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紀以來國外課堂環境研究的可視化分析

周迎?陳爽

摘 要：本文基于CiteSpace6.1.R3，對Web of science核心期刊引文數據庫中2000—2023年有關國外課堂環境研究的476篇論文進行分析，探究課堂環境研究的發展動態和核心領域。研究結果表明：國外課堂環境研究呈現積極發展勢態，從理論研究轉向應用研究，其研究內容和研究方法的系統性不斷提升。課堂環境的核心研究領域體現多學科融合發展，包含課堂環境對學生發展的影響及課堂環境的構建與優化兩方面。國外課堂環境研究體現教育生態化轉向，對我國構建滿足學生學習需求、利于學生互動合作、支持學生心理發展的課堂環境有一定啟示。

關鍵詞：課堂環境 學生發展 可視化分析

《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確定的大多數戰略任務和發展理念須在課堂上落實。［1］構建優質課堂環境與現代化人才培養息息相關。課堂環境是學生對課堂物理環境、社會環境以及心理環境的總體感知［2］，能夠影響課程進行方式以及學生在課堂上的思考、感受和行為［3］，是學生學業成功的重要預測因子。［4］21世紀以來，國外課堂環境研究領域涌現出大量有價值的研究。［5］本研究以CiteSpace6.1.R3為研究工具，對2000—2023年國外課堂環境研究成果進行可視化分析，旨在客觀呈現課堂環境研究的發展動態和核心領域，為我國構建優質課堂環境提供有效建議。

一、研究設計

（一）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本研究以Web of science（WOS）核心期刊引文索引數據庫作為數據來源，采用精確檢索，將主題檢索式設為“classroom setting”OR“classroom environment”OR“classroom climate”（以上表達均可表示課堂環境），時間跨度設為“2000-01-01”至“2023-09-20”，經人工篩選、除重后得到有效文獻476篇。將所得文獻作為原始數據，借助CiteSpace 6.1.R3對其進行統計分析，并以可視化方式建立知識圖譜。

（二）研究問題

本研究擬解決以下問題：① 21世紀以來國外課堂環境研究的發展脈絡及研究熱點是什么？② 國外課堂環境研究的核心領域是什么？③ 國外課堂環境研究對我國課堂環境構建有何啟示？

二、研究結果與分析

（一）國外課堂環境研究的發展脈絡及研究熱點

1. 年度發文趨勢

本研究對2000—2023年國外476篇課堂環境研究相關文獻的年度發文量進行統計，結果如圖１所示。

由圖1可知，21世紀以來國外課堂環境的研究動態較為活躍，文獻數量呈現波動性增長趨勢（2023年文獻樣本截止于9月20日，故文獻數量較少），大致可分為三個階段：平穩發展期（2000—2007年）、波動增長期（2008—2016年）和快速發展期（2017—2023年）。國外課堂環境研究在2000—2007年之間發展較為平緩。第二階段的發展說明課堂環境研究引起了學界更為廣泛的關注，年發文量突破了一位數。2008年誕生的The Advances in Learning Environments Research（《學習環境研究的進展》）系列叢書收錄大量學習環境研究成果［6］，對課堂環境研究有一定促進作用。課堂環境研究在2017年后發展勢頭明顯，年發文量突破25篇，2022年達到峰值53篇，這與信息技術的高速發展以及人才培養需求的轉變息息相關。

一方面，信息技術與教育教學的融合發展能夠帶動課堂教學模式、管理方式等的變革，為課堂教學環境的創新發展提供技術驅動力。［7］另一方面，現代化人才需求使課堂教學傳授知識、提升能力和塑造價值兼重，為構建新型課堂環境提供較大研究空間。發文量的總體增長趨勢反映出21世紀以來課堂環境研究的積極發展態勢。

2. 關鍵詞共現分析

關鍵詞能夠凝練概括文章內容，關鍵詞共現通過分析若干文章中關鍵詞的聯系程度得出研究熱點。［8］本研究在CiteSpace軟件操作界面將網絡節點類型設為“關鍵詞”運轉，得到包含426個網絡節點，2779條網絡連線，網絡密度為0.0157的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如圖2所示。其中，每一節點代表一個關鍵詞，關鍵詞節點大小代表研究數量的多少，節點間的連線代表關鍵詞間的聯系程度。分析結果可知，除檢索詞“classroom environment”“classroom climate”外，“motivation”（動機）、“achievement”（成就）、“perception”（感知）、“behavior”（行為）等詞的節點較大，反映出國外課堂環境的研究熱點。

3. 關鍵詞突現分析

本研究通過運用CiteSpace軟件進行課堂環境關鍵詞的突現主題詞分析，旨在揭示國外課堂環境研究領域的主題詞演變及當前研究熱點。具體操作如下，在CiteSpace軟件控制面板中選擇“Burstness”并將“The Number of States”值設為2，“γ”值設為0.8，共得到18個突現關鍵詞，結果如圖3所示。

由圖2、圖3可知，國外課堂環境研究的發展與文獻發表的三個階段相似，也可大體可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2000—2007年，該階段的重要突現關鍵詞為“middle school”（中學）、“classroom environment”（課堂環境）、“adjustment”（適應）。在此階段，研究者更為關注研究課堂環境本身及課堂環境與學生學業成績的相關性，主要研究群體指向中學生。第二階段是2008—2016年，該階段的突現關鍵詞包括：“competence”（能力）、“behavior”（行為）、“student”（學生）等，這一階段，學生感知到的課堂環境與其行為表現［9］、能力發展［10］的關系得到彰顯，但研究重點仍在于課堂環境對學生學業成績的影響。［11-12］第三階段為2017—2023年，此階段突現關鍵詞較多，包含：“student engagement”（學生參與）、“gender difference”（性別差異）、“technology”（科技）、“education”（教育）、“willingness to communicate”（交際意愿）等。此階段文獻數量激增，占總發文量的57%，研究主題呈現多樣化、現代化特征。綜上所述，21世紀以來，國外課堂環境研究整體呈波動性增長態勢，并體現以下研究趨勢。

第一，課堂環境研究由理論研究轉為應用研究。一方面，國外課堂環境研究從研究概念內涵轉向研究學生發展。課堂環境內涵復雜豐富，國外學界尚未對課堂環境概念形成統一意見。研究范式、理論背景的差異使不同研究中對課堂環境內涵的闡釋不盡相同，如認知圖示法的研究將課堂環境看作是個體對環境感知的心理抽象和結構化的認知圖式，而共同認知法的研究將課堂環境視作集體的共同知覺。［13］隨著課堂環境研究與建構主義學習理論［14］、自我決定理論［15］、成就目標理論［16］相結合，課堂環境與學生各方面發展的關系得到彰顯。學生表現行為、學習成績等外部條件最先受到關注。學生發展與評價的研究日益豐富，學業情緒、深度學習、自主意識等概念相繼出現，一定程度上對課堂環境研究趨勢造成了影響。多數研究轉向發掘課堂環境與學生情感、意識、態度等心理特征方面的相關性及不同年齡、性別的學生課堂環境感知的差異性。

另一方面，國外課堂環境研究從研究維度要素走向研究課堂環境的構建、優化方式。課堂環境的維度與要素研究可追溯到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沃爾伯格（Walberg）和安德森（Anderson）突破行為主義研究傳統，提出課堂環境的情感維度與關系維度［17］；Moons等提出不同社會環境都適用的三個維度：個人發展或目標定向維度、關系維度、系統維持與變化維度。［18］進入新世紀以來，教育環境發生改變。在新的教育背景下，部分學者繼續對新時期課堂環境的構成維度及要素進行探討，體現為課堂環境評價工具的不斷細化，其中包括《建構主義在線學習環境量表》（2000）、《網絡學習環境量表》（2001）、《在線學習環境量表》（2002）、《遠程教育學習環境量表》（2003）等。但更多學者將關注點轉為如何基于維度要素構建優質課堂環境，優化課堂管理策略、改善教師反饋機制、打造和諧人際關系等都被視為構建良好課堂環境的有效途徑。同時，科技賦能教育事業的持續深入使課堂環境的物理性質及師生、生生間的交流方式發生轉變。如何構建技術參與下的翻轉課堂環境、智慧學習環境等，以及如何在線上環境中建設學習共同體、優化互動合作方式等成為課堂環境研究新趨勢。

第二，課堂環境研究的系統性逐漸提高。在研究方法上，越來越多的研究采用構建結構方程模型等統計方法探究課堂環境與學生學習間的中介變量，闡述課堂環境影響學生學習的內在機制并解釋二者間的因果關系。［19-20］在研究內容上，將課堂環境與社會、學校、家庭等群體環境因素相結合，以探究學生心理、行為及認知發展的系統研究逐漸增多。［21-22］

（二）國外課堂環境研究的核心領域

1. 學科領域分布

為描述國外課堂環境研究的外部輪廓，本研究利用CiteSpace6.1.R3對2000—2023年間國外課堂環境研究相關文獻的所屬學科領域進行梳理，研究發現國外課堂環境研究呈現跨學科、多領域、強融合等特點。相關文獻分布在57個研究領域，其中“Educational Research”（教育研究）、“Psychology Educational ”（教育心理學）、“Linguistics”（語言學）、“Psychology Developmental”（發展心理學）比例最高，分別占比55%、22%、8%、8%。屬于交叉學科鄰域的文獻占比為31%，體現出課堂環境的維度廣泛、功能多元，其中涉及教育學與心理學的文獻數量高達112篇。如課堂學習環境具備心理社會特征，其對于學習者的學習動機、學業情緒等心理因素的影響使課堂學習環境的研究成為教育心理學的一項重要工作。［23］

2. 關鍵詞聚類分析

CiteSpace可通過抽取文獻的關鍵詞或名詞短語產生聚類，每個聚類可被視為一個聯系緊密的獨立研究領域。［24］本研究采用關鍵詞聚類分析方式，構建課堂環境研究核心領域知識圖譜，如圖4所示。該圖譜中聚類值Modularity Q為0.3518（＞0.3），聚類平均輪廓值Mean Silhouette值為0.71（＞0.5），說明聚類結果顯著且具有參考意義。

表3匯總了2000—2023年間國外課堂環境研究的主要聚類，國外課堂環境研究的核心領域包括：課堂環境與學生發展（#2）、課堂環境的構建與優化（#0
）。

（1）課堂環境與學生發展

依據學生感知研究課堂環境在現有課堂環境研究中占主導地位。隨著整合取向素養觀日益彰顯，學生知、情、意、行等多維度的綜合表現日漸成為學生發展的評價標準［25］，課堂環境作為最主要的學習環境之一，對學生各方面發展都有重大影響。在課堂環境與學生認知發展方面，學者較為關注課堂環境與學習者學業成績、學習效果間的相關性。格拉西姆（Gherasim）等借助適應性學習模式調查量表（The Patterns of Adaptive Learning Survey）和“這個班級正在發生什么”問卷（What Is Happening in this Class）調查了554名羅馬尼亞東北部七年級兒童，發現課堂環境與數學成績的關系間存在性別差異，課堂環境中的同伴支持在提高女生數學成績方面起補償性作用，教師支持對男生數學成績的影響更為顯著。［26］戴（Day）等通過觀察記錄500名一年級兒童的課堂行為，發現在教學時間較長的課堂環境中的兒童識字能力提高較快，在中斷、過渡和等待時間較長的課堂環境中的兒童識字能力提高較慢。［27］

在課堂環境與學生情感發展方面，大量研究證實學習者課堂環境感知與其情緒、情感等內部心理狀態有關。孟別拉（Membiela）等在調查課堂環境與學生學業情緒關系時，發現課堂環境中的教師支持及學生凝聚力是快樂等積極情緒的正向預測因子，公平和學生凝聚力是焦慮等消極情緒的負向預測因子。［28］

莫林（Morin）針對青少年心理發育期的孤獨感問題，對挪威2099名高一學生展開調查并用所得數據構建結構方程模型（SEM），研究發現課堂社交環境能直接影響學生孤獨感，教師支持以課堂社交環境為中介間接影響學生孤獨感。［29］尼克德爾（Nikdel）等利用伊朗268名高中生的問卷數據構建結構方程模型（SEM），發現學生課堂環境感知與基本心理需求、學業情緒具有顯著關聯，且基本心理需求在課堂環境感知和學業情緒的關系中起重要中介作用。［30］

在課堂環境與學生意識發展方面，多數研究者強調在課堂環境中突出學習者主體地位，以培養其交流意識、問題意識、批判意識、參與意識等。拉帕（Rapa）等指出，開放性較強的課堂環境能讓學生對各類社會、政治問題各抒己見，有助于培養青少年批判意識。［31］哈賈維（Khajavy）等為探究影響外語學習者交流意愿的因素，采用問卷法調查243名伊朗英語專業大學生，發現課堂環境是外語交際意愿的直接預測因素且能夠直接影響英語學習態度與動機。［32］

在課堂環境與學生行為發展方面，研究者熱衷于將調節課堂環境視作增加學習者積極行為，減少學習者消極行為、問題行為的有效方式。科伊（Coy）和科斯特維茨（Kostewicz）指出，教師可使用積極主動的管理策略改變課堂環境，以減少學生問題行為，如教師可在每張課桌上放置削好的鉛筆，使學生沒有理由拖延學習任務。［33］兒童健康與人類發展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f Child Health and Human Development）和幼兒保育研究網絡（Early Child Care Research Network）以時間取樣法觀察美國827 個一年級課堂，研究發現，當課堂環境中具備較多教學支持和情感支持時，學生的課堂活動參與度較高，師生、生生互動中的積極行為增多，消極行為減少。［34］帕特里克（Patrick）等以問卷法調查美國伊利諾伊州的502名五年級兒童，指出課堂社交環境能夠影響學生自我調節互動及相關任務互動兩方面的課堂參與度，且學生的個人動機信念在課堂社交環境和課堂參與間起中介作用。［35］

（2）課堂環境的構建與優化

課堂環境的構成包含物理環境、社會環境和心理環境三大類。［36］物理環境是指開展教學依靠的物理條件和物質基礎，教室的環境條件及其空間布局會影響學生對課程滿意度［37］，供暖、照明及空氣質量與學生學習狀態顯著相關［38］，座位布置會影響師生間的距離及視覺互動。［39］費南迪斯（Fernandes）等通過調查座位擺放對學生學習動機、師生關系及課堂參與等的影響，提出非線性的座位安排如U形、半圓形位置擺放有助于提升課堂交流及學生凝聚力。［40］隨著科技發展，大量科技成果被用于課堂教學，各種各樣的技術手段為構建現代化課堂環境提供契機，如博林（Boling）和貝亞蒂（Beatty）利用計算機媒介反饋創造支持性混合式課堂環境。［41］同時，翻轉課堂［42］、智慧教室［43］、數字游戲［44］下的課堂環境構建成為新的研究領域。

社會環境是課堂中互動的基本要素及狀況的總和，其包括師生關系、生生關系、課堂規則秩序及課堂目標定向等。蘭格（Lang）等提出，課堂環境的開放性是學生學習態度的重要預測因子，教師應采用更具創造性的教學方法，結合各種資源和材料，創建不同的學習任務或情境，滿足學生學習需求。［45］米歇爾（Mitchell）和布拉德肖（Bradshaw）在考察課堂管理策略與學生課堂環境感知間的關系時，發現懲罰性、排斥性的課堂管理策略會使學生對課堂環境產生消極感受，增加課堂中的不良行為，鼓勵教師采取積極主動的管理策略，構建和諧課堂環境。［46］

心理環境是課堂參與者的課堂心理氛圍及心理狀態等，安全的課堂氛圍能夠保護學生免受心理或情感上的傷害。霍利（Holley）和斯坦納（Steiner）指出，在創建安全課堂氛圍時，教師應遵守以下準則：尊重學生意見；鼓勵學生參與課堂；公平對待每個學生；在與學生互動時保持友好態度；充分準備教學內容等。［47］蒙特多（Monteito）等表示，教師可根據學生期望、性別差異，提供有效課堂反饋，以提高課堂環境的支持性與包容性，進而提升學生課堂參與度。［48］

綜上所述，21世紀國外課堂環境研究多為實證研究，具有較高的實踐應用價值，可為課堂管理、課堂反饋及師生關系等方面的研究提供新思路。研究主要圍繞“課堂環境如何促進學生綜合發展”及“如何構建良好課堂環境”兩個問題展開，揭示了“人類行為是人和環境共同作用的結果”［49］，且學習者與課堂環境間的關系在現有文獻中得到明確界定。但國外課堂環境研究仍有幾點不足。

首先，國外課堂環境研究以量化方法為主導，多數研究采用問卷、量表開展調查，利用數據分析工具，運用數據統計分析、多層線性模型、獨立樣本t檢驗等方法，闡釋課堂環境各維度與學生發展的相關性。但量化方法難以深入被調查者的內心世界，在將來的研究中，可以考慮將觀察法、訪談法、個案法等質化方法與量表測量相結合。

其次，多數研究基于學生感知研究課堂環境，忽視教師對課堂環境的看法，無法保障課堂環境研究的全面性。已有研究表明，課堂環境可通過教師和學生的反饋進行測量，且教師與學生對感知到的課堂環境不盡相同。［50］由此可見，了解教師對于課堂環境的感知及教師與學生在課堂環境各維度上的感知差異可為課堂環境研究提供新視角。此外，研究者可與教師聯手，以行動研究方式為優化課堂環境提供更多建設性意見。

最后，國外課堂環境研究以橫向研究為主，探究某一特定時間段內課堂環境感知與學生發展間的聯系，忽視課堂環境及學習者的動態發展性。未來研究可從縱向研究入手，通過長期追蹤，探討課堂環境的積累效應對教育者、學習者的影響。

三、國外課堂環境研究對我國構建課堂環境的啟示

（一）構建滿足學生學習需求的課堂物理環境

首先，將信息技術深度融入課堂環境。信息技術有助于教育從“教師中心”轉為“學習者中心”。［51］一方面，學校要給予充分技術支持，使教師與學生能夠接觸到電子書包、微課程、數字游戲等信息技術。另一方面，教師要正確把握科技賦能下課堂環境構建的核心要義——“以學生為本”，要利用信息技術為學生提供開放性教學情境、協作條件、教學資源等，促使學生發展高階思維，幫助學生克服認知障礙。

其次，優化座位編排方式。行列式的座位編排方式往往會阻止主體間的交流。［52］一方面，學校可根據教學需要引入圓桌式或馬蹄形的座位安排；另一方面，教師可基于教學活動，靈活布置教學場所，方便學生學習交流。

（二）打造利于學生互動合作的課堂社會環境

首先，教師應借助提問策略，搭建師生互動橋梁。有效設置課堂提問是互動式教學的關鍵環節。［53］一方面，教師要利用好內容資源，設計層層遞進、難易適中的課堂提問，以問題吸引學生注意力，引導學生深入思考、參與課堂。另一方面，教師要改變教師作為單一主體的課堂提問方式，應給予學生提問權，通過組織課堂活動和小組討論引導學生提出問題，并綜合學生、學習小組和教師提出的問題，形成課堂提問來源，構建以師生共同作為課堂提問主體、重視師生交流互動的課堂社會環境。

其次，教師可利用小組討論，構建有效的生生合作模式。一方面，教師要切實參與生生合作，給予學生支架性幫助，并引導學生在面對不同觀點時保持條理性和理智性，做到認真傾聽他人觀點和適時調整自身觀點。另一方面，教師要為生生合作提供支持條件，如準備恰當的合作學習內容，合理控制合作小組人數，嚴格監控合作小組成員內部關系，以確保每位同學都參與合作學習。

（三）營造支持學生心理發展的課堂情感環境

首先，教師要在課堂環境中營造良好的人際關系。人際關系在課堂教學中處于中心地位［54］，與學生情感發展息息相關。當課堂環境中人際關系緊張時，學生會產生緊張、恐懼等消極情緒。一方面，教師應致力于構建新型伙伴式的師生關系。在師生交流過程中，教師須擺脫知識權威觀念，采取尊重學生的語氣、對應學生心理的措辭，并合理使用評價反饋機制給予學生相應的認知、情感與策略支持。同時，教師應保證教學過程中的公平性，對所有學生一視同仁，不可過分重視或忽視某些學生。另一方面，教師要創造和諧融洽的生生關系。教師應利用小組活動、生生互評等方式增進學生交流交往，并有針對性地教授學生人際交往策略，提升學生社交能力，從而在學生間建立優質的學習同伴關系。

其次，教師應采取自由民主的課堂管理方式，包容學生錯誤，尊重學生話語權，給予學生開放包容的課堂氛圍。

四、結語

本文利用CiteSpace軟件詳細闡述了21世紀以來（2000—2023年）國外課堂環境研究的發展趨勢、研究熱點和核心領域。研究發現國外課堂環境研究發展勢態良好，體現學科交融的特點。研究圍繞課堂環境與學生發展間的關系及課堂環境構建、優化的方式展開，并逐步從理論研究走向應用研究，從傳統課堂走向數字化課堂，從關注學生的認知發展和學習行為轉向關注學生的互動參與和綜合能力，體現現代教育環境的科學化、人性化、生態化轉向。國外課堂環境研究對我國構建具備支持性、互動性、包容性，彰顯師生生命價值的課堂環境有一定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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