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路徑研究
——基于PLS-SEM模型的分析

劉妍,郭夢麗,張紅欣,趙晶

(中國海洋大學經濟學院 青島 266100)

0 引言

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提出:“堅持陸海統籌,加快建設海洋強國”。海洋作為經濟發展的戰略要地,推進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能夠為構建新發展格局、推動高質量發展提供強大動力。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是在新發展理念背景下提出的協同性發展戰略,在保證海洋經濟穩步增長的同時,實現國家經濟、資源、技術、環境以及社會的全面協同性發展[1]。推動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是建設海洋強國的必然要求,在新發展理念背景下構建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指標體系,對于全面把握我國海洋經濟發展狀況,為政府部門提供決策依據具有重要意義?，F代金融業為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強大動力支持及重要資金保障,具有優化資源配置、助力海洋產業轉型升級等多方面功能,與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密不可分[2-3]。研究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路徑,對于增強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支撐作用,實現海洋經濟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在現有研究中,學者們試圖從不同角度構建科學合理的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指標體系。大部分學者通過熵值法構建指標評價體系對高質量發展水平進行評估,魯亞運等[1]采用熵值法對區域內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綜合水平進行測算,丁黎黎等[4]基于熵值法構建出“系統對象維”“新發展理念維”兩個維度的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綜合指數,并利用Dagum基尼系數方法對中國區域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的差異性進行分析。也有部分學者采用可以考慮非期望產出的SBM-ML模型測算綠色生產效率以此衡量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秦琳貴等[5]采用非徑向、非角度的SBM-ML模型測算海洋經濟綠色全要素生產率,衡量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并從線性和非線性角度研究科技創新對海洋經濟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徐勝等[6]以海洋生產總值(GOP)作為期望產出,以工業廢水排放量和工業廢氣中二氧化硫排放量作為非期望產出測算得到海洋生態效率,并對其時空演變過程及影響因素進行分析。此外,李璟瑤等[7]基于海洋經濟、海洋科技、海洋生態、海洋資源、社會發展5個子系統,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對海洋經濟可持續發展進行評估,并計算出各子系統之間的靜態、動態協調度。

目前,國內外學者關于金融發展與海洋經濟發展的研究主要有兩個角度。一是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融資的影響。王華等[8]證實金融發展能夠擴展海洋經濟發展的融資渠道,進而支持海洋經濟增長;王定祥等[9]認為金融發展能夠降低交易成本、提高資源配置效率,從而提高海洋產業的生產率,促進海洋經濟發展。二是金融發展對海洋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金融發展能夠通過促進海洋產業結構升級的機制促進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10],徐建軍[11]從規模、結構和效率3個角度衡量金融發展水平,實證結果表明金融發展對海洋產業結構優化具有長期推動作用。此外,也有學者從綠色發展角度證明金融發展能促進海洋產業的綠色轉型[12-13]。部分學者考慮到門檻效應的存在,研究得出金融發展與海洋經濟發展之間存在“U”型關系,即金融發展超過一定水平后才能促進海洋經濟增長[14]。還有學者考慮到區域異質性,實證檢驗得出中國沿海1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的海洋經濟增長呈現不同的空間相關性[15],中國東部海洋經濟圈擁有成熟的金融體系,現有的金融資源能夠被充分利用,因此金融發展對中國東部海洋經濟圈具有明顯的促進作用[16]。

綜上所述,通過熵值法、主成分分析法構建海洋經濟發展評價體系的客觀性有待提高,采用SBM-ML模型衡量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考慮維度不夠全面,從五大新發展理念出發構建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指標體系的研究有待深化,有關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發展的影響研究并未涉及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全部維度?？紤]到偏最小二乘法結構方程模型(Partial Least Squares-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PLE-SEM)可以將復雜模型分解成可直接觀測的顯變量和不能測量的潛變量,通過路徑分析計算路徑系數,以此反應變量之間的因果關系和作用機制,因此,本研究以五大新發展理念為切入口,構建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指標體系,基于PLS-SEM模型研究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發展的影響路徑,為金融支持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做出重要參考。

1 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機理分析及研究假設

現代金融業能為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強大的動力支撐和重要的資金保障,具有優化資源配置、助力海洋產業轉型升級等多方面功能,金融發展對實現我國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推動作用[2-3]。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機理和途徑主要包括5個方面。

(1)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創新發展的影響。金融發展能夠為海洋科技發展提供資金保障,增加研發支出比重,提升海洋科技投入和產出,對傳統海洋產業進行改造升級,促進海洋戰略性新型產業發展,為海洋經濟創新發展提供支撐動力[17]。

(2)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協調發展的影響。金融資源對海洋經濟欠發達地區振興發展起積極作用,金融資源的集聚通過規模遞增效應能促進海洋經濟區域協調發展,金融一體化的提升對海洋經濟區域協調發展起正向作用[18]。

(3)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綠色發展的影響。綠色金融是促進環境保護的現代金融業,綠色金融的發展能夠促使資源向符合綠色發展要求的產業傾斜,促進海洋產業結構的升級和調整,通過資源的傾斜促進海洋經濟綠色發展[2]。

(4)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開放發展的影響。金融業的發展能夠吸引資本的流入,在我國建設海洋強國的政策導向下,資本向海洋產業集聚,資本流通速度加快,促進海洋經濟開放發展[19]。

(5)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共享發展的影響。海洋資源具有有限性和公共性,金融發展會加快資源的流動性,推動海洋資源開發利益的主導者與弱勢者協調并進[20],金融發展提供的資金支持會加快海洋經濟研究資源共享平臺的建設,滿足不同用戶的需求,提升政府部門公共服務的有效供給,促進海洋經濟共享發展[21]。

基于以上分析,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設。

H1:金融發展促進海洋經濟創新發展;

H2:金融發展促進海洋經濟協調發展;

H3:金融發展促進海洋經濟綠色發展;

H4:金融發展促進海洋經濟開放發展;

H5:金融發展促進海洋經濟共享發展。

2 指標體系構建

2.1 指標體系設計

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核心要義在于海洋經濟增長動力由“要素驅動”向“創新驅動”轉變,海洋經濟增長格局由“區域競爭”向“區域協同”轉變,海洋經濟增長方式由“粗放發展”向“綠色低碳”轉變[22-23],海洋經濟增長形態由“封閉型”向“開放型”轉變,海洋經濟增長目標由“非均衡”向“共享發展”轉變[24-25],因此本研究基于五大新發展理念構建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綜合指標體系,具體如下。

(1)海洋經濟創新發展維度。創新是引領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第一動力,創新驅動是提升我國海洋產業國際競爭力的強大動力。本研究從創新支持力度以及創新發展程度兩個視角評價海洋經濟創新發展水平,共涉及6個指標[26]。

(2)海洋經濟協調發展維度。協調是推動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基本前提,海洋經濟協調發展包括海洋產業經濟、海洋產業結構等多方面的協調發展。本研究從海洋一、二、三產業發展規模以及產業結構協調程度兩個視角評價海洋經濟協調發展水平,共涉及6個指標[27]。

(3)海洋經濟綠色發展維度。綠色是實現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必經過程,綠色發展代表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經濟與生態協調共贏的關系,海洋生態環境建設倒逼海洋經濟發展方式向綠色低碳轉變。本研究從生態環境文明以及污染治理力度兩個視角評價海洋經濟綠色發展水平,共涉及5個指標。其中,前3個指標代表能源效率,其值越大,能源效率越高,單位GDP生產能耗越少,綠色發展水平越高,海洋生態環境越優化[28]。

(4)海洋經濟開放發展維度。開放是實現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關鍵環節,貿易發展水平及吸引外資能力的提高是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沃土。本研究從貿易發展水平以及吸引外資能力兩個視角評價海洋經濟開放發展水平,共涉及5個指標[29]。

(5)海洋經濟共享發展維度。共享是引領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最終保障,經濟發展成果以及資源共享是造福人民的本質要求,是實現共同富裕的關鍵一步,是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根本目標。本研究從成果共享和資源共享兩個視角評價海洋經濟共享發展水平,共涉及6個指標[30]。

金融發展已經成為一個綜合性、多層次的概念,本研究從金融規模、金融結構以及金融效率3個視角評價金融發展水平,共涉及7個指標[31-33](表1)。

表1 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與金融發展水平的指標體系

2.2 數據準備

本研究選取2006—2017年沿海1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的面板數據進行研究,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中國海洋統計年鑒》《中國區域經濟統計年鑒》《中國環境統計年鑒》《中國能源統計年鑒》《中國貿易外經統計年鑒》《中國金融年鑒》以及沿海1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金融運行報告。

為去除數據的單位限制,克服量級產生的差異,本研究運用Z-score方法對原始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得到符合標準正態分布的樣本數據。

3 PLS-SEM模型

3.1 SEM模型

SEM模型基于變量的協方差矩陣來分析變量之間的關系,是融合因素分析和路徑分析的統計方法,應用這種方法具有較多優點。①可以將復雜模型分解成可直接觀測的變量和不能觀測的潛變量。②容許潛變量由多個觀測變量構成,對觀測變量進行估計的同時,能夠檢驗觀測變量選取的可靠性及有效性。③突破傳統模型中一個指標只能依附一個因素的限制。④通過路徑分析計算路徑系數,以此直接反應變量之間的因果關系和作用機制[34-36]。

SEM模型主要由測量模型和結構模型兩部分構成,具體的表達式如下。

測量模型表示潛變量與觀測變量之間的共變關系,可用回歸模型(1)和(2)表示:

式中:η、ξ分別為由內生、外生潛變量組成的矩陣;X、Y為由潛變量的觀測變量構成的矩陣;Λx、Λy為潛變量和觀測變量的關系的載荷系數矩陣;ε和δ為均值為0且相互獨立的殘差項。

結構模型表示內生、外生潛變量間的結構關系,可用回歸模型(3)表示:

式中:B為內生潛變量間的影響效應系數;Γ反映外生潛變量對內生潛變量的影響程度;φ為均值為0的殘差項,且與殘差項ε、δ相互獨立。

本研究的內生潛變量η為海洋經濟創新發展、海洋經濟協調發展、海洋經濟綠色發展、海洋經濟開放發展以及海洋經濟共享發展,外生潛變量ξ為金融發展,觀測變量X為評價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五大具體指標體系,觀測變量Y為評價金融發展的具體指標體系,載荷系數Λx、Λy代表各個觀測變量對于潛變量的解釋力度。通過觀測結構模型的路徑系數Γ的大小及其顯著性,可得知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五大維度的影響路徑。

3.2 PLS估計方法

PLS是以偏最小二乘為基礎的路徑建模分析方法,以所有參數的估計達到收斂狀態且所有預測關系的殘差方差最小為目標,進行循環迭代以確定觀測變量的權重以及潛變量估計值,是將主成分分析與多元回歸相結合的估計方法[37-38]。具體而言,PLS估計方法首先對不同潛變量的觀測變量子集抽取主成分,然后放在回歸模型中估計,通過不斷調整主成分權數,實現模型預測能力的最大化。

PLS方法在處理數據有偏分布和小樣本研究中表現優越,在處理復雜SEM模型時表現出收斂速度快、計算效率高及預測精確的特點[39-40]。因此,本研究選擇PLS估計方法對SEM模型進行估計。

4 實證分析

4.1 模型檢驗

首先,本研究通過信度與效度檢驗對觀測變量指標選取的合理性和可靠性進行驗證。其次,通過多重共線性檢驗對觀測變量是否滿足模型估計要求進行驗證。最后,對結構模型的解釋能力進行評價,以證明模型構建的合理性。

4.1.1 信度與效度檢驗

本研究對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5個構面(海洋經濟創新發展、海洋經濟協調發展、海洋經濟綠色發展、海洋經濟開放發展、海洋經濟共享發展)以及金融發展構面,進行信度與效度評價。

本研究借鑒Carmines[41]的研究,所有構面的Alpha系數應大于或等于0.707,根據表2,所有構面的Alpha系數都介于0.782~0.896,均大于0.707,因此每個構面具有良好測量信度。根據Fornell等[42]以及Bagozzi等[43]研究,組合信度大于0.6,能夠保證所有觀測變量測量同一潛在變量時的內部一致性,根據表2,CR值介于0.763~0.913,均大于0.6,表明組合信度較好。Fornell等[42]研究指出為了保證測量變量確實能測量潛在變量,平均變異數萃取量(AVE)應大于0.5,根據表2,所有的AVE值均大于0.5,表明收斂效度均通過檢驗。因此,本研究選取觀測變量具有合理性和可靠性。

表2 潛變量信度與效度分析

4.1.2 多重共線性檢驗

當測量模型中觀測變量間存在高度相關時,就會出現多重共線性問題,指標權重的標準誤差增大,估計結果的符號和數值就會出現偏誤,因此應進行因子間多重共線性檢驗。本研究借鑒Kock[44-45]的研究,把方差膨脹因子(VIF)作為評估變量間共線性的指標,其值越高,共線性程度越大,VIF<10表示通過多重共線性檢驗。因此,本研究剔除VIF>10的觀測變量后,保留符合模型估計要求的觀測變量。最終結果如表3所示。

表3 多重共線性檢驗結果

4.1.3 結構模型的解釋能力評價

通過內生潛變量測定系數R2及調整后的系數R2對結構模型的解釋能力進行評價。Finance為外生變量,故沒有R2和Adj R2值。本研究借鑒Garson[46]的研究,內生潛變量測定系數R2大于0.5時,表明結構模型預測良好。根據表4,所有內生潛變量的R2值和AdjR2值均大于0.5,說明模型的解釋能力較強,本研究構建的模型具有合理性。

表4 內生潛變量測定系數

4.2 實證結果分析

4.2.1 測量模型實證結果分析

SEM模型中測量模型的載荷系數及二級指標權重見表5,二級指標權重等于該指標的載荷系數值占同組觀測變量載荷系數總和的比重。根據表5,在“海洋經濟創新發展”這一潛變量中,海洋機構研究經費收入(觀測變量Inno1)和海洋科研從業人員數(觀測變量Inno4)載荷系數較大,占比分別為37.1%、32.6%,說明推動海洋經濟創新發展需要研發經費的支撐及科研人員的保障。在“海洋經濟協調發展”這一潛變量中,海洋第三產業GOP值(觀測變量Coo3)的載荷系數最大,占比48.9%,說明海洋第三產業的發展對實現海洋經濟協調發展具有引領作用。在“海洋經濟綠色發展”這一潛變量中,單位煤炭消耗生產GDP值(觀測變量Gre1)對“海洋經濟綠色發展”影響最大,占比41.4%,說明實現海洋經濟綠色發展需降低傳統煤炭能源消耗,大力開發清潔能源。在“海洋經濟開放發展”這一潛變量中,外商直接投資FDI值(觀測變量Op4)的載荷系數最大,占比40.3%,說明促進海洋經濟開放發展,應加大外資吸引力度。在“海洋經濟共享發展”這一潛變量中,城鎮居民人均消費支出(觀測變量Shar2)的載荷系數最大,占比30.8%,說明人均消費水平的提高在促進海洋經濟共享發展中起關鍵作用。在“金融發展”這一潛變量中,股票市場總市值(觀測變量Fina2)和保費收入(觀測變量Fina3)的載荷系數較大,分別占比32.0%和31.2%,說明股票市場和保險行業的發展對金融發展水平起關鍵作用。

表5 測量模型的載荷系數

4.2.2 結構模型實證結果分析

本研究利用R軟件,通過PLS算法對模型的標準化路徑系數進行計算,按照Chin[47]的建議,使用Bootstrap方法(Bootstrap=1 000)對模型參數的顯著性進行檢驗。由表6可知,在2.5%~97.5%的置信區間內,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5條影響路徑均大于0,因此5條影響路徑均通過顯著性檢驗[46]。

表6 模型路徑系數的Bootstrap檢驗

根據表6,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創新發展的路徑系數為0.710,影響效應明顯,說明金融發展水平的提高能夠促進海洋經濟創新發展,假設H1成立。金融發展能夠為海洋科技研發提供資金保障,直接融資的增加和風險分散功能的強化,促進海洋研發技術進步,增強海洋產業創新能力,促進海洋經濟創新發展。

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協調發展的路徑系數為0.872,影響效應顯著,說明金融發展水平的提高能夠顯著地促進海洋經濟協調發展,假設H2成立。這是因為金融資源表現出的集聚效應可以通過規模報酬遞增影響促進海洋經濟區域協調發展,金融發展水平的提高伴隨著金融結構優化,銀行貸款比提高,能夠提升產業協調度,帶動海洋經濟協調發展。

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綠色發展的路徑系數為0.746,影響效應明顯,說明金融發展水平的提高能夠促進海洋經濟綠色發展,假設H3成立。金融發展的水平提高,能夠極大地促進綠色金融在海洋生態環境優化、綠色低碳發展方面發揮積極作用。綠色投資和綠色信貸規模的擴大,有利于形成綠色清潔化的資本配置結構,降低經濟發展對環境破壞和污染,改善海洋生態環境質量,帶動海洋低碳產業發展,促進海洋經濟綠色發展。

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開放發展的路徑系數為0.920,影響效應顯著,說明金融發展水平的提高能夠極大地促進海洋經濟開放發展,假設H4成立。金融發展規模的擴大、結構的優化及效率的提升,將會吸引更多外資流入,會為海洋貿易規模擴大、海洋經濟開放發展提供充足資金保障,帶動海洋經濟開放發展。

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共享發展的路徑系數為0.768,影響效應明顯,說明金融發展對于海洋經濟共享發展具有支持作用,假設H5成立。金融發展水平的提升能夠加快海洋經濟研究資源共享平臺的建設,提升政府部門公共服務的有效供給,進而提升海洋經濟產業發展的共享程度,促進海洋經濟開放發展。

綜上,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創新發展、協調發展、綠色發展、開放發展以及共享發展的影響路徑顯著,金融發展水平的提高能夠顯著驅動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金融發展是我國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同時,金融發展對于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5條影響路徑的促進程度不同,一是金融發展對于海洋經濟開放發展的促進程度最大,二是海洋經濟協調發展,三是海洋經濟共享發展,四是海洋經濟綠色發展,五是海洋經濟創新發展(0.920>0.872>0.768>0.746>0.710)。SEM模型的分析結果最終如圖1所示。

圖1 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影響路徑模型結果

5 研究結論及政策建議

5.1 研究結論

本研究從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5個維度構建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指標評價體系,并從金融規模、金融結構、金融效率三大視角構建金融發展指標評價體系,基于PLS-SEM模型研究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路徑。研究結果表明:①金融發展能夠促進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但對于構成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5個維度的影響程度不同,由高到低依次排列為開放、協調、共享、綠色、創新。②海洋經濟研究經費收入和海洋科研從業人員數量對海洋經濟創新發展起關鍵性作用;海洋第三產業GOP值對海洋經濟協調發展起關鍵性作用;單位煤炭消耗生產GDP值對海洋經濟綠色發展起關鍵性作用;外商直接投資FDI值對海洋經濟開放發展起關鍵性作用;城鎮居民人均消費支出對海洋經濟共享發展起關鍵性作用。③股票市場總市值和保費收入對金融發展水平的提高起引領作用。

5.2 政策建議

(1)提升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創新發展的推動作用。發揮金融發展對海洋科技研發的資金保障作用,加大海洋科研機構的研發經費投入,提升海洋科研人員待遇,建設海洋經濟研發中心,攻破核心技術難題,帶動海洋經濟創新發展。

(2)提升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協調發展的支持作用。加大金融資源對海洋經濟欠發達地區的支持力度,發揮金融資源集聚的規模遞增效應,提升金融一體化發展程度,促進海洋經濟區域協調發展及產業協調發展。

(3)提升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綠色發展的帶動作用。健全綠色金融發展體系,綠色金融向綠色低碳的海洋產業傾斜,引導金融資本加大對海洋綠色產業的支持力度,打造海洋綠色金融發展聚集區,實現海洋產業綠色升級,引領海洋經濟綠色發展。

(4)提升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開放發展的引領作用。提升資本市場開放水平,發揮資本市場的直接融資作用,優化海洋產業發展環境,吸引外商直接投資,加快資本流動速度,發揮資本支持作用,促進海洋經濟開放發展。

(5)提升金融發展對海洋經濟共享發展的促進作用。金融當局應服務國家建設海洋強國的戰略,建設海洋經濟研究資源共享平臺,提升公共供給服務,協調海洋資源開發利益主導者和弱勢者的關系,實現海洋經濟共享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