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和民,楊 芳,羅貴月
(重慶市黔江中心醫院燒傷整形科 重慶 409000)
大面積燒傷患者面臨較大的救治難度,其根本治療措施為手術植皮修復,而目前較為常見的植皮手術主要包括小郵票皮片移植術、自體微粒體皮聯合異體皮移植術、Meek植皮術等[1-2],但此類患者往往面臨自體皮源不足的問題,限制植皮手術的進行,而異體植皮受捐獻者數量不足等原因影響,亦難以得到廣泛推行,故如何對自身皮源進行高效利用、縮小供皮面積成為植皮手術的主要研究改進方向[3-4]。Meek植皮術通過制備微型皮片,并憑借其皮片擴展方法,在燒傷患者創面修復中具備操作簡便、供皮需求較小等優勢,目前已逐漸應用于深度燒傷、大面積燒傷患者修復治療中[5-6]。此外,燒傷患者因創面面積較大,加之長期臥床、翻身難度大、潮濕、出汗等因素影響,容易引起創面感染,引發一系列嚴重后果,影響其愈合進度。碳纖維敷料作為一類新型燒傷功能性敷料,其構成材質主要為高分子材料,相較于傳統敷料,其在抗感染、促進創面愈合、減少滲出方面優勢更為顯著。本次研究對大面積燒傷患者采用Meek植皮術與碳纖維敷料聯合修復方案,現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2018年1月-2020年1月筆者醫院就診的109例大面積燒傷患者作為研究對象,采用隨機數字表法分為觀察組55例和對照組54例。觀察組男34例,女21例;年齡21~55歲,平均(38.56±7.62)歲;液體燒傷22例,火焰燒傷21例,高溫粉塵燒傷12例;Ⅱ度34例,Ⅲ度21例。對照組男31例,女23例;年齡23~54歲,平均(38.26±7.85)歲;液體燒傷22例,火焰燒傷20例,高溫粉塵燒傷12例;Ⅱ度34例,Ⅲ度20例。兩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本次研究符合《赫爾辛基宣言》原則。
1.2 納入標準:①全身燒傷總面積55%~80%,屬Ⅱ~Ⅲ度燒傷;②年齡18~60歲;③患者及家屬對本次研究知情同意。
1.3 排除標準:①燒傷前已存在嚴重感染疾患、血液系統疾患者;②合并惡性腫瘤或精神疾患者;③不具備植皮治療指征或不具備后續隨訪條件者。
1.4 治療方法:兩組患者均接受補液、抗休克、呼吸支持、抗感染等燒傷常規治療,建立生命指征監測體系,對部分存在吸入性損傷的患者予以氣管切開術,對所有患者均予以靜脈全麻,隨后逐層行削痂、切痂等措施,處理完需及時進行創面止血,徹底止血后可行植皮治療。
對照組實施小郵票皮片移植術、碳纖維敷料聯合修復方案,具體步驟為:首先對患者所需植皮面積進行評估,隨后在其軀干、四肢等未燒傷區域以電動取皮刀進行取皮,所取皮片為0.5 cm×0.5 cm正方形,厚度約0.25 mm,隨后將皮片分別貼合于燒傷創面上,不同皮片間距保持為5 mm,術后則需以碳纖維敷料、紗布、棉墊覆蓋植皮區域,并予以輕度加壓包扎,并持續定期換藥至皮片生長融合,換藥時需一并對碳纖維敷料進行更換。
觀察組實施Meek植皮術、碳纖維敷料聯合修復方案,具體步驟如下:首先以電動取皮刀取對照組相同厚度的自體皮片,隨后將皮片真皮層向上鋪置于42 mm×42 mm的軟木盤上,沿該木盤周邊將皮片切斷,將剩余皮片以Meek植皮機進行切割,獲取3 mm×3 mm的微小皮片,隨后將專用膠水灑于其表層,靜置8 min后將皮片粘貼于聚酰胺薄紗上,薄紗規格為1:9,隨后將其充分展開,并置入生理鹽水中進行浸泡待用,展開薄紗后其面積可擴大9倍,且分布有微型皮片196片,隨后以真皮層面向創面進行黏附,行與對照組相同的包扎、換藥步驟。兩組患者均隨訪1年。
1.5 評估標準:BSHS-A涉及軀體功能、心理功能、社會關系、一般健康狀況等評估領域[7],包含80項條目,每項0~4分,總分0~320分,得分越高表示患者生活質量越高。VSS涉及色澤、厚度、血管分布、柔軟度等評估領域[8],各領域評分不等,總分0~15分,得分越高表示患者瘢痕越嚴重。
1.6 觀察指標:比較兩組手術相關指標(手術時間、皮片融合時間、創面愈合時間及住院時間)、植皮情況(供皮面積、植皮面積率及術后2周皮片成活率),比較術前及術后12個月兩組生活質量(BSHS-A評分)及術后12個月瘢痕狀況(VSS評分),比較兩組治療12個月內并發癥發生情況。
1.7 統計學分析:采用SPSS 22.0進行數據分析,以(±s)表示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其組間比較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組內不同期比較則采用配對t檢驗;以例數、百分率(%)表示計數資料,其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P<0.05被認為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2.1 兩組手術相關指標比較:觀察組手術時間、皮片融合時間、創面愈合時間、住院時間均顯著少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手術相關指標比較 (x例,±s)

表1 兩組手術相關指標比較 (x例,±s)
2.2 兩組植皮情況比較:觀察組供皮面積、植皮面積率顯著低于對照組,術后2周皮片成活率顯著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植皮情況比較 (例,±s)

表2 兩組植皮情況比較 (例,±s)
images/BZ_77_236_1023_1203_1081.png
2.3 兩組生活質量及瘢痕狀況比較:術后12個月,兩組BSHS-A評分均較治療前顯著升高,且觀察組明顯高于同一時間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觀察組VSS評分顯著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兩組BSHS-A及VSS評分比較 (±s,分)

表3 兩組BSHS-A及VSS評分比較 (±s,分)
注:*表示與同組術前相比,P<0.05。
觀察組 55 52.80±10.25 187.26±26.75* 4.33±0.53對照組 54 53.21±9.85 156.65±21.52* 6.43±0.81 t值 0.212 6.575 16.045 P值 0.831 <0.001 <0.001images/BZ_77_236_1755_1203_1874.png
2.4 兩組并發癥發生情況比較:術后12個月,觀察組并發癥總發生率顯著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兩組并發癥發生情況比較 [例(%)]
2.5 觀察組典型病例:某男,44歲,入院時全身多處燒傷,35%深Ⅱ度燒傷,40%深Ⅲ度燒傷,創傷主要分布于四肢軀干部位,于筆者醫院接受Meek植皮術、碳纖維敷料修復治療,術后大部分皮片良好成活,創面愈合良好。見圖1。

圖1 典型病例治療前后
大面積燒傷作為一類重大意外傷害,其不但危及患者當下生命健康,亦可對遠期容貌表現造成嚴重影響。目前臨床針對此類患者多采取植皮修復術進行治療[9-10],但受皮源匱乏影響,此類治療方案均受到一定限制,故探尋皮源需求量較小、修復效果顯著的高效植皮方案極為必要。
目前針對大面積燒傷患者治療的主要手段為自體皮移植、微粒皮移植、郵票皮移植以及網狀皮片植皮等方法,雖方法不同,但其治療效果發揮的關鍵步驟均為及時以植皮對創面進行覆蓋,利用機體修復機制修復創面皮膚[11-12]。為緩解皮源壓力,近年來有關燒傷患者創面覆蓋的皮片替代物相關研究不斷進展,其中以Meek植皮術具備較高可行性[13-14]。本次研究中,觀察組手術時間、皮片融合時間、創面愈合時間、住院時間均較對照組更短,觀察組供皮面積、植皮面積率則較對照組更低,術后2周皮片成活率則高于對照組,提示Meek植皮術聯合碳纖維敷料可有效保證大面積燒傷患者創面植皮修復效果,同時可使患者恢復進程加快,分析其原因在于Meek植皮術通過在創面設置微小皮片,使其在移植后可經邊緣部位爬行生長,而該技術將面積較大的皮片規整分割為數量較多的微型小皮片,使所有參與修復的皮片總邊長明顯增加,創面上皮化的范圍亦可進一步增大,植皮后皮片可具有更高的生長潛能。該技術與小郵票皮片移植術相比,在手術設計方面更為合理,且術中皮片相關儀器進行操作,有效縮短皮片制作時間,加快手術進度,同時其皮片在大小、排列、布局方面更具優勢,使患者創面修復效果更為規整,術后發生瘢痕攣縮的風險更低,有利于移植皮片的存活。
燒傷患者創面修復中手術修復效果最為顯著,但術后創面換藥、敷料選擇亦極為重要。而碳纖維敷料作為一類經人工制造而成的高分子材料,其內含納米生物相容劑,使其具有14倍于敷料重量的吸水量,吸水抗滲出作用遠強于普通敷料,而其抗滲出作用亦可使細菌繁殖環境被有效破壞,從而減少細菌定植于創面的風險,達到抗菌的效果[15]。而在敷料選擇之前,手術方式的選擇則直接關系到術后創面恢復效果以及各種功能表現。本次研究中,兩組患者均采取術后碳纖維敷料的應用,但兩組術式不同,術后12個月兩組BSHS-A評分均有所上升,且觀察組升幅更為顯著,觀察組VSS評分低于對照組,提示Meek植皮術聯合碳纖維敷料在大面積燒傷患者創面修復中可有效保證患者瘢痕狀態不加重,同時有助于其生活質量改善。分析其原因在于Meek植皮術對自體皮源需求較少,其擴展方式依靠機械化方式,省去了逐片辨認時間,而這段辨認時間可能直接關系皮片能否存活,同時使創面暴露時間進一步縮短,降低感染及術中低體溫風險,同時該修復方法中修復創面面積較大,使其創面愈合時間明顯縮短,患者可盡早接受關節功能訓練,而其微皮片的放置可大幅消減瘢痕牽拉作用,使患者機體肢體功能及外觀受影響程度進一步縮小,生活質量顯著改善。
綜上所述,對大面積燒傷患者實施Meek植皮術聯合碳纖維敷料修復可有效保證植皮存活情況,加快患者恢復進程,亦利于患者遠期生活質量改善,臨床應用價值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