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多國發展經驗的中國數字貿易發展路徑的探索

吳春曉 王銀輝

一、引言

隨著全球化進程的逐步推進和互聯網技術的蓬勃發展，全球已進入了數字經濟時代，數字貿易成為了重要的新型貿易模式，并不斷得到擴張和發展。隨著數字貿易的影響逐步滲透國家的各個治理方面，并且對國際交往產生重要影響，因此，我國要加快數字貿易建設，讓數字貿易成為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助推器。

二、數字貿易概念界定

數字貿易是數字化、智能化、信息化大背景下的產物，是依托于通信技術和信息技術的一種貿易方式。在全球化背景下脫胎于數字經濟并成為了一種新型的貿易形式，代表著一種全新的經濟模式，影響著經濟活動中的生產、交換和消費等多個環節，是國際貿易未來發展的主流方向。

各個國家的學者都針對數字貿易展開了多方面的研究，美國是最早對數字貿易展開相關研究的國家。2013年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USITC）的界定表示數字貿易是通過網絡傳輸而實現的貿易活動，包含數字交付內容、社交媒體、搜索引擎以及其他數字化產品和服務等幾個方面的內容。隨著數字貿易的發展，2014年該組織又對數字貿易進行了概念的延展，將數字貿易全過程當中所涉及的服務和貨物都囊括在了數字貿易的內涵之中，并且強調了數字貿易在金融和制造業等多個領域的重要作用。隨著數字貿易以強勁的趨勢成為國際全球經濟的主要貿易形式之一，美國貿易代表辦公室（USTR）在2017年將數字貿易的概念又拓寬了一個范圍，將全球價值鏈（GVC）的數據流、智能制造等內容納入了數字貿易的體系之中，同時強調了社會經濟生產各個方面的發展離不開數據的支撐。國內的研究學者認為數字貿易是以數字技術和互聯網平臺為依托的創新商業模式。也有學者通對其概念的系統梳理認為數字貿易是依托于信息通信技術（ICT）的推動，促進傳統貿易模式向數字化、智能化發展轉型的數字經濟時代的拓展。

三、國際數字貿易發展經驗概況

1.美國數字貿易發展經驗概況

美國的數字貿易發展和研究都展開得比較早，美國已經從國家戰略的頂層設計方面逐步對美國數字產業體系進行布局，同時依托于國家堅實的經濟基礎、發達的基礎設施建設以及強勁的技術創新實力，逐漸成為世界數字貿易的大國。2010—2020年美國可數字化交付服務出口規模走勢如下（圖1）。

圖1 2010—2020年美國可數字化交付服務出口規模走勢

從UNCTAD的數據可以看出，2010年到2020年，美國的數字服務出口呈現穩步增長的態勢，并且在2020年數字化交付的服務出口額達到了5330.93億美元，從2010年以來，美國數字貿易占服務貿易出口的比重都穩定持續在50%以上，并在2020年突破了75.55%，展現出了數字貿易在美國服務貿易中的主導地位。美國非常重視數字貿易在全球經濟當中的影響作用，積極對數字貿易展開了各個方面的布局。首先，美國將數字貿易發展提升到了國家發展戰略的重要層面，肯定了數字貿易對于國家國際競爭力的重要性，并加強了國家層面數字貿易相關的頂層設計。其次，美國出口戰略以服務出口為優先，為了進一步擴大美國數字服務的出口，通過國家外交、貿易協定等多種方式來減少他國的非關稅貿易壁壘。再者，美國制定相應的法律法規和貿易清單，通過貿易壁壘的方式保護本國的特定產業。還有，美國通過建立貿易救濟體系、加強對數字產業基礎建設的布局等方面工作對數字貿易提供保障。最后，還有美國通過多邊談判或者雙邊談判的方式，推廣其貿易主張和理念。

2.歐盟數字貿易發展經驗概況

歐盟的數字貿易發展正在快速推進增長，歐盟已經制定了一系列的發展戰略，并依托于其經濟體穩步推進數字貿易戰略的實施，不斷增加自身在數字貿易中的影響力。

從UNCTAD的數據可以看出，2010年到2020年，歐盟的數字服務出口呈現波動增長的態勢，并且在2020年數字化交付的服務出口額達到了12411.89億美元，從2010年以來，歐盟的數字貿易占服務貿易出口的比重整體在持續攀升，僅在2017年有小幅回落，并在2020年突破了呈現出爆發式增長，占比達到了64.15%，數字貿易逐漸成為歐盟服務貿易的重要生力軍。歐盟的數字貿易戰略主要針對數字貿易管理展開，并從單一市場逐步擴張到多個領域。首先，歐盟面臨著發展穩定遲緩的經濟危機，因此歐盟積極建設隱形的貿易壁壘。其次，歐盟針對盟內成員國設置了保護性措施，在可數字化服務多個方面開放成員國文化服務市場。再者，歐盟積極穩健地建設自身的數字貿易規則體系，并加強數據保護建設。

3.英國數字貿易發展經驗概況

數字貿易出口額一直在英國的服務貿易中占據重要的主導地位，是英國服務貿易出口的重要貿易形式。為了在信息化時代為自身經濟發展尋求新的經濟增長突破口，英國在2008年啟動了數字英國的戰略計劃，并從國家戰略的頂層設計方面逐步對英國數字產業體系、數字服務進行布局，并圍繞數字英國的戰略計劃展開了一系列的多方面規劃，以緊緊抓牢數字經濟的重要機遇。

從UNCTAD的數據可以看出，2010年到2018年，英國的數字服務出口呈現平穩發展的狀態，在2019有一定回落，2020年數字化交付的服務出口額達到了2867.01億美元，不及其發展巔峰的2018年的3126.41億美元。從2010年以來，英國的數字貿易占服務貿易出口的比重一直都比較高，并在2020年突破了呈現出爆發式增長，占比達到了83.72%，數字貿易也逐漸成為英國服務貿易的重要生力軍。英國的數字貿易戰略圍繞數字英國戰略展開了多個方面的相關部署。首先，英國政府積極推進數字貿易建設，加大對數字貿易的投資力度建設亞太地區數字貿易網絡。其次，英國針對數字貿易、數字服務、數字產品等建立相應的技術學院，為數字產業的相關主體提供技術賦能。再者，英國加強了地區和國際間的科技合作，并在英國25個地區展開了振興和發展數字貿易相關產業的計劃。還有，英國政府積極加大外資對高新技術比如5G、光子等行業的投資支持。同時，英國政府積極展開從制度、規范、政策等方面進行數字環境的建設，為英國數字創造、數字產業、數字服務等提供保障。

四、多國發展經驗給予中國數字貿易發展的啟示

1.加強數字貿易戰略頂層設計

我國要加強數字貿易戰略的頂層設計，促進數字貿易的整體發展，從而提升我國數字貿易在全球數字貿易當中的地位。可以從以下頂層設計展開：要積極借鑒發達國家數字貿易建設的經驗，結合我國的實際國情，對數字貿易進行更加系統地研究，由此形成完善的體系。要將研究和制度設計結合起來，從而使制度設計發揮更好的實效性。加強數字貿易在我國不同地區的側重建設，根據不同地區的地區優勢，對其數字貿易發展產業有所側重，促進我國各地區之間數字貿易發展的互補性，形成完善的發展格局。

2.加快數字貿易監管思路探索

數字貿易和傳統貿易的經濟效應有所不同，需要形成自身獨有的發展監管思路。數字貿易的影響性是廣泛的，要加強對全局性的監管思路的建設，要樹立整體的思維，從貿易數據、貨物、產品、服務等多個方面展開監管思路探索，并制定綜合的政策。數字貿易政策既要兼顧其普惠性，還要保證其不被企業壟斷，要建立平衡的監管體系，既能夠保障平等，防止出現平臺或者企業造成數字壟斷，減少形成數字鴻溝，從而保障廣大企業都能夠享受到數字貿易的紅利。積極借鑒國際的數字貿易規則，加強對數字貿易規則和標準的制定，加強對產品體系標準的建設，依托于此完善對規則和產品的監管。數字服務、數字貿易有其自身的數字化特性，要注重對數據、隱私的保護。要找到經濟發展和保護之間的平衡點，從而確保數據的高效流動，提升我國的國際競爭力，保障我國數據安全。

3.完善國際框架下數字貿易規則

當前WTO缺乏關于數字貿易的規則體系，數字貿易的發展離不開有效的多邊國際貿易規則的建立。我國要積極推動在WTO框架下數字貿易規則的制定，改進和完善數字貿易產品分類體系，針對數據流動、保護等納入數字貿易相關的條款，組建數字貿易國際規則的常設工作小組，形成一個專門協定來解決數字貿易問題。

4.推進數字貿易基礎設施建設

數字貿易基礎設施建設是數字貿易的重要物質基礎和載體。我國要加快推進數字貿易基礎設施建設。要積極展開相關信息通信技術的基礎設施的建設，加強對信息通信薄弱地區的建設。要加強對我國網絡平臺的建設，積極建設和扶持一批具有國際競爭力的企業。我國還要促進大企業對小企業的幫助，促進我國的數字基礎建設更具有普惠性和公共性。利用我國在數字基礎設施領域的競爭優勢，投入到海外的基建當中，并形成我國的技術標準，從而建立自身的標準框架，形成國際競爭優勢。

五、結語

綜上所述，數字貿易快速發展拉動的經濟增長已經逐漸超越傳統貿易和投資所帶來的全球經濟增長，其擴張趨勢強勁，成為了拉動全球經濟增長的重要動力，逐步改變著世界貿易的整體格局。開展數字貿易是經濟全球化和信息時代的必然要求，發展數字貿易是提升我國國際經濟地位的有效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