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線建設研究演進、熱點與前沿趨勢
——基于CiteSpace的文獻計量可視化研究

■ 曾慧 唐光海

三線建設是 1964 年在毛澤東同志和中共中央的決策下進行的一場以戰備為中心的經濟建設戰略。歷時15 年之久，投入2052 億元資金和幾百萬人力建設了近2000 個大型工廠、鐵路、水電站、科研院所等國防工業和基礎工業設施[1]。三線建設充分體現了社會主義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制度優勢，體現了中國共產黨不懼風險挑戰、敢于斗爭敢于創新的精神[2]。學界對三線建設理論與實踐、工業遺產保護與價值開發、三線建設與城市化、區域經濟、產業結構、三線精神等方面的研究為我國西部大開發、區域經濟協同發展、民族共同體構建等戰略提供了重要依據和價值參考[3]。采用CiteSpace 對三線建設相關研究文獻進行計量[4]，可以更加清晰呈現三線建設研究演進、熱點和趨勢，為三線建設研究提供支持和參考。

一、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一）數據來源

以中國知網（CNKI）核心集為數據來源，檢索關鍵詞設為“三線建設”，文獻時間跨度1996 年1 月1 日到2022年8 月31 日，共計1628條文獻，經過人工揀選，最終獲得1595 條。

（二）研究方法

留美學者陳超美開發的CiteSpace 是文獻可視化知識圖譜分析中最有影響力的應用軟件之一[4]，本研究采用CiteSpace V 6.1.R3 軟件進行可視化圖譜的繪制與三線建設的研究現狀、熱點及前沿分析，基于軟件中的“Author（作者）”、“Institution（機構）”、“Keyword（關鍵詞）”等選項，設定時間跨度為 1996—2022 年，時間切片為一年；采用 Pathfinder、Pruning sliced network 等裁剪方式，并根據數據特點調節節點強度，其余參數均為系統默認值。

二、數據計量可視化結果分析

（一）基本情況統計

1.年度發文量分析

年度發文量的變化能夠反應出該領域的研究水平及發展程度，在一定程度上是衡量該領域的動態發展趨勢、受關注程度以及預測未來發展的重要信息來源。三線建設相關研究年度發文量2001 年由2000 年的15 篇增長為88 篇，2021 年由2017 年的65 篇增長到163 篇。

在2000-2001 年、2017-2021 年兩次爆發，這與2000年開始的西部大開發戰略和2017年的十九大實施區域協調發展戰略、建黨百年等息息相關；且發文量在2022年還在持續增長中。

2.發文期刊分析

經統計，關注三線建設的核心期刊有756 種，涉及學科8 類，主要集中在歷史、社會學、經濟、管理、哲學等領域。發文量大于等于10 篇的期刊，有19 種。其中排名前5 的期刊分別為《當代貴州》《當代中國史研究》《中國軍轉民》《開發研究》《軍事歷史》，發文量均在22 篇及以上。

（二）研究熱點

1.高頻關鍵詞

學者常用關鍵詞和關鍵詞共現圖譜來理解某領域的研究熱點。關鍵詞是論文核心主題的集中反映，出現頻數高的關鍵詞通常被認為是該領域的研究熱點。Citespace 基于詞頻分析原理計算關鍵詞出現的頻數，三線建設領域研究文獻出現頻次最高的30 個關鍵詞統計結果見表1。其中出現頻數最多的是三線建設、西部開發、三線企業、毛澤東、國民經濟、口述史、工業化、小三線、工業布局等。綜合相關的關鍵詞，三線建設研究熱點主要包括三個方面：一是三線建設企業或產業發展，主要包括三線建設、三線企業、工業遺產、小三線、軍工企業、國防工業、內地工業等關鍵詞，這與2000 年開始的西部大開發、軍民融合研究熱點關系密切；二是三線建設精神、歷史或人物，主要包括毛澤東、口述史、親歷者、三線精神等關鍵詞，2016 年興起的三線建設歷史和精神研究成為近年以及未來的研究熱點和趨勢；三是三線建設對經濟社會的影響，主要包括國民經濟、工業化、工業布局、產業結構、區域發展、調整改造、戰略布局等關鍵詞，這與2007年開始的工業遺產、工業旅游、產業結構升級等直接相關。

表1 三線建設研究領域的關鍵詞頻數

2.關鍵詞共現

關鍵詞出現以及共現頻次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領域的研究熱度。利用Citespace 對關鍵詞出現的頻次以及不同關鍵詞共現的頻次，并以可視化的方法將關鍵詞及關鍵詞共現頻次以及聚類關系表現出來（圖1），關鍵詞字號大小表示其出現的頻次，線條交匯集中程度表示關鍵詞共現頻次。圖1 中三線建設領域研究的核心關鍵詞包括三線建設、西部開發、三線企業、毛澤東、國民經濟、口述史、工業化、小三線、工業布局、工業遺產、產業結構等，出現頻次較高，且與其他關鍵詞共現的交匯集中程度也高。

圖1 三線建設研究領域關鍵詞共現圖譜

（三）研究前沿

1.突現詞

突現詞（Burst words）指較短時間內使用頻次較高的關鍵詞，依據關鍵詞的突現時間和強度可以動態演化研究領域的前沿，還可以預測該領域研究的發展趨勢。利用Citespace 的Burst 分析取前18 個突現關鍵詞，按突現開始年度排序，結果見表2。西部開發（6.53）、國民經濟（5.17）、口述史（5.04）、東部地區（4.48）、三線精神（3.47）等關鍵詞的突現強度最高。西部開發突現啟止年度為2000-2005，目前仍然處于研究爆發階段的關鍵詞包括小三線（2016-2022）、三線精神（2019-2022）、口述史（2020-2022）、親歷者（2020-2022），代表了當前三線建設領域的研究前沿。

表2 關鍵詞突現強度與時間段

2.關鍵詞時間軸演化

關鍵詞的時間軸演化圖譜清晰地表達了各個時期研究熱點演變規律。按照關鍵詞特征進行聚類得到三線建設研究的時間軸演化圖譜（圖2）。共得到13 個時間主軸，340 個節點（N），523條 連 線（E），模 塊值（Modularity Q）為0.7481（＞0.3），平均輪廓值（Mean Silhouette S）為0.936（＞0.5），說明聚類結構顯著、合理。#0 三線建設研究時間軸上研究熱點由報告文學（1992）向鋼鐵產業（1998）、改造調整（2002）、軍工開放（2005）、戰時動員（2011）、利益（2013）、四川（2014）、敘事內容與口述訪談（2016）等演變。#6西部開發時間主軸上研究熱點由西部開發（2000）向小三線（2012）、口述史（2015）、親歷者（2018）逐步演化。相對重要的演化時間軸還包括#1 重工業、#2三線企業、#3 產業結構、#4 工業化、#5 口述史、#7 煤炭基地、#8 東部地區等。各時間軸演化可以基本分為三個階段：一是三線建設企業、產業資源利用，涉及到的主要關鍵詞包括三線企業、優勢資源、產業結構等；二是軍民融合、區域協作，涉及到的主要關鍵詞包括西部開發、區域協調、軍民融合、利益協調等；三是歷史、精神挖掘，涉及到的主要關鍵詞包括敘事內容、口述訪談、三線精神、家國情懷等。當前，結合建黨百周年、黨的二十大，研究三線建設歷史和精神成為了三線建設研究趨勢。

圖2 三線建設研究的時間軸演化圖譜

三、結論與展望

為分析三線建設研究演進、熱點和趨勢，采集了CNKI核心集1595 條文獻，年度發文量主要有2000 年和2017 年左右的兩次爆發，與西部大開發和黨的十九大相關區域協調發展戰略、建黨百年等緊密相關。利用Citespace對三線建設研究的高頻關鍵詞、關鍵詞共現、關鍵詞突現、演化時間軸等進行了知識圖譜分析，并給出了相應的建議。

三線建設研究熱點主要體現在相關研究的核心關鍵詞與關鍵詞共現上。核心關鍵詞包括三線建設、西部開發、三線企業、毛澤東、國民經濟、口述史、工業化、小三線、工業布局、工業遺產、產業結構等，出現頻次較高，且與其他關鍵詞共現的交匯集中程度也高。

三線建設研究前沿主要是關鍵詞突現和時間軸演化。關鍵詞突現強度最高的為西部開發、國民經濟、口述史、東部地區和三線精神，而這也代表了三線建設研究熱點和前沿，尤其是要關注2019 年開始的口述史、三線精神研究前沿與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