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 英 朱亞輝 李 欣 尹 玲 周 瑤
(南充市中心醫院骨科,四川省南充市 637000)
創傷骨科患者多由急診入院,治療期間有可能出現劇烈疼痛,這導致患者血壓升高、心率加速,發生尿潴留、惡心嘔吐等并發癥,嚴重時甚至可對患者的生命造成威脅[1-2]。術后疼痛評估作為疼痛管理的第一步,對疼痛控制的整體效果有著決定性的作用,創傷骨科護士是創傷骨科患者住院期間主要的健康照護者之一 ,在疼痛評估及管理中發揮重要作用[3]。疼痛循證評估指護士將疼痛評估的相關研究及結論應用于臨床實踐的過程。有研究表明,開展疼痛循證評估可有效指導護士進行疼痛管理,提高患者的滿意度[4]。目前已有關于疼痛循證評估實踐情況調查的研究報告[5],但該研究對象為所有科室的護理人員,針對創傷骨科護理人員開展的相關研究較少。因此,本研究探討創傷骨科護士術后疼痛循證評估的實踐水平及其影響因素,為提高創傷骨科術后疼痛管理水平提供參考。
1.1 研究對象 于2020年1月至2021年4月在四川省內抽取12家開設有創傷骨科病房的醫療機構,采用便利抽樣法對12家醫療機構的432名創傷骨科護士進行調查。納入標準:(1)在創傷骨科工作1年及以上;(2)已獲得執業資格證書;(3)對本研究知情同意。排除標準:(1)進修或實習護士;(2)外出進修或不在崗的護士。
1.2 調查方法
1.2.1 一般資料的收集:采用問卷調查的方式收集研究對象的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創傷骨科護理工作年限、職稱、是否為疼痛專科護士、所在醫療機構等級、科室疼痛護理制度建立情況、所在科室醫生對疼痛治療的支持情況、疼痛管理培訓經歷、疼痛管理培訓形式、是否將疼痛列為第五生命體征等。
1.2.2 術后疼痛循證評估護理實踐情況的調查:采用術后疼痛循證評估護理實踐問卷[6](Postoperative Pain Assessment Nursing Practice Questionnaire,PPA-NPQ)中文版對研究對象進行調查,該問卷包括系統化常規疼痛評估、評估患者的病人自控鎮痛使用情況、接受患者疼痛主訴3個維度,每個維度有6個小題。每個維度前4題為必答題,回答選項包括“是”“否”“不清楚”3項,回答為“是”時記1分,并回答剩余2個非必答題(非必答題不計分);若前4題回答均為“否”和/或“不清楚”,記0分,跳過剩余2個非必答題進入下一個維度。每個維度得分為0~4分,總分0~12分,得分越高代表護士的術后疼痛循證評估實踐行為越好。
1.2.3 調查方法和質量控制:采用線上發放問卷的方法進行調查,將問卷導入問卷星系統后通過微信平臺向研究對象發放問卷。在抽取的12家醫療機構中,每家機構選擇一名協調員并對其進行培訓;由協調員將問卷鏈接發送至微信工作群中,由研究對象自行填寫。要求在40 min內完成問卷,超過時間系統自動提交問卷,剔除答題不完整、選項前后矛盾等無效問卷后進行數據分析。本次調查共發放問卷432份,回收有效問卷408份,有效回收率為94.44%。
1.3 統計學分析 采用SPSS 19.0軟件進行統計學分析。計量資料以(x±s)表示,兩組間比較采用兩獨立樣本t檢驗,多組間比較采用方差分析,進一步兩兩比較采用LSD-t;采用多元線性回歸模型分析創傷骨科護士術后疼痛循證評估實踐情況的影響因素。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創傷骨科護士的PPA-NPQ得分情況 408名創傷骨科護士的系統化常規疼痛評估維度得分為(2.19±0.68)分,評估患者的病人自控鎮痛使用情況維度得分為(2.13±0.64)分,接受患者疼痛主訴維度得分為(2.25±0.72)分,PPA-NPQ總得分為(6.73±1.82)分。
2.2 單因素分析結果 受教育程度、創傷骨科護理工作年限、職稱、是否為疼痛專科護士、所在醫療機構等級、科室疼痛護理制度建立情況、是否有疼痛管理培訓經歷、疼痛管理培訓形式及是否將疼痛列為第五生命體征均可能與創傷骨科護士PPA-NPQ得分有關(均P<0.05),見表1。

表1 創傷骨科護士術后疼痛循證評估實踐水平影響因素的單因素分析結果(x±s,分)
2.3 多因素分析結果 將單因素分析中差異有統計學意義的因素作為自變量,以PPA-NPQ總得分為因變量(連續變量,按實際得分納入),自變量賦值情況見表2。采用逐步回歸法進行多元線性回歸分析,結果顯示,受教育程度、創傷骨科護理工作年限、職稱、是否為疼痛專科護士、科室疼痛護理制度建立情況、疼痛管理培訓經歷、是否有疼痛管理培訓形式、是否將疼痛列為第五生命體征均是創傷骨科護士術后疼痛循證評估實踐水平的影響因素(均P<0.05)。見表3。

表2 自變量賦值表

表3 創傷骨科護士術后疼痛循證評估實踐水平的多因素分析
疼痛是骨科患者最常見的癥狀之一,創傷、手術、術后固定、功能鍛煉等均可能導致患者出現不同程度的疼痛,因此,對創傷骨科患者進行科學、主動的疼痛護理干預具有重要的意義[7-8]。疼痛評估是疼痛護理干預的關鍵環節,有研究表明,準確的疼痛循證評估有助于提高疼痛護理的干預效果,減輕患者疼痛感并提高患者的護理滿意度[9]。本研究通過調查創傷骨科護士術后疼痛循證評估的實踐水平并分析其影響因素,為創傷骨科開展疼痛循證護理實踐提供參考依據。
本研究結果顯示,創傷骨科護士的PPA-NPQ總得分為(6.73±1.82)分,低于國外護士的得分(8.31±2.71)分[10],這提示本次調查的創傷骨科護士術后疼痛循證評估實踐水平可能與國外同行仍有一定差距。本研究采用多元線性回歸模型分析創傷骨科護士疼痛循證評估實踐水平的影響因素,結果顯示,受教育程度、創傷骨科護理工作年限、職稱、是否為疼痛專科護士、科室疼痛護理制度建立情況、是否有疼痛管理培訓經歷、疼痛管理培訓形式、是否將疼痛列為第五生命體征情況均為創傷骨科護士疼痛循證評估實踐水平的影響因素(均P<0.05)。具體分析原因如下:(1)受教育程度。受教育程度越高的創傷骨科護士疼痛循證評估實踐水平越高,這可能與受教育程度較高的護士學習能力及獲取學術論文、最新護理指南等資料的能力較強有關。疼痛循證護理評估是以科研結論為基礎,結合患者實際情況開展的綜合評估,因此學習能力越強的護士疼痛循證評估水平越高[11-12]。(2)職稱與工作年限。本研究結果顯示,職稱越高、創傷骨科護理工作年限越長的護士術后疼痛循證評估實踐水平越高。而陳佳佳等[13]的研究結果顯示護理工作年限與疼痛護理實踐水平無相關性,與本研究結果不一致,其原因可能與調查對象的來源不同有關。陳佳佳等[13]的研究對象涉及兒科、內科、康復科等多個科室,上述科室的護理人員在日常工作中對患者疼痛管理評價的反饋較少,因而缺少相關的管理經驗,而本研究調查對象為創傷骨科的護士,疼痛是骨科患者最常見的主訴,隨著創傷骨科護理人員工作年限的延長、職稱的提升,其對疼痛的管理經驗越豐富,循證疼痛評估的實踐能力也越強[14]。(3)科室疼痛護理制度的建立。傳統的護理模式大多忽略了術后疼痛管理多學科合作的重要性,護理人員對患者的評估多為例行評估,對于出現疼痛的患者有時未能及時向醫生報告,醫生對術后疼痛的重視程度也不足,醫護之間未形成有效的溝通機制,導致疼痛管理方式落后,而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科室未建立術后疼痛管理的相關制度[15-16]。因此,建立疼痛護理制度有利于改進疼痛管理方式,提高醫護人員對疼痛管理的重視程度,進而提升創傷骨科護士循證疼痛評估的實踐能力。(4)疼痛管理培訓。疼痛管理及疼痛循證評估都是近年來提出的新護理理念,若護理人員未參加相關的培訓可能難以理解疼痛管理的理念及實踐情況,對其疼痛循證評估實踐水平造成影響[17]。此外,采取多種多樣的培訓形式也有助于增加培訓的吸引力,提高護理人員對疼痛管理相關知識的掌握程度,從而提高其疼痛循證評估的實踐效果。(5)疼痛專科護士。有研究表明,疼痛專科護士的培養有助于疼痛循證評估實踐水平的提高[18],這與本研究結果相似。疼痛專科護士接受的疼痛管理相關培訓較非疼痛專科護士更多,其更容易接受疼痛管理的相關理念,因此其疼痛循證評估水平也較高。(6)將疼痛列為第五生命體征。WHO已將疼痛列為除體溫、呼吸、脈搏、血壓外的第五生命體征,疼痛評估是一個長時間動態評估的過程,將疼痛列為第五生命體征有利于護士動態監測疼痛程度變化并根據變化情況進行疼痛循證評估[19-20]。
綜上所述,創傷骨科護士術后疼痛循證評估實踐水平偏低,其疼痛循證評估實踐水平主要與受教育程度、創傷骨科護理工作年限、職稱、是否為疼痛專科護士、科室疼痛護理制度建立情況、疼痛管理培訓情況、是否將疼痛列為第五生命體征有關。管理者可針對上述因素進行干預,以提高創傷骨科護士術后疼痛循證評估實踐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