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橘香里說豐年

陸云彩

瞧，灌渠里抓小蝦的勤勞身影，每次躊躇滿志，每次卻只帶滿身泥空手而歸；望，潺潺溪水邊追逐蜻蜓的小短腿，跑得那樣快，摔倒時哭得亦是那么響亮；聽，淡淡橘香中埋藏著頑皮孩子的悄悄話。悠悠飄蕩的橘香，伏在耳畔敘說著一個又一個睡前故事，陪伴著我酣然入夢。

國慶，我踏著輕快的腳步回到了最初的美好——麗水蓮都太平鄉。

“咯咯咯——”響亮的雞鳴聲叫醒了我。我伸一個懶腰，渾身是勁，昨日車程的疲憊早已消除。窗外繁盛的花椒樹、帶著一群小雞到處溜達的雞媽媽、充滿活力的鄰居家的孩童們……這就是我記憶中溫馨美好的鄉間小院。

背上散發著淡淡清香的竹筐，踏在溢滿橘香的路上，懷著滿心期待，腳步格外輕盈。

到達記憶中的山坡，一大片的深墨綠撞入眼簾。橘子樹間有點點金黃，似筆下一幅生動的燈籠畫。當然，也不是每個橘子都是黃澄澄的圓球，有的似乎是沒來得及涂色，依舊身著綠褂。有風經過，聽見它們你擠我推的爭吵，還有隨風飄散的竊竊私語，令我沉浸其中。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想象中的摘橘是輕而易舉的，我嘗試后才知其困難。戴手套，剪果柄，收果實……每一步皆需用心。我爬上樹，小心翼翼地踩在枝條上，伸長手剪下果柄，外婆接過果子，輕柔地碼進竹筐。媽媽彎腰尋找被遺漏的柑橘，外公穩穩地背起滿滿當當的竹筐。我們齊心協力地將滿樹的燦爛帶回家。

我走在歸途中，額上的汗珠調皮地順著臉頰滾入野花叢中。一路上聽著微風與稻稈的合奏，我漸漸忘卻了一身的疲憊。路邊的玉米地里有香甜撲面而來，如大自然釀的醇酒；剛勁常青的竹子，讓我駐足；還有那一壟壟的菜，仰著頭爭相接受陽光的洗禮。

天邊的云似醉了酒，化作絢麗燦爛的晚霞。黃昏下的餐桌擺滿了農家小菜，我隨手拿起一個柑橘，輕輕剝開，柑橘皮在手上如花般盛開，明媚動人。取下一瓣橘肉，仔細地除去橘絡，輕輕咬開，汁水在口腔中四濺，在齒間流淌，一直甜到了心頭。

炊煙裊裊，橘香陣陣，果農們滿足的笑聲匯成歡快的河流，淌入蓮都太平鄉每個人的心中。

（指導教師：丁倩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