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興起：思想政治教育的變革與創新

蘇曄

(河北工業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天津 300401)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強調，要鞏固壯大奮進新時代的主流思想輿論，加強全媒體傳播體系建設。思想政治教育與信息技術深度融合對促進新時代主流思想輿論建設具有重要作用。作為新興數字技術的元宇宙(Metaverse)的興起，為思想政治教育發展帶來了機遇與挑戰，不僅為思想政治教育提供技術工具，其內蘊鮮明的意識形態色彩也成為思想政治教育資源的價值前提，同時也使元宇宙時代的思想政治教育具有了現實意義。元宇宙從自然和社會維度引發人們思維方式和行為習慣的變化，促使思想政治教育發生深刻變革，迫切要求思想政治教育在元宇宙時代開辟新環境、創建新形式、占領新陣地。

一、元宇宙作為思想政治教育資源的價值前提

元宇宙起源于1992年尼爾·史蒂芬森的小說《雪崩》中描述的概念。從2021年游戲公司羅布樂思(Roblox)以“元宇宙第一股”上市，社交網絡平臺“臉書”(Facebook)更名為“元”(Meta)，百度發布元宇宙“希壤”，到2022年高通開發增強現實(AR)、擴展現實(XR)產品，元宇宙掀起了科技和資本的狂潮。元宇宙是一種互聯網應用形態，也是一種社會組織形態，它整合了擴展現實技術、數字孿生技術、區塊鏈技術、大數據及人工智能等多重技術，通過為用戶提供沉浸式體驗、跨虛實交互、開放式編輯及去中心化交易，實現虛擬世界和現實世界在身份系統、社交系統、經濟系統等多層面的融合與轉化[1]。

元宇宙集合信息領域先進技術，構建與現實世界平行的虛擬世界，形成虛實相融的社會樣態，吸引人們從物理世界向數字世界遷移，進入虛實共生的高階境界，這將對人的思想和行為產生深刻影響。思想政治教育是作用于人的思想和行為的實踐活動，是教育者與受教育者根據社會和自身發展的需要，以正確的思想、政治、道德理論為指導，在適應與促進社會發展的過程中，不斷提高思想、政治、道德素質和促進全面發展的過程[2]。因此，以解決人的思想和行為問題為主要任務的思想政治教育必然要開辟元宇宙新陣地。不同于二維平面網絡，元宇宙打造了三維全息鏡像的虛擬世界，人們通過智能穿戴擁有了與現實世界相同的感知，獲得了沉浸體驗，現實中缺乏的滿足以虛擬創造獲得補充，虛擬世界的活動對現實世界又產生了反哺作用，人的思想和行為正在悄然生變。元宇宙與思想政治教育的契合在于，思想政治教育需要捕捉元宇宙時代人們思想和行為的發展規律，解決社會發展要求與人們思想行為之間的矛盾，因勢而動、有的放矢，才能獲得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效性。

新興的元宇宙逐步由低級向高級階段發展，元宇宙的早期應用以虛擬游戲為代表，玩家借助眼鏡、頭盔等簡單的VR穿戴感受三維世界，自由開源的內容創造、游戲幣可兌換法幣等設置，使虛擬游戲有了初步的元宇宙功能，但粗糙的成像技術和游戲性質使元宇宙的影響力并不顯著，尚處于萌芽階段。元宇宙的初期階段可以Facebook和百度開發的虛擬社交空間為象征，這類元宇宙的目標是打造與現實世界相同的虛擬世界，但受技術水平限制其呈現的是弱三維形態，可謂元宇宙雛形，但其確立的元宇宙理念已為未來的數字世界勾勒了藍圖。隨著虛擬現實(VR)、增強現實(AR)、混合現實(MR)、擴展現實(XR)技術的不斷發展，元宇宙必將邁向高級階段，屆時平面用戶將轉移至立體空間并發生經濟、政治活動，促使元宇宙具有獨立的社會功能，引起現實社會的反應和傳統秩序的變革，元宇宙將迎來蓬勃發展。值得展望的是元宇宙超級階段，人工智能、腦機接口等技術成熟，虛擬世界和現實世界交織，虛實混合之混沌世界會徹底顛覆人類既有的生產、生活方式。就思想政治教育而言，在元宇宙的萌芽階段已開展對虛擬游戲用戶的教育引導，尤其注重對青少年玩家的干預和規約，避免游戲成癮、網絡傷害等負面問題滋生。在元宇宙的初期階段，數字媒體開發的虛擬社交空間受到思想政治教育界的關注，但在虛擬和現實截然可辨時，采用傳統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方式仍然有效。思想政治教育在元宇宙的高級階段獲得發展契機，元宇宙提供立體式呈現的海量信息延展了思想政治教育資源，教育者能夠在數字世界打破物理世界的時空局限，憑借設計開展超越于現實的思想政治教育活動，使教育對象在元宇宙中獲得虛擬場景和事物的沉浸式體驗，通過在場的具身學習將教育內容更好地內化于心，使思想政治教育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元宇宙的超級階段是人通過感知將虛擬等同于現實的未來階段，其可以為思想政治教育提供超現實的教育素材。隨著人們虛擬生活的增量持續，思想政治教育必將擴容線上環節，構建虛實相融的一體化教育模式。

我們要認識到元宇宙作為技術工具的積極正向作用，但同時也要關注技術異化對人的桎梏。“機器本身是人對自然力的勝利，而它的資本主義應用使人受自然力奴役?！盵3]元宇宙具有技術和社會的雙重屬性，其背后反映的不僅是人與自然的關系，更是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下技術未必有利于人的全面發展，秉持馬克思主義技術批判的態度是思想政治教育應有的價值原則，社會性所決定的元宇宙帶有鮮明的意識形態色彩，思想政治教育在與之相互作用中理應發揮核心作用。不僅如此，元宇宙本身帶有的政治功能喚起了思想政治教育的介入，隨著世界各國元宇宙的創世，不同元宇宙交匯存在著意識形態的差異，面臨元宇宙世界的價值理念多元，思想政治教育要堅持主流意識形態的主導和灌輸，擔負維護本國元宇宙意識形態安全的責任和使命。因此，元宇宙表征的是人與社會的關系，必須考察元宇宙的意識形態色彩，這是元宇宙作為思想政治教育資源的價值前提。

二、元宇宙興起引發思想政治教育的變革

元宇宙開創的三維虛擬世界對人類的影響彰明較著，與現實世界無異的虛擬感知拓展了時空界限，個體在具身沉浸中延伸了生命體驗、擁有了虛擬生活，人的社會性本質內生出虛擬社會并與現實社會交互作用，這一系列衍生物引起人們生存方式及思想行為的巨大變化，給思想政治教育帶來了諸多挑戰，元宇宙轉換了思想政治教育的活動場域、角色關系和生態系統，促進了思想政治教育的變革。

(一)時空：虛擬世界轉換思想政治教育的活動場域

元宇宙的虛擬鏡像是物理世界的樣態投射與超現實虛構場景的疊加，從人的感官上延展了時間和空間，重塑了思想政治教育的環境邊界，轉換了思想政治教育的活動場域。元宇宙通過再現歷史、擴充現實、刻畫未來跨越了時間長河，以量子探秘、環游世界、星際旅行等方式超越了宏觀與微觀的空間界限，置身其中的人們凌駕時空、自由擺渡，擁有了與現實生活截然不同的多維生命經歷。人們賴以維系的現實環境和虛擬環境皆因元宇宙而變，思想政治教育的環境因素亦不可避免地隨之改變。與互聯網時代帶來的顛覆性影響同質，元宇宙催生的環境變化使思想政治教育活動和人的思想行為產生了徹底變革。一方面，元宇宙的誕生引發了人類虛擬生存方式的變化，復刻現實摹本、勾畫想象圖景的仿真情境從時空維度拓展了生命體驗，震撼思想、觸動行為，引起思想政治教育活動的嬗變。元宇宙為思想政治教育生成諸多未知環境變量，既包含虛擬世界自由創設的美好環境，也包含虛擬空間隱含的不利境況，這些難以察覺的黑暗角落、四處潛藏的傷害危險均構成元宇宙思想政治教育的負面因素。另一方面，元宇宙發展到高級階段，當本我無法辨別虛擬與現實的差異時，“我心故我在”則有了價值意義，趨利避害的本性驅使人們沉浸于虛幻的愉悅，蜷縮于無限虛擬空間之中、退藏在智能裝備之下，弱化對真實生活的主動關照、游離于現實生活之外[4]。虛擬世界和現實世界的角力，使思想政治教育承載了虛實矛盾交錯的環境更迭，導致傳統思想政治教育活動場域受到元宇宙的沖擊加速演化。

(二)個體：具身沉浸改變思想政治教育的角色關系

傳統互聯網提供的文字、圖片、音視頻信息是二維的，造成人與媒介的二元分離關系，虛擬世界相對于人是一種對象性的存在。伴隨著虛擬現實等技術的發展，人們憑借智能穿戴的觸覺、視覺、聽覺產生身臨其境的在場感和真實感，甚至腦機接口通過信號刺激大腦中樞神經系統引發嗅覺與味覺，虛擬世界第一次有了海德格爾描述“上手的錘子”的存在意義[5]。具身沉浸的感覺集合帶給人們虛實無界和認知混沌的感受，促使思想政治教育的角色關系發生轉變。一方面，具身沉浸使個體在元宇宙中產生身份的模糊，改變了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客體關系。元宇宙中包含物理世界的“真身”、虛擬世界的“化身”以及仿真機器的“假身”混合[5]。在弱擬態期，粗糙的仿真樣態使暢游元宇宙如同賞玩游戲，個體較容易辨別身份，但在三維全息鏡像、智能虛實相融的高級階段，人在現實與虛擬世界移位時容易產生身份錯位，個體在元宇宙化身為他人(物)時可能發生身份認知偏差，分不清自我、他人(物)。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客體角色關系逐漸模糊，教育者無法斷定教育對象是真人還是機器，而化身為他人(物)的教育者由于沉浸體驗也可能忘記自己的教育者身份，受教育者反之亦然，嚴重者會衍射到現實世界，導致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客體關系發生了混淆。另一方面，具身沉浸使個體在元宇宙中的交往程度加深，增加了社交風險，干擾思想政治教育角色的正向交往活動。元宇宙創造了遙遠陌生人社交的真實感，通過感知的具象互動堪比現實世界的交往體驗，使交往具備零距離、高黏度和無限度等特點，意見領袖和崇拜偶像在元宇宙的影響力直接而顯著。然而，不當交往的危害也隨之攀升，敵對意識形態借助化身通過肢體語言、場景打造進行滲透入侵，相比依靠文圖、音視頻的煽動，立體貼近、感官互動的破壞力更強，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的交往活動受到威脅，因此，需要對這種具身沉浸帶來的隱患弊端采取措施，以維護正常的思想政治教育角色關系及其交往活動。

(三)社會：秩序圖景重構思想政治教育的生態系統

元宇宙擁有獨立的經濟體系，創生了數字經濟新樣態，虛擬經濟活動逐漸引發虛擬社會秩序的形成并反作用于現實世界，這一客觀現象在思想政治教育領域需引起重視。一方面，元宇宙作為開放自由的創造空間，在資本作用下產生了對數字產品進行創造、交換、消費的數字經濟。元宇宙的經濟觀念奉行認同決定價值[6]，數字產品對人的精神需求的滿足推動數字市場的無限擴張，給圍繞人的精神活動展開的思想政治教育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挑戰。一是元宇宙的沉迷性使數字產品極易變為精神鴉片，導致人們非理性娛樂和消費行為的膨脹，內卷于“極樂世界”、貪圖享受、盲目消費，任憑感官刺激營造心理上的狂歡?；ヂ摼W泛濫的享樂主義、消費主義在元宇宙甚囂塵上，試想平面直播已使人們產生沖動消費，元宇宙的立體式轟炸更令人難以抵御。思想政治教育面臨三維虛擬世界的沖擊，在培育人們樹立正確的價值觀和消費觀上出現掣肘，傳統的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內容和方法已然滯后，亟須立體化、復合式、全方位的深刻變革以適應元宇宙時代的需要。二是元宇宙通過開源創造數字產品和技術確權數字資產交易形成了數字市場，用戶不僅充當購買商品的消費者角色，也創造UGC(用戶原創內容)產品成為生產者，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到元宇宙經濟中，改變了人們原有的經濟生活習慣。元宇宙經濟和現實經濟的虛實循環可能存在負效應，如“炒幣”會干擾經濟系統、通證經濟加劇壟斷風險等，導致人們的經濟活動和觀念發生變化，但目前思想政治教育對引導人們如何適應元宇宙的經濟生活還缺乏經驗。

另一方面，元宇宙以區塊鏈為支撐的去中心化結構，實質上形成了一種無政府狀態，數字運營平臺難以對用戶進行中心性控制，虛擬空間的無序性增添了人們思想行為的隨意度，加大了思想政治教育引導的難度。一是數字霸權威脅意識形態安全，數字寡頭企業極有可能在資本和權力的融合下以意識形態作為切入點，利用元宇宙布局自己的數字帝國[7]。在元宇宙自由松散的烏托邦中散布不良信息、操縱公眾思想變得容易，利用立體幻境施以政治誘騙和思想控制的作用強度遠超過二維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在元宇宙中引領社會價值、維護國家意識形態安全的任務加重。二是在去中心化的元宇宙自治系統中，雖然廣大用戶保持與現實世界相同的價值體系，采用共識機制約束虛擬世界的活動，但仍無法避免違法犯罪行為的發生。元宇宙會放大互聯網暴力、色情、欺詐、恐怖等的傷害程度，透過智能穿戴、腦機接口感官以極其逼真的情景顯現對人身體和心理造成重大創傷。思想政治教育擔負育人責任，在面臨惡劣的元宇宙變量，尤其是青少年可能受到更大的威脅時，目前的應對準備尚顯不足。

三、元宇宙興起驅動思想政治教育的創新

作為新型數字媒介的元宇宙，用三維仿真和實在感覺構建的虛擬世界，對人們的思維方式和行為習慣產生了深刻影響，為了更好地發揮元宇宙的正能量，思想政治教育要積極適應數字全息的新環境、創建依托智能載體的新方式、牢固占領虛擬社會的新陣地，在元宇宙時代乘風破浪、發揮效能，促進社會和人的全面發展。

(一)積極適應數字全息的思想政治教育新環境

元宇宙是一個數字全息的世界，思想政治教育需要突破傳統網絡的二維環境，構筑全新的元宇宙三維環境。一方面，要著力營造元宇宙思想政治教育順境。利用數字孿生、全息鏡像技術模擬現實中的紅色文化資源，使受教育者足不出戶“親赴”紅色教育基地，“現場”接受革命精神洗禮；利用跨越時空的虛擬創造還原紅色歷史場景，使受教育者“親歷”真實的歷史軌跡，切身感受革命先烈的血色年華；利用算法、模型推演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建設成就，使受教育者“目睹”美好生活的未來圖景，展望民族復興的偉大夢想。運用元宇宙獨特的虛擬建構功能打造思想政治教育空間，激勵人們賡續紅色基因，弘揚紅色文化，堅守理想信念，堅定“四個自信”。另一方面，要克服元宇宙思想政治教育逆境。元宇宙是去中心化的結構，雖然通過區塊鏈智能合約以用戶共識機制形成了元宇宙倫理，但在技術不完備的條件下難以避免黑暗邊緣和惡意勢力的存在，隱藏的惡劣信息隨時會侵蝕思想政治教育主體及其活動，非主流價值觀的散播威脅著國家意識形態安全。應對不良環境，一是要加強監管、嚴肅法紀，元宇宙不是法外之地，必須以法制約束和制裁虛擬世界的違法犯罪行為，兼用數字技術進行監管，采取大數據、區塊鏈、人工智能等安全系統預警研判違規動作，精準處理不良信息。二是堅持教育引導、把控方向，掌握元宇宙內外部的復雜環境因素，如與真實無異又超越現實的虛擬環境、人與人工智能交互的環境、元宇宙與現實世界相互作用的虛實融合環境等，牢牢把握意識形態工作正確方向，保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的定力和效力。另外，元宇宙蛻變為思想政治教育的逆境還表現在虛擬時空的誘惑造成元宇宙的沉淪表征。為防止人們內卷于虛擬世界而忽略現實關懷，思想政治教育要在全社會普及元宇宙知識，宣傳培訓防止耽溺、抵御成癮的方法，教育人們審慎理性對待、科學適當應用元宇宙，妥善處理虛擬世界與現實世界的關系。

(二)創建依托智能載體的思想政治教育新形式

個體借助智能設備在元宇宙產生具身沉浸感，思想政治教育要利用這一特征創新教育形式。首先，促進元宇宙個體的具身學習。梅洛-龐帝認為身體“不再作為世界的物體，而是作為我們與世界聯系的手段的身體”[8]，通過具身認知能夠促進教育對象具身學習。元宇宙利用虛擬呈現提供了具身認知的充分條件，可將元宇宙引入思想政治教育課堂，創新多樣化的思想政治教育內容方式，打造多模態的虛擬交互學習體驗，使教育對象通過具身認知更好地掌握知識經驗，提高素質能力。其次，明確元宇宙用戶的虛擬身份。元宇宙建立起人與人之間、人機之間和機機之間的交互關系，“真身”“化身”“假身”混合導致人們產生了身份模糊，面對技術的異化，數字運行平臺應該擔負起社會責任，在元宇宙中明確身份標識和時空提醒，使用戶清楚應予公開的場景和人物基本信息，避免身份混淆。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客體關系通過實名制確定下來，教育者可以利用化身在元宇宙中突破現實世界的距離障礙，即刻“到達”教育對象身邊，進行現實感的交流，機器假身也可以成為教育者，憑借豐富的知識儲備贏得教育對象的信賴，運用智能數據分析為教育對象畫像，注重思想政治教育的個性化和精準性。最后，正確應對元宇宙的虛擬交往。一是加強用戶行為的監管和引導，運用大數據分析、智能監控系統管理用戶在元宇宙的行為，依法治理不良交往，教育群眾警惕陌生人社交。由于具身沉浸交往的心靈層次深入，要及時對不當交往的受害者給予細致的心理疏導。二是合理利用元宇宙偶像崇拜現象，具身沉浸效應使人們如現實般面對面接觸偶像成為可能，容易使人對偶像產生人身的情感依賴，思想政治教育要借助元宇宙這一特征塑造正能量偶像，對虛擬社會發揮積極的影響作用。但元宇宙真實在場的交往感容易引發個體對偶像的過度依賴，還需要提醒人們預防交往沉迷。三是維護元宇宙意識形態安全，思想政治教育要高度警惕不良虛擬化身的侵擾活動，對傳播非主流意識形態的意見領袖和強影響力人物依法處置，營造風清氣朗的元宇宙環境。要防范別有用心者假借化身貼近、以非主流思想誤導鼓動，引導人們認識化身后的本身及其真實目的，堅持用馬克思主義理論正本清源。

(三)牢固占領虛擬社會的思想政治教育新陣地

元宇宙的誕生形成了虛擬經濟體系，構成了與現實社會平行的虛擬社會，影響著人們的日常經濟社會生活，思想政治教育要因時而進融入虛擬社會，占領元宇宙這一新陣地。一方面，元宇宙產生的數字經濟應有配套的法律予以規范，面對資本驅使下元宇宙出現的享樂主義、消費主義等傾向，思想政治教育要防微杜漸、施以制約。在合法條件下，虛擬商街常會利用超現實、無瑕疵的設計打動消費者。為了防止人們沖動消費、沉迷玩樂，陷入泛娛樂化的漩渦，元宇宙世界需要樹立并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弘揚勤儉節約的中華傳統美德，倡導積極向上的精神生活，崇尚有意義的人生價值。面對元宇宙經濟發展，思想政治教育應鼓勵UGC制造具有創新性、科學性、價值性的數字產品來增加個人收入和社會財富，警示人們提升元宇宙經濟活動的風險意識，進一步適應元宇宙經濟與現實經濟相互作用的樣態，培養正確的元宇宙經濟觀念和經濟習慣，杜絕違規經濟行為的出現。另一方面，元宇宙看似是去中心化的開放結構，但依然存在邊界。正如互聯網時代各國極力維護本國網絡的獨立和安全一樣，元宇宙也有國家地區界限，Meta宣揚打造突破國界的元宇宙世界并不符合實際，元宇宙所依托的運營公司都有國家歸屬，必然為維護本國利益服務。思想政治教育要抵制宣揚元宇宙相通的突破國界論，絕對無界可能會使元宇宙成為意識形態的角逐場，導致不良社會思潮的滋生泛濫，擾亂人們的思想，影響人們現實世界的行為。即使一國內的元宇宙，也要警惕非主流意識形態在開放條件下的肆意傳播，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必須實時監測、及時應對。在元宇宙發展過程中，防范數字霸權的壟斷或控制威脅、完善對數字寡頭企業的法律約束十分必要。同時要教育鼓勵企業履行社會義務、承擔社會責任，避免淪為不良政治企圖的工具。要始終加強對公眾的教育灌輸，運用元宇宙立體思維、方法、內容、環境創新思想政治教育，以正確引導元宇宙時代人們的思想行為，達到推進社會發展和人的全面發展的目的。

元宇宙興起伊始，思想政治教育迎來挑戰，定要做到未雨綢繆、識變從宜，探索元宇宙時代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論與實踐，妥善應對虛擬世界給人類社會帶來的變革和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