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漢語教學中地域文化教育的功能優勢及實踐途徑
——以龍江冰雪文化為例

劉玉杰，王義學

(哈爾濱學院，哈爾濱 150086)

伴隨著“一帶一路”倡議的深入推進，我國跨文化國際交流活動日益增多，探索中國文化對外傳播的有效路徑變得尤為重要。不同文明之間因交流而多彩，而不同文明之間的交流也是人類進步發展的重要動力[1]。正是因為具備這些特征，文明之間才擁有互相交流借鑒的價值。地域文化不僅承載著不同地域的文化使命，也反映出不同民族文明各自的文化色彩，為對外漢語教學提供了生動形象的案例和教材。近年來，黑龍江地域文化作為中國文化重要的組成部分，具有獨特的文化精神，冰雪文化對外傳播受到各界關注。

一、冰雪文化的內涵與表現形式

(一)冰雪文化的內涵

冰雪文化作為文化大系統范疇內的子成員，具有自己獨特的文化屬性和文化建構，在文化大家族中有其特殊的位置。從廣義上來講，冰雪文化主要指在冰天雪地的環境下，當地居民從事社會實踐的過程中造就的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的總和，并從中獲得的物質以及精神層面的力量。從狹義角度上來講，冰雪文化指在冰天雪地的環境下獲得的精神層面財富，包括民俗、體育、藝術等多種形式。冰雪文化不僅反映出當地居民的文化情景模式，還反映出當地獨有的文化形式及其包含的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

(二)冰雪文化的表現形式

冰雪文化發展至今，在不同發展時期形成了各具特色的精神物質財富，主要由物質、精神和信息等三種形式構成[2]。

1.物質形式的冰雪文化

物質形式的冰雪文化資源主要包括冰雪裝備、冰雪建筑、冰雪交通、冰雪藝術、冰雪景觀、冰雪服飾、冰雪飲食等。黑龍江位于我國最北端，是冰雪文化的主要形成區域，擁有豐富的冰雪資源。伴隨著時代的發展，在豐富的水資源和寒冷的氣候共同影響作用下，最終造就了神奇的冰雪文化景觀。

2.精神形式的冰雪文化

精神形式的冰雪文化指的是冰雪文學、冰雪信仰、冰雪娛樂、冰雪運動等[3]。此類文化形式在冰雪環境下世代傳承并不斷創新發展出一系列偉大精神，這些精神往往是對冰雪文化的高度概括和凝練，是冰雪物質文化的集中體現，為冰雪文化的傳承發展提供了堅定的精神層面支持。縱觀冰雪精神發展史，不僅能夠感受到人們在冰天雪地中奮勇拼搏、頑強抵抗的無畏斗志以及勞動人民在惡劣環境下苦中作樂、堅韌不拔的樂觀精神，更能夠感受到人們改造冰雪的勤勞智慧以及在冰雪環境中形成的正直勇敢、善良淳樸的高尚品格。

3.信息形式的冰雪文化

信息形式的冰雪文化指的是能夠反映出冰雪文化的資料，這其中包括文獻記載、民族習俗以及民族歌謠等多種形式。黑龍江省信息形式的冰雪文化資源十分豐富，無論是赫哲族等少數民族的冰雪民俗，還是流傳至今的冰雪歌謠，無一不體現出黑龍江省冰雪文化的發展與延續。

二、冰雪文化融入對外漢語教學的教育價值

冰雪文化是黑龍江省乃至東北地區人民群眾在不斷與冰天雪地斗爭和建設的過程中形成的寶貴精神財富與物質財富，這些財富中承載著厚重的東北地域文化價值，是千百年來東北地區人們不斷發展進步的有力見證[4]。將冰雪文化引入對外漢語教學中，具有豐富的地域文化教育價值。

(一)對外漢語教學的生動教材

教材的選擇直接影響對外漢語教學開展的實際效果。黑龍江省高校在開展對外漢語教學時需要針對對外漢語教學的實際要求，開發具有地域文化特色的漢語教學教材。在融入冰雪文化內容的教材設置上，需注重以下幾個方面：首先，能夠全面培養學生的漢語素養，滿足學生未來學習和交際需求；其次，應與專業緊密結合，提高學生的專業漢語素質和水平，同時通過地域化教材的引入讓學生開拓視野，提高綜合素質；最后，通過冰雪文化的整合，對外漢語教學將更具針對性，最終實現學習者漢語能力的提高[5]。充分利用黑龍江省的冰雪文化，促進廣大漢語學習者在冰雪文化的熏陶下感知中華文化，激發學習漢語的興趣和積極性，進而有效推動對外漢語教學的開展，深化學生對于中國不同地域的文化認知。

(二)對外漢語教學的有效著力點

冰雪文化作為黑龍江省的典型地域文化與龍江高校國際中文教育存在共性關系，兩者互相影響、不斷適應，最終獲得共同發展。冰雪文化作為黑龍江省的地域文化，無論是從內容層面還是呈現形式上都是豐富多樣的，是千百年來東北地區人民不斷與惡劣的自然環境適應、抗爭的生動反映，是東北地區冰雪精神的重要承載主體，也是能夠融入國際中文教育的重要精神紐帶，更是促進對外漢語教學發展進步的重要支持力量。將豐富多樣的冰雪文化融入龍江高校國際中文教育中來，不僅能夠增加對外漢語教學的內容深度，豐富漢語教學的載體，還能夠讓漢語學習者了解黑龍江的地域文化，增加學習的深度和廣度。此外，將冰雪文化融入對外漢語教學中來，還能夠拓寬漢語教學的途徑，借助冰雪文化在黑龍江省內的文化氛圍增強漢語學習的親和力和感染力，讓漢語學習能夠真正貼近學生的實際生活，讓漢語教學“活起來”“動起來”。

(三)對外漢語教學的重要精神源泉

冰雪文化是東北地區人民群眾長期以來艱苦奮斗的歷史見證和精神印記，這其中蘊含著豐富的優秀文化傳統，不僅是東北人民寶貴的精神財富，更是漢語學習者了解中國文化、感受文化熏陶的不竭源泉。冰雪文化作為漢語學習者了解東北地域文化、學習漢語的重要精神來源，能夠更貼近漢語學習者的生活，在無形之中讓冰雪文化浸潤整個漢語學習過程并以此指引學習者感受中國的地域文化。冰雪文化具有民族性、地域性、多樣性等特點[6]，不僅真實反映了東北人民戰天斗地的奮斗精神和無私奉獻的優秀品質，更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漢語學習者了解中國文化和中國精神的重要途徑，為龍江高校開展國際中文教育提供了重要的文化素材。

三、冰雪文化融入對外漢語教學的功能優勢

對外漢語教學與黑龍江省冰雪文化之間是互相依存、相互融合的。借助冰雪文化，漢語推廣與文化傳播能夠得到有效促進，二者具有不可分割的整體性[7]。但是，學生對于漢語的學習和理解，需要借助文化載體實現。對外漢語教學需要與冰雪文化的物質文化、精神文化和信息文化等形式緊密結合。所以，要充分發揮冰雪文化作為黑龍江省典型地域文化在對外漢語教學中的功能優勢。

(一)冰雪文化的豐富性

冰雪文化在不斷發展與演變的過程中，與當地的自然地理環境相互結合，衍生出了數量繁多、形式多樣的物質文化和精神文化[8]。冰雪文化是黑龍江省乃至東北地區的政治、經濟、文化以及教育不斷發展最終呈現出的獨特表達形式，具有豐富性的特點。冰雪文化的物質形式與精神形式，如飲食、建筑、藝術表達等，都可以作為對外漢語教學的內容。在飲食方面，可以將當地具有代表性的酸菜、紅腸等各類食材引入教學中；在建筑方面，可以帶領漢語學習者游覽當地風格各異的教堂，現代風格的哈爾濱大劇院等；在藝術表達上，可以加入芭蕾舞、音樂等表達形式，讓留學生感受冰雪文化的魅力。對冰雪文化的物質文化和精神文化的深度挖掘，不僅能夠豐富對外漢語教學的實際內容，也能夠拓寬冰雪文化的傳播渠道。

(二)冰雪文化的貼近性

冰雪文化是人民群眾在長期社會生產生活中積累創造出來的，是當地長久以來政治、經濟等各個領域的總體表達和直觀體現。冰雪文化與當地人民群眾之間的聯系長期存在并深刻影響著當地群眾的生活習慣和行為舉止。對于學生來說，加深對當地地域文化的了解能夠增強對學習內容的親近感，更容易接受、學習漢字與中國文化。而冰雪文化是黑龍江省的典型地域文化，相比于其他地域文化更適合在黑龍江省高校中運用。比如，對于建筑的理解，黑龍江的建筑風格各異，有傳統的厚墻民居，也有異域教堂，讓漢語學習者在實地走訪的過程中不斷探索、感知冰雪文化，真正貼近當地人們的生活。通過講解冰雪文化，能夠使學生真正了解當地民俗風情，感受當地傳統文化，這也是對外漢語教學的重要組成部分。

(三)冰雪文化的直觀性

以冰雪文化為主要載體開展國際中文教育具有直觀性的特點。冰雪文化運用于對外漢語教學的直觀性表現在各個方面[9]。從漢語教學者到漢語學習者，都會不自覺地成為感知、觀察、體驗冰雪文化的主體，冰雪文化蘊含的冰雪精神和內涵會在教學過程中得到全方位的展現，最為直接地影響到對外漢語教學的實際效果。而冰雪文化滲透在對外漢語教學的方方面面，無論是在物質層面還是精神層面都有著豐富的表達方法和形式。漢語學習者長期浸潤在冰雪文化之中，能夠獲得大量學習漢語的素材，這就為漢語學習者感受中國文化提供了堅實有力的基礎。比如在飲食文化方面的感知，冰雪文化下的飲食往往以便于保存和攜帶為主要特點，外國留學生可以通過食物保存方法來感知冰雪文化。而在飲食習慣方面，黑龍江乃至整個東北地區的飲食往往表現得開放多元，近代東北地區受到世界各國的文化影響，飲食文化更是豐富多彩、充滿活力。而漢語學習者需要走近身處同一地域人們的生活中，才能夠對當地的冰雪文化感受、理解得更為深刻，才能夠更為透徹有效地感悟中國文化。

(四)冰雪文化的互動性

開展對外漢語教學，是一個將外在教育知識內化于心的過程，需要將外部環境因素和學生內部因素緊密結合起來，讓兩種因素互相結合共同發揮作用。在對外漢語教學過程中，不僅要注重理論知識的運用，還應將理論知識與社會實踐相結合，將冰雪文化融入對外漢語教學中，使學生充分理解冰雪文化內涵，并積極參與冰雪實踐活動，從而實現理論知識和實踐技能的統一，最終在內部因素和外部因素的雙重作用下，實現漢語教學的既定目標。以冰雪文化作為載體開展對外漢語教學，能夠最大限度發揮當地的政治、經濟、文化等各個方面的資源優勢，使對外漢語教學中的文化教學不只是停留在課本教材和課堂教育教學的初級階段，而是帶領學生走入社區，走進當地人們豐富多彩的社會生活之中。學生通過探究去感知、領悟隱藏在社會中的冰雪文化，從而發揮冰雪文化的重要價值。此外，學生還可以在日常交際和衣食住行中感受冰雪文化的魅力，讓黑龍江地域文化真正走進學生的內心，發揮地域文化的優勢，為對外漢語教學提供文化方面的指引。

(五)冰雪文化的協同性

對外漢語教育需要學校層面、學習者個人興趣和社會層面共同作用，形成三方合力[10]。而冰雪文化能夠積極調動社會中的政治資源、經濟資源和文化資源，在冰雪文化的協調作用下，教育合力的形成也就更為容易。開展對外漢語教學需要依托黑龍江省的社會資源、社會力量和資源的干預，能夠有效激發學生的學習熱情和參與積極性，漢語對外的宣傳力和影響力也能夠得到大幅提高，從而取得更好的漢語教學效果。比如在開展冰雪文化相關活動時，可以組織學生參與滑雪、冰雕，體驗少數民族民俗文化等系列活動，提高學生對冰雪文化的認知和體驗感，發揮冰雪文化的漢語教學助力作用。此類社會實踐活動一般是以學校為單位，通過學校的組織和社會各界力量的支持，再輔以學生自身對于冰雪文化的認知和參與熱情，形成教育合力，最終實現提高對外漢語教學效果的目標。

四、冰雪文化融入對外漢語教學的實踐路徑

充分發掘冰雪文化的物質資源和精神資源，將其作為開展對外漢語教學的重要載體，通過以下四個方面將冰雪文化融入對外漢語教學中。首先，開設具有冰雪文化特色的課程，如東北方言的研究與學習、民風民俗的研究等；其次，了解黑龍江省名人歷史，如黑龍江省的文化名人和革命志士等；再次，對民間技藝進行搜尋和整理，如赫哲族的魚皮衣等；最后，凝練與發揚冰雪文化蘊含的精神，比如不畏艱險、勇于斗爭等精神。對外漢語教學要有針對性地選擇適合冰雪文化的教育路徑和方法，因人制宜，因材施教，才能取得最佳的教學和學習效果。

(一)深度挖掘冰雪文化基因

利用冰雪文化開展對外漢語教學，應對冰雪文化基因進行深度挖掘，通過對冰雪文化內在基因的發掘提高地域文化融入國際中文教育的可行性。在對外漢語教學中要進一步厘清冰雪文化的歷史發展邏輯和理論邏輯以及實踐層面上的邏輯。此外，對于冰雪文化教學資源也要做到有意識地整理、收集與開發，為冰雪文化在龍江高校國際中文教育中的應用與發展做好鋪墊。要想在對外漢語教學中綜合運用好冰雪文化資源，應提高教師和學生對黑龍江冰雪文化資源的認知，以此提高冰雪文化對學生的感召力和影響力，筑牢冰雪文化融入對外漢語教學的理論基礎。

(二)深化冰雪資源的開發利用

對外漢語教學不僅僅是語言層面的教學，更是文化層面的教學[11]。地域文化教學與各語言要素教學息息相關。無論對于教師還是學生，漢語教學不僅是各語言要素的教學，更是地域文化融入的教學。

利用冰雪資源開展對外漢語教學，對冰雪文化資源進行開發和利用，以此激發冰雪文化的精神價值，助力對外漢語教學。首先，加強對冰雪文化資源的統籌規劃。根據對外漢語教學目標的要求，做好黑龍江省冰雪資源的開發與規劃，加大冰雪文化的資源整合，形成冰雪文化與對外漢語教學相互結合的鮮明特色，構建優勢互補和協同聯動的冰雪文化利用新格局。其次，抓住冰雪文化融入對外漢語教學的關鍵環節，健全保障體系。要積極做好冰雪資源的開發和保護工作，有效推動冰雪資源的挖掘和傳承等工作的落實。統籌推進冰雪文化和對外漢語教學之間的融合發展，加強冰雪文化資源的動態管理，特別是對開展冰雪文化社會實踐的單位以及活動項目等實行規范化標準化的評價，對于不合規范的冰雪文化體驗教學項目要及時整改優化。最后，發揮黑龍江省豐富的冰雪資源優勢，打造獨屬于黑龍江的品牌，發揮黑龍江省作為我國極北地區的冰雪資源優勢，加大對冰雪資源的開發、維護和創新，加大與冰雪文化結合的對外漢語教學力度，推出冰雪文化教育精品項目。

(三)冰雪文化教學項目“一體化”

利用冰雪文化資源開展對外漢語教學，需要始終堅持循序漸進、由淺入深的原則。鑒于學生的實際學習水平有所不同，在文化教學中要針對不同水平的學生采取差異化的教學策略[12]。要想深度開展冰雪文化下的對外漢語教學，應努力促成冰雪文化項目上的合作共建，構建以冰雪文化為立足點的教學體系。要整合龍江冰雪文化資源，優化冰雪文化教育協作銜接機制，開展“一體化”冰雪文化教育項目研究，搭建冰雪文化資源共享平臺。此外，還需要政府方面增加財政投入，打造關于冰雪文化方面的精品教育項目。高校應根據國際中文教育面對的不同群體，定制冰雪文化教育產品，使其更具有個性化和沉浸感，推動龍江冰雪文化特色下的國際中文教育合作項目的開展，打造品牌和精品項目，加快冰雪文化融入對外漢語教學研究成果的轉化和應用。為更加有效利用冰雪文化教育資源，應構建共建共享機制，鼓勵多方力量聯合建立開展對外漢語教學的冰雪文化資源共享體系，采用多種方式打造冰雪文化融入對外漢語教學資源的共享產品，探索基于網絡制度的冰雪文化產品研發，包括影視、圖片、音頻等各種表現形式的產品。

(四)創新教育方式方法

利用冰雪文化資源開展對外漢語教學，應改變傳統教學模式，創新教學方式方法。首先，將互聯網技術和VR等數字化教學手段運用于冰雪文化的教學和實踐活動中，生動再現冰雪文化中蘊含的不畏艱辛、勇于進取的精神，增強冰雪文化融入對外漢語教學的體驗感，讓冰雪文化“活”起來。其次，改變傳統課堂教學方法，加強對于對外漢語教學理論和規律的認知，運用互動式、情景式等教學方法提高學生對于冰雪文化的感知和認同。最后，積極挖掘冰雪文化的精神內涵和價值，發揮冰雪文化在對外漢語教學中的獨特作用，引導學生感悟冰雪文化，提高對外漢語教學的成效。

(五)增強冰雪文化體驗的共鳴

在冰雪文化融入對外漢語教學的實踐活動中，要使學生在認知、理解的基礎上產生共鳴，才能夠讓冰雪文化及其蘊含的精神內化于心。所以，將冰雪文化融入對外漢語教學中，要關注學生的體驗感，創造文化體驗的機會，讓學生深刻感受冰雪文化，領略冰雪文化中的風土人情，在豐富的冰雪文化資源中感受到地域之美和文化之美，從而激發學生對中國文化的學習興趣，增強文化認同感。

五、結語

地域文化在漢語國際推廣中具有獨特的地位和作用，冰雪文化資源的形成、表現形式以及功能特征，都與對外漢語教學目標高度契合。因此，高校要積極挖掘當地豐富的冰雪文化資源，在對外漢語教學過程中將冰雪文化作為重要的教學素材，并積極探索冰雪文化融入對外漢語教學的實踐路徑，讓對外漢語教學真正“活起來”“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