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因論視角下提升網絡圈群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實效的審思

許丹丹,何旭娟

(南華大學,湖南 衡陽 421001)

通過微博、微信、QQ、抖音、B站等網絡社交媒體平臺,以興趣、地緣、工作事務等關系為紐帶形成聚集空間的網絡圈群成為大學生網絡生活新樣態,給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特別是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帶來了巨大挑戰。國內學界關于網絡圈群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的研究方興未艾。有學者認為在網絡圈群中,主流意識形態引導力度弱化,理想信念教育效能虛化,高校輿情監控空心化[1]。提出要推動馬克思主義信仰主動融入網絡圈群;推動線下課堂教學與線上網絡圈群良性互動;推動網絡圈群意見領袖隊伍建設健康發展[2]。通過文獻梳理可以看出,學者們多是將研究視角置于網絡圈群特征上,論析網絡圈群給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帶來的挑戰以及負面影響,并提出針對性的路徑和解決對策。鑒于此,本研究基于模因論,對提升網絡圈群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實效展開深入探討,在研究視角上具有一定的創新性。本研究從模因論的視角,著力回答以下三個問題:第一,在網絡圈群環境中的大學生理想信念是如何形成發展的;第二,網絡圏群對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提出了哪些挑戰;第三,怎樣克服上述挑戰,實現網絡圈群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實效的提升。

一、基于模因論的大學生理想信念形成機制

模因是牛津大學動物學家道金斯在其著作《自私的基因》中系統探討人類文化遺傳進化規律時提出的新概念。此概念一經誕生,便引起學界的廣泛探討,此后形成新理論,即模因論(memetics)。模因論認為,包括知識進化在內的文化進化基本規律和生物進化基本規律相似,模因作為大腦記憶的文化信息單元,是像基因一般的文化進化遺傳的復制因子,擁有傳播性、變異性、選擇性的特征,其表型效應通過文字、音樂、視覺形象、服裝式樣、表情或手勢等具體的文化形式表現出來。理想信念“是人們對未來的向往和追求,是一個人的世界觀和立場在奮斗目標上的集中體現,是確立人生價值取向的最高準則”[3]。理想信念是人們在人生價值取向和追求上,經歷持續不斷的判斷與選擇的心理過程而形成的精神狀態。從心理學的角度看,理想信念形成的心理機制與文化進化的模因論有著許多共通之處。

模因論認為模因、宿主、載體是模因傳遞的三大要素,模因主要通過模仿和復制進行傳遞,且必須經歷四個階段,即“同化(Assimilation)、記憶(Retention)、表達(Expression)和傳輸(Transmission)”[4],才能被成功復制。這四個階段周而復始,形成了模因的復制循環。網絡圈群環境中大學生理想信念的形成亦經歷這四個階段。

(一)接受同化階段:理想信念的萌發

接受同化階段包含模因被宿主意識、理解和認同的三個過程。首先,模因被宿主意識,就是模因通過載體呈現給信息接受對象即潛在宿主,這就要求模因載體足夠突出以吸引宿主的注意;其次,模因被宿主理解,是指潛在宿主認識到該模因是可以在他的認知系統中反映出來的東西,這個過程要求模因與宿主已有的認知結構相關聯;最后,模因被宿主認同,則是理解了新想法的宿主認可、贊同、信任該模因。這一接受同化的階段也可以說是模因“感染”宿主的階段。模因必須能夠“感染”新的宿主,也就是進入其記憶,才能稱其為有效模因。顯著性(distinctiveness)是接受同化階段選擇模因載體的重要標準,模因無法呈現給宿主,就無從談到“感染”宿主。因此,潛在宿主接觸到模因載體是模因被接受同化的重要前置因素[4]。

理想信念形成的前提,是在一定的認識基礎上對某種思想和理想產生“感到對的情感”,只有主體相信并認同某種思想和理想,才能有理想信念的確立[5]。同樣,網絡圈群場域下的大學生理想信念的形成,以大學生對理想信念模因的接受和同化為前提。在這一階段,理想信念模因于網絡圈群環境中,首先,通過突出的模因載體強化大學生(宿主)對它的注意;然后,理想信念模因被大學生根據已有的認知結構逐漸內化、認可,理想信念模因得到同化。例如,電視劇《覺醒年代》在網絡圈群環境中得到大學生群體的熱烈追捧,成為理想信念教育的成功案例,是因為這類承載著理想信念模因的優秀紅色影視作品,通過細節刻畫和藝術效果的精良制作,引起大學生的注意,深刻的劇情激起大學生的愛國主義情懷;加之大學生長期接受思想政治教育,所產生的情感共鳴讓大學生更容易認同接受這類理想信念模因。

(二)記憶保留階段:理想信念的積累

根據道金斯關于模因定義以及模因壽命特征的論述可知,模因在宿主記憶中的保留是模因復制的必要條件[6]。模因在記憶中保留的時間越長,它就越有機會通過“感染”其他宿主而進一步傳播。強化性(reinforcement)是記憶保留階段的突出特征,依據斯金納的強化理論,個體經驗會通過頻繁的強化而更有力地被編碼到記憶中,同樣,模因則會經過宿主的反復感知或者“內心預演”以及不同宿主對同一模因的強化來實現強化,強化后的模因得以記憶保留而形成強勢模因[4]。由于人腦記憶的容量限制,記憶選擇的過程將淘汰多數的模因,模因被記憶很大程度是基于模因對個體的重要性以及重復的頻率等特點,因此,宿主對模因的情感認同以及因此產生的選擇性關注,將影響其被宿主選擇并保存的概率。以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提出的“中國式現代化”為例,這一概念深入人心,既得益于各大媒體的大力宣傳,又是由于其對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有重大理論意義和現實戰略意義,寄托著中國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使概念得以強化而成為強勢模因。在這一階段,網絡圈群中意識形態的引導等因素將強化理想信念模因在大學生認知系統中的記憶保留,使大學生不斷積累對未來奮斗目標的追求以及一定的對事物觀念的態度與看法。

(三)模仿表達階段:理想信念的外顯

一個模因必須由宿主的記憶信息轉化為可被感知的表現形式,才能與其他個體交流,這個轉化的過程可以被稱為“表達”。表達性(expressivity)即宿主表達模因的意愿以及模因在媒介中表達的難易程度,是影響模因表達的重要因素。最明顯的表達方式是說話,其他常見的模因表達方式包括寫作、畫畫和肢體動作,上述都屬于顯性的表達,同時模因也可以通過如態度、作風、語氣等隱性的方式表達出來[4]。班杜拉在現代社會學習理論中,強調模仿這一個體行為獲得形成的重要途徑。與之相仿,模因論也認為表達的過程主要是通過宿主模仿學習他人的表達方式實現的,且這一過程是宿主的不自覺參與。如2020年東京奧運會期間,演員吳京身穿胸口印有“中國”的綠色運動服的劇照,被網友制作成系列表情包,席卷各大社交媒體平臺的網絡圈群,引得大學生紛紛效仿,轉發表情包,以表達自己為中國體育健兒加油助威的感情。在這一階段,受強勢理想信念模因的暗示和感染,大學生會無意地在網絡圈群場域中通過模仿或學習他人的模因表達方式來實現對內化了的理想信念外化為行為進行表達,大學生的理想信念得以外顯。

(四)傳播繁衍階段:理想信念的升華

傳播繁衍階段著重體現為模因借助各樣有形載體擴大傳播范圍,是對模仿表達階段的延擴。宣傳性(publicity)是模因傳播繁衍階段的重要特征,即模因載體的宣傳輻射范圍以及宿主為模因的傳播最大化所做的努力,能制約模因的傳播成效[4]。模因的傳播繁衍與病毒信息的傳播繁衍類似,但它們的本質區別在于:其一,病毒信息傳播的參與者一般沒有主觀的意圖,而模因是被有意創造并傳播的,宿主是自覺地進行傳播行為;其二,“病毒信息以穩定不變的形式在數字媒介之間傳播”[7],即病毒信息具有“不變性”,而模因傳播的過程具有“變異性”[8],表現為模因的重建或重構。在這一階段,大學生經歷了理想信念的萌發、積累及外顯。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也經歷了理想信念形成的完整心理活動過程,即理想信念的知、情、意三種形態。為了實現心理系統的完整和自洽,大學生會依據自我的心理意向和表達需求,自覺通過行動表達傳播理想信念。例如,“大白”這一動畫人物的名字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期間被賦予了新的含義,成了身穿隔離服的醫護工作人員和志愿者們的昵稱,網絡圈群傳播著他們“最美逆行”的身影,使許多大學生加入抗疫志愿者成為“大白”,展現著他們勇于擔當的理想信念,鼓舞更多大學生參與抗疫。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抗擊新冠肺炎疫情表彰大會上對抗疫斗爭中青年大學生的突出表現給予高度贊揚。在網絡圈群環境中,信息可以在多個弱連接的人際網絡之間傳播,因此,接觸模因載體的人數能夠迅速增加。借助這種網絡圈群裂變式傳播效果,大學生更能充分參與理想信念模因的加工、再造和傳播,并引發人們對該理想信念理念的共鳴。

二、網絡圏群中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面臨的現實藩籬

網絡圈群在人們共享信息、連接社會、共鳴情感等方面需求的滿足,能夠發揮獨特優勢并提供積極價值,但是基于模因論的大學生理想信念形成機制以及網絡圏群內的復雜樣態,也能夠發現網絡圈群場域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面臨的現實藩籬。

(一)網絡圈群“信息繭房”阻隔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入場

在模因接受同化階段,理想信念模因如果無法呈現在大學生面前,就不可能“感染”大學生。網絡圈群內信息的輸入與外流受到“信息繭房”效應干擾,對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進入網絡圈群的場域造成阻隔,阻礙了大學生有效接收模因信息。集中表現為:第一,不良思潮易于侵入。網絡圈群因其產生之初便具有的強烈群體個性化色彩,常產生封閉排斥異質、吸引聚合同質的“過濾”現象,這在很大程度上導致信息傳播路徑的定向和窄化問題,使不良社會思潮容易通過網絡圈群內信息“定向傳播氣泡”乘虛而入,影響大學生理想信念的形成和鞏固[9]。第二,主流聲音難于傳達。主流意識形態在網絡圈群的傳播與滲透因窄化的信息傳播通道而受到阻礙。且大學生網絡交流表達方式小眾化的演變傾向,使網絡世界以往的大規模交流場域被各類圈群壓縮、割裂、置換[10]。由此形成的網絡圈群文化邊界,讓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主客體間的交流鴻溝越發明顯,經常形成一種“話不投機半句多”的尷尬境地。包括傳統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在內的主流聲音容易在網絡圈群中受到排斥和抵觸。

(二)網絡圈群“泛娛樂化”消解大學生理想信念正確認知

在模因記憶保留階段,理想信念模因經過大學生反復感知等強化方式成為強勢模因,才能在大學生記憶中得到長期保留。大學生接受的理想信念模因在網絡圈群充斥著娛樂化的信息環境中缺乏正向強化,容易被侵蝕消解。“流量為王”的商業邏輯、西方文化的滲透、網絡信息傳播方式的變革、大學生自身的心理訴求等多重因素,使泛娛樂化成為大學生網絡圈群的常見景象,表現為對重大、嚴肅、深刻問題諸如革命歷史、公共事件、社會新聞等的戲謔化、庸俗化、娛樂化再構。由于長期浸沒在網絡圈群娛樂化的信息中,大學生學習、理解、思考社會現象和媒介信息的能力被弱化,理性思維方式與深度思維模式受到損害,長此以往,“娛樂至上”的理念逐漸侵蝕大學生價值取向以及社會責任感。例如,如今在網絡圈群中流傳著許多“躺平”相關的表情包,使“躺平”這一熱詞在大學生群體中被廣泛傳播。“躺平”是大學生為了逃避學習、就業、人際交往等方面的壓力而選擇低欲望、慢節奏模式的一種生活態度。不少大學生笑稱只要自己“躺”得夠“平”,就不會被社會“內卷”。這種自甘平庸和娛樂人生的隨緣姿態不利于大學生認同、學習以及堅定崇高的理想信念,不利于大學生為理想信念不懈奮斗。娛樂的過度追求使大學生迷失自我或推崇價值虛無主義,而有的大學生對理想信念的正確認知也在“娛樂至上”中日趨消解。

(三)網絡圈群“沉默螺旋”限制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發聲

在模因模仿表達階段,理想信念模因必須由大學生通過可被感知的表現形式進行表達。網絡圈群“沉默螺旋”效應限制圈群成員,即大學生為理想信念自發發出客觀、理性的聲音,抑制大學生在網絡圈群中參與理想信念模因表達的動力和熱情?！俺聊菪毙庵冈谝庖姳磉_中迫于多數人持有的強勢意見合意形成的壓力,持有弱勢觀點的個體選擇趨同或沉默,進而擴大優勢意見勢力的現象。網絡圈群“沉默螺旋”中,主導意見者在排擠打壓“異見者”的過程中容易產生偏激、暴力的語言,這種語言常升級為網絡罵戰,并以成員退群甚至是公開羞辱、人肉搜索等網絡暴力收場。大學生在面對此類壓迫性的網絡圈群意見氣候時,或是因顧慮到自己的言談對現實生活造成的潛在威脅,選擇隱藏諸如為政治立場等觀點發聲的理想信念意見表達;或是被主流性意見說服,改變自己原有的理想信念觀點和態度。

(四)網絡圈群“群體極化”削弱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引領

在模因傳播繁衍階段,理想信念模因主要通過大學生的行為進行復制傳播。群體極化以及由此衍生的情緒極化、行為極化放大非理性情緒和行為、扭曲人的精神狀態。大學生行為活動目標選擇的正確性在群體極化現象作用下容易被歪曲,大學生踐行理想信念的行為動力消退,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引領被削弱?！叭后w極化”本是社會心理學家斯通納(Stoner)提出的概念,指起初擁有一定觀點偏向的群體成員,經歷群體間的交流分享后,其原有的偏向性觀點發展為極端觀點的社會現象,主要表現為群體情緒極化傾向。這一概念現在常用于分析互聯網現象。網絡圈群的自由性、虛擬性以及封閉性等特點,使其成為大學生群體極化發生的重要場域。由于缺乏社會經驗、信息篩選能力和成型的價值觀,大學生的理性判斷能力有限。大學生在面對網絡圈群中爆炸式增長且缺乏真實性的碎片化信息時,相比于理智而冷靜的判斷,他們更容易在網絡圈群中產生基于感性和本能的情緒宣泄式表達。這種情緒表達在網絡圈群的群體互動作用下發生極化,極易引發行為極化,諸如輿論聲討、網絡暴力、圈層對抗乃至社會運動[11]。如2021年英雄聯盟全球總決賽中中國戰隊EDG擊敗勁敵韓國戰隊DK,成功拿到冠軍頭銜。許多電競愛好者在網絡圈群中刷屏表達喜悅,在比賽結束的深夜,國內多個高校都出現了學生游街、喊樓等慶賀行為,而也有一些大學生電競愛好者做出裸奔、喝尿等非理性慶祝行為。網絡圈群多是因趣緣而建立,其本質屬性并不包含大學生理想信念積極傳播的規定性,而網絡圈群群體極化現象容易助長網絡空間存在的極端、錯誤價值觀傳播,誘發大學生對主流意識形態的異化和價值觀的極化,從而增加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在網絡圈群空間場域的引導難度,弱化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的行為、思想引領力量,削弱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引領。

三、提升網絡圈群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實效的破圈策略

當前,面對大學生網絡圈群棲居的客觀態勢和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面臨的現實藩籬,基于模因論的大學生理想信念形成機制,應從創造理想信念模因同化前提、深化理想信念模因記憶痕跡、改善理想信念模因表達環境、強化理想信念模因傳播效果這四個方面實現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破圈”,從而提升網絡圈群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實效。

(一)以創造理想信念模因同化為前提,助力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進場

理想信念教育要更好地入耳入腦入心,需要改善網絡圈群的環境,破除“信息繭房”效應。讓大學生充分接觸理想信念模因載體,從而創造理想信念被接受同化的前提條件,助力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進入網絡圈群場域。

創造理想信念模因同化。一是要促進網絡圈群相關法律制度的制定和完善并提高其執行力度,加強網絡圈群中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入場的制度保障。根據“網絡圈群的動態性和復雜性超前立法”[9],明確網絡圈群有關機構及網絡圈群成員的權利和義務,以法律剛性和制度理性來為有效規范和約束網絡圈群成員言行舉止提供基本依循。有關機構要依法對網絡圈群中的違法犯罪行為嚴厲打擊懲治,截斷傳播不良社會思潮的利益輸送鏈。網絡圈群成員要自覺文明使用網絡圈群,自發與群內不法行為作斗爭,積極檢舉在網絡圈群的違法行為和違法人員。

二是要以技術破壁“信息繭房”,加強網絡圈群中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入場的技術支撐。一方面,要利用算法推薦、區塊鏈等技術在網絡圈群中實現理想信念植入與滲透。依據網絡圈群中大學生的數據畫像,將主流意識形態浸入“推薦池”,提高理想信念信息的推送權重。另一方面,要利用大數據、信息檢索、人工智能等技術實現網絡圈群信息自動監管與檢測。通過信息審核提高網絡圈群信息準入門檻,從信息傳播源頭控制不良信息的滲入。從總量龐大、內容碎片化又紛繁復雜的網絡圈群信息中遴選、甄別、判定出蘊含錯誤思潮的內容,并予以處理,做到實時監控、及時發現、即時遏制的效果。

(二)深化理想信念模因記憶痕跡,鞏固大學生理想信念正確認知

促進理想信念教育內化于心,必須克服網絡圈群“泛娛樂化”。增強大學生對理想信念模因的情感認同和選擇性關注,進而深化大學生對理想信念模因記憶保留的痕跡,鞏固大學生對理想信念的正確認知。

深化理想信念模因記憶痕跡。一是要通過價值引領,提高大學生對理想信念的情感認同,用“精神在場”對抗網絡圈群“泛娛樂化”。主流意識形態價值引領在網絡圈群的空場,造成大學生科學思維和批判思維的匱乏,致使他們的思維愈發受制于“泛娛樂化”。[12]因此,亟須在網絡圈群中加強主流意識形態價值引領,深化大學生對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理論學習,培育大學生理性思維和理想信念共識,豐盈網絡圈群中大學生的精神世界,以主流意識形態價值引領澆筑大學生對理想信念情感認同的基座,彌合大學生的理想信念認知間隙。

二是要通過優化內容供給,加強大學生對理想信念的選擇性關注,用“內容至上”化解網絡圈群“娛樂至上”。網絡圈群中繁多的信息內容,盡管一定程度上滿足了大學生的精神需要,但其中“泛娛樂化”內容體現的享樂主義與消費主義的本質決定了其只能滿足一時之需,而終究無法消釋大學生渴盼娛樂與實現自我價值的矛盾心理。優化內容供給要以理想信念為遵循和導向,要能體現一定的思想和價值引領以及文化涵養的內涵,要有對大學生追求真正美好未來需要的回應。以“內容為王”作為在大學生網絡圈群中開展理想信念教育的立足點,才能化解網絡圈群“娛樂至上”?？梢栽诎盐沾髮W生興趣與網絡圈群特點的基礎上,轉變理想信念教育內容的表達方式,恰當運用網絡語言、情感符號等實現理想信念教育內容生活化、生動化、感性化、故事化表達。圍繞熱門話題、重大事件,能夠做到因事、因時、因勢而化,使理想信念教育內容供給由“硬”轉“軟”,以提高大學生對承載理想信念內容的選擇性關注,增強理想信念對大學生的吸引力與滲透力。

(三)改善理想信念模因表達環境,助推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發聲

要增強理想信念在網絡圈群中的穿透力、說服力和影響力,需要抵御網絡圈群“沉默螺旋”效應。提高大學生表達理想信念模因的意愿,降低理想信念模因在媒介中表達的難度,以及改善大學生理想信念的表達環境,助推大學生為理想信念教育發聲,增大發聲的音量。

改善理想信念模因表達環境。一是要營造大學生發聲自由的網絡圈群氛圍,提高大學生表達理想信念模因意愿。大學生在創立或加入網絡圈群后,可以基于民主、開放、和諧、平等的原則,制定與遵守群內意見發表的相應規則制度和管理公約,構建起網絡圈群的信任機制與意見控制措施,創造并維護安全、有序、積極、文明、自由的網絡圈群發聲氛圍,以減小網絡圈群意見氣候對現實生活影響的風險,提高大學生為理想信念發聲的內在動力和主觀意愿,讓大學生在網絡圈群中勇于發聲、善于發聲,敢于表明自己的立場觀點,與網絡圈群中不正確的思想意見爭奪話語權。

二是要疏通大學生發聲的渠道,降低大學生在網絡圈群中表達理想信念模因的困難程度。高校與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必須圍繞學生、關照學生、服務學生,創設或融入網絡圈群平臺,加強與大學生的對話和互動,建立平等交流、包容尊重的師生、生生網絡圈群關系,做到疏通“弱勢意見”發聲渠道。同時應該善用網絡圈群“關鍵少數”,適時化解網絡圈群不良“螺旋”給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發聲帶來的消極影響,降低大學生在網絡圈群為理想信念發聲的難度。要充分調動諸如學生干部、學生黨員、朋輩等在網絡圈群中擁有高關注度、高話語權、高認可度的“關鍵少數”的能動性,發揮他們的榜樣示范和先鋒引領作用,吸引大學生自覺地仿效和追蹤其理想信念和表達方式,將網絡圈群輿論“螺旋”導向健康積極的發展走向。

(四)增強理想信念教育引領,強化大學生理想信念傳播效果

增進理想信念教育的感染力和引導力,應當摒除網絡圈群“群體極化”現象。擴大理想信念模因載體的輻射范圍,提高大學生接受和宣傳理想信念模因的能力,實現增強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引領,強化大學生理想信念傳播效果,促進大學生正確的理想信念的塑造和成型。

增強理想信念教育引領。一是要強化實踐導向的線下輻射,擴大理想信念模因載體的輻射范圍。習近平總書記在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座談會上強調,要突出實踐導向,推動思政小課堂與社會大課堂相結合[13]。拓寬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輻射范圍,不單是要在網絡圈群場域中繼續發揮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引領,更要持續組織開展線下多樣化的理想信念教育實踐教學,利用志愿服務、理論宣講、社會調研等實踐活動,豐富大學生的社會經驗,讓大學生在實踐中檢驗理想信念相關知識的正確性、價值科學性以及現實合理性,不斷擴展大學生理想信念發展的社會空間和心理空間,引領大學生成為堪當民族復興重任的時代新人。

二是要提升大學生網絡圈群素養,提高大學生接受和宣傳理想信念模因的能力。一方面,要引導大學生培育、提升自身對網絡圈群信息的解讀鑒別能力和理性思考能力。以辯證思維方法從泥沙俱下的諸般網課圈群信息中辨別真偽,通過信源判斷、事實查證等方式,獨立自主地區分謠言與真相,既不盲目跟風,也不迷信網絡圈群“意見領袖”。激活防范網絡圈群“群體極化”的主體自覺。另一方面,要引導大學生增強網絡圈群自律意識。打破依賴網絡圈群獲取信息的慣性思維,豐富報紙、電視、廣播等多元信息接收渠道,不沉溺于網絡圈群信息,主動“調頻”接受主流聲音,提升對理想信念教育的接納度,為涵養理想信念提供助力?！昂裰怖硐胄拍钯囈援a生和發展的認識基礎和精神動力”[14],從而增強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引領的有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