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融媒體環境;女團選秀節目;創新路徑;乘風破浪的姐姐
逆齡女團選秀節目《乘風破浪的姐姐》召集了30位年齡30+的女藝人,通過任務、訓練、考核與淘汰最終選出成團人選。節目第一季第一期開播正值熱搜一周停更整改之時,卻在上線十分鐘突破千萬播放量,其討論度和播放量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并使當天“芒果超媒”股價漲幅高達6.82%,成為一檔年度現象級綜藝節目。
《乘風破浪的姐姐》中形象反差的呈現本質上是節目想要產生一種陌生化效果。“陌生化”這一概念源自于一個著名的文學理論,是指通過對常規常識的偏離,造成一種語言理解與感受上的陌生感。戲劇大師布萊希特提出戲劇領域的“陌生化效果”,旨在“剝去事件或人物性格中理所應當的、眾所周知的和顯而易見的東西”[1]。《乘風破浪的姐姐》中的姐姐們都已經出道多年,觀眾也都對她們有一個固有的形象認知,而在節目緊張激烈的淘汰機制與不同性格年齡的交織碰撞之下,很多姐姐都打破了這種固有認知,從而帶給觀眾一種陌生化效果與全新的審美體驗。
節目中顛覆了大眾的固有印象的姐姐很多,其中比較具有代表性的當屬張雨綺。張雨綺塑造過電影《女人不壞》中的唐露、《美人魚》中的李若蘭等經典角色,以其外貌美顏絕倫、氣場霸氣外露的御姐形象深入人心。她憑借初評舞臺的一首“粉紅色的回憶”成功打破大眾對她的形象認知,她順拐的動作、可愛的表情搭配起來產生了強烈的反差萌。這讓原本人物元素基本固定的女團選秀節目激蕩出陌生化的火花,滿足了觀眾強烈的獵奇心理。
《乘風破浪的姐姐》能夠獲得質量和收視率的雙贏,很大程度上在于它構建了強價值觀以反映社會情狀。“夢想”“勵志”“蝶變”等一系列詞匯被串聯在一起,人性之美與價值觀之真作為節目主旨。從2018年的《創造101》、2019年的《下一站傳奇》到2020年的《青春有你2》《創造營2020》,同質化嚴重、數量過多的女團選秀節目不免讓觀眾產生了審美疲勞。在很多人認為女團選秀節目似乎走到一個瓶頸期的時候,《乘風破浪的姐姐》通過年齡置換的方式,把原來年齡20歲左右的青春少女置換為年齡30歲以上的成熟姐姐,讓產生審美疲勞的觀眾精神為之一振。
很多女性都會遇到年齡的瓶頸,但是《乘風破浪的姐姐》開創了逆齡女團選秀節目的先河,旨在打破年齡的瓶頸重新定義女團的標準。節目里有年齡30歲出頭的張雨綺、張含韻,有年齡40多歲的王心凌、胡杏兒,甚至55歲的那英也參加了這個節目,如果只看節目里所呈現出來的狀態,很難猜出來她們的真實年齡。張含韻在節目中說:“在三十歲之前,我們的青春和美好都是天生的,但是在三十歲之后,它需要我們自己去一手創造”。在這個消費主義常常利用女性對大齡的懼怕來販賣焦慮的社會,《乘風破浪的姐姐》通過對于熟齡的肯定很大程度上緩解了這種焦慮感。看完這個節目之后,能夠讓觀眾深刻地感受到,歲月沉淀下來是閱歷和底氣之美[2]。
2018年7月,國家廣播電視總局辦公廳下發通知,對歌唱才藝競秀類、偶像養成類節目,要確保節目內容健康、導向正確,堅決遏止節目過度娛樂化和宣揚急功近利等錯誤傾向[3]。在國家方針政策的指引下,很多節目都會增加公益元素以防過度娛樂化,但公益活動的形式往往比較單一,很難把公益活動與節目本身進行有機的融合,以實現節目的主題升華和二次傳播。
在第一季第八期節目中,節目組邀請阿朵、金莎、許飛、朱婧汐四位姐姐作為聲音特派員,去湖南省衡陽市祁東縣與當地的留守兒童一起尋找最美的聲音,收集到的聲音將與公演的歌曲進行融合編排。小山村的條件有限,沒有什么樂器,但是大自然的聲音本身就是最美的音樂,阿朵在小溪邊與孩子們一起踩水,用竹子編的斗笠篩豆子和花生。許飛、金莎讓孩子們對著大山喊出自己的心愿,一個小男孩用稚嫩純真的聲音喊出了“我的心愿是成為一名歌手”,這句話也被“我的新衣”團放在了表演的開頭。孩子們的歡笑聲、叫喊聲以及大自然的聲音與表演進行了完美的融合,音樂把大家的頻率連接在了一起,讓觀眾產生靈魂的共振。這也讓更多人關注到留守兒童這一群體,真正做到了娛樂與公益的融合,并進一步凸顯了節目的整體內涵。
雖然女團選秀類節目在形式上的調整無法改變其類型本質上的不足,但是《乘風破浪的姐姐》的出現也為同類節目帶來了新的靈感與經驗,使觀眾對國內原創節目重拾信心。在當今的融媒體環境下,女團選秀節目以及其他綜藝節目應當明確自身的市場定位與核心競爭力,立足于社會基礎,朝著娛樂與內涵并重的高質量方向發展。
參考文獻:
[1]謝耕耘,陳虹.真人秀節目:理論、形態和創新[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7.9.
[2]梭梭.“姐姐”為什么能夠乘風破浪[J].今日中國,2022,71(06):80.
[3]正能量鮮明 保護青少年身心健康 總局就做好暑期網絡視聽節目播出工作發出通知[J].廣電時評,2018(14):4.
(作者單位:河北傳媒學院 唐淑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