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感情是一種奢侈

■國網山東寧陽縣供電公司 張勁松

感情是我這段時間里牽掛最多的東西，也是最讓我魂牽夢繞的根源。

“感謝一路走來的牽絆、掛念和感動，如果哪一天有什么變遷，也許無法從心底里放下，也許會揮揮手，放過了你。”05:00，我被夢里的情節心痛得醒了，對，是心痛，是那種來自心靈、刻骨的心痛，是一種近乎完美的痛楚讓我在平日里睡得最香的時段里醒來。我坐起來，揉了揉眼角，然后從抽屜里找出了那本我一直保存了很久的記事本，那是一本我在上海時用來記錄生活瑣事的筆記本，看起來極普通。那一年我在上海最心儀的女孩來單位找我，我恰好執勤，于是她留下來在宿舍里等我，也就是在那段時間里，她在我的筆記本上很隨意地寫了上面的這句話。那一年，一直生活在北方的我第一次離家到上海。那一年，老家在蘇北的她在上海的松江讀師范，都是風華正茂的年齡。

人到中年，再沒有年少時對感情的沖動和激情，甚至沒了談論感情的資格，一切變得安詳而少有波瀾。雖然每每獨處在夜深人靜時，還會心懷幻想地憶起生活里那些隱隱的感動，但感情分明已成了一種奢侈，適合粉飾，而不再是必需。而那時，卻是充盈的、激情的，幻想著滿世界的溫柔和纏綿，天天幻想在煙雨蒙蒙的浪漫里——即便是閑暇時間里，我也讓自己匆忙起來，跑到圖書館去看言情書，沉浸在別人的故事里，也就是在圖書館的靜逸里，我認識了一個同樣身在異鄉的同伴，在那些離家的日子里，我們一起暢想、一起閱讀，一起走過了許多身在異鄉的寂寞，我也因此愛上了江南的蒙蒙煙雨以及那些在朦朧里尋找慰藉的感動，一直生活在北方蝸居在自己狹小空間里的我在不經意間擁有了這許多從不曾嘗試的變遷，感受到了江南梅雨季節里淋濕了的風景以及人性中最柔美的心動，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我一直沉浸在這一份美好里，體會著那一份溫柔和感動。

在一個微涼的午后，她送了一串風鈴給我，是那種用玻璃做的風鈴，晶瑩剔透，非常漂亮，我把它掛在窗前，微風吹過，那聲音美妙得有些忘我，我常常會專注地看著它在細風中搖擺而讓日子充滿了憧憬、期盼和牽掛；如今幾十年過去了，我依舊小心翼翼地珍藏著那一串風鈴，偶爾我也會把它掛在窗前，像多年前那樣看它在微風里飄動，卻再也聽不出當年的清脆，心里不免有了些失落。

經歷得多了，或者是人到中年，感情成了一種奢侈。

在大部分時間里，回憶充斥了我們懷舊的思維，讓我們感受到過去歲月所給予我們的美好。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有了更豐富的人生，有了更風情萬種的經歷，有了更刻骨銘心的情感沉積，所有的經歷都會讓我們體會到人生的多彩以及人性的光輝。即便是在當時最傷心欲絕的情感，在多年后回憶起來仍舊讓我們銘心和難忘，仍舊有一點點的光亮照亮我們的記憶，甚至總有一些甜甜的回味，讓我們忘了傷痛，忘了當初的信誓旦旦，留下來的是歲月的沉積，也是生活里最至善至美的過往。感謝生活中所有點點滴滴的腳步，讓我們體會到了人性的美好和對生活的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