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有個島，中國人可以自由出入

極星瑞

說起北半球最北的人類定居地，你會想到哪里？美國阿拉斯加還是俄羅斯北部，抑或是格陵蘭島？其實是北歐大陸以北、位于北冰洋上的斯瓦爾巴群島，并且這片遙遠的群島和我們中國還有著密切的關聯。

斯瓦爾巴群島，它的名字翻譯過來就是“寒冷的海岸”，最早于12世紀由挪威人發現。1920年，隨著《斯瓦爾巴條約》的簽訂，整個群島的主權明確歸挪威所有，根據條約規定，所有締約國都可以在斯瓦爾巴群島享有從事非軍事活動的權利，公民享有平等的經商權和自由居住的權利。

斯瓦爾巴群島的特殊地理位置使其形成了獨特的極地風光和地貌。這里沒有高大的樹木森林，只有低矮的地柳和苔蘚類，放眼望去，給人一種不毛之地的感覺。每年的4月下旬到8月下旬是極晝時期，但是同樣，每年也會有80～120天極夜。極夜時期，島上大部分居民會選擇去度假——要么去挪威大陸，要么去熱帶的地方追尋陽光。

目前在斯瓦爾巴群島定居的居民有3000人左右，其中大部分都是在這里工作的礦業公司員工或者做科學研究的學生與學者。朗伊爾城是這個地區的首府城市和最大定居點，也是唯一的對外機場所在地。由于這里靠近北極點，很多科研機構設立了工作站，其中就包括我國的北極科學考察站——黃河站。

為什么說幾乎遠在天邊的斯瓦爾巴群島與我們中國淵源頗深呢？上文提到在1920年《斯瓦爾巴條約》簽訂并明確了主權和締約國的權利，在1925年通過的《斯瓦爾巴法令》確立了此地作為挪威王國一部分且為自由貿易區及非軍事區的地位，當時北洋政府派出代表在法令上簽字，中國成為條約的締約國。可是接下來的幾十年動蕩歲月，讓所有人都忘記了這個條約。

直到1991年夏，我國的北極科考研究員高登義被邀請前往挪威卑爾根大學參加活動，在此期間，大學的教授贈送給他一本《北極指南》，書里記載著這一段史實。高登義非常激動，馬上向國家有關部門進行了匯報。直到2004年7月，我國的北極科考站黃河站正式落成使用。也正是因為他的這次發現，我國成為在北極事務和未來北冰洋航路探索研究上合理合法的相關方。

中國是《斯瓦爾巴條約》的締約國，這不僅給我國的科研工作帶來了便利，同時我國公民也相應擁有了合法在斯瓦爾巴群島自由居住、經商和采礦的權利。不過目前為止，因為其地理位置實在偏遠，我國沒有直航的航班，所以如果真的想去北極看看這片土地，還是要借道挪威并且持有多次入境的申根簽證才可以。

近些年，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會選擇在夏天來到斯瓦爾巴群島領略極光風景，觀賞百萬年前的冰川，乘船出海觀賞海洋生物，這里很容易看見成群的鯨魚或海象。但這個群島上真正的霸主其實是北極熊，在這里，北極熊的數量比定居的人類還要多，大概5000頭。如果你走在街上，迎面走來一頭碩大的北極熊，不要吃驚，更不要尖叫和停留，趕緊躲進車輛或者建筑物中，關好門窗，靜靜地等待它離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朗伊爾城最值得一提的，還有一座被稱為“末日種子庫”的設施。該種子庫是2006年挪威政府建造的一個非營利性儲藏庫，用于保存全世界不同地區的農作物種子，是目前全球最大的種子庫，是為了防止未來在特定地區或者全球范圍出現災難性危機導致種子基因遺失而建立的種子備份儲藏庫。而選擇這里是因為斯瓦爾巴群島有永久性凍土層，發生地震的概率也極低，同時富含煤礦，能給種子庫提供充分的能源。

種子庫建在一座山的內部，深入凍土層，海拔高達130米，即使北極冰川全部融化也不會被淹到，同時能承受10級的地震危害。其內部設有制冷機，假設在極端的天氣情況下，制冷機全部失效，內部的溫度自然升高到0攝氏度，也需要大概200年的時間。目前已經存放在這里的種子樣本數已突破100萬份。2015年敘利亞發生戰亂，破壞了當地的種子保存工作，位于敘利亞的國際干旱地區農業研究中心向斯瓦爾巴種子庫提出提取種子的申請，并且順利培育出植物，這是自種子庫建立以來第一次提取種子。

這里還有件特殊的事情，就是斯瓦爾巴群島是一個不允許出生和死亡的地方。想死在這里真的犯法喲！因為這里遍布厚厚的凍土層，人死亡后的遺體沒辦法自然分解，所以，如果在島上生了重病或者有生命危險，都要被運送到挪威大陸去醫治和休養。同樣，因為醫療設施和醫護人員數量有限，孕婦在臨產前至少1個月就要到挪威大陸去待產，斯瓦爾巴的醫院是不進行接生的。

最近一些年，斯瓦爾巴群島的游客越來越多，自然環境的承受能力也面臨巨大的考驗，因為環境特殊，自然生態系統很容易遭到破壞。所以，所有有幸來到這里的人，除了裝進相機的美景與美好的記憶外，請不要帶走任何的一草一木，也不要留下不屬于當地環境的任何外來物種。大家一起來讓這個星球保持住她該有的美好樣子。

（摘自《世界博覽》2022年第14期，知止圖）