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蓓蕾
李達寫作《社會學大綱》絕非偶然,這和他對于馬克思主義的系統學習密切相關,他主要是通過日本、歐洲、蘇聯三個路徑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
李達在1913年前往日本,但一年后不幸染上肺病返回中國。1917年他第二次前往日本,在這一時期他認識到要“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學習俄國人的革命經驗”。在1918年,李達再次前往日本學習馬克思主義。由于精通英語、德語、俄語、日語,他學習了一系列馬克思主義經典原著,接觸到了大量的第一手資料,比較全面系統地接觸了馬克思主義理論。此外,李達還翻譯了大量馬克思主義著作。
1931年,一直以來對馬克思主義哲學闡釋占據主導地位的德波林主義遭到攻擊,以米丁為代表的新型哲學以不同形式闡釋唯物辯證法。李達也注意到了蘇聯的這種轉變,他和雷仲堅兩個人一起將西洛可夫等人編著的《辯證法唯物論教程》翻譯成中文,這本書對他后來寫作《社會學大綱》產生了重要影響。
正是由于對馬克思主義經典原著的學習,以及對于國際思想理論轉變的把握,李達才能夠比較完整準確地理解馬克思主義理論。
1937年,《社會學大綱》正式出版后,李達專門為毛澤東寄去了一本。毛澤東對這本書也做了大約三千五百字的批注,還曾在一次會議上表示,這本書他看了十遍。
在毛澤東對《社會學大綱》的批注中,可以看出他對于唯物辯證法的注重。首先,毛澤東在古希臘以及古希臘哲學家的批注中,表明了他認同哲學及其發展是有社會條件制約的。其次是對辯證法的三大規律的批注。李達在《社會學大綱》中接受了列寧對于對立統一規律是根本規律的說法,毛澤東讀到這段時在旁邊批注了“最”字。除此之外,還在批注中談到了中國例子,注重運用唯物辯證法解釋中國現實問題。
毛澤東注重實踐的研究,他主張從實踐經驗當中總結出理論,用理論指導實踐活動。毛澤東深入研究《社會學大綱》中的思想理論,以此為指導,解決了中國革命當中的復雜問題,針對當時黨內的各種錯誤思想,他指出這些錯誤思想的認識論根源就是違背了唯物辯證法,他還闡發了實行國共合作、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正確主張,對中國問題有了更深一步的理論思考。《社會學大綱》當中對于唯物辯證法的詳細論述使毛澤東受益匪淺,更加深了他對于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認識,并且靈活地運用,最終領導中國的革命走向成功,建立了人民當家作主的新中國。
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就是將馬克思主義哲學與中國的實際相結合,李達一直秉持著這個思想,在中國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發展道路上扮演著一個促進者的重要角色。
《社會學大綱》是我們豐富而寶貴的精神財富,李達在這本書中注重對馬克思主義經典原著的闡釋,他對馬克思、恩格斯的一些重要理論進行了具體的發揮,他也沒有完全照搬蘇聯的哲學體系,而是有自己獨到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