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明山
(安徽新聞出版職業技術學院,安徽 合肥 230601)
針對互聯網發展下稅收的新環境,各界對“互聯網+稅收”的關注度日益提升。為保障稅收征管效率,我國積極對《稅收征管法》進行修訂和完善,2020年,為進一步促進稅收征管的升級,我國發布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稅收征收管理法修訂草案(征求意見稿)》。可見,為了增強稅收征管與社會發展環境和互聯網發展背景的緊密融合,我國積極開展稅收征管的改革。此外,學術界已有“互聯網+稅收征管”模式的研究成果,國內外學者大多研究互聯網背景下的稅收征管發展,以及單一維度的互聯網應用、數字經濟等對稅收及稅收征管模式的影響,但是缺乏對互聯網發展與稅收征管效率關系方面的實證研究。基于此,研究區域互聯網發展對稅收征管效率的影響就具有現實意義。
從現有的稅收征管發展趨勢及互聯網背景下的稅收研究結論可知,部分學者認為,互聯網的高速發展使得稅收征管的環境更為復雜,依附互聯網發展的電子商務企業及其他信息服務企業的興起,加大了稅收征管的風險和信息對稱性,進而對稅收征管效率產生了抑制作用。如Ntiamoah等[1]提出,數字經濟發展增加了征稅的復雜性,在數字商業交易過程中稅收征管受到的限制更大。絕大部分學者認同互聯網發展對稅收征管效率具有推動作用,認為互聯網與稅收征管的融合是稅收現代化發展的趨勢,也是國家稅收管理體系改革的重要過程。其中部分學者從“互聯網+稅收”的角度指出互聯網發展對稅收征管效率具有促進作用。李旭紅[2]認為,互聯網與稅收管理的融合有利于提高稅收征管效率,并著重提出了“互聯網+稅務”的措施,通過采取電子稅務征稅、電子專用發票等措施,提高稅收管理的效率。上官鳴等[3]認為,“互聯網+稅務”能夠有效節約納稅人的時間投入和經濟支出,同時節約稅收征管部門的管理成本減少人員投入,進而從這兩個層面提出互聯網發展對于稅收征管效率具有顯著的促進效應。Popkova等[4]認為,對于俄羅斯稅收體系而言,使用數字化技術可促進稅收體系的優化和改革,且數字化稅收有很大潛力應對復雜的稅收環境,并提出稅收數字化是現代俄羅斯稅收體系中數字化稅收的首要方向。Kotina 等[5]認為,全球數字征稅模式具有可行性,且數字征稅有利于提高稅收征管效率。趙濤[6]認為,數字化的高速發展使得稅收征管的環境發生了變化,為了應對當前更為復雜的征稅環境,多個國家開始使用“數字化+稅務”的方式來提高稅收征管的效率。此外,部分學者在分析稅收征管效率影響因素的過程中,分析互聯網發展如何影響稅收征管效率。胡志勇等[7]實證證明了互聯網發展對稅收收入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同時認為互聯網發展通過推動第三產業增加值,進而對整個稅收產生促進作用。曹陽[8]認為,隨著“互聯網+”與稅收征管活動的深度融合,我國目前的稅收征管體制尚未完全適應互聯網的發展,因而仍需要加大稅收征管的改革力度,以提高“互聯網+稅收征管”的契合度??梢?,目前“互聯網+”模式深入稅收征管的實際活動已成為一種必然發展趨勢。同時,隨著互聯網的發展,稅收征管的電子化、智能化改革刻不容緩。結合當前我國“互聯網+”模式在稅收征管方面的應用,互聯網發展對稅收征管效率方面的積極作用更為明顯。基于此,本研究提出H1。
H1:在限定其他條件下,互聯網發展與稅收征管效率正相關,即地區的互聯網發展水平越高,則稅收征管效率越高。
隨著互聯網的發展,“互聯網+稅收征管”成為稅收征管現代化發展的一大趨勢。王秀芝[9]認為,有效落實信息化稅務是稅務管理現代化發展的關鍵舉措,建立互聯網稅務管理系統對推進稅務工作有重要意義。邢華二[10]基于深圳市地稅局的發展,提出建立數據化管理模式、引入信息化技術支持可推動整個稅收體制的現代化進程。可見,信息化稅收征管機制的建設成為稅收征管發展的必然趨勢,且許多地稅征收和管理單位均采取以信息化技術推動稅收征管現代化發展的舉措。王愛清[11]認為,“互聯網+稅務”的升級勢必會推動稅收治理體系的升級,即隨著時間的推進,“互聯網+稅務”的模式會有效提高稅收征管效率。互聯網發展程度的提高、數字經濟的不斷深化、互聯網應用面的不斷擴大,以及地方互聯網的發展環境趨于完善和成熟,均會促進地方稅收的提升及“互聯網+稅收征管”體系的進一步完善。基于此,本研究提出H2。
H2:互聯網發展對稅收征管效率的積極影響逐年上升。
本研究選擇我國31個省份2015—2021年的互聯網發展及稅收征管方面的相關數據作為研究的原始數據。由于西藏自治區在互聯網發展的相關指標上無法查找多個測量指標的對應數據,因而本研究確定了除西藏外的30個省份作為最終的研究對象,共210個面板數據。本研究使用的稅收征管效率、互聯網發展相關數據來自《中華人民共和國年鑒》及30個省份的綜合年鑒、稅務年鑒和《中國各地區財政發展指數報告》。
1.因變量
借鑒何平林等[12]對稅收征管效率的測量,本研究使用DEA-BCC模型計算稅收征管效率。同時,結合范立東等[13]在稅收征管效率的投入和產出指標的選擇,本研究使用GDP中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占比之和、稅務從業人員為投入指標,以財政稅收收入和稅收稽查收入作為產出指標。使用DEAP 2.1軟件計算,省份為決策單元,將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在GDP中的占比、稅務從業人員作為輸入變量,財政稅收收入和稅收稽查收入為輸出變量,得到純技術效率、規模效率、綜合效率。其中,綜合效率=純技術效率×規模效率。本研究使用綜合效率作為稅收征管效率的最終測量指標。
2.自變量
基于第四屆世界互聯網大會首次提出了中國互聯網發展的測量維度和指標,結合《中國互聯網發展報告》(藍皮書)中關于中國互聯網發展指數的測量維度和指標,本研究使用互聯網寬帶接入端口(JCSJ)、科學技術支出(CXYF)、信息技術服務收入(SZSY)、互聯網上網人數(WLYY)、信息安全收入(WLAQ)、電子信息管理事務支出(WLZL)分別作為基礎設施、科技創新、數字經濟、互聯網應用、網絡安全、網絡治理六個維度的測量指標。然后使用主成分分析法,提取六個測量指標的主成分和得分矩陣,計算互聯網發展綜合得分,使用互聯網發展綜合得分的自然對數表示各省份的互聯網發展指數。互聯網發展指數越大,說明互聯網發展水平越高。
3.控制變量
結合稅收征管效率影響因素的研究文獻,本研究選擇經濟環境、政治環境、社會生活環境、社會文化環境[14-15]作為控制變量,為規避內生性,分別使用財政發展指數、貨幣供應量、生活質量指數、文化發展綜合指數作為測量變量。
具體變量指標說明見表1。

表1 變量指標說明
在稅收征管效率影響因素的相關研究中,空間Tobit模型具有明顯的適用性。郭玲等[15]使用三階段DEA模型計算各省份的稅收征管效率,認為我國的稅收征管效率在空間上具有“東高西低”的特征,同時將互聯網因素歸為經濟環境因素,使用空間Tobit模型分析得到包括互聯網因素在內的經濟因素與稅收征管效率正相關的結論。因此,在確定計量模型測試互聯網發展對稅收征管效率的影響時,本研究使用了30個省份2015—2021年的互聯網發展指數和稅收征管效率。鑒于互聯網發展指數和稅收征管效率均具有連續性,其中稅收征管效率為限定在(0-1]的變量,本研究使用Tobit模型檢驗假設。

c3PQLIit+c4WHFZit+c5CZFZit+ε,
(1)

(模型1)
式中:CRSTEit是i省份t年份的稅收征管綜合效率;WLFZit是i省份t年份的互聯網發展指數;MSit是i省份t年份的經濟環境;PQLIit是i省份t年份的社會生活環境;WHFZit是i省份t年份的社會文化環境;CZFZit是i省份t年份的政治管理環境;ε是模型的誤差項。
1.稅務征管效率
本研究使用的稅務征管效率的投入指標即第二和第三產業在GDP中的占比(CYZB)及稅務從業人員(SWRY)均呈現年度遞增趨勢,同時產出指標即財政稅收收入(CZSR)及稅收稽查收入(JCSR)也是穩步遞增??梢?,我國30個省份在稅收征管方面的投入和產出均不斷加大。但是,根據30個省份2015—2021年稅收征管的投入和產出指標的描述性統計(見表2)可知,不同省份在不同年份的第二和第三產業在GDP中的占比、稅務從業人員、財政稅收收入及稅收稽查收入方面均存在明顯的波動性與差異性。

表2 稅收征管的投入和產出指標的描述性統計分析
基于30個省份2015—2021年的稅收征管效率的投入和產出數據,使用DEAP 2.1軟件進行分析,分別計算不同年度30個省份的稅收征管綜合效率(CRSTE)、純技術效率(VRSTE)、規模效率(GMSTE)(見表3),發現稅收征管效率呈現明顯的差異。

表3 我國30個省份的稅收征管效率(幾何均值)
(1)30個省份的稅收征管純技術效率差距較小。僅就各省份的稅收征管技術水平而言,北京、天津、上海、黑龍江、廣東、海南的稅收征管純技術效率均達到1,為有效狀態,屬于第一梯度。山西、陜西、福建、江西、遼寧、吉林、湖南、甘肅的稅收征管純技術效率大于0.8小于0.9,屬于第三梯度。其他省份的稅收征管純技術效率居于0.9~1,屬于第二梯度。整體而言,我國30個省份的稅收征管純技術效率差距小于0.2。
(2)30個省份的稅收征管規模效率差距較大。我國的稅收征管規模效率存在明顯的地域差異,北京、上海、廣東的稅收征管規模效率均達到1,說明這些省份通過優化稅收征管結構的配置對財政稅收收入、稅收稽查收入產生有效且較大的作用。
(3)東部地區各省份的稅收征管綜合效率高于西部地區各省份的。由于我國各省份的純技術效率差距較小,因而30個省份的稅收征管綜合效率的對比趨勢與規模效率保持一致。具體而言,北京、上海、廣東的稅收征管綜合效率均達到1,說明這3個省份在投入資源使用、技術水平的發揮及規模效益的綜合層面上處于稅收征管的前沿,而我國西部地區各省份的稅收征管綜合效率明顯偏低,其中青海最低,為0.045,說明我國各省份的稅收征管效率存在明顯的空間差異。
2.互聯網發展
根據互聯網發展的六大維度指標描述性統計(見表4)的均值可知,2015—2021年我國30個省份的互聯網發展速度愈來愈快,但各省份的基礎設施建設、科學創新、數字經濟發展、互聯網應用、網絡安全和網絡治理方面存在明顯的時空差異,這直接導致30個省份的互聯網發展水平存在差距。

表4 互聯網發展的六大維度指標描述性統計分析
根據互聯網發展指數的六個測量指標,使用主成分分析法進一步計算互聯網發展指數,提取出兩個主成分F1和F2,F1表示互聯網發展的軟硬件設施建設和應用情況,F2表示數字收入和網絡管理支出。由表5可知,兩個主成分的累積貢獻率為86.484%,超過85%,說明這兩個主成分可以很好地解釋原先因子的信息。根據旋轉后的因子載荷系數,保留因子載荷系數大于0.6的因子信息。

表5 旋轉后的因子載荷系數
結合主成分的貢獻率和主成分分析的得分矩陣(見表6),互聯網發展指數的計算過程如下:

表6 主成分的得分矩陣
F1=0.443×WLYY+0.392×JCSJ-0.021×SZSY+0.314×WLZL+0.259×CXYF-0.216×WLAQ,
(2)
F2=-0.247×WLYY-0.18×JCSJ+0.433×SZSY+0.002×WLZL+0.09×CXYF+0.645×WLAQ,
(3)
F=0.49144×F1+0.3744×F2,
(4)
WLFZ=(F-Fmin)/(Fmax-Fmin)。
(5)
使用30個省份互聯網發展指數(見表7)的幾何均值表示2015—2021年30個省份的互聯網發展水平。北京、廣東、江蘇、上海、浙江排在前五,且互聯網發展指數均超過0.350;內蒙古、寧夏、青海排在最后三名,且三個省份的互聯網發展指數均為0.001,可見,我國東西部的互聯網發展水平差距較大。

表7 我國30個省份的互聯網發展指數(幾何均值)
3.稅收征管效率與互聯網發展的空間分布情況
我國30個省份的稅收征管效率與互聯網發展水平在空間上表現出一致性,具體如圖1所示。東部地區高于西部地區,其中互聯網發展水平排名前兩名的北京、廣東的稅收征管效率同為1,互聯網發展指數最低的青海,其稅收征管效率也最低。可見,經濟發展水平較高的地區,稅收征管效率和互聯網發展水平均較高。

圖1 30個省份的稅收征管效率與互聯網發展水平分布趨勢
本研究使用eviews 10.0軟件對互聯網發展與稅收征管效率的Tobit 模型進行測試,獲得最終回歸結果,如表8所示。

表8 互聯網發展與稅收征管效率的Tobit 模型回歸結果
根據表8可知,互聯網發展可促進稅收征管效率的提升。互聯網發展對稅收征管效率的回歸系數為0.462,p值小于0.001,且符號為正,說明互聯網發展在0.001水平上對稅收征管效率具有明顯的正向作用,H1成立。一般而言,互聯網發展水平高的地方信息化征管水平較高,線上稅收征管的互聯網環境較好,有利于征管信息化建設,進而有利于稅收征管效率的提升。
1.互聯網的發展對地方稅收有積極影響
根據互聯網發展經驗及當前稅收征管的改革情況可知,互聯網的發展對于地方的稅收有積極影響,且在稅收征管手段和模式的變革過程中,互聯網的實際應用能夠推動稅收征管體系的現代化建設。因此,互聯網發展對于稅收征管效率的積極影響符合實際情況。作為控制變量的地方經濟環境和社會環境,會從宏觀層面擴大互聯網發展對稅收征管效率的積極作用。
2.地方經濟、生活、文化、政治環境均會對稅收征管效率產生積極影響
依據表8,MS的回歸系數為0.073,且在0.001水平上顯著,說明當某地的經濟環境較好時,該地區的稅源較豐富,有足夠的資金用于支持地方稅收征管體系的建設,進而有利于提升稅收征管效率。PQLI的回歸系數為0.182,說明地方居民生活的社會環境越好,則稅收征管效率越高。WHFZ的回歸系數為0.093,且在0.001水平上顯著,可見地方社會文化發展指數越高、社會文化環境越好,則稅收征管效率越高。CZFZ的回歸系數為0.114,且在0.001水平上顯著??梢?,地方財政管理體系越完善,地方政府管理機制越好,則稅收征管效率越高。
3.互聯網發展對稅收征管效率的正向作用逐年上升
2015—2021年互聯網發展與稅收征管效率的Tobit 模型回歸結果(見表9)中,互聯網發展指數的回歸系數均顯著(p<0.01),對比2015—2021年的WLFZ系數大?。?.093<0.217<0.3641<0.542<0.572<0.611<0.623,可見互聯網發展對稅收征管效率的正向影響逐年上升,H2成立。這說明隨著我國互聯網發展水平的提升,30個省份的地方稅收征管效率日漸提升。

表9 2015—2021年互聯網發展與稅收征管效率的Tobit 模型回歸結果
鑒于可能存在的變量選擇偏差,采用變量替代方法來檢驗上述回歸的穩健性?;谀壳皣覍ヂ摼W發展水平的測量,以信息化發展指數(IDI)代替互聯網發展指數,作為互聯網發展水平的衡量指標,對互聯網發展與稅收征管效率的回歸模型進行檢驗,得到的穩健性結果見表10,仍然表現為互聯網發展對稅收征管效率具有顯著的積極影響。因此,上述回歸模型具有穩健性。

表10 穩健性檢驗結果
在得到互聯網發展對稅收征管效率有積極影響的基礎上,進一步分析互聯網基礎設施、科技創新、數字經濟、互聯網應用、網絡安全及網絡治理對稅收征管效率的具體影響,對這六個指標進行相關性(見表11)分析,判斷其是否會出現嚴重的共線性問題。

表11 互聯網發展的六個指標的相關系數
互聯網應用與互聯網基礎設施存在高度相關性,相關系數為0.9340;互聯網應用與科技創新存在密切相關性,相關系數為0.7390;互聯網基礎設施與科技創新存在密切相關性,相關系數為0.7180;科技創新與數字經濟的相關系數在0.01水平上顯著,相關系數為0.8480。此外,網絡安全與數字經濟、科技創新與網絡治理之間的相關系數大于0.6。可見,同時引入互聯網基礎設施、科技創新、數字經濟、互聯網應用、網絡安全及網絡治理六個自變量,會出現共線性問題。因此,采用逐一回歸方式,分別檢驗上述六個自變量對稅收征管效率的影響,得到互聯網發展六大指標與稅收征管效率的Tobit 模型回歸結果,如表12所示。

表12 互聯網發展六大指標與稅收征管效率的Tobit 模型回歸結果
1.互聯網基礎設施越好,稅收征管效率水平越高
當某一省份具有較好的人均消費社會環境時,互聯網基礎設施建設在0.001水平上會對稅收征管效率產生積極的影響,即互聯網寬帶接入端口每增加10000個,稅收征管效率水平會提高0.44。
2.科技創新對稅收征管效率具有積極的影響
在地方社會環境和經濟環境均較好的情況下,科技創新的投入會帶動稅收征管效率的提升。政府用于科學技術方面的支出每增加1000元,稅收征管效率會相應提高0.39。
3.互聯網應用水平的提升會帶動稅收征管效率的提升
互聯網應用的回歸系數為正,且在0.001水平上顯著,說明互聯網應用水平越高,稅收征管效率就越高?;ヂ摼W上網人數每增加10000,稅收征管效率可提升0.37。
4.數字經濟與稅收征管效率正相關
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越高,說明地方的數字產業稅源越豐富,從而提高稅收征管的產出值,進而提高稅收征管效率。對回歸系數的估值進行具體分析可知,數字經濟對稅收征管效率產生微弱的正向影響,信息技術服務收入每提高10000元,稅收征管效率可提升0.000051。
5.網絡治理有利于稅收征管效率的提升
網絡治理的回歸系數在0.001水平上顯著,對稅收征管效率的影響表現為正向?;诋斍岸愂站€上征管模式的發展,網絡治理有利于線上稅收征管工作的開展和推進,進而促進線上稅收征管效率的提升,從而對整個稅收征管效率產生積極影響。
基于對我國30個省份2015—2021年稅收征管效率、互聯網發展情況的測量與分析可知,我國30個省份的稅收征管效率、互聯網發展情況均存在顯著差距,從東部到西部表現出遞減的空間分布特征;整體而言,互聯網發展指數與稅收征管效率存在顯著的正相關,互聯網發展可促進稅收征管效率的提升,且隨著時間的推進,互聯網發展對稅收征管效率的促進作用愈加顯著;互聯網基礎設施、科技創新、數字經濟、互聯網應用、網絡治理均對稅收征管效率產生顯著的積極影響。
在互聯網高速發展的趨勢下,應當高度重視稅收征管效率的改革和升級,持續推進“互聯網+稅收征管”模式,進一步加強互聯網基礎設施建設,并提高科技創新力度,促進地方數字經濟發展,提高互聯網應用與治理力度,進而利用互聯網發展來提高稅收征管效率。
一是將互聯網技術與稅收征管進行有效融合。利用互聯網技術促進地方稅收征管的發展,如可以使用區塊鏈技術促進電子發票的運用與推廣。借助互聯網技術提高電子發票的穩定性與線上納稅信息的安全性,保證征稅主體信息的永久存儲,并提高開具電子發票的效率。二是借助大數據技術建立線上征稅平臺。稅務部門可以通過大數據技術完善和維護已有的專門型的稅務平臺和征稅平臺,降低線下納稅機構的征稅壓力,且提高納稅人納稅的便捷性,納稅人可以通過專門的納稅平臺或是納稅小程序納稅。同時,使用大數據技術對線上征稅平臺或是窗口進行維護,提高稅收征管事務的透明度和監管力度。三是借助云計算技術與第三方支付平臺或是其他金融機構建立遠程協議。通過遠程協議,稅務部門可以通過第三方支付(如支付寶、微信等)得到納稅主體的數據信息,對納稅主體和課稅對象進行監管,及時調整稅收征管活動,進而提高稅收征管效率。
此外,根據我國30個省份的稅收征管效率及互聯網發展的差距,應做好以下工作:在東部地區著重擴大“互聯網+稅收征管”的覆蓋面,并進一步細化“互聯網+稅收征管”的應用標準;在西部地區著重提高互聯網發展的水平及互聯網技術的使用力度,并積極使用互聯網技術推動稅收征管工作的開展,在稅收征管升級過程中,積極引入互聯網應用及稅收管理的復合型人才,以高質量的人力資源彌補區域互聯網發展的不足,進而提高稅收征管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