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合香丸治療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患者的臨床觀察

劉清泉，勵 國，張 杰，王彥軍，王 貞，張小廣，張保華，阮 航

蘇合香丸治療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患者的臨床觀察

劉清泉1*，勵 國2，張 杰3，王彥軍4，王 貞5，張小廣6，張保華7，阮 航8

1. 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中醫醫院 重癥醫學科，北京 100010 2. 北京市豐臺中西醫結合醫院 急診科，北京 100072 3. 河南省人民醫院 呼吸科，河南 鄭州 450018 4. 鄭州大學第一附屬醫院 腔內血管外科，河南 鄭州 450052 5. 河南省胸科醫院 心內科，河南 鄭州 450003 6. 河南大學第一附屬醫院 神經外科，河南 開封 475001 7. 開封市中心醫院 神經內科，河南 開封 475000 8. 武漢市第一醫院 神經外科，湖北 武漢 430022

探討蘇合香丸治療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患者的有效性和安全性。選擇2022年12月—2023年1月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中醫醫院等17家醫院收治的192例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患者，隨機分為對照組和試驗組，試驗組89例，對照組103例。對照組按照診療方案進行基礎治療，試驗組在對照組的基礎上口服蘇合香丸，1丸/次，2次/d。兩組患者均連續治療5 d。比較兩組治療后的臨床療效及治療前后頭痛、胸痛、四肢酸痛評分以及炎癥指標。治療后，試驗組臨床總有效率95.51%，明顯高于對照組的81.55%（＜0.05）。治療后，兩組患者頭痛、胸痛、四肢酸痛評分均較治療前顯著下降（＜0.05），試驗組從治療第1天開始頭痛評分低于對照組且有統計學差異（＜0.05），試驗組在治療第5天時胸痛評分低于對照組，且有統計學差異（＜0.05），試驗組從治療第3天開始四肢酸痛評分低于對照組，且有統計學差異（＜0.05）。治療后，兩組患者的C反應蛋白（C-reactive protein，CRP）、降鈣素原（procalcitonin，PCT）、白細胞介素-6（interleukin-6，IL-6）水平均下降，與治療前相比具有統計學差異（＜0.05），且試驗組患者治療后的CRP、IL-6水平顯著低于對照組（＜0.05）。兩組不良事件發生率沒有顯著差異。蘇合香丸對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患者的頭痛、胸痛及四肢酸痛有一定的療效，并且能抑制新冠病毒感染患者的機體炎癥反應，安全性良好。

蘇合香丸；新型冠狀病毒；VAS評分；臨床療效；C反應蛋白；白細胞介素-6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corona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是由嚴重急性呼吸系統綜合征冠狀病毒2型（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coronavirus 2，SARS-CoV-2）感染導致的急性呼吸道傳染病，傳染性強、傳染途徑多、人群普遍易感[1]。該病經呼吸道飛沫和接觸傳播，在相對封閉的環境中長時間暴露于高濃度氣溶膠情況下也存在經氣溶膠傳播的可能，嚴重威脅人類生命健康[2]。2022年以來，奧密克戎變異株成為全球流行優勢毒株，雖然感染人數多，但致病力較早期明顯下降[3]。由于目前普遍流行的奧密克戎病毒株致病力減弱，曾接種過疫苗者及感染過奧密克戎病毒株者以無癥狀及輕癥為主，有臨床癥狀的患者主要表現為中低度發熱、咽干、咽痛、鼻塞、流涕等上呼吸道感染癥狀以及肌肉酸痛、頭痛、頭暈頭重、肢體困重等全身癥狀[4]。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發布公告，將COVID-19更名為新型冠狀病毒感染，從病毒變異情況看，國內外專家普遍認為病毒變異大方向是更低致病性、更趨向于上呼吸道感染和更短潛伏期，新冠病毒將在自然界長期存在，其致病力較早期明顯下降，所致疾病將逐步演化為一種常見的呼吸道傳染病[5]。從2023年1月8日起，我國對新型冠狀病毒感染實施“乙類乙管”。《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診療方案（試行第十版）》根據不同臨床分型以及中醫證候推薦相應的方劑[6]。中醫藥采用辨證論治的方式，針對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患者不同的證型特點展開不同的藥物救治，蘇合香丸是診療方案中推薦的用于治療危重型內閉外脫證的新型冠狀病毒感染，針對昏迷、昏睡等意識障礙者，可加用蘇合香丸；蘇合香丸被收錄于《廣東省新型冠狀病毒肺炎中醫藥治療方案（試行第二版）》，用于肺閉喘脫極期的治療，痰迷心竅者可沖服蘇合香丸。臨床上常用于治療中風、嗜睡、昏迷、意識障礙、心肌梗死以及臟腑疼痛等。歷代均有芳香藥用于疫病治療的記錄，芳香藥祛濕避穢化濁，能夠扶助正氣，提高人體免疫力。本研究結合新型冠狀病毒當前普遍流行的奧密克戎感染患者臨床多反應的全身疼痛癥狀，基于蘇合香丸具有芳香開竅、行氣止痛的功效探討蘇合香丸在感染新型冠狀病毒后疼痛反應的改善作用，為擴大蘇合香丸的臨床應用提供證據支持。

1 資料與方法

1.1 方案設計

本研究采用隨機對照研究設計，按照隨機數字表法將患者分為試驗組與對照組。

1.2 病例來源及篩選標準

病例來源于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中醫醫院、北京市豐臺中西醫結合醫院、武漢市第一醫院、河南省人民醫院、河南省胸科醫院等17家中心于2022年12月—2023年1月收治的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患者。

1.2.1 診斷標準 參考《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診療方案（試行第十版）》。研究實施過程中，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于2023年1月6日發布更新的診療方案，故診斷標準由《新型冠狀病毒肺炎診療方案（試行第九版）》更改為《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診療方案（試行第十版）》。

1.2.2 納入標準 （1）年齡≥18周歲，男女不限；（2）確診為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患者；（3）體溫＞38.5℃；（4）有下列癥狀之一者，即頭痛、胸痛、四肢酸痛；（5）受試者自愿加入本研究，并簽署知情同意書。

1.2.3 排除標準 （1）原發性免疫缺陷病、獲得性免疫缺陷綜合征、先天性呼吸道畸形、先天性心臟病、胃食管反流癥、肺發育異常等基礎疾病引起的呼吸道感染，有明確細菌感染證據；（2）重癥肺炎需要機械通氣者；（3）經研究者判斷，既往或現在患有的疾病可能影響患者參加試驗或影響研究的轉歸，包括惡性病、自身免疫性疾病、肝腎疾病、血液病、神經系統疾病和內分泌疾病；患有嚴重影響免疫系統的疾病，如人類免疫缺陷病毒感染，或血液系統障礙，或脾切除、器官移植術等；（4）孕婦或哺乳期女性；（5）近1個月內參與過其他臨床試驗的患者；（6）過敏體質，如對2種或以上藥物或食物過敏者，或已知對本試驗藥物成分過敏者；（7）研究者認為存在任何不適合入組或者影響受試者療效評價的因素。

1.2.4 退出（脫落）標準 （1）受試者中途自行解除；（2）受試者出現不良反應；（3）受試者不能根據要求用藥；（4）失訪。

1.3 干預措施

兩組患者入院后按照病情實行飛沫及接觸隔離，囑患者臥床休息，加強支持治療，保證充分熱量，注意水、電解質平衡，維持內環境穩定，密切監測生命體征、血氧飽和度等。在此基礎上，對照組給予常規抗病毒治療，洛匹那韋/利托那韋片（艾伯維公司，規格為每片含洛匹那韋200 mg和利托那韋50 mg，生產批號1117944），用法為2片/次，2次/d。試驗組在對照組的基礎上聯合使用蘇合香丸（雷允上藥業集團有限公司，規格3 g/丸，生產批號UB35036、UB35039），用法為1丸/次，2次/d。兩組療程均為5 d。

1.4 臨床療效評價標準

采用視覺模擬評分（visual analogue scale，VAS）評估疼痛強度。0分：無痛；3分以下：輕度疼痛，可忍受且不影響正常睡眠；4～6分：中度疼痛，嚴重影響正常睡眠；7～10分：重度疼痛，整夜未睡眠。根據患者的臨床表現及其主訴疼痛程度來綜合判定臨床療效，疼痛減輕率＝(治療前VAS評分－治療后VAS評分）/治療前VAS評分。疼痛完全緩解：疼痛減輕100%；明顯緩解：疼痛減輕75%；中度緩解：疼痛減輕50%；輕度緩解：疼痛減輕25%；未緩解：疼痛減輕0%。

疼痛緩解總有效率＝(完全緩解例數＋明顯緩解例數＋中度緩解例數)/總例數

1.5 觀察指標

1.5.1 單項癥狀評分 采用VAS評分，記錄兩組患者治療前后頭痛、胸痛、四肢酸痛單項癥狀評分。

1.5.2 炎癥指標檢測 分別于治療前后采集患者晨起空腹靜脈血3 mL，以3000 r/min分離血清10 min，采用酶聯免疫吸附法檢測兩組患者血清C反應蛋白（C-reactive protein，CRP）、降鈣素原（procalcitonin，PCT）、白細胞介素-6（interleukin-6，IL-6）水平，均嚴格按照試劑盒說明書進行操作。

1.6 不良反應觀察

記錄兩組患者的異常健康狀況和血尿常規、肝腎功能檢查異常發生率。

1.7 統計方法

2 結果

2.1 兩組患者基線資料比較

本研究共納入符合納排標準的病例200例，其中試驗組脫落3例，對照組脫落5例。試驗組89例，平均年齡（66.46±15.95）歲，對照組103例，平均年齡（62.57±13.42）歲，年齡無統計學差異（＞0.05）。試驗組男性52例，占比58.43%，女性37例，占比41.57%；對照組男性62例，占比60.19%，女性41例，占比39.81%，性別無統計學差異（＞0.05）。試驗組輕型26例（29.21%），普通型50例（56.18%），重型13例（14.61%）；對照組輕型28例（27.18%），普通型52例（50.49%），重型23例（22.33%），臨床分型無統計學差異（＞0.05）。提示兩組病例具有可比性，見表1。

2.2 兩組臨床療效比較

試驗組疼痛完全緩解35例，明顯緩解41例，中度緩解9例，臨床總有效率為95.51%；對照組疼痛完全緩解26例，明顯緩解43例，中度緩解15例，臨床總有效率為81.55%（表2）。臨床總有效率試驗組相比對照組具有統計學差異（＜0.05）。結果提示，蘇合香丸可顯著改善新冠感染患者的疼痛癥狀，減輕疼痛表現。

表1 基線人口學信息和特征

表2 兩組臨床療效比較

與對照組比較：#＜0.05

#< 0.05control group

2.3 兩組VAS評分比較

2.3.1 兩組頭痛評分比較 治療前，試驗組患者頭痛VAS評分為（5.10±2.67）分，對照組患者頭痛VAS評分為（5.83±2.66）分，兩組無統計學差異（＞0.05），提示治療前兩組患者頭痛方面具有可比性。治療后，兩組患者的頭痛分數隨著治療的進程呈現進行性下降（＜0.05），患者的頭痛程度逐漸緩解，治療第5天的頭痛評分遠低于治療前（＜0.05）。試驗組從治療第1天開始降幅較大，頭痛評分顯著低于對照組且有統計學差異（＜0.05），差異一直維持至第5天，見表3。結果提示，蘇合香丸能明顯改善患者頭痛癥狀，縮短患者頭痛時間。

2.3.2 兩組胸痛評分比較 治療前，試驗組患者胸痛VAS評分為（3.76±1.56）分，對照組患者胸痛VAS評分為（4.23±1.90）分，兩組無統計學差異（＞0.05），提示治療前兩組患者胸痛方面具有可比性。治療后，兩組患者的胸痛評分均隨著治療進程呈現下降趨勢，評分均比治療前低（＜0.05）。由于治療前分數不高，評分降幅兩組間無顯著性差異，治療第5天時試驗組胸痛評分優于對照組，具有統計學差異（＜0.05），見表4。結果提示，蘇合香丸可改善患者胸痛癥狀。

2.3.3 兩組四肢酸痛評分比較 治療前，試驗組患者四肢酸痛VAS評分為（5.79±2.00）分，對照組患者VAS評分為（5.87±2.35）分，兩組差異不顯著（＞0.05），提示治療前兩組患者在四肢酸痛評分方面具有可比性。兩組治療前的分數較高，治療后，兩組患者的四肢酸痛均隨著治療的進程呈現下降趨勢，評分均較治療前低（＜0.05）。試驗組從治療第3天開始四肢酸痛評分顯著低于對照組且有統計學差異（＜0.05），差異維持到第5天。治療第5天試驗組的分數相對較低，而對照組疼痛程度相對較高，見表5。結果提示，蘇合香丸可改善患者四肢酸痛癥狀，縮短患者四肢酸痛時間。

表3 兩組患者頭痛評分比較()

與同組治療前比較：*＜0.05；與對照組治療后比較：#＜0.05，下表同

*< 0.05same group before treatment；#< 0.05control group after treatment, same as below

表4 兩組患者胸痛評分比較()

2.4 兩組患者炎癥指標比較

兩組患者治療前的CRP、PCT和IL-6水平相對較高，試驗組與對照組無統計學差異（＞0.05）。治療后，兩組患者CRP、PCT、IL-6均較治療前有顯著性下降（＜0.05），且試驗組治療后的CRP、IL-6水平與對照組治療后相比有統計學差異（＜0.05），見表6。結果提示，蘇合香丸具有顯著降低新冠病毒感染患者CRP和IL-6的作用。

表5 兩組四肢酸痛評分比較()

表6 兩組炎癥指標比較()

2.5 安全性指標

用藥期間，試驗組出現失眠2例，胃腸不適4例，口干3例，不良事件總發生率為10.11%；對照組出現腹瀉5例，味覺減退4例，不良事件總發生率為8.74%，兩組無統計學差異（＞0.05）。

3 討論

新型冠狀病毒新變異株不斷產生，疫情防控難度不斷增大，目前仍沒有特效藥，只能對癥治療[7-8]。新型冠狀病毒具有強烈傳染性和致病性，屬中醫學“疫病”范疇，根據病因、發病特點，結合流行病學調查結果、證候要素分析，其病理性質為“濕、熱、毒、虛、瘀”，基本病機為疫毒外侵，肺經受邪，邪毒傷正，正氣虧損。根據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臨床表現，核心病機在濕和毒，但又有夾寒、夾熱，邪入營血、或傷陽氣、或傷陰液等不同轉歸，主要病位在肺、脾，重癥則累及心、肝、腎等[9-10]。隨著病毒不斷在全球傳播，病毒一直在發生著進化和變異，在全球范圍出現許多種新型冠狀病毒變異體，奧密克戎株目前已成為了新型冠狀病毒感染傳播的優勢株，中醫依然屬于溫病時疫的范圍，其主要病因依然是疫癘之氣，以無癥狀感染者、輕癥患者居多，而重癥、危重癥則較為少見[11-12]。自2019年疫情爆發以來，中醫藥在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患者的治療過程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蘇合香丸是中醫治療閉證的著名溫通開竅方劑，最早見于《外臺秘要》卷十三引《廣濟方》，原名吃力伽丸，至宋代《太平惠民和濟局方》始改稱蘇合香丸，延用至今[13]。蘇合香丸是由蘇合香、安息香、冰片、水牛角粉、麝香、檀香、沉香、丁香、香附、木香、乳香、蓽茇、白術、訶子肉、朱砂15味中藥組成，其中多種成分具有不同程度的抗感染、抗炎、抗菌、抗病毒、鎮痛作用[14-17]，芳香開竅、行氣止痛。方中蘇合香、麝香、龍腦香（冰片）、安息香芳香開竅、啟閉醒神、辟穢化濁，共為君藥。香附理氣解郁；木香行氣止痛；沉香降氣溫中、溫腎納氣；白檀香行氣和胃；乳香調氣活血止痛；丁香溫中降逆，治心腹冷痛。上述諸藥，行氣解郁、散寒止痛、理氣活血，共為臣藥。佐以辛熱蓽茇，配合諸香溫中散寒止痛；水牛角清心解毒，朱砂鎮心安神，二者藥性雖寒，但與大隊溫熱之品相伍，則不悖溫通開竅之旨；白術補氣健脾、燥濕化濁，訶子溫澀斂氣，二藥一補一斂，防辛散走竄太過，耗氣傷正，均為佐藥[13]。結合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濕毒的核心病機與蘇合香芳香行氣溫中的功效，若感受時疫穢惡之氣，致氣機壅滯，則心腹卒痛，進而氣機逆亂，擾及神明，可致神昏，治宜芳香開竅、辟穢化濁藥與溫中散寒、辛香行氣藥配合，以化痰、辟穢、開竅[18-19]。

基于網絡藥理學探討蘇合香丸治療新型冠狀病毒感染作用機制的研究顯示[20]，將蘇合香丸活性成分與SARS-CoV-2的共同靶點信息導入系統，關鍵靶點主要涉及炎癥反應、細胞對脂多糖的反應、免疫反應等多種生物過程，減少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患者氣道黏膜上皮細胞與平滑肌細胞等的病變與炎癥反應，從而達到治療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效果。京都基因與基因組百科全書（Kyoto encyclopedia of genes and genomes，KEGG）富集的前20條通路中，有11條與病毒等感染有關，推測蘇合香丸可能是通過改善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患者體內的炎癥因子風暴、過度的免疫反應等發揮治療危重型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效果。蘇合香丸含有的主要活性成分槲皮素、木犀草素、山柰酚、異鼠李素等具有較多潛在作用靶點，在蘇合香丸治療新型冠狀病毒感染中可能發揮著重要作用。槲皮素[21]、木犀草素[22]、山柰酚[23]、異鼠李素[24]具有抗炎及免疫調節作用，而且山柰酚、槲皮素、木犀草素具有抗病毒作用，其中槲皮素、木犀草素在體外具有抗甲型流感病毒活性。蘇合香丸通過多靶點、多通路、多成分的網絡作用機制，調節新冠病毒感染患者體內炎癥和免疫反應起到抗病毒、抗炎作用，達到治療新冠病毒感染的作用。

本研究結果顯示，新型冠狀病毒感染出現的頭痛、胸痛及四肢酸痛癥狀分別在用藥后第1天、第5天和第3天開始試驗組與對照組相比具有統計學差異（＜0.05），說明在一般診療基礎上聯合蘇合香丸可有效緩解患者機體的癥狀，減輕疼痛表現。在降低炎癥因子水平上，蘇合香丸能顯著降低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患者的CRP和IL-6水平，且試驗組與對照組相比有顯著性差異（＜0.05）。由于本研究納入樣本量較少，后續還需要繼續擴大樣本量，進一步驗證蘇合香丸療效和探討其作用機制。在臨床應用過程中亦有研究者發現蘇合香丸的使用可以降低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患者的轉重率，本研究未對其進行詳細探討，后續將基于患者的既往史，在應用蘇合香丸后進行臨床對比，以期更好地觀察蘇合香丸在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治療中發揮的作用。

本研究初步探討了蘇合香丸在新冠領域的應用，顯示蘇合香丸對于新型冠狀病毒感染出現的疼痛癥狀具有良好的治療效果，蘇合香丸可作為改善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患者疼痛可行的治療方案在臨床上進一步驗證及推廣。

參研中心：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中醫醫院；北京市豐臺中西醫結合醫院；河南省人民醫院；河南省胸科醫院；鄭州大學第一附屬醫院；武漢市第一醫院；河南大學第一附屬醫院；開封市中心醫院；北京市西城區廣外醫院；長春中醫藥大學附屬第三臨床醫院；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學院附屬同濟醫院；湖北省第三人民醫院；四平市中心人民醫院；吉林大學第一醫院二部；吉林省人民醫院；湖北省中醫院；湖北省第三人民醫院。

利益沖突 所有作者均聲明不存在利益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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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inical observation of Suhexiang Pills in treatment of patients infected with SARS-CoV-2

LIU Qing-quan1, LI Guo2, ZHANG Jie3, WANG Yan-jun4, WANG Zhen5, ZHANG Xiao-guang6, ZHANG Bao-hua7, RUAN Hang8

1. Department of ICU, Beijing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Beijing 100010, China 2. Emergency Department, Beijing Fengtai Hospital of Integrated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Beijing 100072, China 3. Department of Respiratory, Henan Provincial People’s Hospital, Zhengzhou 450018, China 4. Department of Endovascular Surgery, 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Zhengzhou University, Zhengzhou 450052, China 5. Department of Cardiology, Henan Chest Hospital, Zhengzhou 450003, China 6. Department of Neurosurgery, 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Henan University, Kaifeng 475001, China 7. Department of Neurology, Kaifeng Central Hospital, Kaifeng 475000, China 8. Department of Neurosurgery, Wuhan First Hospital, Wuhan 430022, China

To explore the clinical effect and safety of Suhexiang Pills (蘇合香丸) in the treatment of patients infected with SARS-CoV-2.A total of 192 patients infected with SARS-CoV-2 admitted to 17 hospitals including Beijing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ffiliated to Capital Medical University from December 2022 to January 2023 were randomly divided into control group and treatment group, with 89 patients in the treatment group and 103 in the control group. The patients in control group received basic treatment according to the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Protocol for COVID-19 (Trial Version 10). The patients in treatment group were oral administered with Suhexiang Pills on the basis of the control group, one pill each time, twice day. The patients in two groups were treated for 5 d. The clinical efficacy of the two groups after treatment was compared. The differences in scores of headache, chest pain, limb pain and inflammatory indexe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were compared.After treatment, the total clinical effective rate of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95.51%, which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at of the control group (81.55%,< 0.05). After treatment, headache, chest pain and limb pain scores were significantly decreased in both groups (< 0.05), the headache score of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at of the control group from the first day of treatment (< 0.05), the chest pain score of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at of the control group on the fifth day of treatment (< 0.05), the limb pain score of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at of the control group from the third day of treatment (< 0.05). After treatment, the levels of C-reactive protein (CRP), procalcitonin (PCT), interleukin-6 (IL-6) in the two groups were decreased significantly (< 0.05) and the levels of CRP and IL-6 in the treatment group were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ose of the control group (< 0.05).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the incidence of adverse events between the two groups.Suhexiang Pills have a certain effect on headache, chest pain and limb pain, inhibiting the inflammatory response in patients infected with SARS-CoV-2, with good safety.

Suhexiang Pills; SARS-CoV-2; VAS score; clinical effect; C-reactive protein; interleukin-6

R285.64

A

0253 - 2670(2023)04 - 1201 - 07

10.7501/j.issn.0253-2670.2023.04.020

2023-01-25

國家中醫藥多學科交叉創新團隊項目（ZYYCXTD-D-202201）

劉清泉（1965—），男，主任醫師，教授，研究方向為中西醫結合防治急危重癥。E-mail: liuqingquan_2003@126.com

[責任編輯 潘明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