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是精神深處的故鄉
——《鄉土中國》整本書閱讀設計

王 彤

（吉林省白城市第一中學 吉林白城 137000）

引言

于中國人而言，鄉村是精神深處的故鄉。田野的一草一木固然動人，最難忘懷的更是故土故人。

《鄉土中國》是社會學巨匠費孝通老先生的一部科學研究中國底層傳統社會——農村的經典書籍。費孝通老先生的解讀力透紙背，引人深思，根據對中國社會文化環境的最基本特性帶來了關鍵參照，是講解傳統式中國的經典作品。學者劉志琴曾說過：“只需中國并未充足智能化，《鄉土中國》的許多思路也就不會落伍。”通過閱讀《鄉土中國》，我們能更多地了解腳下的這片土地，知道中國人為什么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行為習慣，中國和西方社會究竟為什么會有那么多本質上的不同……《鄉土中國》作為一本非常具有社會學活力的書籍，它將帶給我們深刻的啟示與思考。

一、知人論世

《鄉土中國》是一部社會學著作，學生在閱讀主體內容前，應先了解作者經歷、寫作背景、寫作目的及寫作意義等基本內容，并將這些零散的內容串聯起來，有助于形成對作家作品的整體認識。

任務一：閱讀《鄉土中國》的序言和后記部分，制作知識卡片。

[示例]如表1、表2所列。

表1

表2

二、明確概念

明確核心概念是閱讀學術類書籍的重要方法。書中出現了較多陌生的概念，學生在閱讀的過程中要找到這些概念，并明確概念的內涵與外延，就能夠更好地理解作者的寫作意圖。

任務二：閱讀《鄉土中國》全書，從對應概念的角度填寫下面表3所列。

表3

三、分析特點

結合內容，分析部分核心概念的特點，有助于學生對書本內容的梳理整合，提升思維品質。

任務三：費孝通從中國社會的基層入手，一語道破中國鄉土社會的鄉土性，這里所說的鄉土是指從事小農業生產、生活著中國廣大農民的農村，他們黏著土地，與土地相依為命，在辛勤勞作的耕耘下，靠大自然的風調雨順來獲得生存的基本手段。古諺語“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典型地描述了鄉土社會對大自然和客觀環境的依賴。通讀全書，請分析鄉土社會的特點。

[示例]

特點1：等級性：差序格局

分析：通過比較中國社會和西方社會，認為西方社會是團體格局，就好像捆柴一樣，而中國的社會格局猶如石頭丟進水面泛起的波紋。每個人都是他社會影響所推出去的圈子的中心，是一個差序格局，被圈子的波紋所推及的就發生聯系。每個人在某一時間某一地點所動用的圈子是不一定相同的。

特性2：血緣性：鄉土文化社會以血緣為載體結構

分析：在缺乏變動的文化里，長幼之間發生了社會的差次，年長的對年幼的具有強制的權力。這是血緣社會的基礎。血緣的概念是人和人的權利和義務根據親屬關系來決定。血緣嚴格地說只指由生育所發生的親子關系。大體上說來，血緣社會是穩定的，缺乏變動。變動大的社會，也就不易成為血緣社會。血緣所決定的社會地位不容個人選擇。血緣是穩定的力量。

特性3：嚴苛性：男女之別

分析：“男女有別”是認定男女間不必求同，在生活上要加以隔離。這隔離非但是有形的，所謂男女授受不親，而且還是在心理上的，男女只在行為上按著一定的規則，經營分工合作的經濟和生育的事業。社會秩序規范著個性，為了秩序的維持，一切足以引起破壞秩序的要素都被遏制著。男女間的鴻溝從此筑下。鄉土社會是個男女有別的社會。

任務四：請用表格或思維導圖的形式總結出“差序格局”與“團體格局”的概念內涵。

[示例]如表4所列。

表4

任務五：有學者評價，《鄉土中國》是一部掌握社會生命的經典著作。費孝通老先生覺得自己是將村子的“五臟六腑”開展解剖學，把村子當作一種生命的運營管理體系。大家通覽本書，能夠感受到一股濃濃鄉土味。沿作者的思路，可以一窺我國的底層社會。盡管過往煙云，但作者透視社會的視角、觀查社會的辦法、作文的手法，依然活力四射，值得借鑒。請你通過閱讀，明確本書作為社會學著作的寫作特點，并舉例分析。

[示例]

寫作特點1：多次運用比喻，更加生動形象。

如：《無訟》一篇中，用足球比賽這個比喻來說明禮治秩序的性質；在《差序格局》一篇中，將西洋社會的團體社會格局比喻成一捆捆扎清楚的柴，而將中國的差序格局則比喻為一塊石頭丟在水面所發生的一圈圈推出來的波紋。這些比喻都是形象而具體的，是對抽象概念的很好說明。

寫作特點2：大量舉實例，加強說明效果。

如：《差序格局》一篇中列舉蘇州人家后門的河，在《禮治秩序》中提到抗戰時期自己的孩子牙根上生“假牙”，哭啼不停，又找不到醫生，而請教房東老太太。在《無訟》一篇中，提及的自己作為教書先生而被請參加鄉村里的調解集會，以及因抽大煙父子鬧矛盾的案子等。這些真實的事例就會使讀者更容易理解，并加強了說明效果，正所謂“事實勝于雄辯”。

寫作特點3：大量引用歷史文獻和故事。

如：《差序格局》一篇中，多次引用孔子及其弟子的對話和《大學》里的話；《系維著私人的道德》中引用的《論語》中孔子及弟子司馬牛、孟武伯問“仁”的事，子張與孔子的對話；《禮治秩序》中顏淵問“仁”的對話等。從這些引用中，可以很好地體現出中國社會的鄉土性，同時也可以看出費孝通先生淵博的學識。

寫作特點4：大量進行中西對比。

如：《差序格局》一篇中用波紋與柴的不同比喻來對比中西方社會格局的不同；《家族》一篇中用中西方家庭的對比，來說明團體性的社群與事業性的社群，點明中國鄉土社會的又一特點。

寫作特點5：各篇前后聯系緊密。

如：《文字下鄉》與《再論文字下鄉》，《差序格局》與《系維著私人的道德》，四種權力的相互聯系，這就使得整部著作形成一個有機整體，對鄉土中國有一個框架性的了解，給讀者以清晰的框架感。

任務六：請思考以下選文的語言文字有何特點？

我們很可以相信，以農為生的人，世代定居是常態，遷移是變態。當然，我并不是說中國鄉村人口是固定的。

“本立而道生?！?“其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從己到家，由家到國，由國到天下，是一條通路。《中庸》里把五倫作為天下之達道。因為在這種社會結構里，從己到天下是一圈一圈推出去的，所以，孟子說他“善推而已矣”。

我們的格局不是一捆一捆扎清楚的柴，而是好像把一塊石頭丟在水面上所發生的一圈圈推出去的波紋?！覀兩鐣凶钪匾挠H屬關系，就是這種丟石頭形成同心圓波紋的性質……

[示例]

這段文字的特點是恰當使用虛詞、比喻、列舉事例，引用儒家文化經典等，達到了增強語言邏輯性、生動性，語言明白曉暢、雅致精深。同時，也存在個別比喻不夠貼切，引經據典也提高了閱讀門檻。我們在鑒賞語言的時候應具備辯證思維。

四、合作探究

任務七：《文字下鄉》一文中，費老認為鄉土社會沒有文字。一方面，是空間上不需要，因為總是可以面對面；另一方面，是時間上不需要，因為在鄉土文化中有聲音就足夠了，鄉土社會有文化但不需要文字，因為他們沒有用文字來幫助他們生活的需求。你贊同費孝通先生的這種觀點嗎？請展開討論。

[示例1]贊同。費孝通先生認為，鄉土社會大體上是沒有“文字”的社會。文化的傳承可以以口口相傳、言傳身教的方式代代延續。在這一層上，有語言而無文字。所以，文字之于定型的鄉土社會是沒有必要的。

[示例2]不贊同。鄉土社會盡管世代相傳，很多非物質遺產是由代代相傳并非文字而記錄的，但也正是因為這樣，產生了很多文化的消亡；除此之外，費老的《鄉土中國》是以上世紀40年代的社會為背景創作的，已經不適于飛速發展的當代社會。

五、文海拾貝

任務八：請你將在閱讀《鄉土中國》過程中摘錄的文字、段落在小組內分享。

1.以“己”為中心，像石子一般投入水中，和別人所聯系成的社會關系，不像團體中的分子一般大家立在一個平面上的，而是像水波紋一般，一圈圈推出去：愈推愈遠，也愈推愈薄。

2.從土里長出過光榮的歷史，自然也會受到土的束縛，現在很有些飛不上天的樣子。

3.文化是依賴象征體系和個人記憶而維護著的社會共同經驗。這樣說來，每個人的“當前”，不但包括他個人“過去”的投影，而且還是整個民族的“過去”的投影。

結語

于中國人而言，鄉村是精神深處的故鄉。田野的一草一木固然動人，最難忘懷的更是故土故人。通過通讀《鄉土中國》，學生能夠從宏觀和微觀、作者和作品、內容到形式等多方面全面、立體地解讀這本社會學著作，增強了對學術論文類書籍的閱讀能力，同時也加深了對中國傳統鄉村文化的理解，幫助學生在閱讀的過程中找尋中華文化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