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陽
宜興的紫砂藝術擁有著小橋流水的氣質,源遠流長的文化底蘊為其增添了光彩。紫砂藝術不僅僅是視覺上的藝術,更是集實用性、藝術性為一體的大宗雅器。隨著紫砂藝人們的傳承與創新,紫砂藝術在手工業繁榮的大背景下愈發輝煌,融合了紫砂陶刻、堆塑、泥繪等多種裝飾手法,將紫砂的魅力演繹得淋漓盡致。
翻開紫砂藝術這本充滿著傳奇故事的畫卷,我們能看到許多文人雅士的參與,正是這些新鮮的文人血液的融入,才讓如今的紫砂藝術更為豐富。紫砂壺、紫砂花瓶、紫砂賞盤等一系列的紫砂器已經在人們的生活中慢慢地推廣開來,成為了閑情雅趣的一部分。在現代化的今天,人們注重生活的休閑方式與日常的審美體驗,集合高雅與趣味的紫砂器具自然就成了人們心中的心頭好。因此紫砂藝人們常常從生活中汲取靈感,將一些具象或是抽象的元素重新演繹成紫砂的各種形態,讓人們能將生活中的頓悟與靈感抒發或者寄托到紫砂藝術中。紫砂藝術從生活來,也往生活中去,人們從紫砂藝術中感受紫砂魅力,提高自身的藝術審美與文化修養的同時,還能將生活情趣注入到紫砂作品當中。可見,紫砂藝術與人文生活是相輔相成、相互促進的。
作品《壺天福地》在造型上體現的是傳統花瓶造型的雅觀與大氣,但是在配色上卻體現了現代化的潮流思想,這一傳統與現代的碰撞讓作品與人進行穿越時間的對話,讓人們更能夠從一件紫砂作品中感受到整個紫砂藝術的發展史。從造型上來看,花瓶采用了較為簡約的四方的設計,線條流暢而婉轉,減去了幾分凌厲感。瓶身的棱線并不是簡單的直線,而是帶了些許的弧度,匠心獨運。花瓶呈現出收—放—收的形態,因此在視覺上給人一種律動之感,突出了整體的層次感。在花瓶的兩側采用的是獸耳造型,采用了較淺的段泥來呈現出顏色的跳脫感,營造出了良好的視覺效果。
紫砂花瓶最早的作用是用來插花、種花,但是隨著紫砂藝術的文化性愈發濃重,其裝飾工藝愈發精湛,就慢慢地向成列產品的方向演變。如今,人們一般將紫砂花瓶作為裝飾把玩的雅趣,更注重其藝術性的一面。作品《壺天福地》采用了書法與繪畫相結合的方式,來呈現紫砂陶刻的新鮮趣味。
紫砂花瓶常常以中國的自然山水作為創作素材,借此來表現寄情山水的感慨,抒發一些感悟生命、啟迪思想的情感。但是我在創作這件作品的時候,另辟蹊徑,以完全創新的方式,來展現一件具有我個人風格特色與思想的作品。
在這件作品的一面,刻繪了松鼠在紫砂壺上與櫻桃戲耍的畫面。這是一個充滿了想象與趣味的畫面。松鼠與櫻桃的靈感來自于中國畫《松鼠櫻桃》,松鼠與櫻桃一動一靜,展現出充分的自然活力與氣息。在整體的布局上,一把提梁壺占據了花瓶的主要篇幅,松鼠與櫻桃錯落分布,體現了畫面的構思精巧,清新靈妙。瓶身采取著色刻的方式,讓瓶身的陶刻裝飾更有沖擊力。在紫砂壺部分的陶刻表現的時候,我突出了一種肌理效果,因此讓紫砂壺多了幾分質感,讓人有探索的欲望。松鼠與櫻桃都是十分具有靈氣的生物,因此在松鼠的刻繪上,我著力表現出靈動與活潑感。讓人能從觀賞花瓶的過程中感受到大自然中的靈動活力。
在花瓶的另一側刻的是“買田陽羨吾將老,從來只為溪山好”的字樣,采用篆書的寫法。眾所周知,陶刻是以刀為筆的藝術,因此陶刻技巧的完美呈現必須有書法與繪畫的功底作為基礎,陶刻從很大程度上反映著紫砂藝人的自身藝術素養。淺看此花瓶的陶刻裝飾,我采用了陽刻的方式,極佳地展現了書法的風味。在這件花瓶作品上,視覺的焦點必定在陶刻裝飾上,因此我們作為紫砂藝人必須深切洞察紫砂這個載體,了解紫砂泥性質與特質,這樣才能下刀如有神,呈現出令人賞心悅目的作品。
作品《壺天福地》展示了宜興紫砂壺的魅力與紫砂中帶有的吉祥色彩。以“壺天福地”為主題,我是想以紫砂藝人的身份,表達對宜興紫砂藝術的感激。正是紫砂藝術讓宜興這片土地籠罩著濃郁的文化色彩,是紫砂藝術讓我們的生活如此豐富多彩。我想紫砂藝術也許是上天賜予我們的福分。我在作品中以“買田陽羨吾將老,從來只為溪山好”作為陶刻的內容裝飾,其實就是想借用蘇軾的詩句,來表達對這片人杰地靈的土地的熱愛與感激。
在紫砂藝術的發展中,總是存在著令人驚喜的部分,紫砂藝人們憑著滿腔的熱血將一件實用器皿升華成了絕妙的藝術品,讓人們能從這件古老的手工藝作品中,體會到文化的價值與藝術的魅力。如今,紫砂藝術有了更系統化的體系,其造型的呈現也更加令人驚艷,較過去相比也有了許多的創新。紫砂作品開始成為既迎合新時代又有傳統個性的作品,同時也給人們的文化生活增添光彩。作品《壺天福地》是創新之作,蘊含著我的思想與情感,同時也包含著紫砂特有的韻味,我希望這件作品能給人們帶去文化的感悟與藝術的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