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麗(南昌大學第二附屬醫院,江西 南昌 330006)
肝癌發病與食用霉變食物、病毒性肝炎、飲酒、遺傳等因素密切相關,早期常無癥狀,就診時大部分患者病情已進展為晚期,錯失手術根治最佳機會[1]。對于此類患者臨床多采用經動脈化療栓塞術(TACE)治療,其是在肝動脈內注入抗癌藥物和碘油乳化,用明膠海綿顆粒栓塞動脈,將腫瘤細胞血供阻斷,療效肯定[2]。但治療后部分患者會出現腹痛、短暫發燒、丙氨酸氨基轉移酶升高等栓塞后綜合征,影響患者心理健康水平[3]。心理痛苦是衡量患者心理狀態的重要社會腫瘤學指標,常表現為悲傷、脆弱、害怕等情緒反應,且伴有危機感、孤立感、恐懼、焦慮等,直接影響患者治療依從性,降低治療效果,甚至導致患者出現自殺等不良事件[4-5]。故如何有效預防患者發生心理痛苦至關重要。本研究選擇本院收治的86例肝癌患者,分析肝癌介入治療患者心理痛苦現狀及其影響因素,為今后護理對策制定提供參考。現報道如下。
1.1 研究對象 用便利抽樣方式選擇本院2021年1月-2022年5月收治的86例肝癌患者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肝癌患者均符合《原發性肝癌診療規范(2017年版)》[6]中診斷標準;年齡≥18歲;知曉自身病情;首次接受TACE治療;患者或家屬簽署知情同意書。排除標準:合并精神或認知障礙;患有嚴重的心腦血管疾病;合并其他惡性腫瘤;既往接受肝癌根治術治療者。本研究符合《赫爾辛基宣言》要求。
1.2 方法 以調查問卷與電子病歷系統相結合方式收集患者年齡、肝功能Child-Pugh分級、病程、應對方式、性別、腫瘤分型、家庭人均月收入、腫瘤分化程度、病理分期、文化程度、婚姻狀況、心理痛苦現狀等資料。用中文版心理痛苦溫度計(DT)評估入組患者心理痛苦[7],分值為0-10分,分值≥4分表示存在心理痛苦,反之,無心理痛苦。用簡易應對方式問卷(SCSQ)評估患者應對方式[8],包含兩個維度,1-12題為積極應對方式、13-20題為消極應對方式,用4級評分法計分,每個題目按照“經常采用”“有時采用”“偶爾采用”“不采用”分別計3分、2分、1分、0分,得分越高說明該維度應對程度越高。
1.3 觀察指標 分析肝癌介入治療患者心理痛苦現狀及其影響因素。
1.4 統計學方法 應用SPSS21.0軟件分析數據,計數資料以n(%)表示,用χ2檢驗,多因素使用Logistic回歸分析,P<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肝癌介入治療患者心理痛苦現狀 86例肝癌介入治療患者心理痛苦得分為(4.51±1.54)分,其中存在心理痛苦64例(74.42%),無心理痛苦22例(25.58%)。
2.2 肝癌介入治療患者心理痛苦的影響因素
2.2.1 單因素分析 家庭人均月收入、年齡、病理分期、應對方式、文化程度、腫瘤分化程度與肝癌介入治療患者心理痛苦有關,有統計學差異(P<0.05);病程、肝功能Child-Pugh分級、婚姻狀況、性別、腫瘤分型與肝癌介入治療患者心理痛苦無關,無統計學差異(P>0.05)。見表1。

表1 肝癌介入治療患者心理痛苦單因素分析[n(%)]
2.2.2 多因素分析 年齡<60歲、家庭人均月收入<3000元、病理分期Ⅳ期、消極應對、腫瘤低分化是肝癌介入治療患者心理痛苦的高危因素(P<0.05)。見表2-3。

表2 肝癌介入治療患者心理痛苦的影響因素變量賦值情況
3.1 肝癌介入治療患者心理痛苦現狀 本研究中,86例肝癌介入治療患者心理痛苦得分為(4.51±1.54)分,其中存在心理痛苦64例(74.42%),無心理痛苦22例(25.58%),提示患者易出現心理痛苦。原因可能與以下幾點因素有關:①癌癥診斷會給患者帶來強烈的心理應激反應,加上患者對癌癥缺乏正確、科學的認識,會因擔心病情進展和預后而產生較大的心理負擔[9];②肝癌晚期預后較差,患者常將自身病情與死亡聯系到一起,認為“沒有任何治療意義”“癌癥等于死亡”,難以面對患病事實,因而產生嚴重的心理危機;③首次接受介入治療者會因栓塞部位缺血壞死、包膜緊張等出現胃腸不適、疼痛、發熱等并發癥,易出現焦慮等不良情緒,降低心理健康水平[10]。
3.2 肝癌介入治療患者心理痛苦的影響因素 心理痛苦是因社會、生理、心理等多因素所致的不愉快的情緒體驗,可致患者消極治療,不利于預后恢復[11-13]。故分析了解影響肝癌介入治療患者心理痛苦的相關危險因素具有積極意義。本研究中,年齡<60歲、家庭人均月收入<3000元、病理分期Ⅳ期、消極應對、腫瘤低分化是影響肝癌介入治療患者心理痛苦的高危因素。分析原因在于:①年輕肝癌患者社會經驗、人生閱歷相對不足,承受與應對突發事件的能力較差,無法正確對待自身疾病,同時部分患者正處于事業轉型上升期且承擔重要的社會與家庭責任,患病后無法勝任原有角色功能,難以接受病情對社交、自身工作、家庭等帶來的不良影響,心理負擔較大,易出現心理痛苦[14-15]。②雖我國醫療報銷制度日趨完善,但TACE治療昂貴且自費藥物較多,經濟收入低者會因擔心增加家庭負擔、醫療費用而產生悲觀、失望等不良情緒,治療依從性明顯降低,甚至放棄治療,相應的增加心理痛苦水平。經濟收入高者有寬裕充實的經濟基礎,有更多的機會接受更好的醫療服務,心理負擔較小,同時治療配合度較高,有助于疾病控制,改善患者預后,心理痛苦水平相對較低[16]。③TACE治療后患者可能會出現肝損傷、上消化道出血、惡心嘔吐等不良反應,直接影響患者治療效果與心理狀態,而肝臟自身儲備能力隨著腫瘤分化程度和分期惡化明顯下降,更易出現上述不良反應,加重痛苦,且患者會對病情預后不佳產生恐慌、擔憂、喪失治療信心等情況,逐漸加重心理痛苦水平[17]。④采取積極應對方式者能夠以正確的態度看待介入治療,主動向醫護人員尋求幫助,有助于緩解心理壓力,減輕心理痛苦。消極應對會加重患者情緒負擔,增強不良情緒,無法積極有效地實施自我管理,影響患者的治療效果和預后,心理痛苦程度相對較高[18]。
綜上所述,肝癌介入治療患者易出現心理痛苦,年齡<60歲、家庭人均月收入<3000元、病理分期Ⅳ期、消極應對、腫瘤低分化是肝癌介入治療患者心理痛苦的高危因素。

表3 肝癌介入治療患者心理痛苦的多因素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