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中的艷花欣賞

賀文慈

西寧市北川河濕地公園 宋忠勇/攝影

關愛花木的人，繼而關愛大自然，關愛生態環境，關愛生活。

一首首“花兒”如一個個圓球，在撥拉滾動中，“花兒”人不難發現，“花卉花兒”（唱詞里涉及花卉草木的“花兒”）在整個“花兒”中所占比例很大。以1979 年印刷出版的《西寧演唱特刊花兒集》為例，全書收集傳統“花兒”500 多首，而“花卉花兒”就有100 多首。

《論語·陽貨》中說:“子曰:‘小子何莫學夫詩？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于鳥獸草木之名。’” 肯定了《詩經》在教育方面的復合性作用，傳統“花兒”在教育方面的作用也是復合性的。單就“多識于鳥獸草木之名”一句來講，詩經中提到花卉有40 多種，而“花兒”提到數百種，它的教育意義也就非同一般了。厚積而薄發，傳統“花卉花兒”采用約略的語言反映廣博的社會生活畫面。對現代人來說，學習花卉之名做到既知道學名也知道地方名也不難，這樣可以優化我們的植物分類學知識并進行廣泛的交流和探索，這對“花兒”研究亦有幫助。

一、“花兒”中的花卉意象

“花兒”中的花卉一部分具有意象性質，在自然屬性之外被賦予了文化屬性，占花卉的少部分，大部分基本沒有形成意象仍保持著自然屬性。而艷花的意象基本指向女子。花卉為什么是美的？對于冷熱、香臭，人體的感覺器官可以感知。而美丑則是視覺和思維共同運作的結果。美丑的概念是后天形成的，人們從沒有意思的地方讀出意思，比如對一些花卉賦予品格、風骨、氣質。然而人臉的美麗實際上無法用科學語言描述，借助他物比況才歸于文學正途，花卉是比況女人最多的文字工具。我國最早提到植物的典籍有《爾雅·釋草》，里面提到包括荷等一批艷花植物；典籍《夏小正》也多提到植物花卉之名。然而，好像以詩的形式提到花卉的書最早還是《詩經》。在《詩經·鄭風·溱洧》里，蘭花和牡丹被提及。其第一章：

溱與洧，方渙渙兮。維士與女，方秉蕑兮。

女曰觀乎？士曰：既且，且往觀乎。

洧之外，洵訏且樂。

維士與女，伊其相謔，贈之以芍藥。

譯作“花兒”：

溱水洧水寬又長，左兒右兒地流淌；

男男女女城外逛，拿蕑草（蘭花草）禳解不祥。

女的說咱們去浪浪？男子說我剛去了一趟；

對岸熱鬧又寬敞，浪它個三四回何妨？

說說笑笑結成雙，贈牡丹你把我嫑忘。

這首詩描寫鄭國三月上巳日青年男女在溱水和洧水岸邊游春的場景。

中國文學史中最早拿“花兒”暗喻美人的詩篇是什么呢？《詩經·周南·桃夭》第一章曰：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譯作“花兒”：

桃花怒放千萬朵，鮮艷成一片火了；

姑娘出嫁事事妥，給夫家輔了佐了。

主旨是祝賀姑娘出嫁。“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健康、鮮艷、陽光，是對桃花色澤的形容，也是對生命活力的形容，同時有起興的作用。清代姚際恒在《詩經通論》中評論此詩說：“桃花色最艷，故以喻女子，開千古詞賦詠美人之祖”，指出是花卉喻美人的先例。

中國文學史中最早拿“花兒”明喻美人的詩篇是什么呢？《詩經·陳風·東門之枌》第三章曰：

穀旦于逝，越以鬷邁；

視爾如荍，貽我握椒。

譯作“花兒”：

黃道吉日里等姊妹，在那個常去的山腰；

尕妹的模樣像紫葵，折給我一小束花椒。

以前的詩學家們往往把“握椒”解釋成了一把花椒籽兒，其實很簡單，是一束綴滿花椒籽兒和綠葉的枝條，不亞于一束香氣馥郁的鮮花，好拿又大方。視爾如荍（音翹）直譯就是看你像錦葵花。

“花兒”中比喻女子的方式多種多樣，大到太陽、小到蝴蝶，不勝枚舉。盡管人們不甘于平庸，但用花卉比喻女人仍是最為普遍且最易被接受的方式。

二、花卉的總代言牡丹

提及牡丹的“花兒”非常多，而且大多編得很好，廣為傳唱。

牡丹

白牡丹白著耀人哩，紅牡丹紅著破哩；

尕妹的身旁有人哩，沒人哈陪你著坐哩。

海心山好比一只船，二郎劍好比是槳桿；

哥哥是蜜蜂花頭上旋，尕妹是園中的牡丹。

牡丹，芍藥科（中國植物志中屬毛茛科）芍藥屬多年生落葉灌木，大多由白牡丹即紫斑牡丹與稷山牡丹雜交而成，屬中國十大名花。中國牡丹大致分為西北、中原、江南和西南4 個品種群。青海西寧及其周圍是牡丹的盛產區及產地。牡丹花型大小適中，與綠葉曲莖成絕配，香氣馥郁、色澤鮮明、優雅大方，能引起人無限遐想。長牡丹的地方不一定唱“花兒”，而唱“花兒”的地方一定長牡丹。牡丹在《詩經》時代已經備受推崇，隋唐時期更是被王公貴族所欣賞，甚至到了“一叢深色花，十戶中人賦”的高價程度。河湟地區的農村婦女，第一個想要在自家的莊廓花園里種的花就是牡丹。

李白的《清平調詞》中說：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以牡丹花類比楊貴妃的美艷。

劉禹錫的絕句：

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凈少情；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從此牡丹國色天香、艷冠群芳、花中魁首的地位就徹底不可撼動了。

清代甘肅詩人祁魁元在《登松巖晚望》詩中寫道：

紅花嶺上夕陽殘，惆悵歸到都崗灘；

老僧新開浴佛會，八千游女唱牡丹。

說的就是某年農歷四月二十八日甘肅松鳴巖“花兒會”的盛況，這里牡丹完全替代了“花兒”之名，牡丹是花卉，是女子的象征，也是“花兒”的象征，一身三職。至今但凡設計“花兒”書的封面或插頁、“花兒會”會場布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牡丹圖象。

相傳武則天一年冬天欲至上苑賞雪，寫了一首詩：“明朝游上苑，火速報春知；花須連夜放，莫待曉風吹。”燒詩以報花神。第二天，百花都開了，唯有牡丹違命。武則天命人一把火將上苑牡丹枝桿燒焦，連根拔出扔至洛陽邙山，誰知牡丹在邙山長勢良好。

青海人把牡丹叫干柴牡丹，把芍藥叫芍藥牡丹。牡丹種植也帶動了文化旅游產業。牡丹是大美之花，更是帝王之花、百姓之花、中華之花。

三、牡丹之外的其他艷花

“花兒”中提到的花卉很多，用于比況女子的花卉并不很多，有明顯的選擇性和傾向性。

藏金蓮

撒金的殿堂嘛修著懸，大紅漆油下的頂兒；

尕妹妹好比是藏金蓮，花敗了留下個種兒。

毛茛科金蓮花屬一年生草本植物，別名旱地蓮。植株緊密低矮，枝葉密生，花大色艷，可在園林假山、城市公共綠地上作為花帶、花壇、花徑的地被植物。翠葉紅花紛披而下，給人以驚艷之感。

荷包兒牡丹

金山銀山的八寶山，擋羊娃擋羊的草山；

尕妹在百花園里站，就像是荷包兒牡丹。

罌粟科荷苞牡丹屬多年生草本植物。方言中荷包稱為荷包兒（發音孩抱兒）。在青海河湟地區廣為種植，地上莖直立帶紫紅色。總狀花序，一串花由大到小于花序軸的一側下垂，花朵玲瓏形似荷包，全草入藥。

傳說古代某鎮上住著一位姑娘叫玉女，心靈手巧，竟常招來蜂蝶在繡件的花卉上盤旋。姑娘鐘情的男子充軍塞外兩載，玉女每月繡一個荷包聊遣思念之情，掛在窗前柔枝上，久而久之，荷包形成了串，變成了活的荷包兒牡丹。

石榴花

手兒里折上的石榴花，獻花的瓶兒里獻下；

叫一聲阿哥你站下，維我的心有了坐下。

這首“花兒”中的石榴花即前面已經介紹的荷包兒牡丹。

跳過園墻摘花檎，石榴花，眼花者摘了個紅檎；

只要阿哥你實心，放心吧，小姊妹把你的話聽。

這一首“花兒”中的石榴花是指水果石榴，石榴科石榴屬落葉灌木，樹干灰褐色有片狀剝落，花朵數朵生于枝頂或葉腋，花萼鐘形先端6 裂花紅色。其花可炒石榴花菜肴，石榴果實形狀多用于繪畫、剪紙、磚雕之上，有富貴、團結和子孫滿堂等寓意。

打炮兒

進去了園門往里望，打炮兒開下的米黃；

往前頭晃來往后晃，有心腸把花兒領上。

罌粟科罌粟屬一年生草本植物虞美人，多稱罌粟花。相傳當年楚霸王項羽兵敗垓下，在軍帳中飲酒。面對他寵幸的美人虞姬，慷慨悲歌：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

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虞姬和左右隨從泣不成聲。虞姬拔劍自刎，楚霸王悲痛萬分，隨即也拔劍自刎。后來在虞姬血泊中長出了艷美花草取名虞美人。此花多彩多姿頗為美觀，適宜在花壇、花海栽植。花蕾此謝彼開，可保持相當長的觀賞期。揪一片花瓣放手指形成的虎口圓環上，另一手掌心朝下猛搧，花瓣破裂會發出“嘣”的響聲，故叫打炮兒。

米蓮子

米蓮子蓇葖鴉片煙，尕腰刀割下得可憐；

相思病離不了救命丹，吃藥兒花錢是枉然。

和虞美人同科同屬，即鴉片罌粟，亦簡稱罌粟，是制取鴉片的主要原料。虞美人全株被糙毛，分枝多而纖細，花瓣單薄。而鴉片罌粟花朵大，多層，花瓣質地厚實有光澤。私人種植鴉片罌粟是違法行為，虞美人并不是國家禁止的植物，私人可以種植。

菊花

白菊花開成獅子頭，紅牡丹開成個繡球；

抓住繡球了嫑丟手，獅娃兒跟的是繡球。

菊科菊屬的多年生宿根草本植物，菊屬中多種花卉的統稱。屬中國十大名花，花中梅蘭竹菊四君子之一，也是世界上菊花、月季、康乃馨、唐菖蒲四大切花之一且產量居首。因菊花具有清寒傲雪的品格，才有陶淵明的“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名句。中國人有重陽節賞菊和飲菊花酒的習俗。在古神話傳說中菊花還被賦予了吉祥、長壽的含義。

桃花

三月的桃花賽探春，開開時一片兒緋紅；

我這里想你者到難中，你那里沒想個好心。

薔薇科櫻屬多年生木本植物。栽培歷史悠久，變種很多，果實香甜。花極美艷，桃林往往成為初春景點，供人賞游。

探春

陽山里開下的水晶晶，陰山里開下的探春；

生下得好來養下得俊，賽過了皇上的正宮。

木犀科丁香屬落葉灌木紫丁香，因花筒細長如釘且香故名，著名庭園花卉。花序碩大繁茂，花色淡雅，味芳香。丁香屬的植物一般都被俗稱為丁香花，輪柏、檀香、探春、龍柏都是丁香花。常見的園林植物中多為紫丁香及其變種暴馬丁香。暴馬丁香就是檀旃樹，也稱贊丹樹。還有調料丁香即桃金娘科丁香。

迎春花

二月里到了龍抬頭，迎春花開在個路口；

格子架上了田種走，小姊妹緊跟在后頭。

木犀科素馨屬落葉灌木迎春，株高100-200 厘米，優秀園林植物，小枝細長呈紛披狀，花單生在去年生的枝條上，先于葉開放而繁密，有清香，滿枝金黃，最早向人們透露春信。

石竹

石竹花盤根哈賽金蓮，綠葉葉，孔雀戲住了牡丹；

推過了一年又一年，少推些，跟前跟后的可憐。

石竹科石竹屬多年生草本石竹，花單生枝端或數花集成聚傘花序，紫紅色、粉紅色、鮮紅色或白色。康乃馨是石竹之優良種。石竹原產我國北方，園林中多用于花壇、花臺或盆栽和草坪邊緣點綴。石竹有吸收二氧化碳的功能。

傳說不知哪朝哪代，大山中住著一戶石姓人家靠老漢挖藥為生，不幸的是老漢挖藥摔死了。夫人就挖山貨換糧食，摻和著野菜一起熬粥給孩子石竹吃。石竹得了重病，石竹媽采藥遇花仙得到一種花草治好了兒子的病。窮人都來她家要藥。藥沒名兒只能叫石竹媽的花，后成了石竹。

紫葵

紫葵也屬于艷花，而多用于起興的上闋的句尾，常和出現在下闋句尾的姊妹一詞遙相呼應，作為“花兒”腳韻配對用詞。

羊羔兒吃奶雙膝兒蹲，打炮兒跟里的紫葵；

從前我倆兒認不得，召（現在）成了心上的姊妹。

白豆兒開花奶子白，青豆兒開花是紫葵；

我倆兒裹絡者頭發白，娘老子配給的姊妹。

錦葵科錦葵屬二年生或多年生直立草本錦葵花，《詩經》中“視爾如荍”的荍，方言名稱是大芙起，花多色，有單瓣有重瓣，往往不種逸生，房前屋后地邊角隨地生長，枝桿挺立高大，莖干有豐富纖維，花瓣可用于點心制作。

傳說錦葵是古代海邊少女，心儀的少年出海捕魚不回，錦葵每天等望，幾十年后錦葵成了老婦，海神讓她放棄念想。無限傷心的她閉上眼睛，直立身軀，變成錦葵花。

海納

也是艷花，海納之名響亮不易混同，一是用來比喻女子，也和紫葵一樣，多用于韻腳。

尕手兒尕來尕指甲，指甲上包給的海納；

尕手兒抓住了問一句話，尕嘴兒一抿者許下。

羊鼻梁兒糯米牙，臉蛋兒活像是海納；

跟前坐下是渾身兒麻，恨不得胯跟里守下。

鳳仙花科鳳仙花屬一年生草本花卉鳳仙花，又名指甲花，阿拉伯語，其花翹然如鳳狀。七月七，少婦少女們在臨睡前包海納，全草加明礬少許搗為糊狀，夜晚敷于手指甲用布包之，第二天指甲紅艷，保持時間很久，有利于女性活血。埃及艷后利用指甲花來染頭發，印度身體彩繪用它來染色。世界上圍繞鳳仙花現已開發出紋身、美甲、染發等產業。

相傳很早以前，福建龍溪的姑娘鳳仙愛上了小伙子金童。一天，縣官之子路過龍溪欲調戲鳳仙被罵回，為避免糾纏，鳳仙與金童投奔他鄉。縣官命手下捉拿，眼看就要追上，二人遂相擁跳崖身亡。山澗開放的花就是二人的化身，名為鳳仙，多有同株左右兩色者。

四、既是艷花，又是移民鄉愁之花

“花兒”中有一個奇特的現象，有許多艷花，基本上并不生長在河湟地區，而頻繁出現在“花兒”歌詞中，這或許說明河湟地區的人，部分是從生長有這些花卉的地方遷移而來的，有著深刻的鄉愁記憶。這些花卉往往承載著中華傳統文化蘊含，與這些花卉在“花兒”中具有崇高地位相關，但“花兒”中多用于比況美艷，大多不涉及其他。從研究的角度講，這里可能還蘊藏有其他重大歷史考證線索。

蓮花

手拿鐵锨?綿砂，河灘的邊兒里放下；

把尕妹好比個紅蓮花，清水的花瓶里獻下。

蓮科蓮屬水生草本花卉的通稱，又名荷花、芙蓉。地下莖長而肥厚即蓮藕。葉盾圓形，花多色。荷花全身皆寶，中國早在周朝就有栽培記載。“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就是對荷花之美的寫照。荷花“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高尚品格，歷來為詩人墨客歌詠繪畫的題材之一，有六月花神、君子之花的雅號。

20 世紀70 年代在柴達木盆地發現荷葉化石，歷史至少有1000 萬年。《詩經》中就有關于荷花的描述，“山有扶蘇，隰與荷花”。荷花產品已成為人們養生保健的名貴補品，是各種建筑裝飾、雕塑工藝及生活器皿上最常用圖案紋飾和造型。在漢文字中用“蓮”字諧“憐”字，用“藕”字諧“偶”字等，“花兒”中無此等用法。

梅花

大馬上馱的是五色布，小馬上馱的棗兒；

尕妹妹好比是梅花樹，阿哥是探梅的雀兒。

薔薇科杏屬小喬木。中國十大名花之首，梅蘭竹菊為四君子，松竹梅為歲寒三友。果實可食、鹽漬或干制。梅花的花色有紫紅、粉紅、淡黃、淡墨、純白等，有單重瓣之分。成片栽植梅花，則疏枝綴玉繽紛怒放，有的艷如朝霞，有的白似瑞雪，有的綠如碧玉，形成云興霞蔚的壯觀景象。古人認為“梅以形勢為第一”，形態有俯仰側依等，樹皮多糙紋，其枝椏虬曲蒼勁呈飽經滄桑、威武不屈的陽剛美。賞梅貴稀不貴密，貴老不貴嫩，貴瘦不貴肥，貴含不貴開，謂之“梅韻四貴”。

丹桂

芍藥牡丹的黃丹桂，葉葉上滾的是露水；

一晚上想你者沒瞌睡，大白天想你者難黑。

木犀科木犀屬常綠灌木,葉長橢圓形，開橘紅色花，香味很濃，樹冠圓球形，枝條峭立，又叫金桂，是我國特產的觀賞花卉和芳香樹。分布和栽培的地區是熱帶和亞熱帶地區。丹桂是桂花之一種。“花兒”中亦有“桂花的窗子桂花的門”等句。桂花是中國傳統十大花卉之一，集綠化、美化和香化于一體，清可絕塵，濃能遠溢。尤其是仲秋時節，叢桂怒放于夜靜輪圓之際，把酒賞桂，陳香撲鼻，令人神清氣爽。

紫荊花

青石崖頭上的紫荊樹，百鳥們落給著樹上；

妹妹是牡丹著打骨朵，你開在我走的路上。

豆科羊蹄甲屬常綠喬木紅花羊蹄甲，樹高大。總狀花序或圓錐花序紅色或紅紫色，有清香，花大如掌，如蘭花狀，或稱蘭花樹。分布于中國的福建等地。青海人大都甚感陌生，花名屢屢出現在“花兒”中，可排除誤用的可能。

紫藤

莊廓前面一棵松，松樹上纏的是紫藤；

尕妹的身材一根蔥，臉蛋兒染成個水紅。

豆科紫藤屬落葉攀援灌木紫藤，植株莖蔓蜿蜒屈曲，串串花序懸掛于綠葉藤蔓之間，迎風搖曳。自古以來中國文人皆愛以其為題材詠詩作畫。在庭院中用其攀繞棚架，制成花廊，繁花滿樹，老樁橫斜，別有韻致。紫色花朵或過水焯涼，或裹面油炸可制作紫蘿餅、紫蘿糕等風味面食。

桑

蠶吃桑葉吐絲哩，緞子上織花兒哩；

看見旁人好像是你，心兒里扎刀子哩。

桑科桑屬落葉灌木，高可達10 多米。葉卵形而大，雌雄異株，5 月開花為葇荑花序。果聚花果圓柱形黑紫色。桑花不大，桑樹可觀。桑葉飼蠶，桑椹食用，木材制器具，枝條編籮筐，桑皮造紙。古代常在家屋旁栽種桑樹和梓樹，又說家鄉的桑樹和梓樹是父母所種要對它表示敬意，后人用桑梓比喻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