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花開盡香濃

文_張瀟寧

星期天，在河邊散步，我驚喜地發現玉蘭開花了。只見溫白如玉的花瓣傲然挺立，一瓣一瓣地重疊，匯聚成雅致的花朵，撒滿了枝丫。一樹盛開的玉蘭花，似一個個音符，奏響了屬于春天的華麗樂章。

從古至今，詩人把玉蘭花比作春天的使者、淡雅的仙子。“霓裳片片晚妝新，束素亭亭玉殿春。已向丹霞生淺暈，故將清露作芳塵。”明代詩人筆下的玉蘭花，有素雅的顏色、婀娜的姿態，最后“芳塵”二字更是令人浮想聯翩，一幅栩栩如生的玉蘭花形象躍然紙上。

玉蘭花有很多名字：木蘭、玉樹、望春、玉堂春、辛夷花等，屬木蘭科。花多白色，大型、芳香，先花后葉，花期十天左右，是北方早春重要的觀花樹木，在我國有2500年左右的栽培歷史，是名貴的觀賞樹，分布于我國中部及西南地區。

我對玉蘭花有深厚的感情，因為我家老宅院子里就有一棵。1996年，我們搬家后，父親在院里栽下了這棵玉蘭樹。每到新年伊始，小小的花苞就結滿枝丫。花開時，滿樹都是花，沒有一片葉子，等花兒謝了，葉子才打著苞兒伸展出來。我小時候很好奇，這是什么花，和桃花一起開放，它不怕冷嗎？還有，它的花朵也太好看了，遠看像一只只小鳥，嘰嘰喳喳地在樹上唱歌。近看吧，又像一朵朵睡蓮。我纏著舅舅給我摘一朵，心想這么美麗的花朵，如果我能畫出來就好了，就能永遠保存它的美。

幾十年的光陰，玉蘭花陪伴我長大，玉蘭樹也從小樹苗長到碗口那么粗。每一年春寒料峭時，院子里的玉蘭就會如期盛開，用一場盛大的花事，提醒我們春天來了。記憶中的玉蘭香味清淡獨特，令人難以忘懷。年少的我心里總為它可惜，多么美麗的花朵，卻沒有芬芳的香味。等知道了“人淡如菊”這句話，我才明白，有的花不需要太過濃郁的香味烘托，清冷也能使人難忘。

巧合的是多年以后，在南召工作的朋友送我一瓶香水，綠色盒子上寫著“辛夷花露”。南召盛產玉蘭花，當地人把玉蘭花做成了產業，于是就誕生了辛夷花露。裝在瓶子里的花露是淺淺的黃色，散發著獨特的幽香。這幽香如同一位老朋友，喚醒了我對玉蘭花的記憶。我懷念在老宅生活的日子，懷念院中飄蕩著的淡淡玉蘭花香。都說“聞香識女人”，我卻是聞香憶故居……

記憶中的玉蘭花永不凋謝，鮮活的玉蘭花已然盛開。有機會，還是走出去，去感受玉蘭花的美。山間路邊、公園里，仿佛一夜間，春風吹過的南陽，處處開滿了玉蘭花。綠化帶里一樹樹的玉蘭花，或白或紫或黃，如璀璨的煙花，星星點點綻放在枝頭。人走在其中就像置身花海，好似伸出手就能擁抱整個春天。

玉蘭花開盡香濃，片片白似玉，朵朵如巧琢，春風微醺下，清香飄散開來，令人沉醉其中。一樹樹美麗的玉蘭花，開在眼前，開在我的回憶里……生活就像這玉蘭花，依附歲月的韻腳，年復一年，于鍥而不舍中悄然綻放，帶著永恒的期許，擁抱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