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歌梨曲總關情

修紅宇

都說想要知道梨子的滋味，就要親口嘗一嘗，作為一個愛吃梨的人，我要說：想知道梨子的滋味，更要親耳聽一聽。因為，“一梨潤三秋”，多聽聽潤肺清燥的梨歌梨曲，會四季安康。

梨是手植棠梨，雪是枝頭細雪，人是知己故人，歲歲花藻檐下共賞《棠梨煎雪》，有了這首唯美的古風歌曲，還有什么人生苦悶不能消卻？

因性格開朗而被好友戲稱為“傻梨”的葉倩文，其實是“沙梨”一枚，聽她演唱《祝福》，就像在品嘗一碗冰糖沙梨湯，溫軟滋潤，回味綿長。

周杰倫的《甜甜的》唱的雖是牛奶飲料，翻唱者“一只呱噪的鴨梨”卻用酥酥的嗓音，將它調成清甜的“梨汁”。無論怎樣“呱噪”，鴨梨都是天生甘露。

據說貯藏梨時，把幾個一起放在紙袋里，可以使果實熟得剛剛好。正如成立于長沙的鱷梨帕克樂隊，迷幻的吉他與柔軟的人聲完美融合，像鱷梨一樣散發著剛剛好的香氣。而日本偶像組合AKB48不僅將青春感十足的《根與葉皆是謠言》演繹得剛剛好，還因將歌中重復部分的“nothing”唱得像“梨”，被鳥取縣任命為宣傳當地特產——20世紀的“吃梨大使”，并獲贈48個梨。鳥取縣種植梨樹有長達百年的歷史，還有日本唯一一座以“梨”為主題的博物館。在鳥取梨園長大的民謠歌手石川達之和竹內勝文，曾以一首真正的《梨之歌》，唱出漂泊在城市里的“梨子”對家鄉的思念之情。

思念是有形狀的，輕盈簡潔，是一首《梨形曲》。

120年前，當德彪西批評法國作曲家薩蒂的作品缺乏形式時，薩蒂創作出鋼琴曲《三首梨形曲》來回應。無論這個古怪的標題是在嘲弄德彪西，還是在自嘲，梨在法語的口語里有“愚笨”之意，《三首梨形曲》成為薩蒂的標志，成為他成熟時期最卓越的作品之一。

視覺藝術家達里奧用一件裝置作品來描繪薩蒂的創作：將一只梨當作留聲機，放到薩蒂的相框前，梨柄貼在他的左耳上，串串音符自他的右耳間悠然飄出，薩蒂聽到了梨的歌聲。

如果將更多的梨放到作曲家耳邊，聽過更多甜美梨歌，也許會創作出更多首梨形曲：放上紅啤梨，來自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紅梨樂隊將熱情演奏；放上巴特利特梨，鄉村民謠大師唐·威廉姆斯將深情吟唱，巴特利特梨又叫威廉姆斯梨，咬一口清脆多汁的梨肉，沁涼的甜與淺淡的酸交織在一起，一如威廉姆斯的醇美歌聲帶給人的感受，如大提琴般低吟，如天鵝絨般絲滑。

如果放上貴妃梨，薩蒂將欣賞到《貴妃醉酒》吧？這部“一字一腔都充滿詩意”的京劇經典劇目，可是來自中國的梨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