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王欣,劉大博
吉林省一汽總醫院檢驗科,吉林長春 130000
重癥感染在臨床急診中比較常見,患者多因機體嚴重感染而合并某一器官或多器官功能衰竭,主要表現為膿毒血癥、敗血癥等,若救治不及時可威脅患者生命安全[1]。近些年來,臨床上有創診療的推廣應用、抗生素的濫用等因素,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重癥感染的發生風險[2]。由于重癥感染發生后患者病情發展迅速,因此需要及時通過有效方法加以診斷并給予針對性的治療,從而挽救患者生命[3]。由于感染會使機體產生明顯的炎癥反應,因此臨床上多通過檢測患者血液中降鈣素原(procalcitonin,PCT)、白介素-6(interleukin-6,IL-6)、超敏C反應蛋白(high sensitivity C-reactive protein,hs-CRP)等炎性因子水平進行診斷,同時有研究指出通過血培養亦有良好的診斷作用[4]。基于此,為進一步驗證IL-6、hs-CRP、PCT聯合血培養的診斷效果,本文以吉林省一汽總醫院2020年1月—2021年12月收治的110例出現重癥感染的膿毒癥患者為例進行了研究,現報道如下。
以本院收治的110例重癥感染患者為A組,年齡 18~70歲,平均(44.56±10.56)歲;體質指數為(body mass index,BMI)18~25 kg/m2,平 均(22.76±0.96)kg/m2;男61例,女49例。以同期到本院治療的100例局部感染患者為B組,年齡18~68歲,平均(43.42±10.53)歲;BMI 18~25 kg/m2,平均(22.55±1.08)kg/m2;男56例,女44例。另以同期到本院進行體檢的100名志愿者作為C組,年齡18~67歲,平均(44.91±10.92)歲;BMI 18~25 kg/m2,平均(22.63±1.02)kg/m2;男58例,女42例。3組基本臨床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本院醫學倫理委員會已批準本研究。
納入標準:①A組患者經臨床綜合診斷確診為重癥感染;②B組患者經臨床綜合診斷確診為局部輕癥感染;③C組志愿者無急慢性感染;④患者及家屬知情同意,已簽署知情同意書。
排除標準:①嚴重臟器功能障礙者;②檢查前24 h內進行抗生素治療者;③精神異常者。
所有人員均進行急診感染3項與血培養檢查:①急診感染3項:檢查當天清晨取3~5 mL受檢人員空腹靜脈血使用抗凝管保存,隨即送至實驗室離心處理后取上層清液待檢,分別采用電化學發光法、散射比濁法及酶聯熒光分析法,對IL-6、hs-CRP、PCT水平進行檢測,上述指標正常參考范圍分別為<6.6 pg/mL、<5 mg/L、<0.05 ng/mL。②血培養檢查:取受檢人員10~20 mL血液使用血液培養瓶保存,后在全自動血液培養儀(型號:BACT/A-LERT3D)中放入血液培養瓶,若儀器報警顯示為陽性,則將血液培養瓶按照相關要求卸載,并取血培養基、巧克力培養基等分別接種血液培養瓶內的培養液,并涂片行革蘭染色,使用顯微鏡進行檢查。取5%二氧化碳培養箱放入血培養基與巧克力培養基,同時取普通培養箱放入麥康凱培養基,在35℃下培養24 h。之后使用全自動細菌鑒定及藥敏分析系統(型號:VITEK 2 Compact)及配套鑒定卡對病菌類型進行鑒定。
采用SPSS 23.0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處理,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以()表示,兩組間差異比較采用t檢驗,兩組以上采用F檢驗;計數資料以[n(%)]表示,組間差異比較采用χ2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3組IL-6、hs-CRP、PCT水平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A組、B組IL-6、hs-CRP、PCT水平均C組更高,且A組IL-6、hs-CRP、PCT水平較B組均更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3組IL-6、hs-CRP、PCT水平對比()

表1 3組IL-6、hs-CRP、PCT水平對比()
注:較C組,*P<0.05;較B組,△P<0.05
組別A組(n=110)B組(n=100)C組(n=100)F值P值PCT(ng/mL)(2.89±0.62)*△(1.01±0.24)*0.41±0.10 1 122.273<0.001 IL-6(pg/mL)(6.72±1.85)*△(3.69±0.93)*1.10±0.37 540.531<0.001 hs-CRP(mg/L)(73.11±13.56)*△(50.69±10.03)*21.03±7.34 618.850<0.001
以臨床綜合診斷為金標準,則急診感染3項聯合血培養診斷的準確率為96.36%,靈敏度為96.36%,見表2。

表2 急診感染3項聯合血培養診斷重癥感染的效果
A組110例患者的血培養檢查顯示,致病菌以革蘭陰性菌、革蘭陽性菌最為常見,真菌較為少見。其中,革蘭陰性菌共64例,占比58.18%,革蘭陽性菌共44例,占比40.00%,真菌共2例,占比1.82%。見表3。

表3 A組患者病原菌分布情況
重癥感染發生后一般不會引發明顯的臨床癥狀,因此早期診斷該病癥難度較大,容易使患者因救治不及時而死亡[5-6]。目前,臨床上雖然能夠利用患者分泌物進行病原學檢查對重癥感染進行有效診斷,但該方法需要花費大量時間,且抗菌治療等因素容易對最終結果產生不良影響,難以達到早期診斷的目的,無法及時對臨床治療進行針對性指導[7-8]。因此,近些年來臨床上一直在積極探索能夠早期診斷重癥感染且準確性、靈敏度較高的指標和方法。
在本研究中,A組、B組IL-6、hs-CRP、PCT水平均高于C組A,且A組高于B組(P<0.05),由此可見重癥感染患者較局部感染患者及健康人群IL-6、hs-CRP、PCT水平明顯升高。PCT是臨床診斷重癥感染引起的膿毒癥的重要生物學標志物,其對早期細菌感染具有較高的特異性,能夠對細菌感染與非細菌感染進行有效區別[9-10]。hs-CRP屬于急性時相反應蛋白類物質,主要由肝臟在機體應激狀態下合成,能夠靈敏反映機體低水平炎癥反應[11-12]。IL-6在機體急性炎性反應發生發展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對肝臟急性期反應具有介導作用,能夠使纖維蛋白原與CRP合成加快[13-14]。血清IL-6水平可因多種感染性疾病異常升高,且與患者預后存在密切聯系。另外,作為一種常見的炎癥因子,IL-6主要產生于單核巨噬細胞等細胞中,是構成炎癥介質網絡的重要部分。致病菌感染機體引發炎癥反應后,會首先合成IL-6,之后IL-6再誘導產生PCT、CRP[15-16]。在多種疾病的發生發展后,IL-6均發揮著重要作用,與CRP等指標相比,其水平在炎癥反應中變化更早。有研究指出,機體發生細菌感染后IL-6水平首先會發生變化,2 h、6 h后PCT、CRP水平也會發生明顯變化。PCT雖然是臨床診斷重癥感染引發膿毒癥的關鍵指標,但與之相比IL-6水平對評估預測試膿毒癥患者預后具有更好的效果,能夠對臨床抗菌治療效果進行更加及時地反映[17]。黃奕然等[18]的研究顯示,觀察組80例重癥感染并發敗血癥患者的IL-6、CRP、PCT水平分別為(138.31±1.85)ng/L、(2.02±0.53)ng/mL、(10.35±1.55)ng/mL,對照組70例健康人員的IL-6、CRP、PCT水平分別為(31.54±5.26)ng/L、(0.68±0.06)ng/mL、(0.58±0.07)ng/mL,觀察組IL-6、CRP、PCT 水平較對照組均更高(P<0.05)。本研究結果顯示A組重癥感染患者IL-6、hs-CRP、PCT水平分別為(6.72±1.85)pg/mL、(73.11±13.56)mg/L、(2.89±0.62)ng/mL,C 組健康人員的IL-6、CRP、PCT水平分別為(1.10±0.37)pg/mL、(21.03±7.34)mg/L、(0.41±0.10)ng/mL,A 組 IL-6、CRP、PCT水平較C組均更高(P<0.05),與本研究結果相符合。
在本研究中,IL-6、hs-CRP、PCT聯合血培養診斷重癥感染的準確率、靈敏度均為96.36%,說明聯合診斷方案對重癥感染具有較好的診斷效果。目前,臨床上診斷血流感染最為常用且有效的方法仍為血培養,但在實際應用中采血時機、部位及無菌操作情況、抗菌藥物使用等因素均會對血培養的陽性率產生影響[19-20]。因此,將血培養與其他檢查方法聯合應用能夠進一步提高診斷準確性。另外,血培養結果還顯示革蘭陰性菌、革蘭陽性菌是引發重癥感染的主要致病菌,其中革蘭陰性菌以鮑氏不動桿菌、銅綠假單胞菌、腦膜炎奈瑟菌等為主,革蘭陽性菌以皮葡萄球菌、肺炎鏈球菌等為主,真菌感染較為少見。
綜上所述,PCT、hs-CRP、IL-6檢測聯合血培養對重癥感染具有較高的診斷準確率與靈敏度,革蘭陰性菌、陽性菌是引發重癥感染的主要病原菌,臨床上應注意進行針對性的防治,從而降低患者病死率,使患者預后得到有效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