇ 湯云明

冬天里的期待

冬天經常沉默不語，或者口是心非

說著暖心的話，做著寒心的事

甚至，一些瘋狂，勝過另一些瘋狂

一些無奈，裝進另一些無奈

一些規律或者說是覆轍，輪番上演

把破綻埋伏在心底

靜靜地等待春暖花開

面對冬天，用慧眼洞穿黑夜與世事

和陽光有個約定，和春風保持交情

必要時，還要學會守口如瓶

讓看似平常的事物多出幾分懸念

讓那些不平常的事物變得平靜如水

走進冬天

冬天說來就來，讓人無法抗拒

糾結一場，還是要做出

迎接生活和命運的表情和姿態

太陽出來了，眼前還是沒有多少暖意

寒冷、凌亂的風也找不到方向

抓取一把樹葉、草芥、北風

只要輕輕一捏，就會聽見

一個季節枯萎、摔碎的聲響

小雪、大雪來得正是時候

把那些過往的塵埃都埋沒起來

把那些復雜或銹跡斑斑的心事統統洗白

也讓一串串的腳印，或清晰或抹滅

雪落在柴垛上

大山的熱情和青春，都可以拿去

在季節的邊緣，那個撿拾柴禾的老人

用粗糙的手，堆積起生活的厚重和高度

在這樣寒冷、寂寥的冬日里

也會有老鼠、蟲蟻，把這堆柴垛

當成最好的庇護或過冬的家園

雪花片片，輕輕地落在小山村

也落滿家門前，這堆沉默不語的柴垛

寒冷的冰雪，覆蓋不住這些柴禾

與生俱來的硬度和燃燒飛騰的欲望

我感到一股光和熱

從日子里閃過，并流遍全身

還看見一縷縷炊煙

繚繞進霧靄，飛向遠方

生活的溫暖和希望，正與寒冬握手言和

如這垛柴的能量，或覺醒或隱藏

一堆柴垛，碼在外面，是一道風景

一堆柴垛，搬到灶房，鍋里已然沸騰

初冬的早晨

一顆夜露，放大了清醒過來的夢

一些心事和期盼，交給晨光來打理

早起的人和晚睡的人，不期而遇

虛幻夢境與現實生活，各自珍重

孤獨、微暗的街燈，穿過薄薄霧氣

照亮幾片新落下樹葉的最后時光

環衛工人揮舞著掃把，急切的心情

沒有顧及它們的感受和疼痛

那些晨練的人，早已經出發

用奔跑的姿態和呼吸

送走月華、星辰，迎接新生的太陽

并對生活，大聲叫喊出熱愛

當汗水與冷風握手言和時

生命歷程的種種精彩，無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