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意童年

施立夫

我家的二寶叫順意，還有一個月就五周歲了。看著他一點一點地成長，讓我覺得時間過得可真慢，真希望他能夠快些長大。

二寶順意與他哥哥順心年齡差了六歲，性格反差極大。順心，宅心仁厚，樸質內斂；順意，調皮搗蛋，甚至有些“無賴”。老輩人講的“老大傻，老二奸，偷奸耍滑是老三”，如果從順心和順意身上來驗證的話，是不無道理的。

有一天，順意問我：“爸爸，你說咱家誰最有文化兒？”我說：“你說呢？”順意想都沒想，就說：“我覺得還是哥哥最有文化兒！哥哥也最聰明！”他轉身對媽媽說：“媽媽，你知道嗎？咱家爸爸雖然很聰明！但是在哥哥面前，爸爸就像是個笨蛋兒！”說完，他就咯咯咯地笑。哥哥對這種有點繞著彎兒的“馬屁”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在媽媽的幫忙解釋下，這才十分開心地受用。

有一天，媽媽送他去幼兒園。在公交車上，一個奶奶也在送自己的孫子，這個男孩與順意年齡相仿。奶奶問自己的孫子，“8加5等于多少呀？”那個小男孩正歪著腦袋瓜兒思考的時候，順意趕緊問媽媽：“媽媽，80加50等于多少？”他媽媽說：“等于130啊！”順意趕緊大聲說：“8加5等于13！哈哈，這也太簡單了吧！”這實在有些狡黠。

可能因為公交車上的這次“出彩”答題，讓順意體會到了答題的樂趣。最近一段時間，他天天纏著哥哥給他出題，哥哥不耐煩了，就轉移“矛盾”，與他一起纏著我，給他們出題。我拗不過，覺得出題應該在保證知識性的前提下，也要兼顧趣味性，以讓他們樂此不疲吧！我選擇了“腦筋急轉彎兒”，我問：“張老師有個兒子，可是這個兒子卻從來不管她叫媽媽？這是為什么呀？”哥倆一臉懵，思考半晌兒，答不出，就主動投降了，“公布答案吧！”我哈哈大笑，說：“因為張老師是爸爸呀！”哥倆恍然大悟。轉過天兒，我想試試順意的腦袋瓜兒會不會轉彎兒，就又問他：“有這么一個警察有個女兒，卻從來不管他叫爸爸，這是為什么呀？”順意想都沒想，就說：“因為警察是她媽媽唄！”中午吃飯時，順意又纏著我出題，我也有些不耐煩了，我說：“地上有100塊錢和一塊骨頭，順意的媽媽走過去的時候，只撿起了骨頭，卻沒有撿100塊錢。請問這是為什么？”順意急著搶答，他要比哥哥答得快，才能顯示出自己的聰明嘛！順意脫口而出，“因為順意的媽媽是條狗唄！”說完，他反應過來了。他捂著嘴哈哈地笑，他哥哥也樂得不能自持，他媽媽則一邊笑著，一邊對我怒目而視，“都說順意壞，我看是根兒壞！”也難怪他媽媽嗔怒，類似“躺槍”的情況還有很多。順意這個孩子特別黏人，須臾不可離開媽媽，一旦媽媽不在身邊，他就嚷嚷著，“找媽媽，找媽媽，我要找媽媽！”有時還哭哭咧咧的。這天他又纏著我，非得要找媽媽，我不耐煩，就問他：“你是小蝌蚪啊，你天天找媽媽？我不是你的媽媽，你的媽媽披著碧綠的衣服，有雪白的肚皮，還會呱呱地叫呢！”順意想起聽過的《小蝌蚪找媽媽》的故事，便不再哭鬧了，可他的媽媽則再次“躺槍”。

昨天，順意跑過來，拉著我的手說：“爸爸，我現在覺得房車不錯！能不能把咱家的房子改成房車啊？”我說：“能啊！只要安上四個轱轆兒，不就行了？”他說：“對啊！那轱轆兒上哪兒弄啊？”我說：“把你玩具車的四個轱轆兒卸下來安上，不就行了？”他說：“也對啊！可是方向盤哪來啊？啊，對了，把玩具車上的方向盤卸下來安上，不就行了！”他圍著玩具車轉了半天，又跑到正準備出門的我面前，他說：“爸爸，可是我不會弄啊？你幫我弄吧！”我說：“不行啊！爸爸著急去值班，你媽媽就會弄！讓你媽給你弄！”媽媽連忙說：“你哥哥就會弄，讓你哥哥給你弄！”哥哥連忙笑著推托，“哥哥呀，不會弄。姥姥會，姥姥可會了，一會兒姥姥就來了！”順意媽媽和哥哥轉瞬之間，像我一樣，都變成了“甩鍋俠”。姥姥下午要來給他倆烙韭菜盒子，這會兒還沒過來，沒來自然就沒法兒“甩鍋”了。我說：“你姥一來，指定就懵了，咋接這么大個活兒啊！”順意媽媽和哥哥笑個不停，順意悻悻地說：“那好吧！我等姥姥來給我弄吧！”

二寶順意像他哥哥順心一樣，也是個有趣的孩子，他的童年因此多了好些個滋味兒、多了好些個快樂。生活可不就是這樣嘛，得高高興興地過，快快樂樂地過，生活像個回聲筒，你投之以歌，它報之以歌;你投之以歡樂，它便報之以歡樂。

“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亡賴，溪頭臥剝蓮蓬。”這是辛棄疾詞中的句子，因其充滿生活氣息和田園味道，讓我格外喜歡。我向往這樣的境界，只想陪著順心和順意慢慢地長大，一家人快快樂樂地生活，體驗人生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