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們的印象中,尼姑一般都穿著灰色長袍,或者是土黃色的,身上背著個小布包,常常顯得無精打采。而緬甸的尼姑,都穿著粉紅色長袍,里面襯著一條鮮艷的橙紅色的長紗籠,肩上披著一條橙黃色的長圍巾,懷里抱著化緣的缽,一排排走過,她們穿過斑駁的樹影,穿過長長的街道,雖然她們都很安靜,但無論走到哪里,都會讓人眼前一亮,有時候,她們還舉著一樣的遮陽傘,成為大街上一道獨特的風景。
緬甸尼姑在寺院里的日子,并不清閑,她們除了學習之外,還要做很多粗活重活,還要出去化緣,但是這些辛苦似乎并沒有讓她們變得憔悴。緬甸的尼姑大都非常年輕,多數都是青春靚麗的少女,有的甚至是年僅四、五歲的幼女,非常惹人憐愛。
緬甸是個佛教國家,僧人在緬甸的地位很高。在緬甸,男人出家非常普遍,也會受到社會的尊重。緬甸社會把人劃分為三六九等,男性僧人自然是最高等級,然而,同為出家人,尼姑卻被認為是低等人,甚至社會地位都不如普通女人。
如此眾多的年輕女孩遁入空門,實在讓人匪夷所思。其實,那些出家的女孩,基本上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在緬甸這個佛教國度里,雖然遍地都是寺廟和佛塔,其陰影處也有人們看不到的罪惡。緬甸人口走私和販賣現象非常嚴重,尤其是窮苦的緬甸女孩,常常面臨著被拐賣的危險。很多女孩被人販子拐走,販賣到泰國、馬來西亞、韓國等國家,在色情場所做服務工作,過著悲慘的生活。
長久以來,緬甸就有著嚴重的人口販賣問題,而人口販賣的主要目標是幼女,尤其在一些靠近邊境的貧窮地區,位置比較偏遠,經濟相對落后,又經常會有武裝沖突,即便政府要打擊人口販賣,也困難重重。而那些窮苦人家的女孩,處在這樣的環境中,就成了人販子的主要目標。因此,緬甸許多的窮人家庭,為了避免女兒被拐賣,都會早早把她們送到寺院,雖然從此遠離父母和塵世,但也算是進入了一個避風港。
生活在城市貧民窟里的女孩,面臨的威脅遠不止人販子。緬甸是一個貧窮落后的國家,底層人民生活十分艱難。進城若是找不到工作,便要住在貧民窟里,常年被疾病和饑餓折磨著,小孩子吃不飽,骨瘦如柴。很多男人四處游蕩,尋找食物,人在極度困苦的時候,有時候就會變得窮兇極惡。貧民窟中的年輕男性便結成幫派,向周邊的鄰居們勒索錢財,名為“保護費”,同時,他們還在貧民窟中搜尋漂亮女孩,一旦有女孩被他們盯上,命運往往比較悲慘。
在沖突不斷上演的地區,軍隊強迫兒童進行短期勞動或進行其它非戰斗支持的情況并不少見。更有甚者,據媒體報道,曾有武裝力量強迫撣邦的四名女孩與巡邏隊一起游行,極有可能將其作為肉盾防護。
貧民窟中的女孩大都沒有讀過書,是最容易被侵害的弱勢群體。她們長成青春少女之后,就會被黑幫成員盯上,逼著她們到色情場所賺錢,如果反抗,便會遭到毒打,女孩們賺來的錢,也基本歸黑幫頭目所有。
因此,許多城市貧民窟的女孩,為了逃避黑幫,也被父母送進寺院。在仰光附近的郊區,就有一些私人開辦的尼姑庵,這些尼姑庵雖然都在村子里,非常簡陋,卻是很多女孩的避風港。尼姑庵從人販子手中救出女孩,也收留貧民窟里被黑幫蹂躪的女孩,給她們提供衣食和安身之處。這些年幼的女孩,從小生活在惡劣的環境中,只有遁入空門,遠離塵世,才能保全自己。
女孩進入寺院之后,不僅有了安身之處,還可以減輕家庭負擔,同時還能學習知識和佛法。在緬甸,凡事都以男性為主,婦女地位很低,尤其在緬甸農村,男人們大都很懶,生活的重擔壓在婦女頭上,她們不僅要養育孩子,還有干不完的農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操勞一生,苦日子永遠沒有盡頭。窮苦人家的女兒,將來也大都會走上母親的老路,還要面對社會上的種種危險,與其如此,還不如把女孩送到寺院里,出家為尼,遠離這個給她們帶來無盡苦難的社會。
(汪俊智薦自《特別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