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之后，蝴蝶的酸酸甜甜

文/彭美琳

第一只影響后世的蝴蝶應該出自《莊子·齊物論》，文中記載：“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莊子筆下的蝴蝶無拘無束，成了自由與美的象征。這之后，蝴蝶作為一種意象，更加廣泛地出現在文人墨客以及詞曲創作者的筆下。

李商隱就酷愛使用蝴蝶意象，他的詩句如“莊生曉夢迷蝴蝶”“黃蜂紫蝶兩參差”等，都直接提到了蝴蝶。

可以一起飛舞一起枯萎的愛情

到現代，越來越多的流行歌曲從古典文學中汲取養分，借助意象營造意境，表達情感。蝴蝶意象正是其中重要的一種。

歌詞中的蝴蝶意象，最初都是繼承與沿用傳統審美下的經典意象。

“我和你纏纏綿綿翩翩飛，飛越這紅塵永相隨。”龐龍的這首《兩只蝴蝶》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梁祝化蝶”的故事。在民間傳說中，雙宿雙飛的兩只蝴蝶是梁山伯與祝英臺的化身，代表著至死不渝的愛情。這正是蝴蝶意象的傳統含義。

時代不同，人們對愛情的憧憬卻是永恒的。這首歌曲中，音樂人借助蝴蝶，將愛情的甜蜜和美好含蓄優美地傳達出來。而一句“等到秋風起秋葉落成堆，能陪你一起枯萎也無悔”還唱出戀人之間對愛情的執著與堅貞，滿足了人們對完美愛情的想象。

另外，這首歌歡樂一些，沒有《梁祝》那樣悲涼。

蝴蝶的凄美

蝴蝶意象所傳達的悲劇感也影響到了當代人的歌詞文本創作。

胡彥斌的《蝴蝶》就是基于梁祝愛情故事創作出來的作品：“為愛付出，他的生命已經結束，化作蝴蝶飛舞，天空燦爛奪目。”這首歌想再次詮釋流傳千年的梁祝愛情故事的凄美。胡彥斌在形式上進行了一定程度的創新。但他嗓音的變化，也改變不了《蝴蝶》中蝴蝶的凄美。

歌中的蝴蝶看見的是眼前的“烏云密布”，也知道結局會是一場毀滅。歌中還直截了當地指出了封建包辦婚姻對自由戀愛的戕害，譬如“蠻不講理的阻隔”“門當戶對的世俗”。“化作蝴蝶飛舞，天空燦爛奪目”這句，繼續表達了凄美，也繼續遵循了梁祝故事中“化蝶”一幕所表達的對美好事物的執著追求。

做一只勇敢的花蝴蝶

人們在不斷強化個體的自我成長。這一觀念也反映在流行歌曲歌詞的創作中。以歌詞創作者嚴云農創作的《花蝴蝶》為例，我們可以看到蝴蝶意象在這首歌中有了新的寓意。

這首歌一度成為女生的都市宣言：不在乎別人目光，勇敢愛自己，做自己。這首歌的歌詞張揚，還有隨處可見的與眾不同：“你是花花世界里，限量版的花花蝴蝶。”“快離開冬眠，趕快破繭，別被無聊困在地球表面。”“那是她敢站出來，變成蝴蝶飛舞翩翩。”

在傳統語境下，低調含蓄且美麗的蝴蝶更討喜。另類且標新立異的蝴蝶只能在舞臺的后面。這首歌傳遞了一種不愿被外界困住的人生態度，要關注自己，勇敢地做自己。

如果人有了這種認知，那么首先就要破除認識的囚籠。因為，人除了被外界困住，還有可能是被自己困住。這之后，人就可以邁開步子，表達自己的想法，依據自己的愿望以及自身的特點，來塑造自己。

當然，這首歌中所引述的“穿著釘鞋”“飛去東京巴黎米蘭紐約”等，更多的是外表以及物質上的自我改變，這只是較淺層次的。其實，更好的勇敢應該是個人基于自身特性在內涵上的升級。

素材賞析

蝴蝶意象飛越千載，從古代文學作品到當代歌詞文本，其獨特唯美的意蘊始終影響著音樂人的審美與創作。然而，在不同的時代背景下，我們也可以根據自己的需求，從這些傳統的意象中，挖掘出一些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