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經濟下河南工藝美術產業現狀與轉型發展路徑探索

胡 振 江

(南陽師范學院 美術與藝術設計學院，河南 南陽 473061)

河南具有豐富的歷史文化資源，是全國重要的傳統工藝美術大省，擁有以陶瓷、雕刻、刺繡為代表的十一大品類一百多個工藝美術品種，全省工藝美術產業具有品類與技藝兼具、傳承與創新互促、規模與效益并進的特點。目前，河南省工藝美術產業在傳統產業轉型升級、新型產業戰略培育方面面臨諸多壓力和不確定性。2021年12月，國務院印發《“十四五”數字經濟發展規劃》,要求推動“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協同推進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不斷做強做優做大我國數字經濟，為構建數字中國提供有力支撐”。2022年7月，習近平總書記在《求是》雜志發表署名文章，指出“當前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迅速發展，數據、信息已經成為與土地、勞動力、資本同等重要的生產要素，數字經濟成為促進工藝美術產業重組要素資源、重塑經濟結構、改變區域競爭格局的關鍵力量”[1]。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加快建設數字中國”“加快發展數字經濟，促進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打造具有國際競爭力的數字產業集群”[2]30。有史以來，農業革命解決了人們的生存問題，全世界人口數量得到快速增加；工業革命解決了生產效率問題，社會商品極大豐富，人們的生活品質快速提升；數字經濟是繼農業革命、工業革命后的一種重要經濟形態，解決了產品流通、交換效率、交易模式問題，是引領我國未來數十年經濟快速發展的強大動力源泉。

一、工藝美術產業概述

(一)工藝美術產業內涵

工藝美術品也稱工藝品，是以美術技巧制成的各種與實用相結合并有欣賞價值的物品，具有美化生活環境、提升鑒賞情趣、傳承民族文化等職能。張華君認為：“工藝美術產業是傳統文化藝術與經濟相結合的一種產業形態，是區域經濟硬實力和文化軟實力的綜合表現，具有產業聚集和文化傳承兩方面屬性，具有弘揚優秀傳統民族文化和振興民族產業的雙重任務?！盵3]

所謂工藝美術產業是指融合中華傳統文化、民俗文化或區域文化，采用傳統工藝技藝或現代生產工藝，設計、開發、生產的工藝美術產品的企業集合。在我國《國民經濟行業分類》中屬于制造業門類，該行業兼具經濟性和文化性的雙重屬性，主要以文化性為表現形式，是文化產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二)我國工藝美術產業經濟分類

經濟統計方面的行業劃分和理論層面的產業分類，內涵往往具有相似性。在我國，我們主要依據國家標準化委員會制訂發布的《國民經濟行業分類》(GB/T 4754-2017)劃分不同行業和產業，是國家宏觀管理、經濟統計等工作對社會經濟活動進行行業劃分的主要依據。我國官方首次將工藝美術作為一個獨立行業進行統計管理開始于2011年，當年11月國家標準化委員會公布實施第三次修訂版《國民經濟行業分類標準》(GB/T 4754-2011)，首次將“工藝美術品制造(編號243)”作為一個種類，下設“雕塑工藝品制造、金屬工藝品制造、漆器工藝品制造、年畫工藝品制造、天然植物纖維編織工藝品制造、抽紗刺繡工藝品制造、地毯掛毯制造、珠寶首飾及有關物品制造、其他工藝美術品制造”等9個小類，與文化教育等行業合并歸為“文教、工美、體育和娛樂用品制造業”大類，進一步歸集為制造業門類當中。根據新劃分的行業分類標準，河南省統計局在2012年的統計年鑒中將工藝美術產業納入統計范圍，這一分類標準在2017年第四次修訂時進行了保留并沿用至今。

(三)國外工藝美術產業發展方向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將工藝美術產業劃分到“文化產業”，英國、意大利、韓國等將其劃分為“文化創意產業”，美國則將不同細類劃分到“體育娛樂書籍音樂、技術服務產業、藝術娛樂休閑業”等三個產業[4]。西方國家的工藝美術產業發展較早，據不完全統計，2018年全球工藝美術產品市場銷售總額達到673億美元，英、美兩國市場交易額占據全球的65%[5]。歐美通過建立成熟的市場體系、稅收優惠政策，鼓勵和推動本國工藝美術產業向品牌化、精品化、高端化發展，德國和法國將工藝美術產品營業稅降低為7%和5.5%，約為其他普通商品的三分之一左右；英國高價值工藝美術產品和藝術品除了享受營業稅優惠，在贈與、繼承等方面也有相應的稅收支持政策。歐洲工藝美術品通過精品化、品牌化的模式，極大地提升了工藝美術品的附加價值，是工藝美術品高端產業的典范。

二、數字經濟賦能工藝美術產業

(一)數字經濟

在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發布的《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白皮書(2022年)》中，將數字經濟描述為“以數字化知識和信息作為關鍵生產要素，以數字技術為核心驅動力，以現代信息網絡為重要載體，通過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不斷提高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水平，加速重構經濟發展與治理模式的新型經濟形態”。南開大學楊慧梅認為，數字經濟是指以數據為核心，通過現代通信技術和數據分析技術重新組織人、財、物、數據等生產要素，形成全新產業經濟組織形態，數據產業化和產業數據化是其主要發展方向[6]。

筆者認為，數字經濟是以生產、消費或服務過程中形成海量數據為關鍵資源要素，依托現代通信網絡技術，對傳統經濟方式全要素數字化改造形成的一種經濟形態。數字經濟以海量數據作為核心要素，通過數據整理、數據分析、數據挖掘對傳統產業發展方式進行賦能與升級，打破了生產要素配置的模式和比例，減少了資源錯配和市場扭曲現象的發生，大大改善了生產要素配置效率，提升了產品生產效率，以推動社會生產方式、生活方式和社會治理方式產生變革。其主要特點：一是數據成為關鍵生產要素；二是依托于5G等現代通信網絡技術；三是生產要素的配置更加高效；四是與傳統經濟形態和產業模式融合發展。

(二)數字經濟賦能工藝美術產業的理論邏輯

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在產業經營理念、產業技術應用、產業經營管理等不同層面推動傳統產業升級轉型，具體到工藝美術產業來講主要在三個層面進行賦能。

首先，數字技術賦能生產制造，是數字經濟推動產業升級的基礎邏輯。主要表現為：一是賦能產品開發與前端市場環節，依托信息優勢，數字技術可以精準地獲得市場需求，通過對大數據分析和用戶畫像，準確掌握消費者群體特征，對產品性能、價格、外觀等具體需求參數，靈活制訂生產方案，柔性開展生產計劃；二是人工智能、工業互聯網等數字信息化技術賦能生產制造環節，推動傳統產業生產加工向智能化、自動化、信息化發展，智能制造代替機械制造，自動化生產代替流水線生產，對于企業控制成本、提升產品質量穩定性也有較大的作用[7]。

其次，信息技術賦能產業組織模式，是數字經濟推動產業轉型的核心邏輯。一是數字化辦公、數字化運營、數字化研發幫助企業實現組織結構的扁平化，產業中企業之間的協同效率也相應大大提高。二是信息技術的發展促進產業鏈、價值鏈和創新鏈的深度融合，將原材料、生產加工、市場銷售等各環節上下游企業形成“利益共同體”，幫助企業實現“降本提效”。三是數字信息化背景下產業商業邏輯、商業模式、生產架構和運營思路發生本質性改變，數據成為產業鏈核心生產要素[8]。四是信息技術計算力的提高，為企業研發提供了虛擬平臺，大量的研發工作得以借助于計算機模擬完成，降低了企業研發成本，縮短了研發時間，加速了企業創新步伐。

最后，數字要素賦能產業服務轉型，是數字經濟推動產業延伸的重要邏輯。一是數據采集、數據保存、數據維護將傳統產業鏈進行延伸，專注于各個傳統產業的數據運營已經成為數據產業化的標志。二是數據挖掘、價值重組幫助“售后經濟”蓬勃發展，企業的競爭和利潤的來源從傳統的生產、銷售環節，逐步向售后環節轉移，消費者購買產品后，企業通過用戶數據分析繼續提供個性化、針對性的有償后續服務產品，這種模式正在被越來越多的企業所采用[9]。

三、河南省工藝美術產業的發展現狀

(一)工藝美術產業發展情況

2012年，根據國家《國民經濟行業分類標準》(GB/T 4754-2011)的實施，河南省統計局正式將“工藝美術產業”納入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經濟數據統計范圍，將工藝美術與文教、體育和娛樂用品制造業進行合并。根據數據可獲得性原則，本文使用河南省統計年鑒“文教、工美、體育和娛樂用品制造業”指標數據近似表示我省工藝美術產業發展情況。一方面，這是在公開渠道可以獲得的最為接近的經濟數據；另一方面，工藝美術產業和文教、體育和娛樂用品制造業具有內在聯系，擁有相似的用戶群體、相似的文化屬性、相近的使用功能，使用該數據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和參考價值。

如圖1所示，我們采用從產業營業總收入、產業總資產、產業利潤總額、產業單位數額、年平均從業人員五個指標客觀反映河南省工藝美術產業的發展情況?？傮w上看，近十年我省工藝美術產業發展經歷了曲折增長的過程，除了產業總資產其他四個指標從2018年開始都經歷了不同程度的下降，與我省年GDP增速正向相關。工藝美術產業營業收入自2012年開始快速增長，至2017年達到頂峰1127.78億元，之后快速下降，時至今日維持在600億元水平；利潤總額的變化趨勢在2017年之前與營業收入變化呈現出顯著相關性，在2020年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河南省工藝美術產業的整體利潤迅速下降，反映出工藝美術企業發展的脆弱性和受疫情影響的嚴重性；從企業總資產的角度看，2018年之后產業資產價值得到修復，至2020年產業資產價格超過了2016年的峰值，達到687.82億元；就工藝美術產業規模以上企業數量來看，呈現出緩慢增長的趨勢，到2020年全省規上工藝美術企業已經達到519家，相比于2012年的281家，實現了翻倍增長，反映出工藝美術產業的興旺和蓬勃發展。同時，我們還進一步發現產業從業人數先于其他指標在2015年達到頂峰，資產總額和營業利潤在2016年達到頂峰分別為668.16億元和816.30億元，營業收入指標于2017年達到頂峰，全年產業實現產值1127.78億元。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產業從業人數可以看作河南省工藝美術產業發展先行指標，營業收入作為劣后指標。特別應該注意的是，近三年來工藝美術產業營業收入緩慢下降，利潤總額迅速下降，但產業資產總額指標卻大幅度上升，出現資產和收入利潤指標發展趨勢倒掛現象，值得我們深思。

圖1 河南省工藝美術產業經濟發展統計

(二)產業要素分析

美國學者邁克爾·波特(Michael E.Porter)于1990年在《國家競爭優勢》一書中提出了評價國家和產業集群發展競爭力的“鉆石模型”，將人力、智力、原材料、資本等作為產業發展核心要素。根據這一理論，工藝美術產業要素可以歸納為勞動力、原材料、資金和傳承制度等要素。

在產業勞動力人數方面，2015—2020年河南省工藝美術產業從業人數分別為14.26萬人、13.66萬人、12.81萬人、10.53萬人、10.27萬人、9.81萬人，呈現出逐漸下降的趨勢，表明隨著生產技術的進步，我省工藝美術產業自動化率、勞動效率大大提高，小手工作坊式的生產方式逐漸被智能化、數字化機械生產所代替。在產業高素質人才供給方面，以文化藝術大類或藝術學專業具有全日制大學專科、本科和研究生(碩士博士)畢業人數作為工藝美術產業智力指標，2018—2020年河南省每年畢業生為44762人、45552人和47313人，工藝美術產業高素質人才供給逐漸遞增，保證了產業的健康發展。在產業資本方面，2018至2020年河南省工藝美術產業固定資產投資增速分別為-12.4%、-8.5%、-15.3%，呈現出逐年加速下降趨勢，固定資產投資占全省所有產業投資比重由2018年的0.3%下降到2020年的0.2%，說明資本層面對我省工藝美術產業的發展并不看好，反映出該產業盈利能力不足的問題。在工藝美術傳統技藝傳承方面，省政府出臺了《河南省傳統工藝美術保護辦法》，自2019年開始每年評選“河南省工藝美術大師”，培養出以汝州汝瓷孟玉松、禹州鈞瓷任星航、新密密玉王冠軍等為代表的一大批國家級、省級工藝美術大師，為傳統工藝美術制造技能技藝的傳承提供了制度保障。

四、工藝美術產業發展存在的問題

(一)企業研發投入增速高，水平低

R&D經費反映的是一個行業在某一特定時間段內企事業單位研發投入的情況。根據河南省統計局、國家統計局發布的統計年鑒相關數據，2016—2020年河南省工藝美術產業研發經費投入分別為24039萬元、28403萬元、38825萬元、47605萬元、49174萬元，年均增長率為10.85%；2016—2020年全國工藝美術產業研發經費投入分別為918855萬元、1004695萬元、1117519萬元、1182174萬元、1014973萬元，年均增長率為6.89%，表明河南省工藝美術產業研發經費投入增速高于全國平均值。分析產業研發強度指標發現(產業研發強度=產業R&D經費/區域R&D總經費)，2016—2019年全國研發投入比重在0.85%±0.01左右，河南省研發投入比重在0.73%±0.05左右，不但顯著低于全國平均水平，而且省內數據方差較大，波動性明顯；2020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全國工藝美術產業研發經費投入呈現出斷崖式下跌，河南省得益于疫情控制較好，產業研發經費投入比重略高于全國平均水平，但依舊呈現出下降趨勢(見圖2)。

圖2 工藝美術產業研發經費投入比重

(二)產業鏈不完善，集群程度低

河南省工藝美術產業的發展起源于個體手工業，多數由具有區域特色的家庭作坊、家庭工廠或個體從業者發展而來，雖然在區域范圍內具有一定的知名度和聚集，但尚未形成有效的產業鏈條。工藝美術行業中小企業較多，規模以上中大型企業較少，偏重于粗獷式發展、家庭式管理，缺乏龍頭企業。在品牌創建方面，主要以開封汴秀、滑縣木版畫、中牟漆器等傳統的區域品牌為主，品牌“商標”化程度低，缺乏全國知名的“企業品牌”和“產品品牌”。品牌產權、使用和管理混亂，負面新聞層出不窮，對區域品牌的知名度和美譽度造成負面傷害。同時，產業鏈、價值鏈不完善，工藝美術產業缺乏上下游配套，對區域經濟的拉動作用僅限于文化旅游產業范疇，對區域GDP的貢獻度不高；尚未形成顯著的產業聚集效應，全省大部分工藝美術產業處于原始自發狀態或作坊式水平，產品開發、設計、生產、銷售環節企業布局分散，缺乏統一規劃，區域性現代產業園區或規模化聚集區還未形成，對傳統工藝美術產業化、市場化、集群化發展產生制約效應。

(三)創新能力不高，知識產權意識淡薄

創性能力不高，新產品、新工藝產出成果較少是河南省工藝美術產業發展存在的最為嚴重的一個問題，河南省工藝美術產業行業企業普遍存在知識產權意識淡薄的問題，企業主動申請專利、軟件著作權等知識產權意愿較低，反映出設計、產品原創動力不足，制約了產業的發展。2016年至2020年，河南省工藝美術產業申請發明專利數量分別為260項、304項、112項、176項和232項，工藝美術產業有效發明專利數為152項、137項、93項、130項和163項。根據我國相關規定，發明專利的有效期為20年，以上數據表明河南省工藝美術產業雖然每年申報上百件專利，但有效發明專利的存量甚至出現直線下降的趨勢，表明兩個現象：一是新申報的發明專利獲得授權的比例極低，絕大部分發明專利被駁回；二是企業對現有專利的重視程度不夠，部分發明專利因不繳納專利年費被國家知識產權局取消授權，不再進行保護。

為了更加準確客觀地反映創新能力，我們采用新產品銷售收入比重(規上工藝美術產業新產品銷售收入/全省規上企業新產品銷售收入)、專利申請比重(規上工藝美術產業專利申請數/全省規上企業專利申請書)、有效發明專利比重(規上工藝美術產業有效發明專利數/全省規上企業有效發明專利數)三個相對創新能力指標進行評價。數據顯示，近五年來我省工藝美術產業新產品銷售比重逐漸上升，從2016年的占比26.43%，上升到2020年的占比30.76%，年均增長率為3.86%；但工藝美術產業發明專利申請比、有效發明專利比呈現顯著下降趨勢。說明工藝美術產品銷售收入的增長主要受物價、消費者購買力或整體經濟增長等因素影響，而技術創新對產業發展的驅動力孱弱，造成這一現象的根本原因是企業知識產權意識淡薄，同時對技術創新工作不重視(見圖3)。

圖3 工藝美術產業創新能力

五、河南工藝美術產業轉型發展的路徑

(一)分類施策，繪制我省工藝美術產業圖譜

河南工藝美術資源豐富，但數量眾多的工藝美術資源并不是全部都具有產業化發展的條件，目前河南省缺乏對工藝美術產業的科學分類，無法有針對性地提供產業發展政策。在產業數字化發展的背景下，對各類工藝美術資源進行評估，根據其性質技藝、形態、生態資源等要素評價其是否適宜進行產業化發展，構建河南傳統工藝美術產業圖譜勢在必行。

如圖4所示，河南省傳統工藝美術品種和技藝分為工藝雕塑、刺繡抽紗和服飾、編織染織、藝術陶瓷和玻璃、漆藝(髹飾)、建筑裝飾和工藝家具、金屬工藝和首飾、剪刻繪印、地毯類、其他工藝美術品等10大門類，玉雕、漆器、琺瑯等22個種類，新密密玉雕刻、開封汴繡、洛陽竹編等78個品種和技藝。針對家具、雕塑、刺繡、陶瓷等產業條件比較好的行業，要充分利用好市場與生產條件優勢，不斷擴大產業規模，不斷在激烈的行業競爭中占據市場；針對漆器、編織、地毯等產業化條件一般的行業，市場需求不足或者難以產生規?；洕獙嵭羞m度產業化的發展策略；對于剪刻、傳拓等產業化發展條件差的行業，無法形成經濟效應的產業資源，既不能盲目地進行產業化發展破壞其發展脈絡，也不能因為沒有產業化的開發價值而放任其自然發展。這類產業資源因難以滿足社會發展需求，其傳承反而更加容易斷絕，這就需要政府來接手發展，以傳統的歷史保護理念對其進行傳承[10]。

圖4 河南工藝美術產業圖譜

(二)推進數字基礎設施建設，發展縣域特色產業集群

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要優化基礎設施結構及功能，這其中也包括數字基礎設施建設，這樣一來，傳統的工藝美術產業也隨之優化升級，從而促進區域經濟發展。區域經濟發展的重點在縣區，河南省的工藝美術產業中小企業多，龍頭企業少；產業產值低，規模效應??；工藝美術產業多集中在新密、滑縣、汝州、鶴壁等縣區層面[11]。規模效應、集群效應還不突出，省市發改、工信、文旅等部門應集中出臺一批政策措施，引導縣區集中建設一批數字化文化創意產業園、數字化工藝美術產業園，面向符合條件的工藝美術企業提供辦公場地和廠房使用、稅收、金融等優惠政策。提升產業園區的數字基礎設施水平，以工業互聯網、云計算等技術為紐帶吸引工藝美術產業上下游企業聚集，加快培育一批產業鏈長、協同度高的縣域特色產業集群，推動河南省工藝美術產業集群化發展，以產業拉動行業，以行業發展企業。依托地區傳統工藝美術資源，大力建設工藝美術產業專業村(鎮)，進而培育工藝美術特色區域，以龍頭企業為抓手培養壯大產業集群。圍繞支柱產業加快發展相關配套產業和公共服務體系。

(三)整合新建數字化研發平臺，培育產業龍頭企業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加快發展數字經濟，促進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盵2]30以信息化培育新動能，整合數字化研發平臺，推動河南省工藝美術產業新發展。工藝美術產業多為中小企業，受限于發展理念、資金實力、人員素質、管理經驗等原因，企業在數字化轉型升級、產品創新、市場開發等方面困難重重[12]?？梢砸钥h區為單位推動工藝美術中小企業進行兼并整合，以現代企業產權和股權制度為基礎建立工藝美術企業聯合體或集團，推動中小企業做大做強，加快培育一批省內叫得響、國內知名度高、消費者口碑好的工藝美術龍頭企業。依托龍頭企業開展工業互聯網應用場景改造與示范，引領工藝美術產業發展。整合省內高校、科研院所、行業協會等資源建設一批省級工業設計中心、技術創新中心等研發平臺，為工藝美術產業提供行業研發、人才培訓、技術交流、信息咨詢、數據分析等專業服務[13]。積極探索工藝美術產業版權管理、版權交易服務平臺建設，推動工藝美術產品增強技術、工藝、材料和產品品類等創新能力；發展金融、信息和商務等生產性服務建設，協調技術改造資金、企業轉型升級資金，促進家族企業向現代企業轉變。推動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同產業深度融合，加快培育一批“專精特新”企業和制造業單項冠軍企業。

(四)開展數字化服務，推進文旅文創深度融合

2021年10月召開的河南省十一次黨代會上，省委做出“實施文旅文創融合戰略，推動設計河南建設”的重大決策，明確提出“發展工藝美術產業，努力出圈出彩”的具體要求[14]。工藝美術產業發展應積極響應省委號召，實施文旅文創融合戰略，促進傳統手工藝保護和傳承，在工藝美術等行業發展文化創意產品。堅持創意驅動、美學引領、藝術點亮、數字賦能，促進文化與設計融合，一是建立與數字技術相融合的商業模式和產品創新方式，為工藝美術服務業提供寬松包容的發展環境；二是發揮數字技術的優勢，加快數字技術與工藝美術服務業的融合，以網絡平臺支撐服務業發展，使服務的各個環節實現智能化和現代化，提高服務質量和品質；三是通過數字化發展加快信息服務、金融保險服務、現代物流等生產性服務業與制造業的融合力度，延長產業鏈，促進融合發展，實現產業結構優化升級。

(五)健全制度體系，培育工藝美術綜合性人才

一是繼續完善大師帶徒傳承機制。發揮工藝美術大師對行業的引領作用，采取高校與大師工作室合作的方式，鼓勵工藝美術大師到學校任教授課，學生到大師工作室進行實踐訓練。設立大師授徒補貼制度，鼓勵工藝美術大師帶徒授藝。二是完善行業職稱評定體系。各地可以結合地方實際，健全工藝美術系列專業技術資格職稱評審，完善評價標準、創新評價機制、促進職稱制度與人才培養使用制度相銜接，充分激發人才創新活力，改革人才培養體制機制，培育打造更多專業人才和創新團隊。三是開展工藝美術繼續教育。通過政府、高校、企業、協會等機構間的合作，對工藝美術從業人員進行工藝美術相關理論知識、現代企業經營管理、職業經濟人等培訓，鼓勵工藝美術從業人員走出國門，開展國際合作交流，開闊從業人員的視野，充分借鑒國內外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